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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穿过的历史都崩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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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机砚:……


第60章 寻而不得
  元让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望着眼前之人愈发沉静淡漠的目光,他又有些迟疑。
  元让抬头,微微睁大的眼里满是犹豫:“先生……”你在说什么?
  他从未如此期盼过是他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沈砚这回注定不能如他的愿。
  只见生的极为俊秀的白衣人抬手在元让的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光照之下显得愈发白皙,放轻了嗓音低声道:“你猜,它有多脏?”
  他眯起的眸子里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又仿佛是令人沉溺的爱欲。
  元让的心脏像是骤然被一只巨掌碾压过,极为酸涩的痛意蔓延开来,浑身的气力似乎都散了去。
  他想要握拳,可手指只能缓慢地蜷缩起来,且依旧在不断颤抖着。
  他像是第一回 见到沈砚似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口中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不,我不猜……”
  声音颤的厉害。
  见他这般反应,沈砚好似忽然间清醒了一般,伸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被那人瞬间挣脱了开。
  “先生,您教我圣贤书、教我为人的道理,
  也教过我待人以诚,待人以实,尤之益也。
  更教过我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
  元让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瞒着我!”
  语气激烈,尾音还带着满满的愤怒。
  沈砚心里一紧,脑内再混乱也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用力扳过他的双肩,垂了眼帘微低下一些头,使自己能够平视元让:“是为师错了。”
  元让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不言语。
  “让儿,别生我的气……”沈砚蹙眉,转到他偏头的那个方向。
  元让咬牙闭上眼睛,好似并不想让自己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
  “让儿,”沈砚无措地立在他身前,轻声道“……看我。”
  他的语气满是恳求,软和到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回答他的除了元让颤抖的愈发厉害的肩膀,就是无声的沉默了。
  分明是带着丝丝暖意的春日,如今却比寒风更料峭。
  见他如此,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弧度:“我本就是这种……满心毒辣不择手段的人,更不是什么君子。”
  他顿了顿,继续哂道:“你是不是觉得被我骗了,或是觉得……卑鄙恶心?”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往常的温柔,可这一字一句却是毫无温度,甚至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元让闻言呼吸一窒,死死地攥着刀柄,眼角却渗出了湿润。咬紧牙关,口中猛然尝到一股铁锈味。
  他的身子依旧颤抖,恍惚置身于万里霜雪,又或是百年的冰窟之中,用尽了浑身力气都无法回暖。
  可就算犹是如此,元让也没有睁开眼,或是回答哪怕一句话。
  ……
  不知何时,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微风停留在杨柳枝头,虽然掀不起多大的弧度,但却使垂落的枝条划破了湖面的宁静。
  元让握住刀柄的手向下滑落,用力抓住被他弃了刀鞘毫无遮挡的刀刃。
  没有内力护体,锋利的刀很轻松地就割破了他的右掌入了肉,伤口翻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飞溅在草地上,把一片青绿都染上了血红。
  钻心的疼。
  可即使是这样钻心的痛意,也丝毫遮掩不了脑内席卷涌上的强烈眩晕之感。
  他跑到驿馆去寻。
  他跑到亭子去寻。
  无果。
  元让终于想到了什么,去了朱厚照那里,托付他一同寻找。
  江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元让摇头。
  朱厚照虽然比江彬淡定一点,但也很是惊讶:“你们俩……都能吵架?”
  在小皇帝的认知里,这两个人要是都能吵起来,那天底下就没几对不吵的了。
  元让叹道:“不是吵架,是我自己的问题。”
  朱厚照哎了一声:“我尽量吧。”不过依着沈砚的性子,如果他有意要躲,那怕是等到他手底下的人累死都是找不到的。
  见元让要走,朱厚照还好死不死地添了一句:“我跟你说,那群文人把面子看的比天高,无论什么事儿他们都不会对你服软的,所以说文人就是麻烦……”
  江彬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拖走——别刺激人家了!陛下你看看元明允的表情啊!
  元让抿唇,却顺着朱厚照的话猛然忆起了那句低声下气的恳求。
  那时候,先生会不会也是如同他现在的这般心绪。
  绝望,又带着一丝希望。
  但他当着先生的面,亲手把这一丝希望给掐断了。
  所以如今的这般结果,也是他自己求来的。
  元让寻遍了两淮,寻遍了江南。
  他寻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
  可是无论哪里都再没了那道熟悉入骨的身影,好似他要找的人并不在人间,抑或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元让头一次尝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他漫无目的地晃着,冷着脸,周身的气息冻如霜雪,却难掩失魂落魄。周身的路人见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纷纷闪避,生怕他得了传说中的疯癫之症,更有甚者还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元让并没有理会那群人。
  他继续着他那可笑却毫无曙光的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他的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远处嗓音犹如出谷莺啼的歌伎清唱的一曲《长恨歌》。
  “……
  排云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歌伎的嗓音极为灵秀动人,却终究少了几分愁绪感情,多了几分调笑狎昵,仿佛是在讽刺他的可悲。
  元让愣神,仰起头来望着天边飘卷的流云——
  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你说过即使我讨厌你也不会走。
  你还说过你最喜欢我。
  骗子。
  总是骗我。
  ……
  随着他朝相反方向的走远,歌伎的吟唱之声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走到了哪里,路人的身影也渐渐远去,直至所见之处空无一人。
  元让终是再也支持不住,猛然抽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俯下身子,任凭泪水肆意滑落。
  先生,我不闹脾气了。
  你回来……别躲我了。
  元让蜷起身子,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用尽浑身力气压抑着。
  就在他几近崩溃绝望之即,忽然有一人自背后而来,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再后来感受到他并没有排斥之后,便加重了力道,把元让紧紧扣在怀中。
  “回家吧,跟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我是能用be桥段打出he结局的人。
  黑化版小剧场:
  就在元让几近崩溃绝望的时候,一股异香直冲鼻端,使他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刹那间他的后颈一痛,眼皮沉重地阖上,背后的来人一手刀便把他敲晕了。
  ……
  不知过了多久,待元让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无尽的暗。
  他的双手被特殊的链子反绑着,莫说挣脱逃跑了,就是松动都别想松动一下。
  元让扭身试图挣扎,却并不能挣开哪怕一道缝隙。随着他的动作,细细的链子磨在地上拖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逃不掉的。”
  灼热的气息扑在元让耳畔,而后耳垂触到了一阵湿热——被温软的唇舌包围。那人不但用力吸吮着,甚至一边用右手不安分的轻掐着他的脖颈。
  元让仰头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伸长脖子,努力忍耐住敏感处被挑拨的反应。
  沈砚见他还欲挣扎,轻笑一声,忽而化吻为咬,牙尖划破薄薄的肌肤嵌入内里,唇上满是嫣红的血。
  血腥味弥散。
  ——————
  拉灯和谐!!!!


第61章 结局之痛
  回家?
  家,这是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元让认知里的词。
  白衣人的声音习惯性地带着熟悉的暖意,就如同他的面具一样。
  但元让无法否认,沈砚待他永远是这样温柔。
  而这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面具,或许是他更深的内里也说不定。
  那种真正的、只对着他一个人掏心掏肺的温柔。
  “沈砚。”元让忽然道。
  这是他第一次叫先生的名字。
  “我在。”
  “沈砚。”
  “嗯?”
  元让试探性地唤了两声,也没了下文。
  半晌,他猛地挣开沈砚的怀抱,赌气般捏紧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腹部挥去。
  这一拳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在触到衣料的那一瞬就收了手,元让气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搞得他都不能理直气壮地发脾气了!
  沈砚被他一下子推开,又继续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只要你不再气我,怎么打都行。”
  他顿了顿,侧脸靠近贴住他的右颊,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别打脸,若是打丑了,你就更不想要我了。”
  元让被他逗笑了,睫毛小幅度地颤动了一瞬:“欺师灭祖的事情我可不干。”
  “不是欺师灭祖,是谋杀亲夫。”沈砚纠正道,状似认真。
  他敏锐的觉察出元让对他的态度似乎改变了——更放得开,也更随意了。
  而在从前,元让对他还是显得太过乖巧,也太过拘谨了些许。
  这其实是件好事。
  元让顺势蹭蹭他的脸,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有妻,则为家。”沈砚的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你是我的妻,我们也该成家了。”
  元让一愣,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随即而来的便是心头涌上的一阵狂喜,并且马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喜悦——把沈砚一把横抱起就往天上抛。
  沈砚:“……”要命嘞。
  好在他反应也够快,提起真气潇洒地一翻身,稳稳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眼神默默扫了过去。
  元让心虚地朝右边挪了两步,朝他赔笑。眼神飘飘飘忽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他见沈砚的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便溜溜达达跑过去凑到他眼前:“那我们……去成亲吧。”
  沈砚郑重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走罢。”
  夕阳拉长了两人并肩的身影。
  此生,幸甚有你。
  我必不负焉。
  *
  江彬最近不是很开心。
  先前还一脸万念俱灰、要死要活的元让,在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家刚找回来的“媳妇”跑了,说是要去别的世界去拜父母入祠堂成亲。
  瞧瞧,人家这都要成亲了,可他姓江的都快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个影儿。
  不,影儿还是有的,在他梦里头。
  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自从上回差点被毒箭一发穿心之后,朱厚照就严肃地警告他要护好自家的小命,并且为此还又挑了一群亲兵守在他身侧以示决心。
  不管江彬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只能诺诺答应。
  正德十五年。
  八月的清江浦虽有些暑意,但景色却是极好的。
  清水淙淙,鱼虾浅底,时不时还有大鱼扬起尾巴往水面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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