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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门边,用指甲抠着门。
“胆小鬼,你出来啊。”
郁谨戴上耳塞,防止自己被少女的声音干扰。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跟丁鹤两个人逃跑,等于两个人都一直被少女干扰着。只有让其中一个人牵制住少女,另一个人才能自由行动。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太多,虽然他相信现在的少女不会伤害丁鹤,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少女就会暴走。
他必须在那之前去到阁楼,找到彻底消灭少女的方法。
他重新走到走廊上时,还能听到少女的叫喊,哭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不知究竟是悲凉还是疯狂。
阁楼就在三楼,一进去就有灰尘扑面而来。郁谨轻咳了几声,还感觉又震落了些许灰尘。
这间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小,摆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牌位。牌位的前面,放着香炉和已经腐烂的供果。
这里竟然是一间灵堂。
他细细辨认着牌位上的繁体字,算着几位前辈的年纪。有名字的最后一个,应该是少女的爷爷。但在那之后,还有一张没有刻字的牌位。
这张牌位果然是固定不动的,但牌位前有一道凹槽,旁边还刻着一道小字:唯我族血脉方可开启。
郁谨沉默了一下,掏出自己珍藏的沾了丁鹤血迹的纱布和棉球,把有血的位置按在凹槽上。
他听到一阵风声拂过耳侧,似乎有什么人站在了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开门呐!开门呐!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0。0
第14章 别墅惊魂(十四)
郁谨回过身,站在面前的是一名中年女性。她姿态雍容,神色端庄,如果不是惨白的脸色和黯淡的目光,当是一名极具亲和力的贵妇人。
郁谨神色仍旧冷淡,手却暗中握紧了打火机,观察着她的动向。
中年女性却微微一笑,向他问好:“你好。”
“有兴趣听我说一说故事吗?”
她看起来并没有敌意,掸掸座椅上的灰尘,邀请郁谨坐下。
“抱歉更好的条件招待,还望海涵。”
她坐在郁谨对面,双腿并拢斜放在面前,双手放在腿上,脊背挺直,姿态优雅。她见郁谨也入座,才开始娓娓道来:“在大约四十年前,这里流行的还是介绍婚姻,多数人只看家庭背景和成分,就能敲定婚事。”
“我所要讲的这对夫妻也是这样。只是刚结婚不久,就赶上了政策改变,丈夫远走他乡寻找商机,妻子则留在了家乡。”
她垂下头,语气有几分惆怅:“可是一个女人留在家里,无依无靠的,多少人在忌惮呢。”
“她向丈夫传达自己的不安,但丈夫却以事业繁忙搪塞。终于有一天,妻子承受不住了,她想要重新选择一个依靠。”
她有些狡黠地笑了笑:“这就可以看出男人和男人的不同了。有的人认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用权力和暴力让人屈从,而有的人,则会温柔地填补人心灵的空缺。”
“所以她出轨了。”
“你说话怎么这样不好听?”妇人故作嗔怒地蹬他一眼,又叹息一声,“是的,她有了其他的恋人。那是她感觉最快乐的时光,即使他们的关系并不正当。”
郁谨淡淡道:“非正当的亲密关系确实更令人感到刺激。”
“或许我应该收起之前的话,还有你这种依靠激怒女性获得关注的男人。”妇人毫不留情地回嘴,轻哼一声,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像是在生气。
郁谨不禁露出笑容:“那请您继续说吧。”
妇人回过身来,背靠着摆放牌位的桌子,点燃香炉内的香,看着袅袅升起的烟气似乎陷入了沉思:“但是好景不长,几年之后,丈夫的事业小有成就,于是回乡把妻子接了过去。”
“妻子被迫和恋人分别,心情很低落。她那时候大概是头昏了,想和丈夫离婚,但曾经的恋人却再也不与她联络,有了新欢。”
“而她也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知道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太难生存,于是便忍了下来。”
郁谨右手虚握成拳,食指指节抵在唇上,似乎陷入思索。
“她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准备和丈夫好好过日子。却不知道丈夫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孩子确实不是自己的。”
“你应该能想到,他当初有多愤怒。”妇人露齿一笑,眼中有了恨意,“他质问妻子,并开始殴打妻子。妻子的反抗让他的怒意更甚,所以他最后杀掉了妻子。”
“他明明自己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却说自己只是风流,还很自豪。”
郁谨微微眯起眼,他感到有些头昏脑胀,思维似乎陷入了停摆,只能看着妇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孩子目睹了这一切。她本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学会了,如果面对父亲的殴打,进行反抗,可能会招来更多的毒打,所以她学会了忍耐。况且两个人的力量那么悬殊,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是男人并没有直接打死她。他想要妻子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永远受到惩罚,觉得直接打死太便宜他们了。他还是把孩子养大,并且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作向别人炫耀的工具。”
“他渐渐地发现,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如果打死了,他就需要找新的发泄品。孩子漂亮又听话,简直是最完美的出气工具。”
郁谨掐了掐自己的虎口,逼自己清醒一些,却发现一阵恍惚过后,面前似乎站着一个高大严肃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狞笑着拿起棍子,向他身上打来。
他想要躲避,却发现全身无力,只能待在原处,眼睁睁看着棍子落在自己身上,连抬手抵挡都做不到。
愤怒和绝望开始在他心中弥漫。
“孩子慢慢长大,也有了接触外界的机会。她在生日会上遇到了一个热情的追求者。追求者无比热烈地赞美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说过,有的男人很擅长在女人伤心落魄的时候趁虚而入。”
“她那个时候正是喜欢幻想的年纪,也太天真,直接将真相告诉了追求者。她以为,追求者会可怜她,带她一起走,却没想到追求者勃然大怒,认为她不再贞洁,拂袖而去。这件事也被男人发现,他没有想到少女也敢忤逆他,于是更残酷地对待少女。”
妇人冷哼一声:“男人总是这样,要求所有女人洁身自好,自己却喜欢沾花惹草。反正她的追求者再也没有出现。”
“少女已经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男人也对她产生了其他的心思。他可能觉得,强占别人的女儿是一种报复吧。”
是的,男人看他的眼神,除却冰冷,已经多了情欲的意味。
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压迫和威胁。即使使用的手段不同,归根结蒂都是为了控制。
男人的眼神在说:我从其他人手中抢到了你,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所有物,我要让他知道跟我作对是最大的错误,我才是真正的权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随时可以让你死,但我要你生你也必须生。
“少女怀孕了,身体也更加差了。男人已经不再折磨她,只是在她发疯的时候,站在她面前,冷漠而厌恶地看着她,说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连野狗也不如。虽然如此,他还专门找了医生来,看管着少女不让她死,大概他觉得,只有活着才能继续惩罚她。”
“少女最终还是死了。可能这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孩子可能要延续自己的命运,双重的怨气叠加在一起,她终于变成了厉鬼。”
“她保护了自己的孩子,但与此同时自己也几乎丧失了神智,她向当初所有知道真相却没有救她的人复仇,并且为了掐断罪恶的延续,她还要杀掉他们的孩子。”
妇人走近郁谨,把手搭在他肩上,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轻吐气:“你说,她做的是不是很对?”
郁谨扬手打掉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您的故事说完了吗?”
“我的故事不好听吗?”妇人掩唇低笑,利刃般的目光睇向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她原本温和的声线也变得冷酷起来。
郁谨撞翻香炉,灭掉线香,头脑清醒了一些,方才转头看她:“您的故事很不错,香也很不错。可惜有人正在等我,我不能留在这里。”
第15章 别墅惊魂(十五)
从香被灭掉的那一瞬间起,中年男子的幻象就消失了,但郁谨的身上,仍旧有一种被鬼压床的压迫感。
妇人惋惜地扶起倒下的香炉,责怪了他一句:“年轻人怎么这么莽撞,这香炉的年龄可比你还大。”
“你知道消灭……消除她的怨气的方式吗?”郁谨定定地看着她。
“你好像应该先问怎么出去。”妇人吃吃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着她受苦,却不能出去帮她吗?”
“因为这里早就设下了法阵,进来之后就出不去了。那个人真是心狠,要把我的灵魂永远囚禁在这里。”妇人幽幽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真好,有人来陪我了,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郁谨试了一下推门,果然纹丝不动,像被一种特殊的力量锁住。
“我并不认为你是真心想把我困在这里。”郁谨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是有人请求你这么做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太过寂寞,想找个年轻人陪我玩玩呢?”妇人抛来一个媚眼,“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几十年,都要发霉了。”
“你在拖时间。”郁谨不再与她纠缠,开始观察房间的构造。门被不知名的力量锁上,无法正常打开;地板是木质的,但仔细看可以看到木板缝隙间的钢板,恐怕地板叠了几层不同材料,不可能轻易砸破;唯一透出光明的,是高处的一只小窗口,但这只窗口,恐怕还没他的腰宽,要钻过去是万不可能的,如果被困的是何樱樱或者柳兮兮,兴许还能从这出去。
“跟你说了出不去,为什么我们不来好好享受一下美好时光呢。”妇人施施然坐下,一副看戏的样子。
郁谨又端详起面前的供桌。整间房间太小,大半都被这张供桌占据了。他细细看着供桌上的牌位,调整了一下牌位的位置,使他们按照出生日期而非逝世日期排序。随后供桌便震动一下,和之前凹槽对称的地方,另一个凹槽浮了出来。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要永远把你困在这里,一定会时不时来确定你的存在。他不会设立一个自己进来了就出不去的地方。你说你被困在这里,不能去帮你的女儿,我信了,那么这个房间就一定有一个开锁的机关。”
他再次把丁鹤的血按在凹槽里,听到一声“咔哒”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
“你出现的太是时候了,让我误以为,是丁鹤的血把你召唤出来的。其实你一直都在,只是选了个恰好的时机,想让我以为供桌上只有这一个机关。”
妇人愤然起身:“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肯乖乖待在这里,兴许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你杀不掉我。”郁谨轻巧地戳破她的谎言,“我猜,你的实力不足以杀人。”
“你如果有能力杀人,第一个杀的一定是害你的人。可你有这么多的机会,为什么没有出手?其次,一个能轻而易举杀人的鬼魂,应该不需要借助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