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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飞一摆手,队伍停了下来。
前面的官兵自动让开一条通道,顺着这条通道向前望去,远远的有大批的人群向这里行来。
凌云飞眼光何等锐利,只一瞥,已将前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脸上涌现一抹潮红,心脏突地一抽,口中喃喃一声:“果然不出所料。”他最不愿意看到情况终于还是出现了,官兵故作大方,开了一道放水的闸口,然而这闸口前面却用一道他凌云飞没办法突破的大坝堵了起来——这数千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他凌云飞保护还来不及,又怎能用洪流去冲。
移动的速度是很慢,但毕竟在一步步靠近。人群每靠近一分,凌云飞的心脏的跳动就急上一分,他只感双耳嗡嗡不绝,两眼越来越糊模,然而即使他现在变成瞎子,又能怎样?该来的总归要来,需要你面对的你想逃也逃不了。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惊天动地喊声让凌云飞大感气馁,“怎么办?难道真让忌弱说中了,引颈待割?不能!绝对不能!”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凌云飞的心中响起。
“事难两权之时,取其害轻!”凌云飞双拳紧握,咬得牙齿咯嘣嘣响。
“爹爹!妈妈!”凌云飞身后有人哭叫起来,兵器落地声纷纷响起,紧接着有数十人连哭带喊从他的身边跑过,迎着人群冲去。
在这一瞬间凌云飞的决心又开始动摇,“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就真的不顾这数千条性命?可是若是束手就缚,这数千条性命就能救下吗?显然不能。”人生在世,求的是心安?还是让刀插在心上去追寻权势?
既然选择了不归路,就要让心变硬,让刀插不进去,虽然现在还做不到,但总有一天会做到的,否则焉能成功。
凌云飞举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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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援兵~
还未等凌云飞有所动作,突然之间几声大吼响起,这吼声苍凉激昂,仿佛数匹狼在空旷的原野上对月长嗥,充满着对万物地轻蔑。吼声未歇,雄壮的马蹄声震人耳鼓,听蹄音,马匹的数量不是很多,但地面的隆隆震荡,却又分明显示出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骑马人骑术之精,配合之妙可以想见。
“老弟,我们兄弟来帮你!”为首的骑士大喊一声。
“天雷兄!多谢了!”凌云飞朗声回应,身临绝境之时,突来意想不到的援兵,凌云飞不禁喜出望外。
话音犹在空气中回荡,数十骑就象是一把锋锐的铁梨,忽地一下,在凌云飞左侧的官兵中梨出了一道沟。这等变化太过突然,官军一时之间反应不及,出现了暂时的混乱,人质也随之骚动起来。
左侧官军阵形一乱,等于左侧官军对人质的看护出现了真空,凌云飞手向前挥,向右侧的官军杀去。
战场上的微妙形势被第三者的意外卷入搅成了一塌糊涂。
来人左冲右突,勇不可挡,官军一时抵抗不住,纷纷向两侧闪避。官兵与人质之间相距不过丈许,射闪之际,不管有意无意,自不免波及人质,随着无辜的人质倒下几个,所有的人质都骚动起来,里边的向外跑,外边的向里挤,互相阻挡,顿时乱成了一团,哭爹喊娘声响成一片。不少人象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撞,冲入了正在激战的人群中,将混乱的战场搅成了一锅粥。
撕杀中的凌云飞突然觉得他背后的动静小了许多,不经意回头一撇,不由心头一震,原来他背后的官兵突然停下身来,开始向后退却。想也未想,凌云飞冲天而起,将四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其余三面除了与他们缠在一起的数百官兵,剩下的都在后撤。
凌云飞强自镇定,落到地上,只感一缕寒意从心中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他对数千人质投鼠忌器,左右为难,然而领兵的将领可没有他这么多的顾忌,看起来竟对这数百官兵的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份狠辣,这份对局势的准确把握,行动的果决,清清楚楚地彰显出凌云飞的差距来。
凌云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死死咬住官兵,否则后果不堪想象,然而此时他的四周除了敌人,还夹杂着不少人质,敌人他可以毫不留情下手剪除,对为他而战斗的战士们的亲人又怎能施出辣手。形势所逼,人力不逮,迫不得已之下,人质的生命他再也无法保全,但他却绝对不能亲自动手,这不是心够不够狠的问题,而是人世间强大的规则所系。若是突破了这个规则,他无疑也就失去在人世间立足的根本。
凌云飞眼睁睁看着官兵闪从从容容搭好箭,从从容容向他们攒射。
“都趴下!”凌云飞大声叫喊,他的喊声很高,嗡嗡不绝,但场面实是混乱无比,人又挤做了一团,即便听到了他的叫喊,想依他的话行事,却哪里有爬下的地方呀。
简真就是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片片倒下,他的士兵一排排躺下,官兵一个个被箭射成了刺猬。暂时挤在人群中的凌云飞有力无处使,空唤奈何。
心似乎在往下面滴血,痛楚难当,哪里还能忍受得住,也不能再忍了,身子一侧,向外挤去。双臂连摆,靠近他的人纷纷向两边跌去,被他硬生生打通了一条通道。
大吼一声,凌云飞迎着箭雨冲了过去。
双臂环抱接连施出,弓箭一次次投进他双膊形成的空间中,随着他双臂的不断挥抖,弓箭手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官兵有了前车之鉴,应对的甚是迅速,盾牌密集地排了起来,形成了坚固的防护墙。沿着防护墙的空隙,弓箭依旧如蝗如雨,密密麻麻,没有停歇。
到了这个时候,凌云飞知道他再也不能保存实力,若不全力突围,等到包围圈中的人全部倒下,他即使武功通天,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官兵的包围下突出去。
“弟兄们!老少爷儿们!六骏!跟我来!”喊声一出,人化“大龙卷”,向前卷去。
“大龙卷”全力施出威不可挡,不管何种兵器,即使能突破它外围的旋转力道,击到“大卷龙”上,然而除了自动松手,就只剩下成为“大龙卷”一部分这一条路了,没人能对凌云飞构成威胁。
凌云飞卷出的道路,待他向前不远又被堵死,他不得不再次回身,一来二去,官兵竟是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凌云飞也不知他来回“卷”了多少趟,终于带着活下来的几百人落茺而遁。
这一战,凌云飞不但完败,还搭上了数千条无辜的生命。
***
将情绪低落的儿子云惊天打发到明安府,前去拜见他的师兄。云鹏才不慌不忙出了中州城,向龙江府方向行去。这一日上午他到达了龙江府,在大街上饶有兴致地转了半天,买了几张字画,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当店小二看到云鹏在登记薄上写下云鹏两个字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您老人家就是”中州一剑“云鹏?”店小二忍不住叫了起来。
厅堂中所有人的脑袋都抬了起来,都想看一看这位传说中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不错!我就是云鹏。”云鹏微微一笑,“请给我一间上房。”
“好好好,请您跟我来。”见这位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如此和蔼可亲,店小二简直受宠若惊,手都快不知往哪儿放了。
云鹏双手抱拳,向四面行了一个罗圈揖,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第二天早上,店小二早早过来准备大献殷勤,盼望再从这位出手大方的大人物手中再捞点好处时,却发现房中除了桌上一锭约五两重的纹银,云鹏的身影已是无影无踪。
三更天,云鹏悄无声息地出了客栈,调头向东,飞驰而去。
以云鹏的武功,天下有几人能够跟踪他,而能不被他发觉,然而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在人多的地方转了转,好让人将他到达龙江府的消息传给燕骥遥,缓解缓解那位精明过人的亲王的疑心。
果然如云鹏所料,没过多久,他在龙江府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燕骥遥的耳朵里。这位王爷沉思半晌,挥笔在纸上将“如此做法,用意何在?”写了一遍又一遍。
待燕骥遥放下笔来,手下人要收拾时,他摆摆手,喝止了。
“闻人方到了吗?”燕骥遥问了一句。
“闻大人已来多时了,正在外面等着您召见呢。”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连忙上前,恭敬地回了一声。
“带他到厅堂等我,说我即刻就到。”
“是!”
随着一声咳嗽,燕骥遥手拿一把折扇,走了进来。正对着墙上一幅画出神的闻人方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跪倒磕头,口中朗声说道:“罪臣闻人方拜见王爷,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骥遥抢上两步,双手将闻人方扶起,连声道:“不敢!不敢!闻大人是我朝有名的清官,乃是耿介之人,本王一向是佩服的,哪敢当你如此大礼。”
“下官断断当不得王爷如此称赞!”闻人方连忙告罪,“下官实是一介庸臣,否则岂能过这么长的时间了,劫粮大案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下官无能之至,愧对皇上王爷的厚爱,愧对中州的老百姓。”未及一月,闻人方两鬓角已微见白色,脸上的皱纹已深了许多。
“来呀,给闻大人看座。”
两人分宾主坐下,燕骥遥沉吟有倾,未开口,似乎在斟酌措辞。
“不知王爷召见下官有何吩咐?”闻人方见这位尊贵的王爷欲语还休,以为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主动相询。
“闻大人,云惊天真的在明安府吗?”燕骥遥这突兀的一句话问得闻人方一愣,心中暗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位王爷怎么还有闲心去关心小辈们之间的儿女情长,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难道他是在与南宫峻地斗争中落了下风,改了性不成?”
“不错!据说再过几天就是他大师兄妹妹出嫁的日子,他此番奉父命前往是前去贺喜的。”
燕骥遥漫应一声,没有接话。
“听人言,云鹏向来见首不见尾,很少在家,所以云家的事,大都由这位云少侠打点。”见燕骥遥不说什么,闻人方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说云鹏这位大弟子武功之高已隐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道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此事下官不是太清楚,不过下官听人传言,这位松剑涛在明安府的名头比云鹏在中州还要响亮许多,据说在明安府,他的一句话比府尹大人还管用。”
“是吗?”燕骥遥淡淡回应一声,突然问道:“闻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情形有些不太正常吗?”
闻人方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判断出燕骥遥此话的真实意图,迟疑良久,才字斟句酌道:“是不太正常。不过松家是明安府的望族,影响本来就很大,如今加上这位号称‘睿丽王朝’武功第三名头的松剑涛无疑更是水涨船高。在明安府,提起府尹大人或许有人不知,但若提起松剑涛来,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说到后来,闻人方好象有些忘形,忘却了他起始的意思,说到此处才算回过味来,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普通民众的影响力能超过官府总归不是好事,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知道不正常就要想办法将这种情形扭转过来。”燕骥遥脸一沉,突然问道:“闻大人,在明安府能神不知鬼不觉,做下毁粮之事的人物,在你的心目中共有几个对象?”
先是云惊天,再是松剑涛,这可都是云鹏的亲人那,难道这位王爷怀疑云鹏?闻人方心头突突直跳,浑身有些发软。别人还好说,可云鹏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