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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真有什么事呢?遇上这种事,被背叛的人通常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那,是要问?还是不问?
两道互异的气流在身体内烦躁乱窜,温穗心觉得自己快要得内伤了,忍不住苦着脸揉胸口。
向至龙没注意到她苦恼的表情。经过她时,从她手上提过公事包放到书房去。接着又回房,很快地换下西装,穿上一套休闲服后走出房门。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晚饭,今天附近有夜市。”
向至龙完全不知道,他的提议无意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拯救她就要爆炸的胸口。
“好啊、好啊!咦?这件……”好眼熟啊。
她顿住忙不迭点头的动作,讶异地指着他身上的衣服。
“我们前年一起买的,你也有—套,就放在我这里,你忘了?”他对她挑挑眉,拉了拉衣服。那时候,他还对她这种孩子气的坚持感到不耐烦,最后拗不过她的一再央求,还是答应了她,陪她上街买了两套同样款式的衣服,作为他们两人的情侣装。
“那等一下!我也要换这一套衣服。”她兴冲冲地冲进他房里翻衣柜。
这晚,她和向至龙一同穿着情侣装,手牵手逛遍整个夜市。帅哥作陪,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至于白天的美女事件,目前暂时被喂得饱胀的胃,给撑到天外天去了。
一切都很美满、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船过水无痕……
第三章
一切都很好?
才怪!
情人之间的猜疑,就像病毒,总是先潜伏—段时期,时间长短不定。
起初,表面看似没有任何症状,事实上,它的毒性就像肿瘤一样,暗地里迅速感染、扩大。
心里有了揣测,即使是一根头发、一通电话、一句应答,甚至一个无心的动作,落在有心人的眼底,都会被解读成无限大的意思。
温穗心咬着唇,举高手,怀疑的双眸盯着从向至龙西装袖扣上拈下来的一根偏红色泽的中长卷发。
“不是我的。”她另一手摸摸自己及肩的黑色直发。
她直觉地想到那天和向至龙在一起的都会美女。
那名美女刚好拥有一头会在阳光下闪耀红棕光泽的摩登卷发。
一个男人的袖扣上,出现一根女人的头发,这代表什么?
温穗心皱着眉,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幕美女躺在俊男臂弯里的浪漫画面,身后还有雾蒙蒙的柔美灯光。
此时,向至龙从浴室中走出来,正好看到她拿着他的衣服发呆。
“我的衣服怎么了吗?是不是沾到什么东西?”
“没有。”她放下他的衣服,一手伸到背后,偷偷扔掉那根头发。
“你身后藏了什么?”他坐在床沿擦头发,对她挑了挑眉。她的小动作实在很拙劣,让人—眼就看穿。
“什么都没有,我在抓痒。”她还强调似的在背部抓了抓。
“抓痒?过来,我帮你。”他笑着伸手拉过她,说是要帮她,却把她压在大腿上,抓起她背后那只手,看看到底有没有藏东西。
“喂!你这小人,不相信我啊?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她胀红脸在他腿上挣扎。
“咦?真的没有?”他有些微愕然地握着她空无一物的软嫩手心,头一次猜错她的表情和动作。
那么细的头发,你找得到我头给你!温穗心偷偷翻白眼。
“放我起来啦,换我去洗澡了。”她挣动了一下。
“要不要先做个运动再去洗澡?你这里好像越来越丰满了。”他故意在她的俏臀上捏了两把。
“向至龙!把你的臭手拿开!”她有点气了,急着要翻身。找死!竟敢嘲笑女孩子最在意的地方。
“啊……还有这里,长出一圈可爱的小肥肉了。”戏谑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际,轻轻捏了一下。
“可恶!你快让我起来。”她开始尖叫。
“唔,还有这里、这里……穗心,你越来越圆了。”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背脊四处游走,眼神却是越来越火热。
她恼羞成怒,被他激得哭起来。
“呜……讨厌啦!你每次都这样欺负人家,讨厌、讨厌、讨厌……”她一边啜泣,一边捶打他的大腿。
“喂,真的哭了?”他低头,毫不意外地看到她抓起他的睡裤抹鼻水。
叹息一声,他将她拉起来,向后一躺,让她趴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
“你不是说我胖?让我这样压着你不嫌重?”她哭着握拳,改捶他的胸口。
“好啦,别哭了,我是逗你的。”他拍拍她,安慰道。
“不好笑!你可恶啦!”她揪起他的衣领,抹掉泪水和鼻水。
“这衣服……是我刚刚洗好澡才换上的。”他挑挑眉,无奈地看着她报复性的帮助。
“那又怎样?反正你现在的衣服还不都是我洗的!”她抹得更用力。
“是、是……洗衣的人最大,你要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吧……”他不再反抗,四肢呈大字形,软软一瘫。
“我又不是要蹂躏你,少摆出这种悲壮的模样。”她破涕为笑,轻捶他的肩头。
“没关系,我允许你蹂躏我一次。”他大方地表示。
“真的?”她吸吸鼻子,眼中燃起火苗。唔,他很少这么大方耶!
“你……你要温柔一点喔!”他眨眨眼,唇畔忍不住扬起。
“没问题!你只要乖乖的,本小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她坐了起来,分开修长双腿跨坐在他腰际,手掌撑在他的胸上,极性感地俯视他。
“小妖精,来吧。”他笑得一点也不像即将要面临迫害的样子。
胸口缓缓生起一把烈火。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
自从她住进他家后,也一并将“房事”接了过来。许多家务事都由她经手,她俨然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向至龙当然乐观其成。他不动声色地将房子主权慢慢交出去,他想,让她渐渐习惯两人的生活也好,看看是否能医好她的婚前恐惧症。不然,让她再搞一次逃婚,他们两个都要变成一对老先生、老小姐了。
虽然他生性爱干净,即使独居时,也将屋子保持得清爽整洁,但毕竟男女有别,对家事方面,女孩子还是多了一点点的心思。
窗台旁多了一个小盆栽,客厅茶几上多了一块花边桌布,衣柜里摆了几个防潮、防虫的芳香袋,冰箱开始装满食物,甚至枕头、棉被也被她拿出去晒过,两人舒服地盖了好几天有阳光味道的棉被。
这一天,趁着美好的星期假日,闲着没事,温穗心打算进攻他的书房,扩张地盘。
“阿龙,我要整理你的书房哦。”她拿着垃圾筒和扫把,对着客厅里看财经报纸的向至龙喊了一声。
“请便。”向至龙戴着眼镜,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伸手又翻过另一份报纸。
温穗心卷起衣袖,走进一尘不染的书房后,原本的兴致勃勃霎时被泼了些许冷水。
“没有我可以整理的嘛。”她双眼环视四周,喃喃抱怨。
她摇摇头,走到很少靠近的书桌,随意地打开抽屉,里头的文具、纸张,还是整齐得让她摇头。
开到最底层的大抽屉时,她突然像是挖到宝般,眼睛为之一亮。
“好乱的抽屉,哈哈,终于让我找到可以整理的地方啦!”她高兴地蹲下身,掀开上层一叠随意堆放的废纸,瞄了一下,才发现向至龙似乎是把这个又大又深的抽屉当成字纸篓了,凡是废弃不用的纸类,他都往这里塞。
看样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一整个抽屉抱去纸类回收处丢掉即可。
想找到向至龙一丝一毫生活上的缺点,似乎很难呀。他甚至连洗碗都不排斥,让她不由得敬佩起向妈妈。不知道向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能教出这么优秀完美的男孩子!
她懒洋洋地伸手拨了拨,上层的纸片移了位,露出底下一叠由美国寄给向至龙的航空信。
她好奇地抽出来,有的信拆了封,但信纸又随便地塞了回去,大部分甚至连拆都没拆。
她转头瞧了一眼客厅,确定向至龙看不到她的位置后,她偷偷地把拆开过的信抽出来看。
连续看了几封之后,她发现这些信都是女孩子寄来的,满纸思念和爱意,除了文情并茂,甚至有的女孩还努力写了一些歪扭可怕的中国字在上头,似乎是为了取悦向至龙而学的。
总之,这些信,是越洋而来的情书。未拆的信,大概也是一样的内容。
她拿着这叠信发呆。
从小,她就常常在他书包里偷瞄到不少可爱粉嫩的信封。
曾经有一次,她好奇地想把手伸入他的书包,把信抽来看看,却被他猛地一掌拍掉——
他怒斥一声。“做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吓着了,握着有些疼辣的手背,不知所措地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看就是了。”她的语音有点发颤,如果他再对她吼一下,她肯定会在下一秒马上放声大哭。
他很少对她凶过,却为了那些来路不明的信对她吼。她的心有一瞬被刺伤。
他的脸胀成深红色,哼了一声,当着她的面,将书包翻倒过来,那些信全数进入废纸回收桶。
之后她才知道,那些信是女生塞给他的告白情书。
奇怪的是,他自己对那些信看都不看一眼,干嘛连她也不许看?好像让她知道他收到别人的情书,是一件多要不得的事似的。
如今不小心翻到人家写给他的情书,还偷看了好几封,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生气?
没了整理的兴致,她关上抽屉,退出书房,意兴阑珊地走到客厅。
拥有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并不是件好事。至少,她就得常常为此吃味和牵挂,深怕有一天向至龙会被一个比她更好、更漂亮的女生追跑。
“这么快就出来了?”向至龙疑惑地看看她空着进去、又空着出来的垃圾筒。
“如果我真的嫁给你,一定会是全天下最轻松、最惬意的家庭主妇。”
她有气无力的反应,让他有些啼笑皆非。“那还不赶快点头,找个时间嫁过来吧!”
温穗心的眉头微微锁着。“从小到大,有很多女孩子倒追你,为什么你最后选的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呀。这还要理由?”向至龙看她的表情,像是她的问题很多余。
不够、不够!他的话无法说服她。
她欲言又止,看他专注于财经消息上,最后选择了沉默,兀自发呆,想着他抽屉里的那叠信。
铃、铃、铃、铃……
“吓!”突来的电话铃声,吓得坐在电话旁的温穗心惊跳一下,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接电话。“喂——”
“你这个不肖女!终于给我接电话啦!你别以为躲在阿龙那里就安全了,我告诉你,赶快给我滚回来!还没嫁人的闺女住到男人家里头,成什么体统?滚回来把婚事办一办,结完婚后,你爱在阿龙那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听到了没有?快滚回来!”中气十足的嗓门,完全不用扩音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从话筒里吼出,就差没跟着喷出火来,把她烧到全身焦黑。就连坐在一边的向至龙,也是听得心惊胆跳。
温穗心“哇”的一声,左右慌乱地换手,几乎拿不住话筒,像是抓到一块很烫的地瓜般,满脸惊恐地抛了几下后,最后扔到向至龙怀里,自己闪得老远。
向至龙瞪着腿上的话筒半晌,瞥了“没路用”的未婚妻一眼后,才认命地拿起话筒,替她挨轰。“喂,伯父,我是阿龙。”
“你这死小子!赶快把我女儿送回来!”果然,准岳父大人一视同仁,照样轰他满身炮灰。
向至龙敏捷地移开话筒,跟耳朵保持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