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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家庭医生如约来访。
方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的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精混合着药物的味道。
在给顾青做过一番简单检查,并详细评价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后,方医生便带着一小管血检用的血离开了。顾青对他的初始印象就是话不多,但却足够细心。
身体检查没有什么毛病,顾青也就安心地放任自己继续懒洋洋。
和程远暮一起吃过早饭后,对方去工作,他便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综艺节目,遇见好笑的地方就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两声。
午饭则是隔壁程远暮雇的煮饭阿姨给他送来,说是程远暮早上临走前吩咐的。
好嘛,吃着午饭的顾青都有一种自己是个留守儿童的既视感了——重点是儿童。
一直到下午,李朗的一通电话才把他从这种废宅的状态中拉出来。
开着车往燕京城里,到了李朗说的茶馆,顾青一走进包厢整个人就变成了精神奕奕但却并不锋芒毕露的状态。
包厢里已经坐好了三个人。
个子中等,有些微胖和秃顶的男人就是著名的拖延症晚期患者袁望川——袁四年。顾青之前就在网上搜过他的照片,觉得他的外表也是很符合拖延症重灾区的肥宅的形象。
当然,秃强并存。
另一个人看起来和袁望川年龄相仿,也是胖胖的,不过头发茂密,戴着一副圆形镜框的眼镜。顾青虽然不认识他,但也已经从李朗那里知道了这位就是《水的颜色》的编剧。
第三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个子比较高,身材健壮,尤其肩膀很宽。他双眼闭着,表情平和,嘴唇天生的弧度带着笑意,像是正在熟睡一样。这个人顾青比较熟悉,他就是王骞,这部电影的一切源头。
如此三方会议让顾青刚坐下的时候心里实在是提着一口气。但等寒暄过后,话题转到电影上,他就自在多了。
袁望川是个脾气很好,甚至配上他的年纪称得上一句慈祥的人。
编剧贺临则是个地道的京城人——爱贫,很有些让人喜欢的幽默感。
而王骞则为人温和,说话举止都不卑不亢、恰如其分。
这么三个人坐一桌,即便顾青是个刺儿头也扎不起来。更何况他自己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好性格。
一边喝着茶一边谈话,融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四人交换手机号码后离席告别。
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着,顾青知道自己这部电影是没跑了。
“聊得怎么样?”李朗站在车旁说,把正为新工作在心里高兴的顾青吓了一跳。
“不是,你怎么神出鬼没的?”顾青缓了缓自己一时超速的心率说。
李朗没理会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自己上了另一辆车,然后招呼他也上去。
“我的车怎么办?”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顾青问道。
“有小方呢。”李朗不怎么在意地回答,接着又问了一遍一开始的问题:“导演和编剧还有人物原型你都见了,觉得如何?”
“挺好,我觉得这工作到这儿就没什么问题了。”顾青特别诚实地回答说。
李朗点点头,顾青知道这是“你觉得好就好”的意思。
“我看到你前天晚上发的微博了。”李朗一边专心地开着车,一边说道。
☆、第70章。。。
“嗯。”顾青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回去想了又想。”李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件事’三个字。
于是顾青便一下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他说难怪呢,李朗怎么还专程跑一趟只为送他回家?原来是有话要说。
“想什么?”顾青转回头;看着前方的道路问道。
他已经有些明白李朗从微博聊起的意图了。无非是考虑到程远暮是个gay,既担心自己现在以及将来;跟他发生点什么;又担心有朝一日程远暮打开柜门,自己跟他在公众面前过于亲密;到时候不是gay也是gay了。
顾青不是不明白李朗担心。如果他和程远暮只是个酒肉朋友、工作情谊;他大概也会有着同样的顾虑和担忧。
但两人的交情都到这份上儿了——说是生死不易也不为过,再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疏远起来;在顾青看来实在是因小失大。
再者说了;男主的金大腿岂是你想抱就抱;想松就能松的?上了贼船还闹着要下去;砍头刀相送,你信不信?
“程远暮对你真没什么?”李朗看的明白自家小舅子恋爱缺根弦儿;现在压根儿还是一单身狗的脑回路;所以也就不怎么担心他有什么缱绻之情。
可再清奇的单身狗也架不住心思深沉的恋爱脑啊。更何况程远暮还跟自家小舅子特别玩得到一处去。
这要是有个万一;他程远暮无论是发动迅猛攻势;还是温水煮青蛙。自己还不得拼了命地保卫自家自家小舅子的贞操?
而且凭现在的局势,保不保得住就已经是两说了。
“有啊;”顾青漫不经心地说,“他对我有着深厚而又纯洁的友谊。”说完他还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以肯定自己用词的准确。
“那我就放心了。”李朗并不是个热爱纠缠不休的人。有了顾青这句话,他便掀过这篇;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你最近微博粉丝真的涨得飞快。你前天晚上刚发完微博,‘程远暮弄舟买房’就立刻上了热搜,连带着你又涨一波粉。”
顾青转头看着他,说:“新涨的应该都是程远暮的粉丝吧。”
李朗摇摇头:“百分之九十七是程远暮的粉丝,还有百分之三是程远暮的黑粉。”
“噗——”顾青一下子笑喷了。
“什么鬼,程远暮的黑粉群体这么庞大?”他一边停不住地笑一边说。
微博上黑粉比例都已经高达百分之三了,而且这些黑粉还认真到顺带关注了自己。可见程远暮不仅是黑粉多,而且大多黑粉还都专一且投入地黑出了“真爱”。
李朗讲到这也是止不住地笑,说:“程远暮可是被称为拥有国内最大粉丝团体和最大黑粉团体的男人。”
“哈哈哈哈”顾青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果然,每一个强盛的打脸光环背后都有一个稳定的招黑光环。男主也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了。
但,好笑是真的好笑啊怎么办。
顾青回到弄舟后,一进自己家门就看到程远暮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对此他也见怪不怪。因为程远暮搬过来这两天,顾青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多了个邻居,而是觉得好像多了个同居室友。
不过此刻看到这位百分百好室友,顾青却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想笑的欲望。
“这是怎么了?”摆好饭菜后两人在餐桌边坐下,程远暮看着顾青仍然是自打进门后便有的一副憋笑模样,问道。
顾青摇摇头,终于憋不住笑,说道:“我姐夫今天跟我聊了两句你的粉丝团体构成。”
程远暮听后顿时了然。
“黑粉也是粉,咱们不能有颜色歧视。”他夹了筷子菜,浑不在意地说道。
“哈哈哈哈”
程远暮看着笑得乐不可支的顾青,无奈地说:“黑粉买电影票、写评论,比粉丝还积极,我有什么办法。人家也是又花时间又花钱啊。”
顾青笑得浑身颤抖,捂着脸差点一头扎进饭碗里。颤颤巍巍地朝着程远暮比了个大拇指,他以十万分的诚恳说:“你厉害。”
当明星当到这份儿上,连黑粉都黑出真爱了。程远暮也算独一份了,顾青如此想到。
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远暮对此耸耸肩,表示自己其实也是无辜的。
同《水的颜色》主创人员见面之后的第二天,顾青去了一趟铭德公司,正式签下了这部电影的合同。
之后他又跟周行、赵卓尔约了两次饭,陪了陪家人,时间便不知不觉来到了十二月——他要跟程远暮开始旅行了。
所有行李只要一个背包就足够,乘飞机到悉尼,入住酒店休息后,找到租车行,自由穿梭在这座澳大利亚最大的城市里。
十二月的南半球气温炎热,再加上临海城市特有的潮湿海汽,高楼大厦与海滩毗邻、标志性的白色船帆、现代与古典的碰撞。这是悉尼这座城市给顾青最深刻的印象。
在悉尼流连忘返了两个多星期,顾青和程远暮才驾车离开,前往下一个城市。
从东部繁华的港口城市,再到中部荒无人烟的大片沙漠。夏天的澳大利亚是个粗犷而风趣的城市。好玩是好玩,但顾青觉得防晒、注意路上的蛇和别吃袋鼠肉都是注意事项。
十二月末顾青和程远暮结束了澳大利亚之行,踏上了新西兰的土地。
这个为顾青原来世界《指环王》三部曲取景地的国家,在这个世界同样以自然风景闻名。自己驾驶着汽车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行驶着,每时每刻都会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离开风景美丽的新西兰后一路向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柬埔寨、泰国——前两个地方是为了领略东南亚自然风情与人文风光,柬埔寨之行则单纯是为了壮观瑰丽的吴哥窟,而泰国的寺庙也同样值得一观。
一路美食美景,直到二月初,顾青和程远暮才回到燕京。
回国时已临近春节,年关将至难免忙碌。
程远暮自然忙得连轴转不必多提,就连顾青也因为接到华澜奖颁奖嘉宾的邀请而不得不忙于试穿礼服。更何况还有祭祖等等事情需要在年前做完。
一直忙到除夕,今年的各种琐碎工作才宣告结束。顾青要回爸妈家吃年夜饭,见程远暮一人孤苦伶仃,便干脆邀请他一起。
团圆饭多一个人,别人不说,顾妈是完全乐意的。她早听说过程远暮的“凄惨身世”,对他也很有些上了年纪的妇女难以避免的怜爱之情。
对此程远暮大概也是一清二楚的,并且全盘欣然接受。
吃饭时除小爵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顾青自认比程远暮喝得少得多,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面不改色,而自己却已经脸上发烫,脑子晕乎乎。
他对于大年三十最后的记忆,便是电视里几个穿着红衣服的男女大声倒数,和自己傻笑着不知道在乐什么。
“嗯——”□□着抻了个懒腰,窗外的光线晃得顾青不得不睁开眼睛。
“早。”旁边传来程远暮沙哑的声音。
“早。”顾青打了个哈欠回答。转过头看了眼侧躺着闭着眼睛一脸困倦的程远暮,他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顾青眨眨眼睛感受到睡意依然深重,便起身拉上窗帘,然后回到床上继续陷入昏沉的梦乡之中。
于是新年第一天的半数时光就这样在梦中消磨。
春节假期的日子是悠闲的,太阳好的时候同家人一起出去散散步、爬爬山,阴天了就在家里吃吃零食、看看电视。或者朋友相约、或者同学聚会,一年的快乐似乎堆积在了这短短的一个星期里。
公休日结束,顾青虽然并不是上班族,却也因华澜奖而忙碌起来。华澜奖颁奖结束后,为新戏而准备的特训也紧锣密鼓地开始。
饰演盲人游泳运动员,游泳是一个训练点,盲人是另一个训练点。
顾青之前虽然会游泳,但只能说是掉进水里淹不死的程度,游泳姿势也是不怎么美观的狗刨。
因此先学游泳,就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