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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秀的脸庞沉下去,语气也严肃了三分。
卢巍的双颊泛起红晕,他兴奋地颤抖起来。
“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怕我蹲监狱?”
“……”
邰笛无可奈何,他真想撬开卢巍的脑壳,看看里头装的是浆糊还是米粥。
他冷漠地别过脸,懒得再多说一句。
卢巍见邰笛表情寡淡,不像是开心的样子,这才领悟到他那些话并不是在关心自己,于是那张年轻的脸上也渐渐收起了笑容。
他站起身,双手握拳,眼神闪烁不定:“你饿了吗?我准备点东西给你吃吧。”
邰笛当然饿。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他没有喝过一滴水,没有吃过一粒米,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爱心午餐也由于这次突如其来的绑架而泡汤了,怎么可能不饿?
可他不会吃卢巍准备的饭菜。
上次他能相信卢巍没在那根甜得发腻的冰棍里下毒,是他头脑发昏,同情心泛滥,这次他可不信了。毕竟有这个先例——那张带着奇怪香味的卡片。
“不用了。”邰笛拒绝道,“我不饿。”
但是非常不合时宜地,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
“……”
“……”
邰笛尴尬得要死。
卢巍不仅没生气,还腼腆地露出些许笑意,过了不一会儿,他从外头回来,带来两份鸡翅饭。
邰笛一看卢巍手里提的袋子,就认出了这是“隆泰”家的招牌鸡翅饭。
这家店是百年老店,几十年如一日地做餐饮,味道正宗美味,平常他只要想想这家的鸡翅饭,就会口水泛滥,更不用提卢巍还把实物带了过来。
鸡翅饭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这香味像是有腿,即使房间里没有风,它也能跑,肆无忌惮地刺激着他的味蕾。
邰笛看向卢巍的目光有些复杂:“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家的饭的?”
卢巍不敢说实话。
他在邰笛单位的休息室里装了摄像头,记录邰笛每日的作息和一日三餐。
事实的真相倒也简单,卢巍之所以那么无孔不入,除了每日放学就偷看邰笛之外,摄像头也帮了很大的忙。
那时,他只要看着邰笛吃饭和说话,即使没有声音,触摸不到真人,卢巍就能拥有莫大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像棉花糖一般甜滋滋的,填充着他寂寞的心灵,是他心脏处阴暗角落唯一的一道光。
直到……那个风衣男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安稳。
邰笛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和对其他同事完全不同,即使仅仅是透过屏幕,卢巍也能看出来。
一想到心上人有可能爱上别人。
他的心就要疼得裂开了。
他费尽心思,采取了很多措施。
不再偷偷躲在背后,勇敢地站在他的面前;送他亲手制作的玩偶,不会针线活,针脚缝得不好,还不小心把血迹沾到了玩偶的脸上,但他相信邰笛不会在意这些小缺陷。
把礼物寄出去后,他就偷偷躲在角落里,期待着邰笛收到礼物后的表情。
是喜悦,还是惊讶,或者是困惑谁送的?
卢巍想象了千万种可能性,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邰笛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万分嫌弃地把它丢到地上。
之后,卢巍看到邰笛小心翼翼地捡起了玩偶。
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再一次,希望扑灭。邰笛把他费尽心思制作的玩偶,扔进了堆萦绕着果蝇的垃圾桶。
卢巍说不上那刻他的心情。
他只是麻木地等待邰笛走后,自己把心爱的玩偶从垃圾桶里捞了出来。
……
“我不吃了。”邰笛闭了闭眼睛,躺倒在那张只有空木板的单人床上,就当眼不见心不烦,“你自己吃吧。”
卢巍执拗地捏着塑料袋,道:“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这家店的鸡翅饭吗?”
邰笛瞥了他一眼,忍了一忍,到底没说出“我怕你下毒”这句话。
黑衣少年垂下了眼角,他紧抿着唇线,一言不发,把塑料袋随意扔到木桌的一边,自己也坐到单人床上。
这张单人床的承重有限,不怎么适合躺两个人,幸亏卢巍是坐着,后果也就是让单薄的木板震荡了两秒后,往地心引力的方向凹陷了几分。
邰笛躺在他背后,卢巍能明确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荡一荡的热气,这让他手足无措,坐都坐不住。
靠近了,心脏就会剧烈跳动,压抑不住地跳出来,都快要不像个人了。
可他偏偏就想靠近,离他越近越好。
这种心理是矛盾的,既想靠近,又不想靠近,既想远远地看着他就好,又想牢牢地把他捏在股掌之间,是他的占有物,谁也不能觊觎。
卢巍紧紧地贴着,房间又是紧闭的,邰笛热得都产生了窒息感。
他难耐地皱了皱眉,扒拉了一下领口,以手为扇,试图消散热意。
卢巍察觉到了邰笛的不舒服,连忙起身,而他眼角流露出来的余光,恰巧瞥到了掩藏在邰笛后颈部的吻痕。
“……”
卢巍脸色登时一变,整个人阴沉了起来。
他忽然和邰笛对视,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和他做了?”
邰笛早上出门完全没有照过镜子,压根不知道顾清溪在他脖颈处留下来的痕迹。但他还是听懂了卢巍这句话的意思。
短时间内,邰笛没办法做出最好的回答。
真要按照他性格说话,他铁定就回一句“做就做了,关你屁事。”
可对方是卢巍。
邰笛讲半句话都要斟酌三分,尽量不激怒他。
可邰笛的不说话,在卢巍眼里就等同于默认,并没什么缓和作用。
卢巍深吸了口气,胸膛起起伏伏,竟不知该怎么办。
他深深地看了邰笛一眼,颓唐地转身离去。
这时,邰笛的脑海里传来系统熟悉的提示声。
“我回来了。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第20章 梨和苹果13
邰笛听到这熟悉的机械音,欣喜若狂,系统再不回来,他都怕死在这个世界过不去了。
系统见邰笛想他想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心里舒坦得很,嘴上却不说出来,摆出公事公办的嘴脸,道:“别像个女孩子一样腻腻歪歪的,你先说说,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邰笛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他压根没怎么考虑,就选了先听好消息。
系统道:“好消息就是我不在的这几天,顾清溪的好感度被你刷到了九十八的高度,如果不出意外,你马上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进入下个世界。”
邰笛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滋味,不由夸赞自己真是床上功夫高超,牢牢抓住了顾清溪的心。
系统道:“坏消息是我查到了给你寄玩偶的人是谁。他叫卢巍,岚山中学高中部的高二三班,他母亲是朵交际花,好听点就是社会工作者,难听点就是妓。女,他父亲是他母亲的初恋男友,但是个渣男,在她母亲分娩之后就不知所踪。”
邰笛怔了怔,道:“是挺可怜的。但……这和我有关系吗?”
系统看邰笛连鳄鱼的眼泪都不曾流一滴,不禁啧了一声,越来越明白宿主本人的德性。他的宿主,平时的确好说话,遇到值得怜悯的人,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圣母起来。
但这人只要得罪过他,他就会冷漠得不像本人。
系统说:“关系的确有。他是你本次攻略对象的阴影,也就是顾清溪的阴影。”
“……”邰笛的脑子完全糊涂了。
系统叹了口气,排除一切专业术语,尽量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
“你还记得,你刷满叶轻好感度,仍在上个世界强留两周的事吧。”
邰笛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你的任性,这个世界产生了bug。”系统说,“原来也有卢巍这个人的,但他本质就是年少时和母亲同住,随了母姓的顾清溪。顾清溪的父亲虽然是逆风公司的董事长,但他的少年时期一直由妓。女母亲抚养,母亲手术失败去世后,他才被亲生父亲接走。这样的悲惨童年形成了他表里不一的双面人格:人前正人君子,人后心里扭曲阴暗。”
邰笛慢慢捋清了这条线索,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出现了bug,卢巍其实是顾清溪分离出来的一种人格?”
系统没否定他:“可以这么说。但我认为,卢巍更像是顾清溪想要抹去的一段记忆。”
如果说顾清溪是光,卢巍就是逆光的阴影。
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怪不得……邰笛最初见到顾清溪时,就觉得这人完美得有点过分,不仅才貌双全,人品和交际能力也都很好,羡慕嫉妒恨地活在了大部分人的终点线。可就是这种完美,当时就让邰笛觉得虚无缥缈,像踩在云端,没有任何踏实感。
原来是这样。
邰笛瞥了一眼扔在床边的鸡翅饭,突然涌起一阵心酸感。
“所以卢巍和顾清溪是联合起来耍我?”
系统说:“那倒不是。这个世界出现bug之后,就再也没有表里不一的顾清溪了,只有高山仰止顾清溪和个性扭曲卢巍。他们互相不认识对方,即使认识,都把对方当做情敌而已。”
邰笛问得小心翼翼:“那我的攻略对象,至始至终都是顾清溪吧?”
系统:“一直是。而且好感度快刷满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做得不错。”
邰笛舒了一口气。他虽然人称“花心小泰迪”,但一次攻略两个对象还是不怎么吃得消。
*
系统回来没多久,卢巍就去而复返了。
邰笛还是躺在那张单人床上,见卢巍推门而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理清楚真相后,更加不知如何对待他。
卢巍却误会了邰笛的态度。
他的视线略过没有任何拆开迹象的鸡腿饭,掀起眼皮看着邰笛,双眼通红:“你想要用绝食来威胁我,想让我放你出去?”
邰笛心里大呼冤枉,他压根没有这种想法。
他想了想,询问系统:“这鸡翅饭有毒吗?”
系统说:“没毒。”
邰笛不相信系统的能力,将信将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系统得意洋洋,从前它不了解卢巍,所以才怕他,现在它有了卢巍的资料卡,对卢巍的个性掌握得十分透彻。
“要真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系统胸有成竹,劳神在在地说,“他挺有可能给你下春。药的。毕竟每天早中晚,他都会拿着你的照片手。淫一次;一天三次。”
年纪轻就是好,不怕肾亏。
邰笛无言以对,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便对系统说:“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跟他低个头,把饭吃了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早就盯着那鸡翅饭虎视眈眈了。
系统忽然说:“我看你还是将计就计,用绝食来抗议好了。这个老房子是卢巍的外婆家,顾清溪很难找到的。再者他压根不认识卢巍是谁,你还是不要期待他能救你。”
“……”邰笛面无表情。
系统沉吟:“依我的推断,卢巍顶多忍你绝食三天,三天也不会死,你就牺牲一下吧。”
敢情不是你的身体,你不知道心疼。
邰笛狠狠纠结了一番,道:“如果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绝食呢?”
系统很有信心,道:“你放心,不会的。卢巍很心疼你的。”
邰笛选择相信系统,他斜了眼阴郁的卢巍,摆出一张冷冷的臭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