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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有着不切实际的奢望,奢望着有朝一日,一觉醒来,他又回到了他原本那个家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也许有些人他会很怀念,但也只不过是一场梦。
梦和现实总要分清。
热水在雪白的浴缸底部打着旋儿,蒸汽染湿了封允的眼睫。
他觉得在心底跟宁安更近了,可现实中却更远。
他们像站在杠杆两端的两个人,任何一方走得过快,就会导致杠杆失衡,就会伤的体无完肤。
他们必须摸索着,平衡着,一点点往前走,才不至于两败俱伤。
尤其他自己那种可怕的控制欲,让他自己都胆战心惊。
见到宁安光着的伤脚那刻,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强迫他放弃现在的工作。
他强迫自己忍着,强忍着那些情绪,才没有爆发出来。
此刻,他心底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控制住了自己。
如若不然,他不敢想象,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又会是什么样一副场景。
宁安是不会妥协的,他心里十分清楚。
可作为对自己的奖励,他也并不打算完全听宁安的。
他很聪明,知道在哪些事情上能拿捏的住宁安。
水放好了,宁安正放下电话。
他试着起身,封允却抢先一步将他抱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挣扎,安静地靠在封允胸前,封允的胸膛宽广又温暖,能听到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有点无奈:“其实我自己可以的,可你偏偏跟我作对,彰显你的存在感。”
封允勾了一下唇角:“我的存在感在你那里强吗?”
“还好。”宁安想了想,除了工作,他现在的生活里存在感最强的大概就是封允了。
“哦,只是还好。”
“嗯,喂!你干什么?”
“不是说了帮你洗澡?”
“我自己可以,靠,住手,封允,靠靠靠……我自己脱,我靠!”
水声响了起来,宁安被封允脱了上衣扔进了浴缸里。
水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黑发像水草一样随水波摇曳。
他在水底张开眼睛,看到封允的脸隔着水波,带着邪气的笑,双眼微眯着问他:“现在存在感强一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一个过渡章,下章明天晚上9点或12点更,如有变动还是微博和文案通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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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几天后覃闻语回来; 载着田晓辞来接宁安。
难得三人都有空闲; 田晓辞履行承诺带他们去吃好吃的。
那是一家很低调的日料店; 开在一家高端别墅区内。
店名叫“韵来,”; 店主是一对日本夫夫。
这家店每天只接待五十桌客人,价格不菲,但食材全部是空运来的; 据说出海都不足二十四小时,十足新鲜。
这种店是不用宣传的; 来的都是熟客老客; 好口碑口口流传就已经足够。
田晓辞应该是经常来的; 他们一进去; 蓄着小胡子的老板就熟稔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并让服务生直接带他们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很大,装修高雅; 覃闻语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就我们三个人,怎么这么大一间包厢?”
田晓辞是知道的,这是这家店最好的一间包厢。
他也有些奇怪; 但没多想:“大约其他包厢都被占了。”
没人太在意这件事儿,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宁安身上。
两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这次非得要大审宁安。
新鲜的刺身,海胆一盘盘端上来,天气冷,田晓辞还特意点了寿喜锅。
上完菜房间就三个人了,覃闻语和田晓辞对视一眼; 一左一右将宁安紧紧夹在了中间。
“干什么啊?”宁安推推他们:“耍流氓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覃闻语说:“你跟YY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安嗤笑一声,冷着脸:“没听过一句话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哈哈哈哈……”,田晓辞撑不住先笑了。
覃闻语瞪他一眼:“干什么呢你?跟谁一边儿的,一句话就撑不住了,没出息。要是生在战争年代,敌军把你给抓过去,是不是讲两个笑话,你就全招了?”
“就是好笑啊。”田晓辞边笑边说,在覃闻语的威压下忍着笑问宁安:“小宁哥,你上次说YY是你爱人。”
宁安伸出手给他们仔细观摩他手上的戒指:“看,这像正儿八经结婚的戒指吗?”
覃闻语托着腮若有所思:“不太像。”
他第一次见就觉得这戒指真他妈丑,可现在这么丑的戒指宁安却面不改色地戴在手上,不是真爱也解释不过去啊?
田晓辞看看自己尾指上那枚素圈,再看看宁安无名指上那枚:“是过于简单了,还没我这个好看,我这个才十几块。”
“聪明。”宁安也没打算瞒他们,他压低声音说:“我们是假结婚。”
“为什么?”覃闻语疑惑地看他:“那天你戒指丢了,我看YY的焦虑不像是假的。”
宁安端着杯子喝着温热的酒液:“你们太天真了,戒指是我们斗法的凭证之一,他好不容易套我手上,怎么可能让我摘下来?”
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宁安又说不出来。
覃闻语和田晓辞一边吃东西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他。
宁安蹙着眉头又倒了一杯酒:“你们有没有觉得我这句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没没,你说的挺好的。”两人忙摇头。
就是有点当局者迷的意思。
宁安又低头想了想,肯定道:“我觉得自己说的还蛮清楚的。”
“有没有被他占便宜?”
“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没有,没有,”宁安摆摆手:“我们对彼此都不感兴趣。”
“呵……”覃闻语笑笑。
宁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摸过他的胸肌,算占便宜吗?”
是他被封允压着时,自己往外推人家的时候摸到的。
田晓辞和覃闻语齐齐望着他,宁安说:“又大又结实。”
他指指覃闻语:“比你的大。”
覃闻语咬着寿司:“我是个模特,我练那么大,怎么接活动?”
“颜色好看吗?形状怎么样”田晓辞一边喝汤一边问。
“没见过。”宁安老实地回答。
“啧啧啧,”覃闻语怒其不争地看着他:“真没用。”
“不是,”宁安说:“我看他的胸干什么呀?”
没人回答他,另两个人已经不想跟他说话。
“还没问你呢?”宁安说:“去探班何亦,乐不思蜀了,这么久才回来?”
覃闻语放下了筷子,有点无精打采:“我在那里呆了这么几天,事实上我们也就偷偷见了两面,他现在比以前知名度高了,一出门就有狗仔跟着,太不方便了。”
狗仔跟何亦,其实是为了偷拍何亦和张栾。
因为张栾的绯闻,何亦已上了好几次热搜,现在大部分人看到他,就算不知道名字,也会觉得眼熟。
通过这件事,他的国民度提高了不少。
从表面上看,这场绯闻对张栾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受益人除了剧组就是何亦了。
照往常的经验来说,这种绯闻,张栾是绝对不会配合的。
可这次他却好像甘之如饴。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也无人说破。
覃闻语叹息一声,说:“还是田田省心,我告诉你田田,感情这东西千万不能碰。”
田晓辞看了宁安一眼,笑了:“嗯。”
宁安推了覃闻语一把:“胡说什么呢你?”
覃闻语笑起来,向宁安眨眨眼:“小孩子嘛,逗着玩儿。”
几个人正说笑着,包厢的门开了,一群人说笑着进来,双方打了个照面,一时都愣住了。
那群人为首的是沈清川和一个女孩子,他们亲密地互挽着。
后面跟着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宁安恍然明白了,大约沈清川经常带田晓辞来这边吃东西,店主人才一见田晓辞就认为他今天也是和沈清川一起的。
而这间大包厢实际上是沈清川定下的,店主人看到熟面孔就直接让人把他们带了进来。
女孩子先反应过来,问沈清川:“小川,你定好了吗?怎么有人了?”
田晓辞起身:“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定的,我们已经差不多了,立刻就走。”
他看向宁安和覃闻语,宁安起身:“小语,撤。”
覃闻语还没吃几口,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他却感觉到了,他拉了自己的包:“嗯,走。”
“认识的?”沈清川后面有个年轻人笑眯眯的:“不如一起?”
沈清川说:“不用,我的错,没安排好,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田晓辞已经低头往外走了,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了以前的仓惶不安:“不用,我们走。”
他们去前台结帐,小胡子店长很抱歉,非要为他们免单。
田晓辞坚持付了帐。
他犹豫了一下把会员卡留下,又掏出一把连着镶钻戒圈的钥匙一起放在柜台上:“麻烦您把这些交给沈先生。”
他们上了车,田晓辞道歉:“对不起,连请你们吃顿饭都没吃好。”
“吃好了。”覃闻语开着车。
“去喝一杯,”田晓辞说:“去SOSO。”
车子打了转向,覃闻语拧开电台,女歌手沙哑的嗓音轻叹般响起: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
关上爱别人的门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
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
……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
歌声飘荡在安静的车厢里,忧伤淡淡地漫溢……
覃闻语想伸手调台,又觉得过于刻意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打消了念头。
封允正陪林在旬喝酒,林在旬是的音乐总监,对封允再不唱歌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
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成了朋友,偶尔没事了或者压力大了,他都喜欢到SOSO来喝一杯。
三个盘靓条顺的年轻人进来,一下就闯入了他们的眼帘。
宁安他们照常选了角落的位置,这次没点果汁,点了果酒。
乐队表演还没开始,覃闻语甩下大衣走上舞台,向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
伴奏响起,他拿起话筒唱: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声音磁性沙哑,沧桑忧郁,如浓稠的海水,漫过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让人忍不住喟叹!
第一声出来,林在旬的眼睛就亮了,封允也侧头看了过去。
“他是一个模特”他为林在旬介绍:“身材好,长的帅,没想到声音也这么棒。”
林在旬看着台上高挑的身影,满眼欣赏。
封允笑笑:“要不要签他?我为你介绍。”
宁安看向舞台,覃闻语握着话筒低头垂眸,像心底流出的伤,他轻轻唱:
“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田晓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