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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驸马的一旬婚假在度日如年中总算过去。
这假期的后几日更是郁卒。
他的马厩就挨着臻萃阁,那贱妇养了一群戏子,成日没日没夜地在吊嗓子。
特别是清晨,在翻来覆去一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的时候,那些伶人就往墙角一站……
因此曹驸马要去吏部销假的这天早晨,朝丫鬟要了几个熟鸡蛋想要滚眼睛消一消那已经黑成一圈的眼袋。
府里的下人对他的伺候都是“点到即止”,不包括为他滚眼睛。
曹榭只好自己动手。
可毕竟是相府娇养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只是听说过烫鸡蛋似乎有用,却不知道要用棉布把鸡蛋包起来。
就这么直接上手,烫得他直摸耳朵。
等鸡蛋凉一点了,手上倒是已经被烫习惯了不觉得,但眼周皮肤娇嫩,不知不觉间几个来回就烫破了皮。
于是眼圈的乌青又多了些红肿……
他在吏部领职右侍郎,不在的这些日子同僚上下级都已经把绿毛龟银样蜡槍头的流言嚼烂了。
一见曹榭这副尊荣来销假,明面上恭敬地说说笑笑,心里面都默默地想——
果然传言非虚,空穴不来风啊!
驸马爷这一瞧就是肾很虚弱,难怪了……
曹榭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光,只在衙门里呆了半日,就借口身体不适提前下衙。
出门来没见到公主府的侍卫守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赶回曹府躲了起来。
曹相接到家里的消息,也匆匆回府,一见儿子不过十日就被磋磨成这副鬼样子,真是又气又恨。
问起公主媳妇来,曹榭却支支吾吾。
他毕竟是个男人,在那方面被妻子把一张处子血摔到脸皮上,即便是父母也是不愿说的。
曹榭捡了苏瑭在府里养伶人的事情说了。
至于其余才子什么的,他被关在马厩里未曾出来过,其实并不清楚。
“父亲,这日子没法过了!”
完全跟最先预计的不一样!
曹夫人在旁亲手为儿子眼圈上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曹相背着手在前面转圈圈。
半晌,长叹一声,“吾儿,且先再忍耐些时日。”
素来只有公主休驸马,没有驸马休妻的规矩,除非苏瑭高抬贵手,不然曹榭头上那顶漂亮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曹榭一听,心里叫苦,“些”是多久?
他不是不清楚家里的大计,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至少飞燕在宫中十分得宠,也算是……”
曹相本来想说也算不是那么亏,但一想,拿亲生儿子的幸福换来侄女飞上梧桐枝,似乎还是亏。
曹榭一听许飞燕,眼里才生出些期冀来。
“对!春宴将近……”
春宴是每年宫里的一件大事,三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命妇入宫。
曹相夫妇自然不必说,他作为驸马,是要跟公主坐到头席的!
想到温柔可人的好表妹,曹榭心里才好受些,就先且再忍她几日。
等有一天他曹榭的种把你们取而代之,要让你一个贱妇,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平白占了表妹便宜的皇帝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进来。
“老爷夫人,少爷,公主府的侍卫来了……”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顿时色变的少爷,“说是在府衙没接到驸马,所以才找来相府,要接少爷回去……”
曹榭嗷地一声,原来还是躲不过。
第51章 艳妻10
春宴前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宫里都打算把日子推迟了,可临到头却忽然晴空万里。
被雨水滋润了的花草经日头一晒愈发生机蓬勃。
就像是公主府上那位每日准点被接送上下衙的驸马一样。
因为连日里想着终于可以见到亲亲婊妹,一解半月来连女人的手都摸不到的憋闷,他就突然吃饭也香了,睡觉也踏实了。
在春宴那天早早就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就等陪着公主进宫。
苏瑭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心思?
不过她今天心情也格外好,对着驸马难得的十分和颜悦色。
“驸马今日容光焕发,让那些大人家的夫人小姐瞧见又要暗地里骂本宫‘独占鳌头’了。”
在登车之前,苏瑭看着一身华贵锦袍花孔雀似的曹榭,宽袖掩嘴,笑得十分妩媚。
鳌,海里的大龟是也。
而春宴对于京城贵族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相亲宴。
曹榭从前本来就是“艳名远播”,大概是这样的夸赞听多了,竟然没听出来苏瑭的暗喻讥讽。
反而被她那无双笑眼看得有些魂思不属。
如果这贱妇没有性情大变,还是如最开始那样任人搓圆捏扁,他今后也许还会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多宠爱她一点……
“殿下说笑了。”
他脑子里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挤出一副笑脸,恭送公主登车后才转身上马。
……
春宴循例办在御花园,酉时四刻开宴。
而酉时刚过,要出席的王公贵族就已经在禁宫崇华门一侧角门外排队等候。
毕竟都是臣子等皇帝,没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
公主座驾却无需等候,大摇大摆从正门穿过。
曹榭骑着红婴大马,身子打得笔直,居高临下俯视着依次接受禁军检查的外臣,这时终于觉出了一点驸马爷的得天独厚来。
苏瑭从车帘里瞧见他那狐假虎威的招摇模样,心想就凭你也想当太子当皇帝?
因为时辰还早,苏瑭的车队先去了一趟她自己的玉琼宫。
“本宫不愿来回奔波,今夜春宴后驸马就随本宫歇在这里。”
虽然禁宫不留外臣过夜,但蘇瑭公主有特权,再说了,那是她的驸马,住在自己的宫殿谁敢多说?
曹榭却是十分欢喜,玉琼宫离御花园很近……
他装作平常地跟随宫女指引看过自己今夜的住处,朝苏瑭躬身,“全凭殿下安排。”
今日的磋磨,他嘴上倒是十分恭敬,也不为夫为夫地乱叫了。
苏瑭似乎非常满意,又朝他笑了笑。
曹榭倒是有些受宠若惊,难道是她想起了二人最开始在御花园的相遇,打算重修旧好?
哼,太晚了!
他这些日子的罪可不是白受的。
等二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御花园,摆在群花之间的席面已经几乎坐满。
“蘇瑭公主到~”
掌事太监尖着嗓子唱喏,原本坐着的人齐齐起身行礼,包括被临时垫高的龙座下首一众妃嫔。
苏瑭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坐在第三位的许飞燕。
许飞燕因为跟其余二妃份位相同,但入宫更晚,所以只算是后宫三把手。
不过入宫之后这半月,据说除了前些天的小日子,皇帝是日日宠幸爱不释手的。
瞧,这骄矜样~
苏瑭于是站着没动。
曹榭都有点不明白了,偏头偷偷看一步斜前方的女人。
怎么不叫免礼?
弯着腰垂着头的大臣贵女们若是能动定是面面相觑。
怎的还不免礼?
这时只微微福身的许飞燕才收回望向垂花门处的挑衅眼神,悻悻地向前屈下腰身。
苏瑭嘴里勾起一丝冷笑。
这下终于是所有人都行礼行到了位。
偌大御花园只能见到一片整齐的后脑勺,她才抬手示意免礼,众人复又坐下。
公主的单独席面同样在架起的台上,就在龙座旁边略下方。
她微微扬着下颌,缓缓入座。
驸马却是不可上去的,只在公主一侧下首,孤零零与对面皇帝的后宫席面遥相呼应。
至此除了皇帝,所有人都到齐了。
赵攸像是就躲在高台后面瞧着似的,苏瑭一落座,就听太监再唱,“皇上驾到~”
这回所有人又全都站起来行跪礼,唯独苏瑭只半支起身。
她见皇帝即便是在这种公开场合也不用跪,可裙摆还没离开坐榻,赵攸已经快步过来。
“皇妹免礼。”
他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按住,让她坐着别动。
苏瑭感觉那只有力的手掌完全覆盖住自己肩头,指节若有似无地捏了捏。
这位皇兄,那日怕是被她明里暗里的挑逗勾得春心荡漾了许久吧?
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赵攸又看了一眼比那日更加娇艳的女人。
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晦暗。
她不一样了,果然有了男人滋润,眉眼间那抹媚色就藏也藏不住。
宫外关于蘇瑭公主的香艳流言让赵攸心里十分嫉妒。
苏瑭把他的眼神看得清楚。
这位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男人,赵氏江山葬送在他手中也是不冤。
他哪里能想得到,上次见面时她的青春烂漫,都是故意做给他看看而已?
赵攸慢腾腾坐定,才朝掌事太监摆手。
“免礼~”
众人坐下之后苏瑭从正前方往下看,御花园这时真是花团锦簇。
不仅是够脸参加春宴的妃嫔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那些跟丈夫父亲们分开,此时坐在女眷席的大臣妻女也毫不逊色。
直欲把那些娇花也比下去似的,一个个朝着台上抛媚眼。
不过赵攸这时却没那个赏“花”的心思,简短地说了几句祝词,就草草举杯,“诸卿随意。”
皇帝举杯之后,宴席才开始传菜。
又有宫里早就备下的歌姬舞者出来表演助兴。
臣子们开始他们的推杯换盏社交游戏,女眷们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上演她们之间互相品头论足的戏码。
“瑭瑭,听闻你在府里养了一个戏班子?”
赵攸举起酒杯,侧身朝苏瑭问道。
苏瑭也举杯,遥遥敬了一下,以衣袖掩住喝了,回答却故意避开他想知道的。
“偌大府里也没什么人,臣妹近来喜欢热闹。”
她语调极轻,一字字说得很慢,夹杂在御花园歌舞丝竹之声中听起来就像是在耳畔轻轻唱出来似的。
赵攸仰头把酒饮尽,眼里闪过掠夺的欲念,看向她时却是笑得温柔的模样。
“哦?皇兄倒是与你正相反,近来,喜静。”
他看一眼台下,“瑭瑭不觉吵闹?”
那目光扫过,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妃子们瞬间各种千娇百媚,可惜他们的夫君半点没有留意。
许飞燕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借着喝酒的姿势朝对面瞄。
“唔~”苏瑭微微托腮,也扫了一眼,把许飞燕和曹榭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似乎确实有些吵。”
赵攸于是松开酒杯站起来,声音也放开。
“彭州新进贡了一株紫霄花,皇妹陪朕到后面看看花开了没有?”
苏瑭嫣然一笑,“紫霄?那是奇珍,自当奉陪。”
赵攸就朝她伸手,苏瑭纤纤玉指搭进他掌心,就觉男人用力攥紧,身子也跟着站起来。
御前大太监亲自提着灯笼在前面开路后头跟了一队侍卫。
往年春宴皇帝也都坐不久,但这次还真是短,御花园里的女人们都巴巴地望着那对皇家兄妹远去的背影暗暗惋惜,又错过了一次露脸的大好机会。
不过皇帝公主一走,他们才能放松下来,赏一赏这春日里的娇花。
曹榭与许飞燕更是心里暗乐,机会来了!
本来还担心怎么摆脱公主的侍卫,现在一看,公主的人都跟着她走了,这回居然没人盯着!
又坐了一会儿,曹榭就站起来。
佯装跟御花园的掌事太监询问玉琼宫的方向,醉醺醺地走了。
这御花园他十分熟悉,从前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