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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励耘哭着跟在了后面。
刘氏要离开前，看了蒋氏一眼：“这就是你要的局面吗？芜芫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都不会放过你！”刘氏瞧见了蒋氏下体流出的血，半分同情也无，转身走了出去……
☆、第759章 回来了
“爹，孩子……”芜芫咬牙忍着巨痛，一把抓住了沈元义的衣袖。
沈元义瞧着女儿染红的衣衫，心疼地抽搐：“没事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芜菁和二丫也走进了屋内，当瞧见满身是血躺在炕上的芜芫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低唤一声：“大姐~”
芜芫勉强冲着两人露出一抹安慰地笑：“我没事。”
芜菁摇头。
浑身都是血，怎会没事？
“芜菁照顾好你姐。”
芜菁连连点头，沈元义出了屋子，抓住了刘氏的手：“娘子，去村里将张稳婆请来，快点。”
刘氏点点头，她是过来人，瞧着芜芫的模样，也晓得孩子怕是要早产了，只是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刘氏转身跑了出去，经过院中的时候，却被锦儿抓住了手：“快去请大夫，我家夫人——”
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氏甩开：“你家夫人的死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刘氏匆匆忙忙赶到了张稳婆的家中，用力地拍打着她家的门。
“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了？”
须臾，院中传来喊叫，张稳婆打开院门的刹那，刘氏一把抓住张稳婆的手：“张婶，快给我来，芜芫丫头怕是要生了。”
张稳婆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不是才七个月吗？怎么就要生了？”
刘氏没有回答她的话，拉着她就往家中走去，张稳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问，一脚踏进芜芫家的院子，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扑了过来：“你是大夫吗？快给我家夫人看看吧。”
刘氏挥开锦儿的手，拉着张稳婆就朝着芜芫屋内而去。
张稳婆回头看了那丫鬟一眼，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可芜芫家怎会有什么夫人？
正想着，进了屋内，一眼就看到了炕边一脸严肃的程大夫，程大夫转头见到张稳婆，“丫头早产，我来给丫头施针，你替丫头接生。”
程大夫说着，望着芜芫虚弱的身体，皱了皱眉。
张稳婆一进屋就知道芜芫的情况很不好，将屋内的人喝退，只留了刘氏帮忙。
芜菁他们在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屋里响起芜芫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听到他们心惊不已。小励耘揉着眼泪，沈骁乐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小拳头紧握。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众人却没有人回头，顾锦承到了院门前，瞧见打开的院门，愣了一下，心中一惊，慌忙翻身下马，冲进了院中：“娘子！”
却在瞧见院中的情形时，眉头紧皱，快步走了过去。
芜菁转头，瞧见了顾锦承，没忍住，哭了：“锦承哥，大姐她——”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顾锦承的面色一白，下一瞬，闪身进了屋内。
“锦承哥，你不能——”
芜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沈元义道：“让他进去，这是她为他受的苦，他该知道！”
顾锦承闯进内室，当闻到浓烈的血腥气息时，腿有些发软，有那么瞬间，眼前黑了一片。
“傻大个~”低喃声从床上传来，顾锦承瞬间恢复了清醒，迅速扑到了床边，单膝跪在那里，握住了芜芫的手：“娘子，我回来了……”
……
☆、第761章 一死一活
刘氏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跪在炕边的人是谁，赶紧走过去：“锦承，你快出去，这里不是男人呆的地方。”
顾锦承没有说话，紧紧地握着芜芫的手，目光深沉的可怕，一颗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锦承。”刘氏又喊了一声。
“哎呀呀，这男人怎么能待在产房呢？多不吉利？”张媒婆嚷着。
刘氏听了要去拉顾锦承，却听到床边传来沉冷的声音：“我要待在这里。”
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身上隐隐散发着狠厉的煞气，让刘氏禁不住有些畏惧。
“就让他待在这里吧。”程大夫说了一句，赶紧指挥着张稳婆给芜芫接生。
随着芜芫一生生惨叫，顾锦承的心也一下比一下紧了起来，他蹲在炕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心却在滴血。
“不行了，大人和孩子只怕只能保一个。”耳边传来稳婆慌张的声音。
顾锦承望着芜芫的肚子，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芜芫有气无力地声音传来：“傻大个，保住孩子。”
顾锦承的身体一僵，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弯腰，在芜芫的额头落下一吻，低喃一声：“娘子，对不起。”
话落，转头，眸光冰冷地看着稳婆：“保大人！”
若是非要在孩子与你之前选一个，娘子，我要你！
“不！”芜芫怒喊一声。
随后听到了稳婆欢喜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男娃……”稳婆欢喜的声音，却在看到怀中孩子的刹那戛然而止：“这……”
张稳婆抬眸看向顾锦承，那一眼，足以让顾锦承明白稳婆的意思。
孩子已经断了气。
顾锦承转头，瞧见的却是芜芫仍旧痛苦的神色。
“不对，还有一个。”程大夫皱眉。
稳婆愣了一下，赶紧去检查，当发现还有一个时，立刻紧张了起来。
原本就是早产，如今竟然还是双胎，就算她做了这些年的稳婆，也紧张了起来，她来不及抹去头上的汗水，抬眸看向芜芫：“芜芫丫头，用力啊，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芜芫的无意识地低喃着，旋即眸光一亮，迷迷糊糊间似乎抓住了什么，趴上去就是一口，淡淡的血腥气息在唇齿间蔓延，耳边传来孩子的啼哭，她松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张稳婆抱着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是个男娃。”抬眸，看向顾锦承，本想给孩子爹道喜，却在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眸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仿佛间，她才意识到，不知是喜是忧。
一胎双子，如今一死一生。
张稳婆想了想，抱着孩子走到了顾锦承的面前：“要看看孩子吗？”
顾锦承看也未看，眸光落在了程大夫的身上，跪在了他的面前，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恳求地看着他：“程大夫，求您救娘子。”
程大夫敛下眼睑：“锦承小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芜芫丫头有事。”他说着，淡淡地看了一眼断气的孩子：“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刘大妹子留下，帮芜芫丫头清理一下。”
……
☆、第761章 发怒
顾锦承从屋内出来，外面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锦承哥，大姐怎么样了？”芜菁紧张地问。
顾锦承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一双眼睛，“娘子为何会早产？”低沉的音调，带着瑟瑟寒意，六月的天，让人禁不住心里瑟瑟发寒！
“是四婶，若不是四婶，大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芜菁说着，泣不成声。
“她在哪里？”
二丫指了一个屋子。
“我知道了。”话落，他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芜菁瞧着顾锦承离去的身影，禁不住有些担心，转头看向身后的萧林：“萧林哥，锦承哥他——”
“别担心。”萧林安慰着。
他是跟顾锦承一起来的，只是慢了他一步进院子，等到他进来时，顾锦承已经闯进了屋内，芜菁瞧见他，立刻泣不成声，絮絮叨叨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嫂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老大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锦儿正坐在床边哭泣，察觉到屋内的异样，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当对上那冰冷充血的目光时，锦儿的身形抖了抖，她立刻站了起来，慌张地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顾锦承冷冷地瞥了一眼床上的蒋氏，一个健步走了过去，将上前阻挡的锦儿甩到了一边，锦儿的肚子撞在了书桌角上，疼的白天没起来。
蒋氏晕晕沉沉间，听到了耳边的喧闹，睁开眼睛，就瞧见了顾锦承，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顾锦承掐住了脖子……
张稳婆抱着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沈元义立刻迎了上去。
“生了，生了两个男娃，可是——”后面的话，张稳婆没有说，沈元义转头，当瞧见其中一个娃娃青紫的面容时，瞬间明白了什么。
芜菁扭头趴在萧林的怀中，哭的一抽一抽的。
二丫也掩面而泣。
张稳婆瞧着这一家人，心中叹息。
原本是值得开心的事，如今却闹成了这样。
“元义，这孩子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张稳婆摇着头，将两个孩子递到了沈元义的怀中。
另外一个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哭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沈元义瞧着怀中的小外孙，心抽了一下，若是没有意外，该多好……
蒋氏咧嘴，自嘲地笑着：“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反正我的孩子如今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兴许是报应，她存了用一个孩子的心头血去救另外一个孩子的心思，到头来，却是那个孩子亲手杀死了另外的孩子！
这就是报应，老天觉得她太贪婪了，所有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
顾锦承的眸光微微眯起：“你很想死？”
片刻后，又道：“我偏不会成全你！死，当真是太便宜你了！”顾锦承一用力，将蒋氏甩了出去，转身离开，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蒋氏：“我会将你送回老沈家。”
蒋氏听到这话，神色瞬间皲裂，前所未有的慌乱，“不！我不要回老沈家！”
顾锦承已经出了屋子……
☆、第762章 怪罪
顾锦承抬眸，就瞧见了沈元义怀中抱着的孩子，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经过萧林身边的时候，低喃一句：“将屋里的人扔到老沈家。”
然后停在了沈元义的面前：“你的孩子，看看吧。”
沈元义的态度并不怎么好，芜芫出事，他心中对顾锦承多少有些怨念。
顾锦承侧眸，看了一眼沈元义怀中的两个孩子，一个娃娃大哭，皱巴巴的小脸，瞧着十分难看，另外一个无声无息……
顾锦承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沈骁乐哇的一声哭了，跪在了顾锦承的面前，一个劲地给顾锦承磕头：“锦承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芜芫姐也不会出事。”
芜芫出事，这里最愧疚的要数沈骁乐，蒋氏毕竟是他娘，若不是因着他，他娘也不会来这里，芜芫姐如何会出事？
顾锦承弯腰，将沈骁乐扶了起来，低喃一声：“这不关你的事。”
小励耘走过来，将沈骁乐抱住，两个孩子痛哭起来。
顾锦承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闭上了眼睛：“爹，我暂时不想看到这两个孩子，麻烦爹照顾一下，另外一个孩子……”顾锦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埋了吧，就当没有出现过……”
院中，所有人的心一滞。
虽然他们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顾锦承将这话说出的刹那，他们却有些接受不了。芜菁哭的一抽一抽的，紧紧地抓着萧林的衣襟。
沈元义也顾不得小女儿不妥的举动，眸光沉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