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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人见陆恒望他,毫不羞涩抛了个媚眼:“这位小郎君,奴家可还合你心意?”
“这位姑娘,我们素不相识,怎可随意送出这么重要的信物……”陆恒大窘,往后退了一步,他猜想这些形状一样的花朵,应该就是在这节日上向心上人表白的信物。
那女子一愣,随即大笑,姿态极其的豪放,直把陆恒笑得面红耳赤:“你是哪族的娃娃,族学还未念完就偷跑出来了吧。姐姐告诉你,这粉色月见花跟那红色月见花的意义可不一样。那红色是天长地久,这粉色是露水情缘。”
随后女子又眨了眨眼睛:“小郎君甚是合我心意,姐姐带你成年怎样?”
陆恒正要拒绝,却感觉后颈被人轻轻捏住,一股轻柔又坚定的力道把他向后一带。陆恒不由得后退两步,撞在了熟悉的胸膛上。
“他尚年幼。”释空对那女子行了一礼,就把陆恒带离了是非之地。
气氛有些尴尬,陆恒有种诡异的心虚感。释空却是面色如常的将陆恒领到高台附近:“听闻这拜月节最后环节,对妖族修行有莫大益处。你且在此等候。”
随着夜色渐深,明月已升至众人头顶。那些有情人的互动似乎也告一段落,喧嚣的气氛渐渐的安静下来,众人都神情虔诚的望着高台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仪式。
方才在台上起舞的男妖又走了上来,他的手上托着一个花苞状的法器。在念完一段玄奥的咒语后,男妖对着明月举起了法器:“请月神赐福予我们。”
那花苞法器随即就层层绽开,从中升出一弯小巧的新月,越来越高,直到升至众人头顶。只见那弯新月滴溜溜的在空中转了几圈,就骤然向陆恒和释空的方向飞来。
还未等陆恒反应过来,那弯新月就一分为二,分别没入他和释空的体内。说来也奇怪,那新月进入后,陆恒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新月已有选定之人,周遭的那些妖族爆出一阵阵欢呼,热情地向着他们的方向涌来。
高台之上,那男妖语气激动的喊:“祝福这对情深义重的恋人,月神会一直护佑着你们!”
情深义重的恋人?什么情况,陆恒大惊失色。他见围过来的妖族似乎想把他和释空迎上台去,来不及多想,陆恒一把抓住释空,就冲出了人群的包围。
七拐八转的甩掉那些过度热情的妖族,好不容易回到客栈的陆恒,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释空的手。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找白。”陆恒甩开释空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白的房间。
白正在窗边引导白梨吸收月光,被陆恒闯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了?如此惊慌?”
陆恒在桌边坐下,倒了满满一杯水灌了下去,可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的。连饮三杯,他觉得那面红耳热的感觉要好了许多,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白听。
“那新月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太奇怪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过了片刻,我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那不会是什么厉害的邪法吧?”陆恒有些心有余悸。
白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却不知该不该点破。那释空大师看起来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又是出家之人。领悟到情之一字苦楚的白,并不想陆恒也步他后尘。
白想了想,说到:“那是月神的祝福,并非什么邪法。每年的拜月节上,都会有两个……关系亲近之人得到月神的祝福。今后你两在一起修行的时候,会事半功倍。”
得到白的解答,陆恒总算是安下心来,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释空已在打坐修行,陆恒也就老老实实的变回原形,盘在了释空的肩头。
只是陆恒并不傻,刚才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对,那个男妖说得分明是,情深义重的恋人。再联想到白有几分怪异的神情,和之后的含糊其辞,陆恒想通了某些关键。那月神的祝福,八成是给予相互爱慕之人的吧。
爱慕?陆恒不由得想起自己跟释空相处的一幕幕,他发现自己对释空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释空无意间的靠近,总会令他有些紧张。而释空离开的那一月,他无论做什么,总是想着如果释空在会怎么样。他甚至想起当初在恭亲王府,看到临阳郡主引诱释空那一幕的时候,心底那丝被自己忽略的,不太舒服的感觉。
陆恒不由得失笑,自己真是够傻的,早就喜欢上了释空竟然还毫无察觉,还一直认为对他的依赖只是雏鸟情节。
只是想到释空素来无欲无求的样子,陆恒又沮丧起来。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这份感情看来就要夭折。释空是修佛之人,自己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让他破戒。
“你心思颇为繁杂,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释空突然开口。
沉浸在自己心情之中的陆恒,被吓了一跳。随后又蔫蔫地从释空肩头爬下,在一旁化作人形:“我觉得我现在的修为,可以独自修炼了。你回宗门那段时间,我也没出什么岔子。”
释空沉默地看了陆恒片刻,直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慌,这才开口:“也好,修行之路,终究要靠自己。”
听到释空的话,陆恒觉得更加沮丧了。头一次,他对修行之事生出了索然无味的想法。
“你心不静,今夜还是休息为好。”释空又说。
陆恒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床。这一夜注定睡得不太安稳,陆恒只觉得自己整夜都在做梦,光怪陆离的,大量的信息仿佛要把他的大脑挤爆。
好不容易从那团乱麻中挣脱出来,陆恒发现已是正午。这是踏上修行之路以来,他头一次这般懈怠。奇怪的是,在修行上向来颇为严厉的释空,竟也没有催他起床。
房间内空无一人。陆恒抽了抽鼻子,闻到房间内有残余的梵音檀香之气。梵音檀香并非凡物,只有梵音寺的高僧才会炼制,且产量极少。这檀香在修炼之时使用,能加大进入顿悟的几率。
释空昨夜是使用了梵音檀香修炼?不对啊,释空说过他修炼从不借助外物。想到梵音檀香的另一个作用,陆恒又想。难不成是为了给我助眠驱梦靥啊,不可能吧,这千金难求的梵音檀香拿来助眠,说出去怕是要被那些修者追杀。
想不通其中关节,陆恒也懒得多想。他对着镜子,看着因为昨夜辗转反侧,被滚得乱糟糟的长发,陷入了苦恼。
白的出现,解救了陆恒。
看到陆恒一副见到了救星的样子,白只得拿了个软垫放在方桌上,把怀中的白梨放在上面,然后便拿起了陆恒手中的梳子,准备为他梳髻。
尚未开始,释空就推门进来,他的目光落在白握着梳子的手,停了几秒。
“今天,就不麻烦你了。”陆恒死盯着镜子,不敢看释空,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释空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方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见释空这番模样,陆恒又觉得有些沮丧。他真是受够了自己这患得患失的模样,这感情之事,怎么就这般麻烦,自己的心情完全不受控制。
梳子轻轻落在陆恒的头发上,白正要开始,只听方桌上的小雪兔哼了一声。白回头望去,见本是熟睡的白梨不知怎的突然醒了过来,正拱来拱去地想要找熟悉的味道。
白心下奇怪,他的女儿睡眠向来深沉,没睡满两个时辰,就是在嘈杂之地也很难醒过来。今日这才刚入睡没多久,怎么就醒了过来。不过白也顾不得想太多,对陆恒说了句抱歉,就放下梳子走过去哄自己的孩子。
陆恒看着镜子里依旧乱七八糟的头发,只能求助于释空:“释空,还是得麻烦你。”
释空放下手中茶杯,如同每一天的清晨那样,拿起了梳子。只是陆恒觉得那一下又一下规律落下的力道,不仅落在头发上,似乎也落进了他的心里。
等陆恒梳好发髻,白也哄好了孩子。这才有空说正事。
白说:“我那狐族好友传讯过来,说今日正好要回族地一趟。”
“你呢?”陆恒见白似有告别之意。
“我要带芸娘回兔族族地,之后就待在族地专心抚养小梨长大。你们等事情了结,可来族地找我。”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将狐族好友引荐给陆恒二人之后,白就独自踏上了前往族地的旅途。路过的风卷过,白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陆恒这才恍然发现,白已是形销骨立,那本是合身的衣衫,现在挂在他身上显得极为的宽大。
再想起当初见到白时,那活力满满的少年模样,陆恒不由得怅然若失。这情之一字,于人于妖,究竟是福是祸。
“我等也该动身了。”
陆恒听到释空说到,随后便觉得自己的手落入温热的手掌之中。
“我已经不是孩童了,不,不必牵我。”陆恒把手抽了出来,自觉面上有些燥热。
青丘之山。以九尾狐王为首,是各狐族的聚居之地。白的狐族好友,将他们引荐给了狐族族老。
那族老听陆恒说完珉的事后,眉头紧锁,神色颇为凝重:“这珉是族中大妖,他的事情老朽也无法做主,需等狐王出关。”
“狐王何时出关?”陆恒问。
“应就在这几日,你二人且在我族住上几日。等狐王出关,老朽立即上报此事。”族老说。
陆恒二人只得暂且在这青丘住下。青丘民风向来热烈奔放,来来往往的狐女穿得都甚是清凉。虽说陆恒来自现代社会,可他已差不多习惯了这世界层层叠叠裹得严严实实的衣着。忽然之间又见到这与现代社会盛夏之际差不多的打扮,让他不禁有些不敢直视。
陆恒忍不住看了眼身边释空,目视前方,视线丝毫没有回避。
“出家之人,不是讲究非礼勿视吗?”陆恒有些气恼的拽了一把释空的僧袍。
释空侧过头,看起来有些疑惑。陆恒见状,手势隐蔽的比了比那些美艳奔放的狐女。
“红颜枯骨,皮相而已。”释空说,“你道心不稳,还需加紧淬炼。”
陆恒被释空的话噎了个半死,只得学着释空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把那些狐女当做是路边草天边云。片刻后,发现还真有点效果,心不动,自不会为任何外物所影响。
一心修行的二人,数日时光转瞬即逝。
狐王出关。
那族老如约为陆恒二人引荐了九尾狐王。狐王修行之地,在英水的源头之处。那山谷水脉丰富,在阳光的照射下,水汽腾空,显得云雾缭绕的样子,颇有些仙境之意。
只见这水墨晕染般的山谷之中,一身着大红劲装的女子从山洞中行将出来。这狐王眉毛较寻常女子更为浓烈些,一双丹凤眼,目似点漆,看起来竟无一丝妩媚,浑身皆是英姿飒爽之气。
族老将陆恒二人介绍于狐王,狐王听罢,挥了挥手令族老退下。
那族老一退出山谷,眼前高傲的狐王竟对陆恒恭敬地行了一礼:“王此番来青丘,可是有要事发生?”
也不怪狐王这般问,妖族现任的王,是个彻头彻尾的修炼狂,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大事发生,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也导致了妖族之中,除了各族的王,几乎是无妖见过妖王的面目。
这厢陆恒却被狐王这一礼惊得差点魂飞天外。王?她是在叫我,这是什么情况?陆恒不由得抓住释空的手臂,有些惶恐不安。
“且听她怎么说。”释空传音到。
见陆恒半晌没有出声,狐王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