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之时如刀落。
该弟子眼光一闪,回头走到后面的队伍中间,看了看还在原地打坐的面目灰败的六名同门,目光平静,手抬起,再稳稳的压向因为觉察到了危机而睁开了眼睛的六名弟子中间,一股阴寒之气,如同千年寒冰袭体,六名弟子还未来得及张口呼叫,就已经维持着惊惧的表情,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地方。
旁边的一圈弟子眼睁睁的看着,连大气都没敢呼出。
那名施法的弟子回到钱长老身后三步规矩的站定,恭敬出声:“师父,已经处理妥当。”
“嗯。”钱长老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过了身,一张如同干腌菜似的老脸堆出了一个淡笑,却是让人心无端发冷。他着这些由他带进来的可以说是心腹的弟子,语气慈和道:“从现在起,凡有所可图之处,皆图之!”
——图完之后,皆杀!
这是他在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最为坦诚直接的地方,敢于将自己的私欲以及狠毒放在最直白的一面上。
后面的三位长老以及更远处的其他柳芒宗弟子,顿了一秒后,才齐齐躬身回答是,甚至是有几个弟子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乎能溢出血腥味的雀跃与振奋。
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钱长老颇为满意,难得的和蔼吩咐:“现在继续前行,偏离原先方位,踏足西北。”抬手向着自己的徒弟招了招,淡声继续:“流浪领队。”
被点名的青年自然更显恭敬的应下,然后听话的带着队伍向着西北前行。
钱长老站在原地未动,另外三个长老自然也跟着站定,在看着前面的弟子已经走出了几十米时,他们果不其然的听到钱长老说:“天又生变,暗沉魔光流窜,恰好是我们柳芒宗崛起的好时机。”这句话的潜台词也很直白,至少在那三个绝对称不上愚钝的长老听来,是很直白的。接下来他们可以畅所欲行,所做之事可以推到那个魔头身上,出了宝境之后更是可以闲观另三个自诩正派的宗门与恶相缠。
总结一句:嫁祸于人,闲观他斗,渔翁得利。
而也许是因为那道暗沉的紫金流光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原本还心存犹疑的三个长老,在对视一眼之后也就对钱长老连连称颂,姿态放得极低。
来自于那这三人的恭维让钱长老还是颇为享受的,他背着双手,志得意满的施放好处:“待大师兄成事之时,老夫自然是会和他禀报你们的功劳,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心里在这个时候,对未来是满满的一派美好憧憬。
那三宗的弟子厉害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随着这个宝境湮灭,连元神都寻找不回!而且,连老天也是向着他的,不然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宝境里露出一丝魔兆!天意要让他好好的干一场啊!只是捻着胡须一想,钱长老就觉得浑身舒爽,忍不住的喟叹出声,拉长的放轻的叹声里带出的都是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将他不放在眼里的三宗的长老到弟子都狼狈凄惨的跪在他面前告饶的景象。
而就算是对钱长老之前那种安抚下属的态度不甚满意,三位长老也没想在这个时候与他扯开脸。想着成事之后,也许真的能得到大乘期的真君提携,还能在这万年难遇的宝境之中集纳许多的宝贝,心头就敞亮一片,觉得前路真是坦然而康庄。
他们四个领头之人各自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的响,自认为是算无遗漏,成功在望。而有一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这为人师父或者是师叔的人都尚且如此心肠,前面先行的弟子的心性又能端正到哪里去?
端正不到哪里去!
在回头看到四个长老都在后面时,朝着西北行进的队伍中间就活络了起来,声音很小,内容却是极为灰暗。
‘我们接下来比比,看谁得的宝贝多!’
‘美人算宝贝么?算的话,我也加入!也许在这里遇到的美人们更好呢,不像宗内的那几个,啧,扫兴得厉害!’
‘刚好,我的噬魂铃还差十九个元灵就能炼成了,下手的时候注意一下,留一口气下来!’
柳芒宗弟子将彻底的缩写为流|氓,另外一边,法海长老站在原地看着西边的平静湛蓝的天空,在这个时候他才显现出一点他之所以能成为那么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的气质来。
他静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空无一物的湛蓝天空,深棕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手上捻动的佛珠却一直都是不急不忙,不缓不慢,是一种看上一会儿能让人跟着沉下心的均匀平和。
但是,这样的形象他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恢复了平常模样,笑意爽朗的带着弟子们继续赶路,至于那个刚刚大显身手的却在之前被他抛弃在了小村落里的爱徒,他一句话不提,一句话不说。
尽管,所有人都能从那股浩瀚庄正的气息中知道那绝对是禅明宗的弟子所为。
佛法无边,济正天罡。
禅明宗弟子听令,继续向着正北方。
此时,武宿带领的玄天宗弟子恰好与云霞宗的弟子意外汇合。
八门里除开与柳芒宗有了协定的三个门派,其余五个已经抛弃前嫌,正式搭手同意暂时结盟。
正西方的一片汪洋之上,抱着小灰兔子的俊逸青年踩在一朵硕大的半透明金玉莲花之上,周边百里,无量灵气,皆被吸食进来。他优雅的抬起一只手,像是一个站在至尊之位上向天下群民回应他们的热情呼喊的千古帝王,以一种尊贵的姿态傲立,磅礴的紫金灵力涌出,化为千丝万缕,手放下之时,这一片天地里最后的一重结界也倏然溃散。然后,他眼前景象一变,目光所见,正是一座高不过五百米的小山丘,小山之上矮木丛立,不知名花朵馥郁鲜妍。
瞧着那边,华莲看着手上安静的小灰兔子,轻声淡笑道:“现在,可以去找你的同类饲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那只小灰兔子有点抢镜头……
师尊:我的镜头都要叫那个金刚抢没了。
啊嘞,大家看文都如此沉默,搞得作者君的心情很低落啊喂!每日都是更一章半的量,还是这般惨淡的下场,唉……心伤的给饺子馅似的!QAQ~
☆、第五十九章
只是在小山丘上走了两步;华莲便顺着一股他早已经熟悉的了气息,将目光凝聚在了山下不远处的那个白墙黛瓦的小村落上;脸上也带上了几丝浅淡的柔和;眼底深处却涌动着一抹残忍。
他透过那个现在才让他意识到有些超出预料的古神之契,确定了那个少年此刻的安然;也即,更早之前那一瞬让他差点没彻底暴露的悸动;早已经恢复了平静;
可是;有些东西的作用超出了预料,并且那般不好控制;终究是要想办法消掉。
摸了摸手里拢着的小兔子;华莲轻抬起脚,踩上了那块由萧晓特意留作记号的石头,轻轻的一碾过后,脚步轻匀的向着山下走去,所选择的路线竟是与萧晓之前走的一模一样。
更远之处,三支小队伍,胆战心惊的躲在了原地,不敢露出丝毫动静。直到看着这个单身一人,却直觉招惹不得的青年进了那个小村落,再没有身影,他们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再之后,他们各自选着方向走,却没有人敢踏足之前男人所待之处,尤其是在看到一块石头半陷地里,露出的一小块却是龟裂得如同蛛网一般之时,更是将路线偏得更远,生怕触及到什么,带来一些足以灭顶的危险。
这头,华莲从那扇木门里进了小村庄,进去看到的也依旧是萧晓看到的那样,简陋的厨房以及后院。区别只在于,萧晓在这里观察了半晌,最后还带走了一个玉雕寿桃,而华莲在这里,却只是一眼扫过便抬脚离开,到了那个留有气息极为浓厚的回廊转角才真正的停了下来,然后四周一看,幽深墨黑的眸子里淡紫金色的流光隐隐一闪,抬脚便更为迅捷的腾跃出了这一方天地,起起落落的优雅动作中,如若有人在后面追赶。
一直到达一扇紧闭的院门前,华莲才停了下来,伸手便是凝出一道亮丽的金中掺紫的精纯灵力,直直的按在了那道结界之上。原本无影无形的结界,如同水波一般剧烈的波动了一下之后猛然散开,宗祠之内,端坐在宗祠正中的蒲席上的礼力,加快了诵经的速度,他的身边,带着一种矛盾的妖艳的少年静静的蜷缩趴伏在他盘起的双腿之上。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礼力睁开了明净的双眼,正中的金字乌木的牌位乍然散发出一片柔和的光亮,它左侧的灵剑也细细的震颤了一下才安静下来,右边的那本典籍无风自动,飞快的翻动起来,最后化为烟尘一缕,落在了案台之上。
空气之中,响起一声悠远悠远的叹息:“无所辜,无所祜,何苦……”
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随之回道:“有所执,必有所苦。”
礼力心头陡然一震,这道声音隐隐有点熟悉,是——他还没有得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身侧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动。近乎是本能的反应,礼力单手一伸,一道菩提斩便横向而去,护着的竟是身侧尚在昏睡之中的萧晓。
可是他这一招却完全没能起作用,直接是在挥下的那一瞬被阻拦了下来,伴随着的是那道动听的声音温和的响起:“我来接我的徒儿,勿慌。”
礼力沉默看着身边温柔的将萧晓横抱起的青年,也跟着站起了身,合十双手,躬身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平静道:“真人安好!”
华莲将眼神从怀里的萧晓的脸上抬起,淡淡一笑,温和颔首:“安好!”神情温雅,无形之中长者风范尽显。
礼力低头垂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姿态是谦恭而知礼,风姿仪度上是无可挑剔。
华莲看着,眼神浅浅的转了一下,才淡笑道:“今日多谢贤侄对吾徒的照顾!”
他的这个感谢,礼力自然是不敢直接承受下来,将头又放低了一分,他回答的话语更显谦恭:“我佛慈悲,善行善举。阿弥陀佛!”别说萧晓之所以会昏迷,很可能还是由他导致,就单是发生在萧晓身上的变化,都足以称不上照顾这个词。想到之前的那转眼之间少年的变化,礼力心里一阵复杂的叹息,借着恰好的视角,他看了一下被华莲抱在怀里的萧晓,对于那张此刻依旧是显得那般宁和的面容,只觉世事果然无常。
这般温润清透的少年,竟是身携邪灵之气……
想到这里,他猛然看向了从出来到现在都淡定从容的华莲,明澈的虎目里带上的都是犹疑。他是清晓的师尊,是高阶的混元剑修,是分神期的真人,而他们师徒两人相处了十年……不可能发现不了什么!所以,礼力夹握着佛珠的右手倏然一紧,看向华莲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纠结的不赞同。
沉默了一秒,他也就将这份不赞同说了出来:“真人不该隐瞒的!”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郁卒与浅淡的烦闷。他是那么的不想那个从初见便让他记到了现在的少年与邪道有什么牵扯,可是,金轮之力已然给了他最为直白的结果,那么,为了整个修真界,邪灵之事是不能被掩藏起来的!
看着华莲闻言面上一僵,再是一苦,礼力别开了眼神,捻动起了佛珠,运转起了心法,用以平息此刻心里的嗔怒。
礼力无声的反对之义,华莲权当没有看到,事实上,他将视线垂敛,似乎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怀里的徒弟身上,也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