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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对不起他,便总想为他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们来的这几次里,只有上周那一次老洛是清醒的。
那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白云低低地垂着,那么遥远的东西,却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灿金色的阳光恣意地洒下来,迎春花在角落里开的热烈,蜜蜂与蝴蝶在花园里闪动着翅膀,花粉四散,将空气搅的热烈。
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老洛靠在轮椅里,被邱梅推着在楼下晒太阳,见到封允的那一刻,他在阳光下笑的很灿烂。
他瘦的很厉害,但精神很好,眼睛也很亮,仿佛被这春光感染到了勃勃生机。
他的腿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因为其他部位的损伤,只能尽量卧床。
所以腿部肌肉就需要通过时时的按摩来放松。
封允蹲在他脚下为他按摩双腿,仰着头和他说话。
宁安则接替了邱梅的位置,握着轮椅的把手。
阳光从侧面打过来,为封允的侧脸渡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纯真,虔诚又有些小心翼翼。
他一直没敢提自己接触孙响的事情,连邱梅那里都没提。
他怕她在老洛面前说漏嘴,怕老洛觉得自己没了用。
可那天老洛却趁机抓着封允,嘱咐他尽快安排好游戏公司的事情,不要顾虑自己,该请的人一定要及时请,别耽误了事儿。
他说自己将来就算康复了,估计也不能再继续做技术这块了。
毕竟这么严重的事故,多少都会留下后遗症。
他说自己经想好了,到时候他就去做管理,做后勤,为他们服务。
封允沉默着红了眼眶,可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终于彻底卸了下来。
他这才把孙响的事情告诉了老洛。
老洛听到孙响的名字,眼睛都亮了,直拍着封允的肩膀夸他:“好小子,行,你行!”
无论是能请得动孙响这样在游戏圈叱咤风云的大咖,还是狠狠给了T。GAME一刀,都让老洛心里痛快极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老洛很快就疲倦了。
把他送回病房后,封允牵着宁安的手慢慢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在漫天阳光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宁安,沉默着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他一直很担心老洛,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老洛对游戏有多么重视。
他担心他会因将来不能继续做游戏而失去一直支撑他的那股精气神。
老洛的坚强,让他无比欣慰的同时,却也让他更加难受。
老洛的表现是云淡风轻的,可封允知道,这云淡风轻的表面下,他一定做过很痛苦的挣扎。
他们从一无所有开始,一起出来做游戏,凭借的是对梦想的激情与热爱。
那梦想虽然虚无缥缈,却是他们对未来的希望。
他们为之投入了太多的时间,精力,热情和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弃?
可老洛在痛苦之后还是想明白了,他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为他热爱的事业发光发热。
虽然有很多遗憾,但那是他喜欢的事业,他会为之充满期待,也会为之善待自己。
宁安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他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并不是你的错。”
封允这一生的脆弱时刻,似乎都展现在了宁安面前。
也只有他,轻抚几下背脊,便可以让他奇异地平静下来。
对于老洛,封允的确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他并不觉得很多,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做更多一点。
而且他给予的,邱梅和老洛也并没有完全接受,
在最初的那一百万之后,他又给了邱梅一笔钱。
那笔钱金额比较大,即便老洛将来不能工作,也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邱梅死活不要,最后只勉强拿了一半儿。
与封允的内疚相反,事实上,她对封允充满了感激。
感激他在最难的时候没有抛下老洛,感激他为老洛做出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做出的妥协。
封允明白她的想法,所以没再强求,但老洛的工资并没有停下。
工资虽然不高,但也足以维持生计,邱梅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
这次他们来到医院,老洛和以前几次一样,依然沉在睡眠之中。
他们只略作停留便离开了,因为还要去宁家一趟。
之前看秀时,他们遇到过罗修典,对方就曾提议说要一起聚聚。
聚聚是假,想与封允谈一谈合作是真。
只是当时他们没有时间,所以便约好凑个周末一起回宁家一趟,看望老人时顺便聚一聚。
可惜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忙碌起来,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直到昨晚在酒,宁安接到宁好电话,问他周六有没有时间一起回家看望父母。
宁好和宁安中间倒是见过两面。
如书中所写,罗修典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的的出现导致两人的感情出现了一些危机,彼此也正经受着考验。
宁好向哥哥倾诉自己的烦恼与痛苦,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才好。
可惜宁安也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来,毕竟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感情经验。
他见过的情侣只有覃闻语和何亦,还有田晓迟和沈清川。
而后者的相处他见得很少不说,甚至于他们算不算得上是情侣他都难以界定。
最后能参考的就只剩下覃闻语和何亦了。
宁安是认真想了想的,想从他们身上寻出一点点经验来给宁好。
事实上,覃闻语和何亦所经受的考验,要远比宁好这边严峻的多。
只是覃闻语一直无条件地相信着何亦,而何亦也一直无条件地依赖着覃闻语。
可这个世界上,“何亦”太少了,“覃闻语”也一样太少了。
他们从一无所有,挤在半边合租的房子里,一直手牵着手走到现在,从没有谁想松开过。
所谓的半边房子,是宁安听他们聊天时无意中带出来的。
那的确是半边房子。
一间十几平的卧室,被用木板从中间隔成两部分。
那么简陋的木板,完全起不到隔音作用,只能阻开目光。
木板两边,一边放一张简陋的木床,分开住着两对小情侣。
他们说起这些时,也是带着笑的,仿佛从来没觉得苦过。
直到现在,何亦声名鹊起,覃闻语虽籍籍无名却也从未气馁,一直全力奋进。
从始至终,他们之间变的只有环境,身边的人和他们拥有的东西……
全部是那些身外之物。
而他们自己,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却一直赤城热烈,从未变过。
覃闻语也曾慌乱过,可那只是怕自己配不起何亦了,怕自己会耽误他,怕别人比他更配他。
这样的感情万中无一,根本不具备参考意义。
宁安在心底比较了一圈,最终却只能安慰宁好,他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好的。
毕竟他看过一部分书,知道白月光虽然在他们之间掀起过波澜,最终却无法动摇他们的根基。
而且现在还少了原主宁安在其中作乱,宁好的处境已经比原来要好了很多。
他知道他们最终会走进婚姻,过的也相当幸福。
他含笑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让宁好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他们到宁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孙兰芯已经做好了午饭,宁安帮着去厨房端了饭菜摆到餐桌上。
一家人围着餐桌,宁士渠开了两瓶白酒。
酒过三巡,罗修典果然说起了合作的事情。
楚和各地分公司员工出差,开会,活动……
每年的展会,各种形式的秀,以及合作伙伴的商业交流等,每一样都需要住宿和场地。
更不要说楚和在商界的影响力,所拥有的庞大资金流和资源,以及各种投资方向……
沾上一点就足以让罗家从小康变地主了。
其他姑且不提,盛景作为五星品牌连锁酒店,每年旅游假期各种旺季自然是供不应求,但淡季空出的房间和闲置的资源就太多了。
如果能把这些资源有效利用起来,盛景每年的营业额至少能翻上一番不止。
像楚和这种全球各地分公司遍布,员工人数众多的大型公司,便是他们最重要的公关对象。
如果和他们签订了合作协议,楚和的一部分合作对象也极有可能会与盛景合作不说,再出去公关其他大型商业机构时,只要把楚和祭出来,便是一个活招牌。
事实上,盛景这几年也一直在做楚和的公关。
可惜楚和有十分稳定的合作伙伴,所以一直没得其门而入。
来的路上,宁安也特意交代过封允,如果罗修典谈合作的事情,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不合适,直接拒绝就可以,不用考虑他的面子。
他这样说时,封允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抿着唇笑:“那可是罗修典!”
宁安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没说话。
封允又说:“那可是罗修典?”
宁安挑了挑眉:“罗修典怎么了?”
封允低着头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又说:“罗修典没怎么啊?罗修典是你妹夫啊。”
封允并没有一口答应下合作事宜。
而是让罗修典把报价发到自己邮箱,由自己转给公司相应负责人。
封允这样说的时候,宁士渠的脸色便很不好看,不时拿眼睛斜着宁安。
在他眼里,无论封允什么地位,都是他的儿婿。
这样没有当面给罗修典放水,而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是不给他面子。
而且既然都是做生意,没有把生意交给别人而冷落自己人的道理。
宁安低头喝汤,假装看不到他的眼色。
而罗修典也在偷偷打量宁安,当初对他如此迷恋痴缠的人,这一刻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为他说。
这让他有一点诧异。
而宁安的气质和行事作风,日常的谈吐,神态,也都让他觉得很不一样。
原来那个他一心厌恶的宁安,是夸张浮躁的,而如今的宁安却是沉稳内敛的。
有时候他甚至很优雅,优雅到光华灼灼。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不像是原来那个宁安。
封允最是见不得宁安受委屈,他注意到宁士渠的脸色,生怕宁士渠背后又骂他。
而且他知道,宁安事实上很爱他的父母。
于是他笑笑,又对罗修典道:“这样,你把报价发我邮箱,我让公司负责人把现有合作酒店的报价发来比较下,虽然我不能保证都给你,但给你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罗修典当即笑了起来,宁士渠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些。
宁安抿着唇没说话,这次他要开车,没喝酒,便端着汤碗慢慢的抿。
封允则客气地陪着宁士渠和罗修典喝了几杯。
回去的时候,宁安说:“你没必要这样的。”
封允靠在副驾上,探手揉他的发:“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很爱他们,不是吗?”
宁安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爱的家人并不是宁士渠一家。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以后不要这样。”
封允扯着他一绺头发,稍微用力拉了拉,把他的头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不高兴吗?”
宁安也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没必要,最后他还是抿着唇摇了摇头。
封允则以为他是因为他的让步而有了心理压力。
他向他靠了靠:“别这样,酒店总得用的,如果价格不合适,我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