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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简抬起眼帘; 乌黑的瞳仁静静地凝视着他:“来不及了。”
针管抽离之后; 一滴艳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伏苏手背上细腻的纹路蜿蜒向下; 谢简举高他的手; 嘴唇印在血痕上; 湿软的舌尖舔舐而过。
本该是痒的,但伏苏却惊慌地发现——
他他他没有触觉了。
“神经麻痹剂,黑科技产品。最先剥夺的是触觉; 然后是听觉、视觉、味觉……”谢简语气不咸不淡,仿若看不到伏苏慌张的神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害怕吗?”
伏苏的反应好像迟钝了一点:“……怕。不要这样……对我。”
谢简俯过身,吻了下他的唇角,然后把不着丝缕的人抱起来用被子盖好:“给你注射的是稀释二十倍的剂量,只有三天的效用,但是如果持续注射的话……会变成怎么样,想知道吗?”
呵呵,不想。
“你会困在这张床上,哪也去不了,直到老死。”
“别……”
谢简微微一笑,眼里没有了先前的暗涌,反倒静地如汪深潭:“我会制造你意外身亡的假象,然后把从世界上消失的你关在我的身边,只能跟我在一起——而你动不了看不见听不到,那样的话,唯一能接触到的我,就是你的全世界了,对不对。”
噢,花招还挺多。
他微微睁大了眼,嘴唇颤动了一下,艰难道:“不要、不要这样,你想我、怎么做……我不会再勾引别人了,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谢简静默了良久,才缓缓道:
“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求我的。”
他瞳仁之中倒映出伏苏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我会心软。”
“那……”
“所以我只是给你打了稀释剂。伏苏,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警告,我已经给足了你机会,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下半辈子躺在床上,你自己做决定。”
伏苏缩了缩脖子,半张脸掩在被子下,有些陌生而畏惧地看着谢简。谢简抬手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别这样看我,我想对你好的,是你不要。”
他的声音里压抑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曾经汹涌澎湃的都被他强制地抑制,完美地伪装出平静无波的表面。
而这时,伏苏隐隐感觉他的说话声渐渐地远去,视野仿佛也坠入混沌的世界,知道稀释剂的作用开始发挥了。
被剥夺五感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甚至会产生一种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幻觉。
伏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谢简把被子掖好,在床边坐了很久才轻声离开。
药物作用下,伏苏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睁眼,一片黑暗,捕捉不到任何一丝光亮。
伏苏:'大佬好黑啊,想上就上吧,为什么还要玩这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种黑科技产品是军方才有权使用的,这种剥夺五感的精神折磨看似没有皮开肉绽的肉体折磨残酷,但时间一长,人的精神世界一旦崩溃,其痛苦是肉体折磨远远比不上的。
三天,差不多刚好是开始觉得恐慌不安的时间。
显然大佬真的只是打算给他个警告,如果以后真的要这样躺在床上半辈子……
嘶,不敢想。
系统:'我觉得你卖个萌,讨个好,大佬就会放过你的。'
伏苏也这么觉得,然而后面还有三十点污染值在等着他呢。
也许是药剂被稀释过的原因,伏苏五感尽失的状态持续了两天,第三天已经有好转的迹象。
前两日,喂食和生理需求都是谢简帮忙的,几乎所有空闲的时间,谢简都覆在他的身上肆意妄为。伏苏没有感觉,但知道他在做什么,心里对爽不到表示非常不满,但微弱的抗议总是被谢简炽热滚烫的吻所覆灭。
第三天,伏苏觉得不能再这么醉生梦死下去了,是该表个态让大佬放过他了。
他眼前有了模糊的光点,看到谢简正用毛巾仔细地给他擦身体,于是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哑声道:“谢简……我不要了、不要了。”
谢简顿了顿,低声道:“嗯,不做。”
“我很难受……”他看起来有些恍惚,瞳仁失焦:“你放过、我吧……行吗?”
谢简抬起他的手,连指缝也擦得干干净净,随后才在伏苏紧张而期望的目光中,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行。”
还是不忍心。
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已经数次迁就地放低界线,可无论如何,看到他露出难受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再往后退一步。
他微微闭了闭眼,把伏苏有些汗湿的额发拂开:“你不喜欢,那就不给你打了。”
伏苏这才松了口气,眼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几下,有些困顿地睡了过去。
谢简轻轻吻住他干燥的嘴唇,一点点濡湿,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解药,注射到了伏苏的体内,然后看着他蹙紧的眉缓缓松开,无奈地轻喃道:“你真会折磨我。”
——
伏苏莫名其妙消失的这三天,莎姐急的恨不得登报找人了,三天后才总算接到了伏苏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有点虚弱,但没大碍,莎姐放下了心,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
伏苏瘫在沙发上,手脚都软的使不上力气。
只三天就这样了,如果谢简没那么简单放过他,他大概真的要跟床相亲相爱半辈子了。
可怕可怕。
被教训了一顿之后,伏苏决定先安分一段时间,至少在谢简盯梢盯得紧的这段时间,绝对、不能、作妖。
那日之后,伏苏和谢简好像一起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又恢复成蜜里调油的生活状态,不同的是,谢简不再压抑自己那异于常人的掌控欲——
新专发行后大卖,伏苏这个名字一跃成为各大网页明星热搜榜首位,不仅EP卖脱销,网络下载量更是惊人。这样耀眼的成绩惹得不少人嫉妒眼红,众多富得流油的投资商也盯上了这株摇钱树。
这天,莎姐带他跟一位中年富商见面,正当中年男人表示想注资给伏苏开全国巡回演唱会的时候,谢简的电话就准点来了。
伏苏本想关掉,但想到不接大佬电话后的诸多麻烦事,还是礼貌地跟富商说了句抱歉,然后走到包厢外接电话。
谢大佬是来查岗的,每天五通电话必不可少。
“见的是天宇集团的老总是吗。”谢简低头点了根烟,问道:“现在在哪儿?”
伏苏自觉地报上地址。
“我来接你。”
噢,反正就是不让我跟别人相处呗。
不过那位中年富商的确风评不太佳,圈内伏苏知道的被他包过的男星女星就不下五个,这次这么积极地找上自己,恐怕还真不是冲着钱。他能想到,谢简当然也能想到,伏苏半笑不笑地在心里给中年男人点了根蜡烛。
伏苏回了包厢,男人那隐匿着欲望的目光一直似是而非地跟着他,如果不是莎姐还在场,兴许他已经按捺不住了。
伏苏喝了口果汁,在中年男人的脚第三次勾到他时,掀起眼帘朝他瞥了眼,那目光里含着的意味是屈辱而忍耐的,却更撩动起男人心里那簇蠢蠢欲动的欲火——显然,这样想抗拒却又不敢的样子,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半个多小时后,莎姐去洗手间,男人光明正大地伸手过去想摸伏苏的手。
“听话,给我摸一下,我能给你的好处多了去了……”
伏苏抓着他的手指,往手背一拗,微笑道:“李总,这不合适吧。”
他的力道不重,反倒让李总更兴奋了,他眼底燃起狂热而迷乱的色彩,近乎痴迷地看着懒懒地用眼角瞅他的伏苏,只觉得他随便递过来的一个眼神都是抓心挠肝似得勾人:“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都是圈内的规矩,你跟了我吧,以后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色欲熏心的男人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扑上去手就想顺着伏苏的衣领往里摸:“好看死了,小宝贝,你怎么这么勾人?”
这种话伏苏听得够多了。
男人身上的酒气实在令人作呕,他抬脚要踹,结果男人已经被外来的力道掀翻在地了。
伏苏抬头看向一身凛冽寒意的谢简,唇角微微勾起,不咸不淡地解释道:“是他先扑过来的,我口味没那么重。”
“我知道。”谢简拿出手帕擦了擦指尖,李总摔了个倒翻,狼狈地站起来要骂时才发现来人是谢简,那一声叱骂憋在喉咙里,脸都憋红了:“谢、谢简?”
谢简淡淡一颔首:“李总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李总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心里门儿清,知道讨不到好处,只好不甘地看了眼伏苏,悻悻离开。
谢简盯着他背影的目光幽暗异常,等他走了之后,才在伏苏面前半蹲下来,把他衬衣的纽扣一颗颗扣好,然后轻轻拍拍他的脸:“以后别来见投资人,想要什么跟我说。”
“遵命,金主大人。”
伏苏伸出两只手,厚着脸皮心想,这个时候该撒娇,让大佬爆炸前,必先让其膨胀。
谢简从善如流地背过身,把伏苏背了起来。伏苏一米八的个子让金主背还有理了:“这都是你给我用那要命玩意儿的后遗症,我现在还不能好好走路。”
谢简步子很稳,在一众侍应生惊恐地撞了鬼一样的目光中离开会所:“你听话点。”
“知道啦大佬。”
伏苏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硌地有点疼,突然没头没脑道:
“哎……我真的有点喜欢你。”
谢简顿了顿,没有回答。
他已经习惯伏苏随时放在嘴上的表白了。
果然,没得到回应,伏苏一笑而过,仿若完全没放在心上。
——
那位李总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UO,伏苏猜大佬肚量没那么大,肯定在背地里搞了些小动作。不过他也尽到了金主的职责,包办了伏苏在首都城市的首场演唱会,现场设计图和设备灯光都极尽铺张,连莎姐这样看惯大场面的也不由对着那套初步方案咋舌不已。
演唱会门票在半个月后开始预售,几万张门票在两秒内抢售一空,不少人盯着电脑一刷新就显示已售完,不由蒙圈。打开网络一看,很多人都是哭天抢地地求黄牛转票,一张外场的都已经炒到了两千。
而伏苏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接代言不赶通告,专心在家里练歌。
转眼,首都演唱会如期而至。
首都的夜灯灯火如昼,喧哗车流从四通八达的马路中汇聚、分散,遥远的五色灯光犹如坠落的星辰,而外界的尘嚣却丝毫压不过演唱会现场热烈地快要到爆炸点的欢呼呐喊。
五光十色的灯光汇聚在宽大的舞台正中央,一道瘦高的身影高举着麦克风站在光芒之中,他像是舞台、人群乃至于世界的主宰,让人除了用尽全力热情澎湃地为他呐喊,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整场演唱会二个半小时,最后一首摇滚嗨歌结束后,台下的粉丝情绪仍然高涨,甚至哭着请求他多留一会儿。
伏苏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但粉丝们却难抑哽咽。他们都知道他曾经遭受过怎么样的冷眼、委屈,此刻见到他荣耀披神,感动欣慰骄傲等等情绪一拥而上,眼泪几乎止不住。
最前排的座位中,谢简全场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那里,以他的角度,需得仰望伏苏,但他却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