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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光墙中央,感受着白光向自己身体的侵蚀。
圣洁的白光温柔地咬破他的皮肤,钻入他的血肉,几乎要将他取而代之。
但他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痛苦,反而相当享受这样的过程,微微一笑,白光便受驱使一般向施放者袭去。
这世上大部分的攻击,都无法真正伤害到他,只会反噬原主。
教士们设立的屏障被打破了,连教皇也无法弥补不断扩大的缺口。
丁鹤跨过倒地挣扎的教士们,踏入祭坛。
拉依纳却突然挡在他面前,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拉依纳恭敬而冷漠地道:“您现在不能进去。”
“是他安排你在这里等我的?”丁鹤并不惊讶,只是手已经放在了佩剑上。
“殿下希望您能等待祭礼结束。”
丁鹤手掌摸索着剑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这都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我。”
拉依纳一脸认真:“殿下只是不愿让您担心。”
“他知道我不愿意让他晒太阳,专门利用教会来阻拦我,对吗?”
拉依纳平静回答:“您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戳穿呢。”
丁鹤语气略微松动:“我可以让他晒太阳,但不是在这里。”
拉依纳抬起头,双眼泛着红光:“我永远忠诚于殿下。”
她张开双臂,拦在丁鹤面前。她所传达的是郁谨的意志,也只服从他一个人的命令。
***
郁谨漠然地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
随着太阳位置的移动,影子也在不断变换着姿态,他已经开始无聊到在脑内用自己的影子作画了。
强烈的阳光刺激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不过这也恰好,他一点不想看到自己溃烂的皮肤。
最初他还能感到身上的疼痛,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感官麻木。
他的手腕脚腕被锁链绑在十字架上,原本冰冷的金属在长期日晒下也呈现出比体温稍高的灼烫感。
事实上他可以很轻松地从束缚中挣脱,可是他不得不留在上面。
疼痛感渐渐被一种轻微的痒麻感取代。他看着掉在影子上的烂皮,漠然地想着,终于要开始了。
从原本溃烂的皮肤下面,又生出了新鲜的血肉和皮肤。
而他原本昏沉的神思,也因为突然涌进身体里的力量而清醒过来。
兴许是因为这次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面积比之前要大得多,他觉得力量增强的速度也更快许多。甚至于,整个脱变过程也比之前更快。
他能够感知到整个王宫内的动向,一草一木随风飘摇的细小弧度,都映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感到从拉依纳那里传来大幅度的力量波动,在心里叹息一声,命令她让开。
绑在身上的锁链被利器割断,他还没使用能力,就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丁鹤用披风把他裹好,抱下祭坛。
郁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眯起双眼:“我还没有晒完。”
丁鹤的脚步并不停留:“我知道,你可以换个地方晒。”
“你要抱着我晒太阳吗?”郁谨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扯掉身上的披风,尚未完全长好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原本紧靠着十字架的背部皮肤一阵火辣的疼痛,让他脚步趔趄了一下,眼神却愈加清明。
丁鹤把他按进怀里,只让他的背部对着阳光:“对,你就这么晒。”
郁谨微弱地在他耳边吐气:“你别看,我身上的皮都烂了。”
“我必须要保证你不出危险。”丁鹤死死盯着他背上逐渐溃烂的皮肤,语气不容拒绝。
郁谨低声哀求:“你闭上眼,别看了,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方法,不能每天一点慢慢来吗?”丁鹤按住他还想挣扎的身体,将他的两手禁锢在身体两边。
“效果不一样,我必须要一次成功。”
“你自己偷偷试过很多次了?”
丁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硬。郁谨沉默了一下,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换了一种方式,用一种半是无奈半是撒娇的语气说话:“我知道你看了会不高兴,才瞒着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自己发现之后会怎么样?”
郁谨小声说话:“你还是不会生气。”
丁鹤气极反笑,原本因为教会行为和他的欺骗而产生的怒气也散了不少,揉揉他的头发:“你是不是仗着我不会生你的气才每次做这种事?”
“我知道你肯定能看得出来,应该就不算我隐瞒了吧。”
他理所应当的语气让丁鹤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出了偏差。
“我可以接受你这种增强自己的方式,但必须是在你完全安全的状态下。”丁鹤的语气严肃认真,“我可以让你晒太阳,但绝不是在教会那群人手下。”
郁谨微眯起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生气了,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会主动离开。”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丁鹤稍微用力按着他的后颈,“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郁谨不安地垂下睫毛,自嘲地笑笑:“我可能是太阳晒多了,头有些昏吧。”
他终于安心地把头搭在丁鹤肩上,懒洋洋地道:“我怕你嫌我丑,不想要我了。”
“你一直是在担心这个?”丁鹤舒展开眉眼,轻吁一口气,“你变成什么样,对我来说都并不重要,就算你最终化成一团灰烬,我也会把灰烬戴在胸口。”
他轻轻摸着郁谨的头发,低头落下一吻:“不要担心了,好好睡吧。”
郁谨闷闷地回应一声,放松了手臂。
灼热的阳光还是啃咬着他的皮肤,迟钝的痛感却令他昏昏欲睡。
丁鹤观察着郁谨皮肤的变化状况,帮他把身上所有部位都均等地暴露在阳光下。
经历蜕变的皮肤光洁如瓷,带着一种非生命体的冰冷感,将手放上去的时候,甚至会感到一股入骨的寒意。
落日西沉,整个王国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丁鹤给郁谨裹上披风,准备抱他回寝宫。
原本昏沉入睡的郁谨却突然动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喃喃自语:“你身上好香啊。”
颈侧湿滑的凉意令丁鹤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便感到冰冷而坚硬的獠牙刺入自己颈侧的血管。
郁谨似是无意识地吸食着鲜血,喉间发出有规律的吞咽声。
丁鹤没有推开他。血液的迅速流失让他的身体开始感到无力和寒冷,大脑的运转也接近停顿。
郁谨贪婪地掠取着他身体内的能量,原本因疼痛而丧失活力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了知觉。
补充完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他满意地舔舔嘴唇,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抬头看到丁鹤苍白的脸色。
恢复理智的郁谨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却看到丁鹤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声音有些虚弱:“足够了?”
“你应该推开我。”郁谨慌乱了一瞬,很快镇静下来,拔出丁鹤的佩剑,割破自己的手腕,递到他唇边。
血液的甜腥味弥漫在鼻间,令人本能地产生抗拒。丁鹤抓住他的手,低头轻轻舔去不断涌出的血珠:“你需要补充能量。”
第99章 正文完
郁谨张开双臂,等丁鹤帮他穿好衣服。
他的肤色比之前要苍白得多,衬得双眼的红色更加鲜烈,搭配上本就纤细的身姿,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漫不经心地听拉依纳报告完任务执行状况:“消息都传出去了吗?”
拉依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都传出去了,现在王城内的人,都知道您复生的事了。”
郁谨点点头:“陪我去附近的瘟疫村。”
郁谨蜕皮的这段时间,拉依纳已经用他调配出的药水控制了王宫内的大部分侍从,只有皇室成员在教会和剩余的皇家骑士的掩护中逃出宫去。
整个王城陷入混乱之中。
被控制的侍从和骑士们在王城中开出一道血路。
瘟疫村在王城外较远的地方,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被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
执行者们远离王城,因而没受到变故的影响,仍旧按照计划执行任务。
疑似患上瘟疫的人,都被关在村子内,忍受烈火的炙烤。
即使有人能侥幸逃出,也会无助地发现无处可去。
郁谨看了丁鹤一样,后者微一抬手,鹅毛大雪从天而降。
纷纷的白雪还未落地就融化成水珠,最终和烈火同归于尽。
即将入夏的炎热日子,却突然开始下雪,这算是瘟疫村中绝望的人们遇到的第一场奇迹。
而第二场奇迹则是让他们的身体恢复健康,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的药物。
郁谨穿梭在村庄的废墟中,命令手下们搜寻着尚且存活的病患。
一只手突然从尸体下伸了出来,抓住他的脚腕。
郁谨脸上波澜不惊,命令拉依纳将人拉了出来。
躲在尸体下奄奄一息的人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只是强烈的求生本能让他的手紧紧抓着郁谨的脚踝。
郁谨微有所感,吩咐拉依纳将他留下来,专门对待。
拉依纳知道这个人的求生欲让他本身就具有了更强的天赋,将人拉到角落,咬破他的脖子,并把自己的血滴到对方口内。而对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咬上她的手腕,动作急促得让她都不由皱了皱眉。
由药物发展来的血族,和经过了正式初拥的血族,在实力上天差地别。
而与郁谨的血缘关系越是亲密,基本实力也会越强劲。
原本面目不清的人原本贪婪地吸食着拉依纳的鲜血,这时却痛苦地在地上抽搐起来,身上被烧伤的皮肤开始脱落,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细腻的新生皮肤。
他恢复了原本精致的少年模样,在空气中轻嗅了嗅,对着郁谨甜蜜地笑起来:“你的血好甜啊。”
他本来想向郁谨那边爬去,却被丁鹤冰冻在原处。
郁谨的声音甚至比冰块更冷:“拉依纳,以后由你来教导他,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拉依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少年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反转,却还是恭敬地应了,将少年带到一边,问他的名字。
少年仍旧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郁谨,语气有点不耐:“我叫安格斯。”
郁谨回忆起安格斯曾经在游戏内的穷追不舍,厌恶道:“我不应该救他。”
“希望这次拉依纳可以好好教导他。”丁鹤捏捏他的手,当作安慰。
郁谨眼神阴鸷:“如果他再敢这么说话,我可以让他重新体验一下火焰的可怕。”
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胚子,郁谨很想在今天结束他的生命。
相似的村落还有很多,郁谨等人如法炮制,制造了不少新的血族。
血族现在已经是能和教会相抗衡的势力,不出太久,就能夺得完全的控制权。
郁谨也不用亲自上战场,把王宫改造成了自己的宫殿,每日只用听手下的血族报告进度。
完全击破皇室大军的时候,拉依纳突然带着一个人前来,请求郁谨的帮助。
郁谨看着昏迷不醒的伊诺克,扬了扬眉:“你是想我把他转化成血族?”
拉依纳已经沉着了不少,此时眉眼间却重新浮起天真的热情:“他被王室所抛弃,已经无路可走。我知道他曾经对您不敬,但他曾经帮过我,我恳请您给他一次机会。”
郁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知道他的信仰有多虔诚吗?让他背叛自己的信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