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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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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原本的身体呢?”那声音又问道。
  “在某个地方。”
  “那下个世界,你要怎么办?”那声音问道。
  “按照我曾经和他约定好的。”


第62章 第二个世界番外
  那一晚; 何安和洛绍辉定下了一个约定。
  那是一个十年之约。
  十年之后,若他依旧,那就来找他。
  当然何安也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十年的期限。
  他要做他自己想做的; 用十年的时间去做自己上个世界所没有完成的。
  他想走出去; 去看看这个世界; 去他所从未见过的地方。
  他这一生,从来就不求什么轰轰烈烈; 他唯一想做的; 也不过是闲时读读书; 做自己想要完成的工作,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终于; 那个清晨,他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准备接下来新的阶段的研究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何安,我准备好了。”电话里那人说道。
  何安确确实实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天他真的打了这个电话。
  其实他这几年来虽然没怎么关注过他的事情; 但去年受国内的几个业界同时期史学家的邀请,开了个会议; 倒也听说了他的事情。
  只能说他变了很多很多。
  最近几年来; 他联系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上次回国; 两人也并没有见面。
  当然何安也确实很忙; 尤其是前几年在欧洲住的地方换的挺频繁的。
  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个十年之约; 他没有再提起过; 何安也不提起。
  他们之间,当个认识的朋友,偶尔闲时联系一下也挺好的。
  至于其他的,何安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缘分这种事情,其实从来就说不清。
  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种好选择。
  电话里,那人又接着说道,声音倒不像前几次那般轻松,相反过分稳重沉着。
  “前五年,我在犹豫,在坚守,我在想我能否为了你放弃其他。”
  “我的事业,我的追求,我的成就,我这前半生付出那么多的东西,我能否就这样抛下,然后选择和你过另一种生活。这对我来说,确实需要考虑。我不想后悔,不想让你失望。我见过太多次曾经深爱,后来却被生活消磨了一切,只余疲倦的情侣夫妻。那样的结果,从来就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是对的。”何安回答道,“其实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我的生活永远都缺乏激情,缺乏惊喜,因为它被我牢牢把握着,基本一成不变。而且,我能够给你永远都不够多,永远都只有那么点……”
  “其他的都不必再多说。”那人在电话里静静地说道,“你只要打开门。”
  门开后,不过一个晃神,何安便得到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那人靠着自己,头埋的低低的,出声说道。
  “刚刚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不开门。”
  “我其实总觉得你不会接受我了,明明一直都是你在等我。”
  “从前我总觉得工作太累,但前些年我又发现其实我是喜欢那种挑战的感受的。对你,我还很怕那只是一种新鲜感,新鲜劲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样的我又有何颜面来面对你。”
  何安没有说话。
  当初的那个约定,他其实也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自己又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几个十年。
  甚至,何安觉得自己是残酷的。
  对于他来说,是他的一生;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短暂的回忆和经历。
  这个十年之约,对他是那么的不公平。
  自己在等他吗?倒也不是。
  他若是不来,何安其实心里还安心些。
  早早忘却曾经那个晚上,那次……岂不是更好
  但如今,他选择来了,倒是又仿佛多了点什么,有几分沉甸甸的压在身上,心里倒是更加复杂了。
  ……
  何安没想过这人居然真的抛下了曾经的一切,转而追逐他曾经所说的儿时的梦想,他重新拿起了那支画笔。
  事实上,后来的几年里他们也确实一起走过了许多偏远的小国。
  何安本以为这人应当是受不住的,却没想到他从未抱怨过一句,只是一味地关心着自己,担忧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那样艰苦的旅行。
  这些年里,他画了不少的画,何安也没想到他的画竟是那么的细致入微,精致到了极点,每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处理的恰到好处。
  原来这人在艺术上确实是有不小的天赋的。
  起初之时,他总是笑着对自己说,自己不过玩笑之作,自娱自乐。
  现在看来,他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如此自谦。
  甚至他的画居然行情还很是不错,也不知是他以前的经历和现在的选择对比太过悬殊导致的戏剧性带来的热度,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洛绍辉爱画景,无论是繁华的城市还是偏远破旧的农村,他都会让这些景物以一种特别的角度融入他的画中。他的画写实又又不失灵动,笔触惊人,画里面总是带着几分淡淡的灰蓝色调,风格很特殊。
  但他从来都没有画过何安,画过这副身体的脸。
  何安也曾听这人问自己原本的面貌。当时吧,何安说的也很轻松。
  只不过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我不知道,忘了。”
  那人一愣,转身抬头看了自己很久很久。
  然后走了过来,只是搂着自己,默默地不说话。
  后来他画了一幅画,画里面只有一个背影,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许多年以后,那副画被挂在他的画廊里展出时,有过不少人开口想要买下,他却一次都没有同意,只是一一拒绝。
  旁人问他画的是谁,他只但笑不语。
  又有人问他为何从不画人物,只画风景。
  他只说风景甚美。
  心里那句话却从未说出口。
  他也画人物,只是他想画的唯有他。
  画真正的他。


第63章 第三个世界01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平稳而过。
  路旁的柏树青青绿绿; 高大而笔直。
  质朴厚重的马车内; 一贵妇人靠在素锦裹着抱枕上; 上半身着青灰色罗衫,下半身则是大红色带褶的襦裙,额头间点着花钿,细看带着几丝白发的黑发间插着一个银步摇; 高梳流云髻; 发夹精巧无比的青翠色簪花,花蕊间繁复而错杂。
  面色红润偏白,眉目温柔可亲,一双眼晶润通透; 虽然年老却依旧带着几分年轻的风采,行止举动大方明艳; 一见便知年轻时候定是个妙人儿。
  一双虽然看似白净娇小; 实则指间有些不少茧子的手被对面一身紫衣; 面色严肃,眉间却带着几分关心的男子轻轻握着。
  那男人见她神色颇有几分忧愁,便道:“瑛儿,可是身体不舒适。”
  女人摇摇头,只道:“我只是想到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都。”
  “平江富裕; 虽没有京都的开阔; 倒也不失为个好去处。”男子眉间皱了下; 安慰道。
  妇人听了后,瞠了他一眼,转而道:“我可是不是嫌弃你任官之处,我是担忧陛下和萧相。”
  男子听了后,颇有些摸不清头脑,虽然知道妻子与陛下相识多年,对萧相更是钦佩,面带几分憨意的他问道:“这我就不知了,萧相和陛下不是都好好的吗?”
  “你这傻瓜。”女子见了后,笑骂道。
  “陛下这几年来,小病不断,荒于政事。我是担心呀,陛下这人一旦走了,萧相可怎么办?”
  男子闻言一愣,出声说道,“不至于吧,如今内阁已建,就算没有陛下,萧相也不会运转不过来,再说陛下不是好些年都不怎么管政事了吗?”
  听了男子的言论,女子只能感叹一声。
  这朝中上上下下除了几个知情人以外,谁又知萧相萧灵隐和陛下二人之间的情意,他们最多只知二人君臣相得,只知陛下是个温顺到毫无半分帝王气势的假皇帝,这泱泱大晋,若说权力最盛,名声威望最好的,唯独一个风流无二,文武双全的萧相罢了。
  曾经,她也这么认为的,这盛世江山,她年少无知读书时观史书,读到晋朝这一段,总是那么的佩服萧相,不屑那个高高挂起,毫无作为的皇帝。
  直到,她来到这片真实的历史,才明白历史又怎么可能仅仅是史书所说的那般简单。
  一笔而过,短短十余字,便定下了他这一生的成就。
  晋朝慧宗,温和柔顺,乃守成之君也。
  历史风云突变,当年辛辛苦苦建立的政局终究也逃不过衰亡的局面,既是得罪了士族子弟,又怎么会有所谓的好名声。
  在这个时代沉浮多年的她依旧钦佩萧相,钦佩萧相的才干学问,钦佩他的志向高远,钦佩他的力挽狂澜。
  但她更替陛下担忧。
  那样一个俊雅无双,本应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游荡于山水之间,吟诗作画的男子,却这一生都困守于皇城之中,从生至死,再也没出过这巍巍皇城,九重宫阙,去见他脚下这片辽阔无比的江山。
  犹记当年,九曲回廊,他站在梅树下,转身而望,温雅雍容,大袖飘飘。
  她那时便想,这样一个人,若非出生帝王家,定是个风流儒生。
  可惜,可惜,幸好,幸好。
  可惜他身虚体弱多病,幸好那人陪在他身边。
  这些年来,她看着他们一路走来,扶持至今,看着晋朝逐渐兴盛繁华,看着这大晋朝的江山越来越大,看着脚下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越来越富足。
  一晃二十五年了,她当年从这副史书上仅仅一句落水而亡的身体醒来时,不过是个年岁十四的小丫头,身处皇宫之中,虽为公主之身,却担忧受怕,几经波折,幸得作为皇兄的他多加照顾。
  马蹄声连连,她轻掀开帷幕,遥望路旁青柏,亭亭而立,怔怔想到这些年来,她所经历的。
  她这一生,嫁过三次,亡过两个丈夫,人人都说她是丧门星。
  当年英俊的白马将军,文雅秀致的探花郎,都在权力的争夺之下,一一丢了性命。
  幸好,还有身边这人还在自己身边。
  当年那个黑脸傻小子,见了她不敢吭声,严肃的面孔总是让她以为这人嫌弃死了自己。
  若不是萧相点明,陛下做媒,他们二人这一生也许就错过了。
  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都。
  也不知,犹在宫中的陛下又是怎样?
  ……
  此时此刻,繁华喧闹的京城内,正中央居中的皇宫之中,却是肃静安宁。
  天边的红晕,夹杂着一抹鱼白,宫殿一角的飞檐重重叠叠,宁静而厚重。
  御花园内的浮水游廊内,满池的碧莲,粉白交错的荷花瓣夹着青青嫩嫩的荷叶。
  天色已经暗黄,一发不束冠,青衣的男子坐在亭中,额间浮着淡淡的细纹,肤色白润,几缕细发飘在额间,修长的手指附在角阁内的方形琴桌上的琴上,轻指拨弄,琴声清越,带起淡淡波涛,最后又归于平静。
  亭内的另一男子一席紫衣,圆领大袖,腰间束着革带。
  此男子看的出来年纪已不年轻,但依稀可见其俊朗的面孔,此刻他眉间轻皱,望着抚琴的男子,面带关心。
  前些时候,受了冷风的他病倒躺在寝宫榻上十多天,直到前天才恢复了不少,偏偏他又想出来抚琴,他自然是制止不住,只得时时嘱咐他身旁的内侍,忙完今日的公事后,又立刻跑来见他。
  亭内早已降下了帷帘,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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