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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丁鹤哭笑不得,“应该没有人会把我当成人质吧。”
郁谨冷静道:“倒计时还有多久?”
“大概十五分钟吧,”丁鹤反而安慰他,“别紧张,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定时炸弹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们应该弄不到真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五分钟后就面临死亡的人,冷静得不像话。
郁谨抓住关键词:“他们?你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丁鹤自知失言,本想搪塞过去,但郁谨太不好糊弄,只能老实交代:“是学校里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对我有些误会,平常喜欢做这种恶作剧,今天晚自习的时候也找了我。”
他说的委婉,听的人却一清二楚。这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一场校园暴力。
仔细想想,一个人为什么会深夜发现自己被关在学校卫生间里,除了校园暴力恐怕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他可能晚自习的时候,就开始被关在卫生间里,直到现在才醒来。
郁谨是郁老太爷掌心的宝,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路,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没有人管吗?”
丁鹤苦涩笑笑:“这种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有什么好管的呢。”
“……不,是他们失职了,这种事不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事。”郁谨想了想,语气更正式了一些,“我一定会帮你解开密码。”
他本想让丁鹤告诉自己地点,想办法帮他把校园暴力的事解决了。但一想两个人不在一个时空,现在的郁谨应该已经毕业了,他也帮不上忙,只能说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丁鹤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了声谢。
“既然只有十五分钟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郁谨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集中精力解决密码锁的问题,“你身边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吗?”
“我只知道密码锁是四位的数字,每一位的背景颜色都不一样,分别是橙色、黑色、白色和红色。我的书包里只有课本和作业,衣兜里也没有相关的东西。卫生间的墙壁上有些小广告,但应该和密码锁没关系。天花板和隔壁隔间地板上都没有特殊的地方。”
丁鹤几乎把所有地方都提及了,郁谨沉吟了一下,问:“你身上呢?”
郁谨听到那边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丁鹤似乎真的脱了衣服找线索,说话的声音有些飘渺:“应该是……没有。”
郁谨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口问:“碰到伤口了?”
丁鹤反而安抚般地笑了一声“没有伤口,你别担心了。”
郁谨却知道他又在逞强。校园暴力不大可能仅仅是把人关起来,往往还伴随着身体上的暴力。那几个学长欺负丁鹤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今天没有,他身上也不该没有旧伤。
但他不愿意说,郁谨也不再追问。换他自己,也不愿意主动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弱势。
陌生人这个身份,令郁谨很不适应。按照标记效果,丁鹤是一定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他还是委婉地提醒:“我高二的时候,有次发烧,最开始没在意,之后却病了一个月,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丁鹤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宽慰道:“我身体很好。”
郁谨环视着房间,把话题转回到了密码上:“如果你那边没有,那线索就只可能在我这里了。”
所谓的帮助,是说密码的谜底在他这里。
他也在房间里找橙、黑、白、红四种颜色。事实证明,想在他的房间里找到鲜艳的橙红两色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是说到四位密码,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刚刚的整蛊玩具上。
这个玩具共有四种整蛊形式,恰巧可以对应四位密码。
他又拨了一格,一只已成白骨的手掌从箱底伸了出来,啪啪敲着玻璃箱的内部,还伴随着惨叫声。
丁鹤那边也听到声音,紧张问:“你没事吧?”
郁谨把整蛊玩具放远了一些:“没事。只是个恶作剧。”
丁鹤怔了一下:“你那边……也很不方便吗?”
郁谨意识到他可能误解了恶作剧的意思,解释道:“我生日别人送的礼物。我很安全,也很方便。”
丁鹤似乎是笑了起来:“是我想多了。生日快乐。”
郁谨抿抿唇,没有说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是太好。
随时有可能看到恐怖的幻觉,却无人理解这种痛苦。享受万众瞩目的同时不得不面对各怀鬼胎的人,承受不符实际的揣测和嫉恨。
他和丁鹤的处境可能差不多,只是他有个宠爱他的爷爷,才能过得肆意一些。
不过他没必要和丁鹤说这些。
郁谨看着整蛊玩具,向丁鹤确认:“你确定第一个密码是橙色的?”
丁鹤的回答很清晰:“不是橙色就是橘色,总之是介于红与黄之间的颜色。你那边有线索吗?”
郁谨把整蛊玩具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现在出现的部分没有橙色,把开关拨向最后一格:“我不是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飞刀从玻璃箱顶盖的侧边飞出,擦着他的右手手臂飞出。
如果不是他的反应速度有所增强,恐怕这把刀就要插入他手臂里了。
郁谨看着插入墙壁的飞刀和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鲜血,仍旧心有余悸。
丁鹤那边听他话说到一半,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郁谨看看在衬衣衣袖上洇开的血色,起身去找消毒药水,简短地回答:“没事。”
看来那个人不仅仅想吓他一下,是真想搞残他的身体。
但也只是搞残而已,那个角度刺不中要害。
丁鹤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很好。我们还是来讨论你的定时炸弹的问题吧。”郁谨把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自己往手臂上擦药。对于他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伤,毕竟上个世界还把命搭进去了。
丁鹤却很认真:“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强撑着。不仅是你在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郁谨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道:“你把一切想起来就可以帮我了。”
他接着之前的话题说:“我不是很确定。我这边有四样东西,除去第一个,按顺序排下来对应的数字应该是7、1、1。第三个也可能是5。”
十个眼睛中还有七个能看到黑色眼珠,对应数字“7”;白骨手掌对应数字“1”,但鉴于共有五根手指,他把“5”也纳入考虑;而最后飞刀的刀柄是红色的,也对应数字“1”。
“但是很奇怪,第一个东西里没有橙色。”
丁鹤却笑了起来:“没有的话,不就是‘0’吗?”
郁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第一个数字是‘0’,那第三个数字就应该是‘1’了。”
凑起来正好是他的生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丁鹤也发现了这个秘密,边试密码边道:“是你的生日。是因为这个密码,才说你可以帮我吗?”
丁鹤解下定时炸弹,和郁谨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打开隔间门,伸展了一下四肢,又转过来对郁谨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语气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疏离谨慎,逐渐恢复了一个少年应该有的生气:“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郁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对方姓名。不过看他的样子,原本并没有想和他有过多交流,甚至也不确信会不会得到帮助,连名字也懒得问。
“我叫郁谨。郁金香的郁,谨慎的谨。”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良久,丁鹤才回答:“我记住了。”
他的语气和之前不同,没了逃出生天的惊喜,而显得有些沉郁:“如果有机会,我两年后会去感谢你。”
但这种沉闷转瞬即逝,他很快又轻声笑起来:“不知道定时炸弹炸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它还被绑在门栓上。”
郁谨催促道:“已经一点多了,快点回去吧。”
“嗯。不知道学校的大门还开不开,不然我可能要翻墙了。”他似乎有些为难,“我还没翻过。”
“如果暂时出不去,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一晚。”郁谨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害怕的话,我可以陪着你。”
丁鹤有些惊讶:“距离开校还有好几个小时,你真的要陪我?”
“高中应该五点多就有人去晨读了吧?只是四个小时。”他这边才九点半,至多也只需要熬夜到两点。
丁鹤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继续向郁谨道谢:“谢谢。我先试试能不能回去。”
他怕自己浪费了别人的好意,反而惹人不快,真切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一定会想办法感谢你。”
丁鹤话音刚落,郁谨门外就响起响亮的敲门声,伴随着郁姝喊他的声音。
郁谨忙把免提切掉,去给郁姝开门。
“你干什么呢?这么慢。”郁姝嫌弃道,“还把门锁上了,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她的脸和衣服已经恢复了正常。
郁谨漫不经心道:“我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爷爷听说你突然身体不适退场,叫了医生给你看。我先来提醒你一声,一会别闹脾气。”
她看到插在墙上的飞刀,眉一挑:“这是什么?你在练飞刀?”
郁谨含混道:“随便玩玩。”他把飞刀抽出来,想收起来,郁姝却眼尖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迹,声音拔高,“你受伤了?”
郁姝抓住他的手腕:“这样就更需要医生来看了。你等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郁谨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风风火火地离去,拿回手机想着怎么跟丁鹤解释。
电话却已经挂断了。郁谨回拨过去,一直提示忙音。
跨时空的通话被切断了。
郁谨强忍住心里的失落,把整蛊玩具扔进垃圾桶,稍微收拾了一下,等医生来看。
他自己和医生都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偏偏郁老太爷心疼他,非要他静养,一点事都不让他做,连洗澡都要有人在外面候着。郁姝为此还嘲讽了他几次。
郁谨已经连续几天洗澡前在浴室外轰人,奈何家里还是郁老太爷作主,佣人们嘴上说着要走,等他出门还是老老实实候在门外。郁谨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但他一想到自己洗澡时总有人在外面等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即使她们看不到浴室内的场景。
郁谨把身体沉入浴缸,享受着温水带来的精神上的舒缓。
自从生日那天丁鹤打来电话,已经一个星期了。丁鹤没有再打来电话,他也联系不上他,只能默认他一切顺利。
这几天他得了特权,不用怎么见人,幻觉也没有出现过。
生日宴上弹钢琴的男人也再没有出现。再回去查当日雇佣名单,也找不到他。
送整蛊玩具的人找了出来,只是一看便知道是受人指示,根本没见过幕后主使。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安闲惬意,几乎让他忘了这是恐怖世界。
他出神地回想着上两个世界的经历,居然对紧张刺激的氛围有了怀念感。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双眼一亮,起身准备去拿手机。刚从浴缸里坐起,却隔着浴室的帘子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俯身对着洗手台,注意到他的动作,飞快地从门口逃去。
真有人趁他洗澡进来偷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大家都好年轻,处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丁鹤:你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