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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年辛巳夏。四月戊午朔丁未。安徽巡抚高承爵、奏报泗州等处、皆被水灾。上谕大学士等曰、六坝堵塞、其水必然注彼。治东则西即被灾。两方之民、俱同一体朕阅河工时、见高家堰之水、较堤旁平地高三尺。淮安之水、较地高九尺。今高家堰之水、较地已高五尺。总而计之、水高于地、已至一丈六七尺、岂不可危。今之所恃者堤耳。堤虽极坚、安保无意外之虞。若将高家堰之水稍为宣洩、则清口之水、如何能出今此堤倘能一二年、不遇水潦得以坚固清口之水将浮涌之沙刷净日久河底渐深方可无碍。泗州盱眙被水之地令河道总督张鹏翮会同江南江西总督阿山、亲往详勘。前者堵塞高家堰六坝时朕虑堵塞之后、泗州、盱眙等处、必被水淹曾谕九卿今六坝方闭洪泽湖水泛溢、泗州盱眙等处城郭田亩、果被水灾高家堰堤益觉危险朕为此时廑于怀万一有异常风暴之事高家堰至于危险、则扬州淮安等处皆被灾矣朕日夜念此甚切忧惧。高家堰堤、作何保守坚固或另有修治善策著张鹏翮陈奏。著遣中书一员。赍谕前往。
黄河水患一直是历朝皇帝头疼的问题。黄河水势凶险,遇汛期更是不可抵挡,灾情可延至几个省。康熙一直注意防洪,甚至一直派官员巡查,疏通,修建大坝,可是,每次到了汛期,都未能有所作用。
康熙听到奏报,不免揉起额头,又是黄河。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最怕听到黄河的消息,大多数都是灾报。
这日康熙将胤禩喊进乾清宫。胤禩心中大概在猜想,或许是因为黄河问题,但是自己一个吏部的去管什么工部的事,便又觉得不大可能。见到李德全站在门口等自己,胤禩走过去,拱手“李谙达可知皇阿玛换我来是为何?”
李德全笑笑声音低了低“八阿哥放心进去,万岁爷不过是被黄河弄的心情烦乱,但觉不至于迁怒八阿哥。”
胤禩点头,从袖子里拿了个和田把件悄悄的塞给了李德全。李德全收下后,口道“多谢八阿哥赏赐。”
胤禩摆手“李谙达莫言谢了,胤禩先进去了。”
李德全素来对这个八阿哥印象不差,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八阿哥从未在眼神中流露出轻视,未将他们这些太监当畜生看待。多少李德全也愿意说说,反正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
康熙见胤禩进来,脸色并没有便好。继续沉着脸看着灾情的奏报。也不待胤禩行礼,直接给胤禩指了个座。胤禩便知道康熙现在没空搭理自己。
在里面伺候的宫女很自觉地给胤禩泡了杯茶。胤禩一盏茶都喝完了,康熙才拿正眼看他,但是却看的胤禩心里发毛。
“胤禩,朕让你押送赈灾粮款如何。你是吏部的,过去给朕严查江南官员。朕就不信,朕治理不好江南官场。”
“皇阿玛,难道又有官员贪污赈灾粮款?这次灾情紧张,江南官员应该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胤禩皱起眉头,应当不会有人连命都不保还想着捞油水才对,尚不至于如此之傻,除非。。。。。。
果见康熙皱眉冷笑道:“他们是不会,他们上面的人会,朕不过是让你去敲山震虎。怎么,不敢去?”
胤禩赶忙起身跪下“儿臣愿往。”
康熙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心下暗自点头,只是面上却看不出丝毫不妥。康熙当然便下了旨命胤禩前往灾区。
得知这个消息,最着急的莫过于太子,在他看来,胤禩无疑就是大阿哥的人,谁让他被惠妃养在身边,难道还能是自己的人不是。真不知道这个老四竟会为了他与自己不亲厚。但是终归要以大局为重。于是太子找人送了封信和一个元青花瓷瓶给胤禩。他知道自己请他来,按照胤禩之前的经历断然不会前往,索性便如此示好,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方便。
胤禩收了信不用打开也知道你们肯定是一堆的江南官员人名,太子这么做无非是叫自己卖个面子给他。胤禩掂量着这封信,心中有所衡量。
这时王贵在门外对胤禩说“主子,四爷来了。”
“请进来。”胤禩语气平淡,他本来也是想要将这事与胤禛商量商量的。
胤禛进来便黑着一张脸。他从知道胤禩要去江南开始便黑着张脸。心中多有不快。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之前还觉得他是个聪颖的,知道避开锋芒,如今怎么就又忘了?江南也是他可以去淌的浑水?
江南水深,自己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倒好。想到怒气便忍不住的外泄开来。胤禩见了,心里不免有点虚,接下这差事自己也不想不是,可是那情景,老爷子分明就是在逼自己。
胤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索性将手中的信交给胤禛,胤禛没好气的抽过,打开一看,脸更黑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这种烂摊子也接。”
胤禩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时看到胤禛只是随意的穿了件居家的袍子,想来是听到消息便立刻过来了,心里倒也是有几分喜悦的。“你当我愿意接,皇阿玛将我一个人喊去乾清宫,直接让我去,我当时愣了,皇阿玛便问我是不是不敢去,你说我怎么回。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皇阿玛,皇在前,阿玛在后。我还能抗旨不成。”
胤禛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皇阿玛必然有他自己的算计,自己无从得知。只是这份名单。突然之间胤禛和胤禩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什么。
康熙这样的举动无非是给太子一个警告,也是给胤禩一个“选择”看他是选择与太子为伍,还是与大阿哥一边,还是两边都不站。康熙当然知道江南那些官员都是太子的人,不过分康熙自然不会多加理会,但是,现在康熙要敲山震虎了。
胤禩明白过来,更是苦笑,原来这个皇阿玛从来不对自己放心。如此算计,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胤禛心里不免忧愁,但是知道眼下还是想想这名单怎么解决的好。
胤禛坐在胤禩边上,皱眉仔细看着那些名单。想了想说“你过去之后凡事小心,这些人也不要一次铲除,将过分的几个人拉出来杀鸡儆猴便可,四哥过些日子便去帮你。这事四哥自有办法。”
胤禩听胤禛也要去江南,干嘛阻止“四哥不可,江南水深,弟弟一人前去探探就好,若是再牵连一个人,难免麻烦。”
胤禛摇头,语气淡然“这事原本就跑不了我,如今我在户部领的差事,这筹办赈灾物资,都得由我经手,即便我不说,皇阿玛到时候也会开口让我前去,你如今也只需在那边等我,有什么消息便让海东青送回来就行了。”
胤禩也知胤禛说的都是道理,自己虽然不想拖他下水,但是他也必然是不可躲避的,想来也就应下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决定也是胤禛的一份心,自己断然没有不领的理由。
胤禩不日便前往安徽一带。走的时候并没有跟九阿哥和十阿哥说,免得这两个也要跟去,那就要坏事了,那份名单胤禩带了一份,给胤禛誊抄了一份。心中总是惴惴不安的。但是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不安,前往。
原本以为自己洪灾不是特别严重,主要是因为那边的官员贪污,使得百姓灾后流离失所。但是当胤禩看到的时候,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胤禩以前不曾来过灾区,更没有想过情形会是怎样。当看到,没有一间房屋是完好的,没有一块土地没有淤泥。甚至有些地方还浸泡在浑浊的洪水之中。百姓们各个神情呆滞,没有了生气。
那是在失去一切,不知道如何生存,没有任何指望,目标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胤禩很小的时候有次不小心跑到冷宫门口,看到过里面坐着一个宫妇,穿着灰扑扑的宫装,头发散乱,胤禩早已记不清她的长相,当时也看不具体她已多大,只是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么一双绝望的眼睛,呆滞而苍白。就那样坐着,很平静也很死寂。
第60章 贪污
贪污
“梁大人;这皇上派下八阿哥来赈灾,这明显是要治我们啊。”一个面带急色,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对着上座的人说道。
那人却很平静,语气之中竟然有几分轻蔑“那八阿哥一个无后台无根基的阿哥;也敢得罪主子爷?这次主子爷有来信;说了将名单已经交给了八阿哥,让我等这段时候不要惹祸,他便不会多有为难。让你那群手下,别在那贪,命都没了;还贪。就说是我说的,谁若是想死,这次尽可去贪那赈灾粮款;若有什么事,我可不保。”
这话一出。那本就面带急色的,更是急了“梁大人,这万万不可啊,今年要给太子的部分还没凑齐,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若是。。。。。。。今年恐怕要少了很多,太子爷若是怪罪下来。。。。。。”
那梁大人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若是因为保自己得罪了太子爷,也等于死,或者根本是生不如死。于是他想了想说道“也罢,你选出几颗弃子就是了,回头得罪了八阿哥,我们也全做不知。”
那人知道现在的确没有办法,于是便也只能点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道“梁大人,你说,若是这个八阿哥有心巴结太子爷?”
还没说完便被那梁大人打断“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无论如何,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若是八阿哥有心巴结太子爷,那是最好,若是他根本就是大阿哥那边的,你我恐怕都要遭殃。”
那人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虽然自个的确是舍不得那笔财富,但是也知道若是无命享用也都是枉然罢了。
胤禩到了安徽,这个梁大人赶紧的给找了间官衙让胤禩住,也曾说要请胤禩去其家中,胤禩自然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便只道离灾区太远,多有不便为由。拒绝了。只是让梁大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胤禩没有前往灾区而是去了他府上。听到门人的通报,他立刻穿戴整齐,亲自到门口迎接。
只见一身皂色粗布衫,独自站在门外,连个奴才都不曾带。这一下,梁大人倒是弄不清是敌是友了。看到他出来,胤禩赶紧拱手“梁大人,胤禩打扰了,不请前来还望梁大人勿怪啊。”
梁大人听胤禩这口气,似乎是要给太子爷面子的样子,但是眼下自然还不可确定,而且听胤禩的口气,自己还真怕是先礼后兵“八阿哥别折煞奴才了,八阿哥能来奴才府上,是奴才的荣光。”
梁大人对着胤禩本应自称下官,断然称不上奴才,可是他在太子爷那便理应称个奴才,如此称呼,自然也带了试探的意思。只见胤禩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心下大概也有了计较。想来这个八阿哥应该是想巴结太子的吧,不然也不会一大早来我门前等着,还一个奴才都不带着,不过这八阿哥也是在皇宫长大的人,终究还是不能不防,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可不想翻了船。
胤禩进去之后看着这梁大人金碧辉煌的家,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带着和风般的笑容,这对胤禩来说并不难,就像胤禛心中在笑可是面上却冷若冰山。
梁大人将胤禩请进了会客厅。恭恭敬敬的,亲自端了杯茶给胤禩。胤禩面上依旧挂着笑容。“梁大人如此客气,胤禩回去可不好像太子哥哥交待。”
这一声太子哥哥无疑让梁大人笑容更甚。果然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