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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和那辆车有关的消息么？”林立夏问。
“我再问问他。”秦空青当即就拨打了汤建国的电话，想必是汤建国一开始就知道秦空青要打电话给他，铃声还没响两下，电话就被接通了。
“汤圆儿，怎么回事儿这是？”秦空青问道。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儿个查了好长时间，啥也查不出来啊。”汤圆的声音有些委屈巴巴的，“我估摸着吧，这多半是个假号。”
“假号？”
“嗯呢，有些人就是专门倒卖这些□□号的。那些不法分子搞来了车子想要去做坏事儿，又怕车牌号被查出来了，就会向他们买车牌号，说起来，我还认得一个卖车牌号的呢，不知道这个号是不是从他那儿买的。”
“你把那个人的地址发给我。”
“诶，得嘞。”
挂断电话后不久，汤建国便给秦空青发来了一串地址。
秦空青扫了那个地址一眼，对林立夏说道：“走。”
汤建国给他们的那个地址，是位于一条十分萧条的小街道里一个有些破败的楼房的二楼。那个地方表面上看是买汽车装饰品及用具的，然而他私底下却是倒卖□□号，假驾照的。
汤建国在给秦空青地址的时候，还告诉他，进去买车牌号还要报上暗号，那个暗号也特别傻逼，是那种如果警察待在旁边那多半是要将你逮住的暗号。
柜台前站着的是一个尖嘴猴腮，估摸着放到那个古装电视剧都能客串一把店小二的男人。
秦空青走到柜台前，用手指敲了三下柜台，说道：“张老板，有货吗？”
张老板听了这话，便笑着对秦空青说道：“有，怎么会没有呢？你跟着我往这边来。”
说罢，张老板便走到了店铺左边的那一排柜子上，只见他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随后不知道按下了什么东西。只听得咔吧一声，接着他便轻松地将那个柜子推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扇门。
秦空青想，这些不法商贩真是太拼了，为了鼓励他们这种敬业精神，待会儿还是将这件事告诉老霍吧。
张老板推开了那扇门，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就是这里。”
秦空青与林立夏走了进去，才发觉这只是一个拥挤的小房间，在这个小房间里还放着一个柜子，上头摆满了各种外边买不到的东西，其中便包括□□号。
“你们是来买东西的还是□□的？”张老板问道，“病历，驾照，身份证，党员证明等等，想要什么都能给你办出来。”
“我想要买个车牌号，”秦空青说道，“可以自己选号码吗？”
“当然可以，”张老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定制的会稍稍贵一些，不过也贵不了太多，说罢，你想要什么号码的。”
接着，秦空青便报出了一串号码。
张老板听罢，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空青轻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觉得这号码很耳熟？”
张老板此时此刻也觉察出不对劲了，他看向秦空青的眼神也变得警惕了起来，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买车牌号啊，不过，我更想问你一个问题。”说罢，秦空青又将手机取了出来，将昨日监控上拍下的那个车牌递到张老板面前，问道，“这是从你的店里买的吧？”
张老板看着那张照片，咽了口吐沫，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买你车牌的这小子出了点事情，我来调查一下。”
“你是想来想我盘问这小子的信息？抱歉，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商人，我不能出卖客户的任何信息。”
“呦，还挺倔，”秦空青嗤笑了一声，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递到张老板面前，说道，“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张老板一看到那张证件上面的字儿之后，吓得腿都软了。
这这这，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是警察？还是那什么二支队队长？
他是专业造假的，当然也分得清这些证件的真假，这张警察证分分明明就是真的。
然而只有林立夏知道，这是秦空青n年前当警察时使用的，老早就没用了。
“可，可是，警察先生，我也说不清那家伙是谁啊。”
“说不清？”秦空青微微皱起了眉，“怎么会说不清呢？”
“真的，那一天那家伙一闯进来，就跟我说要买那啥，我看他人高马大的，心想要是打起架来，我还不得被他打死啊。于是我啥也没问，就把车牌给了他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林立夏问道。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个子也很高，应该和这位警察先生差不多高吧。，然后，他好像是左撇子。”
果然是那家伙……
秦空青心里在盘算着自己是否接触过这样的人，林立夏则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根据这位张老板的描述，那个人肯定不会是简微暮，那会不会……
“张老板，你能不能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张老板眯着眼，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说道：“对，对，就是他！”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线索又断了。
监控拍到的人，和买车牌的都是陈明宇。
“你说，会不会是简微暮干的？”秦空青问。
“不可能，”林立夏摇了摇头，“他不会亲自杀人，只会教唆别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陈明宇只是帮忙搬运尸体的，而他也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原本他们以为那个监控画面里拍到的人是凶手，这样一来也算有了一条线索，可偏偏那个人是陈明宇……
“之前的几个案子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被害人自身也有一定的问题，只是那个问题严重与不严重的区别罢了。”林立夏那一天并没有来得及看完简微暮的那本笔记本，不过也多少能猜出来后面的内容以及简微暮教唆那些人杀人的理由。顾盼紫只是嫌贫爱富，因此简微暮也没有教唆唐榆将她杀死。而之后的杨小怡，孔巧进以及梁希等人却是犯下了虐待学生，强/奸杀人和校园暴力这样的罪孽，因此，简微暮才会教唆那些罪犯将他们杀死。
“所以……肖家一定有什么问题。”
“可肖父却不愿透露啊。”秦空青说道。
“不愿透露的话就只能由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林立夏说道，“龚叔在他们那儿一定是活不了了，现在才过去了短短半个月不到就已经死了三个人，我们没时间慢慢拖了，老秦，接下来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
“你打算怎么分头。”
“一个人去肖家继续查案子，另一个人去调查肖家的背景。”
秦空青思索了一会儿，回道：“行，我去肖家，你去调查他们的背景。”
林立夏原本想着秦空青在这一块人人脉比他广一些，因此秦空青大概是会选择去调查肖家的背景，可现在秦空青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便问道：“为什么？”
秦空青不太像让林立夏和肖奕单独接触，便说道：“你不是和老霍更熟么？调查背景找警察会更方便吧？而且关于陈明宇的事儿你也有必要和老霍说一下。”
林立夏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
尔后，秦空青去找了肖奕。
肖奕见到秦空青后，先是与他打了个招呼，尔后朝着秦空青身后看了一眼，问道：“简先生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啊，他有事儿，这段时间就我过来。”
“原来如此，”肖奕的眼神暗了暗，接着说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
秦空青现在越看肖奕越觉得这家伙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是他主动提出要选择来帮肖奕查案子的，那么他怎么着也得在肖奕身边待着，于是乎他便将陈明宇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前些天从你那里得到了那个车牌号后就去调查了一番，发现那是个□□，而买这个□□的人名叫陈明宇。那个叫陈明宇的人不单买了□□，并且他的身形和肢体动作也与那个带走尸体的人基本吻合。”
“陈明宇……是什么人？”肖奕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家的人？”
“他是一个逃犯，可是，你们家的人应该不是他杀的。”
肖奕很是疑惑：“不是他杀的？为什么啊？”
秦空青不太好向一个外人透露简微暮的事情，便含糊着说道：“我也是猜测吧，毕竟警方那儿有陈明宇的档案，那家伙应当是不掌握制作人体标本这样的技术的。”
“这样吗？可那家伙又为什么要偷走那些人的尸体，还带走了龚叔？”
“或许……他是帮凶吧。”
两天之后，他们得到了龚叔死亡的消息，只是这一次，凶手并没有直接将制成人体标本的龚叔的尸体送来，而是寄来了一个视频。
那天早上，肖奕一出门便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录像带。
这个阶段，任何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线索，于是肖奕捡到这盘录像带之后便叫来了秦空青。
秦空青将录像带插/进了电视机的播放器内，屏幕闪动了一会儿，画面上便出现了一个男人，看样子他是躺在那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很是呆滞，双手交叉贴于下腹部。
这个男人正是龚叔。
接着，画面左侧出现了一双手，紧接着又出现了手臂，身体，可始终拍不到脸。看着那个人的身形应当是个男人，戴着一双橡胶手套，穿着一身白大褂。
那个人将手臂放到龚叔的后背和膝下，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接着，画面便开始移动，看起来是有什么人举着摄像机，跟着那个男人拍的。
那个人抱着龚叔一路走出了房间，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浴室改装的，只不过是很简单的那种浴室，里面只有一个浴缸和一个洗手池。
那个人一路走向了浴缸，而画面也向着浴缸倾斜了一下，让他们得以看清楚浴缸里面的东西。浴缸里盛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通过那些液体，他隐约能够看见它倒映出来的东西：天花板的白炽灯，还有一台摄像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看来此刻那个抱着龚叔的凶手并没有离摄像机太近。
接着，画面又渐渐向上移，重新拍摄那个人，只见那个人将龚叔的衣服剥去了，放入了浴缸里。
那浴缸里是水吗？不太可能吧。
秦空青隐约觉得，这家伙是把自己制作人体标本的过程录了下来。
第一次是将尸体放在了美术展里，第二次是放在了车库吓人，第三次直接录了自己怎么制作人体标本的，还真是个变态。
“我，我还是先不看了吧。”肖奕说道。
“嗯？为什么？”秦空青有些疑惑。
“龚叔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在我家工作了，我们多多少少会有些感情，所以……”
秦空青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他的这种感受，便说道：“不看就不看吧，不过……这卷录像带能不能借我回去看一下？”
“秦先生要带回去细细研究吗？”
“不是，我对这方面也并不是很了解，那个，那个简微晨他不是学医的吗？对这些会比较了解，我打算让他去看一看。”
“可简先生不是有事么？”
“啊？”秦空青这才想起来自个儿说了啥，又连忙说道，“他，他白天有事，晚上就没了。”
“哦。”
勉强……算是糊弄过去了吧？秦空青看见肖奕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