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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印章在拿到邵丘送来的年礼,当天晚上就拿藏地窖里的水白菜伴着煮了那风干肉,特别香,老爷子还拿了当年珍藏的酒水出来。
这个时候,卢印书坐马车从县里回来了,带了一车的年礼,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和酒香,即便在县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回到家闻到久违的饭菜香味,卢印书依然食指大动!
“爹,娘,我回来了,吃什么啊,这么香?”
卢印书未进家门先嚷嚷开了。
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俱是一愣,洋溢着喜悦温馨的气氛随着沉了下去。
卢印章的父亲,卢世贤就冷着脸,讥讽地开口,“哟,这不是巨人老爷吗?你还知道回家啊!”
“爹,瞧你说的,我是您儿子,大过年的,不回家,去哪儿啊?”
“是吗?我可不敢劳烦举人老爷大驾。”
卢印书自考中了举人,鼻孔翘的老高,家里不收敛,外面就更随心所欲了。看不上他们说的那门娃娃亲,自己勾搭了县里一家商户人家的女儿,入赘成了他家赘婿,之后就靠着妻子的钱财继续入京赶考,势要考个进士当个官。
可惜这么多年,一次进士都没考中。
卢印书的所走所谓,全家惊怒。
私下入赘别家,不跟父母相商使计退了亲事,弄得那姑娘家差点含恨跳河,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卢印书和那小姐不仅有了夫妻之实,还怀了孩子。
家里砸锅卖铁供卢印书读书,这家伙却迷了心窍,让卢家没脸,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老乡亲,说好的那户人家恨卢家不守信用,可是那又能如何呢?面对的是举人老爷,他们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再给姑娘找个好人家。
可惜的是,被退了婚的女儿家,找人家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最后那女子就嫁给了自己的傻表哥,同小孩玩泥巴差点没把自己淹死。
“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放下!”
卢世贤一筷子扔了出去,胡子倒竖直翘,“放下!那么大的事情能说放下就放得下的吗?卢印书,我们赚钱供你读书,哪儿对你不好了?你倒好,功成名就后给我们心口插刀子,你好,你好的很!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干什么,滚回你的举人府里去,别来我家碍眼!”
“爹!”卢印书完全不惧怕卢世贤,厚脸皮地坐了过来,“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是举人老爷,我也是您的勤儿子!”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卢印书的模样在村里算是好的,如今四十岁了,留着稀松的胡子,一身锦衣华服,显得高贵又温和,和村里普通布衣格格不入。
他坐下后,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煮好的风干兔肉,咀嚼又享受,“真好吃,还是家里的风干肉地道,娘,家里还有没有这些兔子,我带些回去给媳妇尝尝!”
一家人对无赖举人,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饭也吃不下了,两孩子看着自己喜欢的兔肉大部分都进了举人老爷的肚子,连忙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的兔肉。
卢世贤的妻子,没好气地开口,“这可不是我做的风干肉,我哪里做得出这么好吃的风干肉来。”
“诶,不是娘做的,那是谁做的?”
“那当然是……”卢世贤的妻子正要说,卢世贤又拍了一双筷子,“吃你的肉!说那么多干嘛?”
卢印书看了父亲一眼,自己拿起碗去掏了满满一大碗的白饭,奔波了一天,他连午饭都没吃,早就饿扁了。
平时在妻子家里吃香的喝辣的,此时饿了,也不管农村的菜合不合口味,况且今天的兔肉真好吃,他就不介意乡下人做不出好吃的饭菜了。
079 县丞
卢世贤对着自己的儿子,入赘成了别人家的这件事耿耿于怀。
但儿子到底是亲生的,怎么都狠不下心来,心里不舒坦,说话也就冲了,道:“你这次回来,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爹,这过年过节的,不都要送礼物的吗?我给你们送了一车的礼物回来,等会印章你去把礼物卸下来。”
卢印章看了卢世贤一眼,见父亲没反对,诶了一声,算是应付了,接着低头默默吃饭。
卢印书也不在意,看着自己的两个堂侄,开口道:“祖荣,祖学,你们上学怎么样了?”
卢祖荣和卢祖学二人不知道卢印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对待长辈,他们还是很恭敬地,于是答道:“夫子已经讲到了论语,让我们先背第一篇《学而篇》。”
“这样啊,那你们会背了吗?”
二人点头,“会了。”
“那好,我就考考你们。”
卢祖荣和卢祖学面面相觑,见父亲也爷爷都点了头,也相继点头。
卢印书思考了一阵,道:“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是什么意思?”
卢祖荣听后,瞪大了眼睛,他只会背啊,哪里知道什么意思。
这时候,卢祖学道:“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这是学而篇第二段,整句话连起来是‘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意思是‘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卢祖学爱读书,释义和句子早就被他烂熟于心,一字不漏,卢印书随便一问,他就能答出来。
卢印书又问了几句,不仅是学而篇的,还问了子路篇和李氏篇,甚至比较深晦的句子,卢祖学都能答得出来,并且一字不差。
卢印书对卢祖学非常满意,卢祖学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大伯看他的眼神奇怪的很,让人心里凉飕飕的。
卢印书就开始游说了起来,“县里住在东筒子街上的一户刘姓人家,是县上的知县大人,祖上出过三代官的,如今的家主正是县里的县长大人,爹,如今县长身边正缺个县丞,若是我能坐上县丞一职,我们家就能光宗耀祖了!”
“光宗耀祖?呵!你当我是傻得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的?县里不止你一个举人老爷,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够做个县丞?那那些当官的还要考什么科举?”
“这不是要跟你爹你商量商量咋办啦!”
卢印书态度良好,卢世贤也没落他的面子,而是冷冷地道:“哦,那你说,怎么办?才能当上县丞大人?”
即便自己的儿子糊涂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可亲儿子就是亲儿子,哪能不为他未来考虑?
他要真能当上县丞,对底下的儿女都有好处。
当然,这只是卢世贤对卢印书暂时的看法而已。
等卢印书说出自己的打算以后,他就恨不得撕了儿子那张嘴。
080 又一个上门女婿
听了卢世贤这么说,卢印书觉得有门子,缓缓道来,“爹,是这样的!”
“当今县长大人,刘大人,是宏景三年的恩科进士,娶了当地书香门第世家的陈氏女为妻,生下一个女儿,如今刚刚八岁!那女娃子,还真别说,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
卢家人都不知道卢印书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家的女儿怎么了?提人家一个女孩子做什么?那女子跟他做县丞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联姻,也不可能找这么小的啊!
几人怎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听卢印书说下去。
“那女娃子,可真叫一个冰雪聪明,八岁就会背诗,写的一手好字,好几个大户人家都等着和她结成亲家。”
“还真别说,我看了那女娃子一眼,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白璧无瑕,穿的珠光宝气,漂亮极了,真是一个尽善尽美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样貌,如此才识,长大了定然更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才华过人。”
卢印书说了一大通,四个字四个字地形容那女娃子长得多么好看,多么聪明可爱,学问多么棒,仿佛谁能娶了她,就是祖上三辈子都冒青烟了,但是说了那么一大通,一家人就等着他说到正是事上,他还是不停地在夸赞人家女儿。
所以说,县长大人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怎么呢?
关他们什么事?又和他做县丞有什么关系?
终于,卢印书说到了关键点处,“可惜的是,那女娃子,命不好,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县令大人爱妻如狂,妻子伤了身子不能生娃,也不愿意纳妾,就算妻子不能生了,也只爱她一人,简直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可不是。”卢世贤的妻子突然赞同地道:“像县长大人这样痴情的男子,世间少有。”
“县长又怎么呢?不就是没纳个妾,瞧把你迷得,都老婆子一个了,说这话,也不害臊。”卢世贤突然呛了妻子一声,在丈夫面前去夸赞别的男人痴情,不知道会伤害她丈夫吗?再说,他也没纳个妾不是吗?怎么县长痴情,他就不痴情了?“更何况,不纳妾的人多的去了,又不是只有那县长一个,你老头子我什么时候纳过妾给你添堵?”
卢世贤的妻子,白了老头子一眼,“都几岁了,你还想纳妾呢!”
“我什么时候说纳妾了,我没想纳妾!”
“你是没纳妾,那是因为你没条件,不过就算有条件了,你要是想纳妾,我唯你是问!”卢世贤的妻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卢印书见话题跑的偏到没头没影了,急忙阻止道:“爹,娘,别吵,别吵!你们都恩爱着呢,爹对娘的情义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纳妾,对不对啊,印章!”
卢印章没想到他当个透明人都会被拉进来,连忙疑惑道:“啊?什么?”
“算了,不跟你这个愣头青说了,爹,娘,你的感情好好的,才不会有那不三不四的呢!”
卢世贤夫妻二人同时冷哼一声,倒是不在这上头继续抬杠了。
卢印书擦了擦汗,不想继续把话题引到那边去了,否则没完没了的他还怎么说正事?这可是关系到他能不能为官,能不能光宗耀祖的问题呢!
“是这样的,爹,娘,也正是因为县长大人不愿意纳妾,所以他们家就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宝贝的跟什么似得,真应了那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丁一点的小痛都不能忍受。”
“这不,正是不能看着女儿受苦,他们啊,已经不让女儿嫁了,准备给女儿聘个上门女婿……”
卢印书说到这里,众人都已经有些苗头了。
怎么又是上门女婿?卢印书这脑子里又在算计着什么事情?难道是做上门女婿做上瘾了,竟然还跟他们说别人的上门女婿?
卢印章和媳妇面面相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特别是他们刚刚还特意考了两儿子的学问,一开始没发觉什么,现在却闻到苗头,卢印章很想现在就带着儿子和妻子先下去了。
可是,父亲还没发话,他们一家都是读了书的,即便穷乡避野也有些规矩,卢印章不敢半路就先离开。
“这不,那女娃子还小嘛……要聘个上门女婿哪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人家读书厉害,还是个当官的,这上门女婿肯定得是会读书的,不然人家还不要呢!”
“我就想啊,要是我们帮她找个上门女婿,这县丞一职,不给我,给谁啊?我们就找个年纪相差不大的,送去知县府上做童养夫,小小年纪最好了,还能一起长大呢,等日子久了,两人不就熟了吗?这样更能增进感情,爹,你说是不是?”
“帮她找个上门女婿?”卢世贤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哪去找?”
卢印章夫妻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而卢印书,眼睛瞟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