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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负手观战的袁飞原是得意洋洋,然不多久,他的得意便逐渐消失,双眉发皱,再看下去,他的脸色悄然转绿,心头也开始泛凉。
连鹫山七煞也打他不过吗?
就在他愈看愈是心惊之际,战圈中的战况也愈来愈猛烈,玉箫有如一条白龙般以惊人的速度暴旋飞舞,灿亮的白影纵横上下漫天盖地,缤纷的玉芒回绕四方左右挥洒,既狂捷又凌厉,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单单一个人所挥使出来的招式。
而季清儒的对手,那七个二十年前纵横江湖残暴肆虐的黑道煞星,却已开始呈现左支右绌的现象,各个眼神焦虑,神情凝重。
蓦然一声尖嚎,只见秃头老者身子猛然一挺,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然后仰天栽倒,同一瞬间,玉箫带着一蓬鲜血怒射矮胖老者,矮胖老者惊惶暴退,却怎么也快不过那一溜鬼魅般的白芒,在一连串密集的骨折声后,又是一道悠长的凄厉惨嚎骤然扬起。
旋即,季清儒身形有如箭矢般暴射凌空,猝而回旋,修长的左手急浪似的连连翻舞幻成一片漫天掌影,与闪灿流泄的白芒暴泻齐合,威力万钧,所向披靡。
于是,余下五煞中,一个满口鲜血狂喷着一头栽向地上,另一个身体僵立在原地,他那颗大好头颅却已飞向寻丈外,还有一个皮肉翻卷,血雨四溅,浑身布满了一条条宛如利刀切割后的可怖伤口,剩下两人心胆俱裂地贴地爬开,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见状,袁飞不再迟疑,立时飞身向前,却没有出掌或劈腿,也没有使剑或抡刀,他只是扬手挥出一篷淡淡的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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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季清儒再次离开上官府之后,惜惜又回复那种懒洋洋的态度,不想出苑,只成天呆在药草圃里照顾她的宝贝药草,要不就捧着小玉兔发呆,瑞香看在眼里,愈来愈能肯定她所怀疑的事。
然后有一天,在元宵过后不久,她们去探视过上官夫人回绿烟苑途中,远远瞧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匆匆忙忙跑进音梦苑里,未几,恰好在她们经过音梦苑前面时,蓦闻苑里传来一声大吼。
「他中毒了?真是糊涂,他不是早已知道黑雾会善使毒吗?怎会如此大意?」
「说好双方单挑,一场决胜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埋伏偷袭。」
「那又如何?清儿一向谨慎,他不会没有预防才对。」
「是没错,可是埋伏的人是鹫山七煞,这就非二少爷所能预料到的了。」
「鹫山七煞?那七个老家伙不是已经二十年未现江湖了吗?」
「所以才会出乎二少爷的意料之外呀!」
「他现在在哪儿?伤势如何?」
「二少爷现下在朱剑门,内伤很重,外伤也不轻,但最麻烦的是他所中的毒,那儿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只有黑雾会的独门解药能解毒,所以单少爷才命我兼程赶回来,他听说医仙的徒弟在这儿,也许她有办法……」
「是在这儿,可是她不诊男人呀!」
「啊!那怎么办?」
听到这儿,惜惜便匆匆忙忙抓住瑞香一路飞身回绿烟苑;瑞香惊叫得差点没叫破嗓子。一回到绿烟苑,惜惜先叫瑞香磨墨,然后去拎大皮袋,再回来提笔潦潦草草地鬼画符,一边做交代。
「待会儿我会先去向上官老爷说一声,然后要出一趟远门,在我回来之前,你就按照这纸上所写的方法替我照顾那些药草,回来后我给你一千两!」
闻言,瑞香不禁喜翻了心,但她仍未忘记要表现一下她对主子的关心。
「姑娘要上哪儿?」
「去救你们二少爷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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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剑门,是南方势力最雄厚的帮派之一,也是上官世家在南方最有力的盟帮,季清儒上南方来也多半是住在朱剑门里,当他回上官世家时,则由朱剑门少主,也是季清儒的至交好友单少翼代他处理一切事务。
此刻,在朱剑门剑风阁二楼,季清儒斜倚在床头轻咳,脸色是一种诡异的青绿色,神情晦涩;单少翼在床前走来走去,猛搓手,焦躁又懊恼。
「该死!怎么还不来?」
「她不会来的。」
蓦然定住脚,「为什么?」单少翼怒问。
「我说过多少次了,」季清儒语音低弱。「她不诊男人。」
没错,他是说过很多次了,因为那位医仙的徒弟不诊男人,所以他的姊夫被迫切除双腿;因为她不诊男人,所以不小心被毒蛇咬伤的上官府守卫在痛苦呻吟两天后死去;因为她不诊男人,所以城里被火烧伤的少年在哀嚎了整整四天后也死去;因为她不诊男人……
「为什么?」同样的问句,不同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
「难不成我得眼睁睁看着你、你……」说不下去了。
「这也是命。」季清儒不在意地低语。
「该死!」单少翼愤怒地逼近床前。「你不能因为那女人背叛了你,你就连命都不要了!」
「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比较看得开而已。」季清儒淡淡道。「别忘了,我尚有高堂在。」
「既是如此,你就得活下去!」
「我是想活下去,但这毒不解,我就……」
话未说完,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单少翼马上冲过去开门,希望门外是他等待的人。「是你……」可惜不是,他立刻失望地垮下脸。「什么事?」
「有位姑娘,她说要见二少爷。」
「姑娘?」双眼一亮,单少翼急问:「是邵辉带回来的吗?」
「不是,那位姑娘是独身一人。」
闻言,单少翼再次失望地拉长脸。「二少爷没办法见客。」
「可是那位姑娘说,她是专程来救二少爷的命的。」
「她在胡说些什么?又不是……」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季清儒仍挺起身来问:「那位姑娘姓什么?」
「回二少爷,那位姑娘说她复姓慕容。」
「慕容?」季清儒惊愕地重复。「不可能!真的是她吗?」
「谁?」
没有回答单少翼,季清儒径自吩咐门外的人。「请慕容姑娘过来。」
「是。」
门外的人一离开,单少翼即刻追问过来。
「到底是谁?」
季清儒却兀自喃喃自语。「会是她吗?」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问你?」
「不可能啊!」
「季清儒,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但是、她复姓慕容……」
「季清儒……」
「如果真是她,她来干什么?」
「……」
「或者只是另一位复姓慕容的姑娘?嗯!刚刚忘了问问那位姑娘约莫多大岁数了,如果也是十七岁的话……」
「季清儒!」
陡然一声大喝,季清儒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干么?」
单少翼横眉竖目。「你的毒已经发作,脑袋开始不清楚了吗?」
「嗄?」季清儒一脸茫然。
「我在问你话,你却好像神智不清一样自说自话,我……」
「你在问我话?问什么?」
看在对方是伤患,而且很可能不久就要完蛋大吉的分上,单少翼极力忍耐着。
「我在问你,那位姑娘究竟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叫人家过来!」
「她不过来,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单少翼窒了窒,旋即老羞成怒地正待冒火,冷不防的一阵微风飘过,面前便莫名其妙多了一条窈窕身影,好像冤魂突然现身似的,大吃一惊之下,他忙待喝问对方是谁,蓦而听见季清儒的惊呼。
「莫容姑娘,真的是妳!」
「废话,不是我是谁?」惜惜匆匆在床边落坐,扔下大皮袋,两眼仔细端详季清儒的脸色,一手搭上他的腕脉,另一手还忙着扯开他的衣襟。「见鬼,居然是这种毒!」
然后,她一边拿起大皮袋来找药,一边头也不回地命令。
「去拿一壶酒来,快点!」
「嗄?我?你在跟我说话?」单少翼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惜惜依然头也不回。「我是在对趴在你背上的鬼说话。」
「呃?」单少翼更是茫然,继而见季清儒拚命对他使眼色,只好不情不愿地客串仆人去张罗酒菜。
好像会错意了。
自大皮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盒子打开,在分隔成十二格的空间中,每一格都置有不同的药丸从三颗到十数颗不等,其中只有一格仅剩下一颗,惜惜要的就是那唯一仅有的一颗。
「来,吞下,快!」季清儒听命服下,惜惜即满意点点头。「很好,盏茶功夫之后你就可以百毒不侵,所向无敌了!」
「咦?!」不是解他所中的毒而已吗?
「躺下!」迅速拆开他腹部的绷带,只一眼,惜惜便紧锁眉宇,「真麻烦!」然后回头张望,大吼,「酒呢?」
登登登登,单少翼闻声急忙跑上楼来。
「抱歉,整治酒菜不是那么快……」
两眼一翻。「谁教你整治酒菜了?我只要一壶……不,一杯酒就够了!」
「咦?」一杯酒?那菜要给谁吃?「啊!马上来、马上来!」
「顺便弄一盆清水来,再命人准备温水备用!」
「是是是!」歹命人啊!
酒来后,惜惜把一撮药粉放入酒杯里搅一搅,再拿给季清儒。
「喝!」
不一会儿,季清儒脸上开始出现茫然的表情。
「你怎样了?」单少翼忙问。
「我……刚刚只喝了一杯酒吧?」
「是啊!」
「那、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是……喝了一整瓮酒呢?」
「咦?」
「待会儿会变成十瓮!」惜惜咕哝着,一边忙着取出刀啊剪啊准备替他疗伤。
「好、舒服……」季清儒已经意识不太清楚了。「晕、晕晕然的,好、舒、服……」
睡着了……不,醉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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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季清儒醒转过来时,他感觉得到沉重的内伤仍在,却又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
睁眼,他瞧见惜惜仍在忙着什么,而单少翼则脸色发青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单少翼咽了口唾沫。「我想吐。」
「嗄?」
「你知道她刚刚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会知道才怪!
「不知道。」
「她……呃,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喂!」惜惜在叫。
「对不起,姑娘,我不叫喂,我姓单,叫少翼,单少翼。」
「哦!单喂,麻烦你把他扶起来。」
单位?
还座标呢!
好歹他也是堂堂朱剑门少主,一个人高马大、英俊威武的大豪杰,怎地在她嘴里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单位了?
单少翼啼笑皆非地探出手,可伸一半又缩回去。「他真的可以起来了吗?」
惜惜斜过眼来。「干么?怕他肚子爆开?」
单少翼老实地点点头,他一个人两只手可接不住那一大堆胃啊、肠啊、肝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