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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问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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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终于知道当年的鸦片战争为何开打,林则徐的禁烟运动值得推崇,大刀阔斧一把火烧了,省得大伙一口接一口有如丧心病狂一般,不吸都难。

是他耶!她青梅竹马揍到大的小男生,他身上累积的拳数足以破金氏世界纪录,可他居然敢主动吻她,还放话要追求她。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脑子烧坏了,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人中暑,都怪台北的天气太闷热。

意犹未尽是她此刻的感觉,吻上瘾地想再找他试验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是否如记忆中好吃,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呢?她还是搞不懂他大脑的构造是哪里出错,还是DNA

少了一组?整天浑浑噩噩的常若薇提不起劲,趴在坐位上像一尾失水的虹鱼,大张的双臂直接贴在凌乱的桌面上,要死不活地盯着向日葵造型的笔筒,猜不适有了花为啥还画上叶子,一点一点像鼻屎似的花心叫人看了恶心。

最近的少年暴力事件怎么一下子少了很多,害她空有一身梢力却找不到发泄管道,胡思乱想地只容得下一个名字。

沈敬之。

“啊——烦呐!”突来的一声大叫,全体少年队的队员吓得差点起立立正,有人打翻茶水,有人不小心捏断笔心,有人在写笔录字写歪了,更惨的是某人被开水烫伤了手,手中的的碗面全喂给了饮水机。

十数双眼睛如行最敬礼地转向同一位置,心里头毛毛的,担心一向健康如石敢当的队长是不是得了时下最流行的肠病毒,还是什么怪病,好些天没人挨她拳头,感觉怪不舒服的。

像是便秘没通,身上没个东痛西痛就活得很痛苦,想吃一颗泻药拉个痛快。

说他们犯贱吧!被打上了瘾当是健身,时日一久变得耐打耐磨,出任务不怕和匪徒周旋、朋友的拳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因为他们的身体己习惯了要命的重拳,再来些花拳绣腿只当在搔痒罢了,觉得不够力地当捶背。

人的习惯很可怕,像此时的冷清着实骇人,宛如调味料不够,乏善可陈。

可是没人有胆子敢上前询问队长的心情指数,谁晓得肋骨会不会再断一次,健保卡他们都用到护士翻白眼的地步,F卡该换新的了。

当然,好事者还是不少,而且胆敢在虎口前舞红巾,大吐口水。

“死女人,听说你公然妨害风化造成十字路口交通恶化,你老实说来那人死了没?”她好去颁一张勇气奖。

常若薇没力气地斜斜一睨。

“张督察今天没轮休呀?上回警员喝花酒的事没让媒体追着你跑吗?”“少给我五四三,瞧你一副死样子,快从实招来,坦白无罪。”

不安好心的张艳艳是存着私心,期望她早点销掉少阻碍她的姻缘路。

“干嘛,逼供逼到少年队,你近来生理期不顺,到了周期性的癫痫发作。”

拷问罪犯是她的拿手戏,她越俎代庖了。

“常若薇,你说是不说,小心我联合古月娥断你伙食。”

怕了吧!饿死你这个馋鬼。

老套,真当她没手没脚呀!嘴上一喝多得是奴才。

“太闲就去扫扫地,墙角有一堆蟑螂屎。”

“名字就好,给我受害者名单。”

电脑一查好去上香,顺便送点慰问金给家属以表歉意。

公关组的职责是扭转警察的负面形象,不良警察的表现不代表全体,她得去粉饰太平。

“沈敬之。”

还受害者呢!真要列表她看到明年春天都不一定印得完。

“谁问你沈敬之的事,我是指……你……你染指了沈敬之?”造孽哦!她摧残人家十几年还不放过他。

“请注意你的形象,口水收一收。”

恶心透了,滴到她的公文上。

张艳艳吸了一口气顺顺惊吓。

“你就不能多积一点阴德吗?造孽太深会有业障。”

“抱歉,是他先吻我,本队长才还以颜色。”

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他吻……呃,没重伤吧?我得买鲜花素果去悼祭。”

缩了一下,她不敢想像重拳下的支离破碎。

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送花圈也许比较实际。

“等你瞧见晚间新闻有无沈敬之的大名再来致哀伤之意。”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值,没揍上一拳。

真是晕了头,人就站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多方便拳头的栖息,她居然只顾着上天堂的滋味,未能乘机狠扁一顿平白错失良机。

难怪这几天拳头老显得无力,原来是没扁到他的缘故,失魂落魄地想听到砰地肉击声。

可恶的沈敬之,寡廉鲜耻的沈敬之,挖粪填墒的沈敬之,下次一定要扁到他,否则常若薇三个字就倒着写。

“你很没良心耶!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出手那么重,物价涨得厉害很难订到好棺木,飞机失事率又高得离谱,回不到美国就连死两次……”挖挖耳屎,常若薇快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

“谁说我揍他来着?”尚未付诸行动。

“做人要有公德心,资源回收好给别人用,好歹我……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帮她去耳科挂急诊。

“张艳艳,门在左手边,请自便。”

没见她懒洋洋只想装死呀!她怀疑的眼神直瞟。

“你当真没揍他?你几时反性了?”“没空。”

她说得令人想入非非。

“嫉妒你,他的技巧具有那么好,好到让你晕头转向?”叫人想流口水,羡慕呀!为什么活了二十七年半,如此的好运降临不到她头上,和拜的神不同有关吗?她家的恩主公也满灵的,不比耶稣差。

“去找你的陈督察长试试,他会让你满头星星转。”

丢脸的事还一再提起,好想扁她。

张艳艳做了个杀了我的表情。

“我宁可去吻只无尾熊,那个抓耙仔只适合待在爪哇人墓穴等死。”

“真的吗?”阴恻侧的冷风由背后灌人,害她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装死气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老陈’被割喉之狼强暴的呻吟声。”

好不凄凉。

“老陈”的脸色铁青,直瞪她的后脑勺。

“割喉之狼不奸屁眼。”

“啧!真租俗,我怀疑‘老陈’有屁眼,他是阴阳同体,所以阴阳怪气老爱找人麻烦。”

最好拍下他的裸照威胁他不能再神出鬼没的抓人把柄。

“是吗?”奇怪,声音好近。

“常若薇,你的办公室里装了回音器吗?”常若薇送上万千的同情。

“正在考虑中,你希望收到什么奠仪?”“奠仪…”你咒我短命呀!你和陈某某一样都是黑心肝族,挤不出一滴人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警察的禁忌呀!高度危险群呐!”谁是陈某某?“近到可闻的呼吸声很难叫人忽略。

“你别给我装白痴,就是陈……呃,陈督察长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的胃炎治好了?”真是三分钟如地狱一年。

相见不如不见。

“张督察,你对我颇有怨言,不妨来督察室申诉。”

他不过请了一天假治疗胃炎。

谁理你。

张艳艳表面装得服从。

“何必麻烦,我自己写张表交上去就好,反正我也在督察室消磨时间。”

“我等你的报告。”

一说完,他面如阎王不苟言笑的走出去。

“同学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棺材脸在我后面好歹打个暗号作作手势,他一向最卑鄙了。”

卑鄙、无耻、下流兼贱人一个。

“我是卑鄙的棺材脸?”去而复返的陈督察长拎了个莱鸟警员进来。

“吓!你是鬼呀!来无影去无踪……”她的声音逐渐变虚。

“很好,张督察,立刻回督察室报到,别让我等超过……三秒钟。”

他扬起腕表计时。

脸色变得想杀人的张艳艳冷瞪一眼。“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中,否则我连一秒都不给你。”“三。”

“你……”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怒气冲冲的她扭头走回督察室,口里嘀嘀咕咕地要某人好看,碎尸万段在所不惜。

“学长,喜欢就去追,干嘛每回灌她一桶火药,炸得我的少年队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地盘是第二战场。

主战扬不遑多想,自然是督察室。

一抹红晕染上他耳根。

“常若薇,管好你的拳头,小心你今年的考绩是丁。”

“公报私仇就没意思了,艳艳小姐快三十岁咯!再不嫁人就只好去相亲。”

居安要思危呀!“你在指你自己吗?老、学、妹。”

交情够老,警校认识至今刚好满十年。

常若薇压压手腕关节。

“学长,伤好了吧?咱们再来较量。”

陈督察长退了好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张督察还在督察室等着,我不奉陪了。”

不等她回应,他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风一般的迅速离开。

“三八五四,你有什么事?”喝!居然双腿发抖,警界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二十二、三岁出头的大块头肩一缩,呐呐的报告。

“局长请您上去——趟。”

用“您”呐!可见他多敬重暴力警官。

“知道了,你先下去。”

不会吧!又来训话。

“是。”

他如死刑犯获释般的松了一口气。

“等等。”

“嗄?!”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看到你的笑脸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好像不扁你过意不去”不——“划破空气的长哀声持续了两秒,随即淹没在无声世界里,请为三八五四默哀三分钟。

阿门。

第六章

“听说……”一句话未竟,拉椅子刮地板的声音响得刺耳,常若薇倒转椅背不文雅的岔开脚跨坐,若非中间隔着一张黑檀木的办公桌,她大概会走光。

没大没小的她横过桌面拉开抽屉,自行取出一包软糖和巧克力饼干坐回原位,流氓似地跷高一脚,一副来野餐的模样。

进进出出局长办公室是常有的事,每天不走个两、三回局长大人会想念她,然后三餐茶不思、饭不想的只吃面。

窗外的麻雀看起来很肥,下回装个网子来捕雀,没道理犯人抓得到却逮不到几只小鸟来烤,分泌过剩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听说……”啪!好大的蚊子横死杯盖上,肠流肚破地悬着一根腿荡呀苗的,死不瞑目的身躯好死不死的落人局长大人的减脂茶中,漂呀漂的好像茶渣。

这下子该用什么捞呢?眼睛东瞟西瞄找不到工具,就用那只总统亲颁、具有纪念意义的钢笔吧!反正物尽其用。

就在局长大人大睁的牛目下,上万美金的纯金钢笔就此报销,那一杯茶也投人敢喝了,甚至看到茶叶会联想到蚊子的尸体。

磨牙声好阴森,可依然故我的常若薇仰着头嘴一张,接住抛掷而出的软糖落入口中,好不自在地喊着,“中,得一分。”

做人千万别太拘束,这是她老爸的至理名言,她一向奉如金科玉律,绝对不会和局长大人太客气。

咦?有长头发,还是金色的?有问题,偷腥。

一双带着有色的怀疑目光扫向涨得一脸红的局长大人,害他憋不住死硬脾气当场发作,狠狠的拍桌子一蹬,只差投掐住她的脖子大吼。“你……你给我坐好,瘫得像个死人样能看吗?还有脚放下。”不伦不类。

她要真死了他就没人送终。

“我家父亲大人有交代,一切以舒适为主,做大事的人不用拘泥小细节。”

“咳咳!你……你最近揍人了吗?”没人来投诉太安静,害他坐得好闷。

平时一天至少十通电话解解闷,有时来个立委、民代吼两声纾解压力,将军级的人物也曾来坐上三个小时,为不堪一击的少校儿子要点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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