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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回报,”他俯视着地上狼狈的人,语气冰冷,“如若不是你……”
北狄夜袭的那天,他回想一次,便痛一次,可就像自虐一样,清晰到萧向南鲜血的温度,手掌抚在脸上的触感,都还未消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自凌睿从帐中强行打昏他带走,到元宝尾随而来救出他,再到……再到亲眼目睹爱人衣透艳红,声声啼血,力竭倒下——他恍然觉得身在梦境,至少还有一句等了很久的表白,为这苦涩里掺进甜味。
萧向南是为了找他,这个事实残酷而又让他可耻地感到喜悦,但放在失去的代价面前,他不想要。
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凌睿。
比起手刃仇人,让他煎熬,让他从风光的云端跌落,成为人人鄙夷的过街老鼠,才更快意,又何况是凌睿这样的人?剥夺他的权力和地位,戳破那些荣耀和骄傲,更教他生不如死!
“季北……”那人死死地盯着他,猛地扑上前,锁链哗哗作响,“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你犯下的罪行没有一条不属实!”季北冷冷地看向他,“你欠南儿的,我就替他讨回来!”
凌睿一僵,突然哈哈大笑,眼角沁出点湿润,形状癫狂。
季北不再多说,转身往来路去。
“季北——你看着吧!萧向南死定了!他醒不过来跟植物人似的你知道吗!哈哈哈——他死定了!”
季北脚步未停,望见狱卒匆匆迎上,只道:“……让他闭嘴。”
“是,是。”
元宝看了眼牢狱深处,咬牙道:“这等恶毒的人,就该剁了喂狗!要不是他,爷也不会……”
“行了,”季北沉声打断他的话,“进宫吧。”袖下十指却颤抖着,已然紧握也无法遏制。
上天垂怜,萧向南重伤昏迷,并没有离他而去,假使他一直不醒,他也愿一生相随;
可凌睿不提,他甚至忘了或许哪一天,哪一个他不在的时候,萧向南就在梦里失去了醒过来的可能。
他觉得恐慌,所以他急迫地想见到萧向南,想确认他还在那里。
越往宫中走,季北心就跳得越快,看到许多宫女侍卫急急走过,往常的景致似乎都变了颜色。
不会的,他冷静地想,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元宝疑惑地嘀咕,忽然叫道,“御驾!还有那么多太医!”
季北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冲向安乐宫。
房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正待盘问时,萧晖身边的大太监出来了,笑眯眯地说:“公子进来罢,奴才等您好半天了。”
季北一呆,这时候他才发觉宫里洋溢的喜气,心头一跳,慌忙疾步走向屋里。
“父皇,这些太医存心折腾儿臣,您就不能……”娇憨的声音蓦地止住,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直直看过来。
伤重消瘦了许多,人都没有以前惊艳了,季北想笑,想说句话,喉咙却像噎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咳,都出去吧,”萧晖拍了拍萧向南的手,吩咐道,“朕晚些再来看你。”
要说他对两人的默许,是萧向南用命换来的也不为过。如果不是这样一出,要让他允许季北和儿子在一起,恐怕还得经历许多波折。
等屋里人都散尽了,季北才上前坐到床边,安静地注视眼前这张脸,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萧向南哼了一声:“干嘛,觉得我变丑了?”
“……南儿,”季北轻声道,“我只怕你醒不过来。”
“……本王吉人天相,”萧向南握住他的手,说,“再说,你这种人,我才不会让你……那什么尸的!”
季北看着他因为脸红而多了些生气的模样,浅浅笑了,反手捉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我等着你兑现承诺的那一天。”
“混账。”小王爷脸更红了,小声骂道。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日头暖洋洋地照拂着薄薄的积雪;四周静静,唯有屋里喁喁细语,模糊而温暖。
天和二十五年春,江南。
细雨蒙蒙,柳色如烟,便是阴天也自有韵味。
季北好不容易扔下皇城季家,带着媳妇跑到江南游山玩水,结果走着走着,把媳妇给丢了。
按理说他也不需要太着急,毕竟小王爷走失这回事,他在几年里遇到的都不下百次,反正每回都能安然无恙地自己摸回来或是被寻到,也算有惊无险了。
季北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小王爷要是真走丢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再加上那张该死的脸,怎么想就怎么急。
两人一同出的客栈,打算去看当地有名的漓月湖,半道下雨,小王爷执意一人去路过的摊位买伞,这一买就没回来。
本是一条直路,却不知如何给他走出了分岔来。
这头季北在寻人,那头萧向南也在发愁,打着把伞站在漓月湖边不动——走?怕无意间就和季北擦肩而过;不走?又怕季北一直找不到这来。
下了雨,湖边行人零零散散的,不多久再放眼望去,水汽弥漫的湖边就剩萧向南一个了。
他踌躇了片刻,正欲走几步凑凑运气,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雾气里跑过来,近了才看清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刚冒出的惊喜嗖一下就灭了。
一袭红衣在灰扑扑的天色中十分惹眼,男孩找向他也不是没道理。
看穿着打扮,这孩子家世应当不错,相貌精致,气色红润,被教养得很好。萧向南将手里另一把伞扔给他,语气并不温柔地说:“自己撑。”
宋尧抱着伞傻了一下,回过神赶紧撑开伞,抬头默默地看着萧向南——那张脸被水气描画,唇愈加嫣红,发愈加乌黑,眼睛里湿润润的,看得他又出神了。
“看什么?”萧向南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稍带不耐烦地问,“你哪家的?”
“我。。。。。。我叫宋尧。。。。。。宋家的。”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萧向南挑了下眉,道:”你迷路了吧?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
宋尧脸红了,看看他,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也迷路了,比、比我还大,羞羞!”
“。。。。。。”小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萧向南哼一声,当没听见,转身向远处张望。
“。。。。。。喂,”衣角被扯了扯,萧向南疑惑地低头,宋尧忙松手指向湖对岸,“那里有个哥哥好像在看我们。”
什么人?萧向南眨眨眼看向对岸,朦朦胧胧是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想了想,似乎早上季北穿的就是蓝衣服,连忙挥手喊道:“季北!”
一喊完就拉着宋尧跑过去,最后嫌小孩跑得慢还一把抱了起来,吓得宋尧哇哇大叫。
季北快步迎上前,接过宋尧稳稳将他抱到地上,责怪道:“你也不怕摔着他,”说着摸摸宋尧的头,牵着他的手替他撑起伞来,“这孩子是怎么遇上的?”
“我有分寸。”萧向南捏了把他的衣袖,皱眉道,“他说他是宋家宋尧——你衣服都湿了,会不会着凉?”
季北含笑看他,道:“无碍,先将人送回去罢,好赖还是江南大富宋家的。”
萧向南没说什么,算是默许。
两人肩并肩静静地走着,旁边宋尧乖巧地跟着,沉默却无端让人打心里感到安宁。
“季北,”走了一段,萧向南忽然开口叫他。
“嗯?”
“。。。。。。你怎么找到我的?”
季北侧头看他,微微笑道:“南儿最喜红衣,却也好找。”
“。。。。。。”萧向南瞪着眼睛不说话了,把头撇到一边生闷气。
他的心思一向不遮拦,没听到想听的好话就不高兴了,季北贴近他耳边,声音温柔似呓语:
“你在哪,我都知道。”
——季北向南。
——我这一生,都注定向着你,宠着你;而我心甘情愿安于天命。
———end———
☆、第42章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
十八岁的秋天,蒋易洋收到了人生第一个来自同性的告白,并且葬送了第一个吻。
这个同性,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八年,他们彼此熟悉,互相信任;
这个同性,知道他的脾气爱好甚至说得出他情窦初开时喜欢过谁。。。。。。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同性,叫他哥。
其实蒋易帆远不用如此心急,他原本的计划里也不打算吓到他单纯的哥哥,但是忍不住,他已经憋得太久。
父母决定离婚,他将随母亲离开n市,回家整理行李的时候,那些累积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态,他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对蒋易洋告白了。
和意料中一样,蒋易洋傻在原地,俊朗的脸上惊愕的神色久久不散,嘴唇微微张开着,对他而言像是无声的邀请。
如果要决裂,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想,然后猛地揪住那人的衣领用力亲上去。
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人长相只算相似,就身材论也是蒋易洋高大些,更别说他学过散打,几乎是蒋易帆亲到他的那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
可不知是为什么,明明是和自己同样构造的男人,甚至是亲弟弟,他居然不觉得恶心,不过也只是一刻的犹豫,他便一把推开了对方。
“小帆,你。。。。。。”蒋易洋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眼神受伤的弟弟,张张嘴又把话咽回去,道,“你只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就当没发生。。。。。。”
“不,”蒋易帆打断他的话,苦笑了一下,“我喜欢你,我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你,还算是一时冲动吗?我自己的心意我很清楚,我忍了四年,我忍不住了,哥。”
“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如果是我呢,你能试一试吗?”
蒋易洋沉默不语,他从来舍不得让弟弟失望难过,唯有这一回,他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但很清楚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之间就是乱伦,在事态更糟之前,只能拒绝。
空气凝滞,客厅里是令人难堪的寂静。
楼梯处发出轻微的动静,蒋易洋一惊,今天父亲要去公司,继母也没有正式搬进来,会是谁?
“。。。。。。对不起,我是来放行李的。”似乎是知道被发现了,一人从楼梯上下来,紧张地站着说,“我不会乱说的。。。。。。”
蒋易帆不再多言,拎起地上的行李就快步跑了出去。
还好,是继母带来的儿子,蒋易洋稍微松口气,心思纠结,到底还是没有追,只烦躁地踢了脚桌子,没给那便宜弟弟好脸色,直接撞过他上了楼。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扫了眼,心里有点厌恶。
他和小帆闹成这样,未必不是继母间接导致的,如果父母没有离婚,小帆就不会说这些话,就算他自欺欺人也好,他们尚还能好好相处几年,没准那时候小帆想通了呢?
再者,这个便宜弟弟总归占了小帆在家里的位置,若人要是长得好些或许他会少迁怒点,偏偏一脸木讷的样子,又黑又瘦,个子勉强到自己下巴,畏畏缩缩的,看着就烦。
{叮——男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骚年,你弱爆了(#‵′)凸!}
{。。。。。。人家都真情告白了忒么你让我来干嘛!}
骆殊途抬头目送攻略对象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深感无力。
刚从血淋淋的战场上刷完好感度气都没缓一口,眼睛一闭一睁就站在这儿了,维持着个没素质的偷听姿势,偷听内容还是未来小攻和原剧情小受的感情触发史,麻蛋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