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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林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莲皇当真是病入膏肓,这时候也不忘做他千古帝王的美梦。
霁初不动声色道:“今次还要多亏了小安子,我眼睛不方便,幸好他机灵。”
“没错,他功不可没,”莲皇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叫道:“小安子。”
小安子?
林寻一怔,该不会是在说他?
他半是疑惑地上前一步。
“你救驾有功,加之在霁初身边做事,朕延寿百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莲皇手指了指他的方向:“朕就封你为大内总管,日后宫里宫女,太监归你调配。”
林寻僵在原地,霁初适时提醒道:“还不谢主隆恩?”
他回过神来,毫无推脱,拜谢皇恩。
这惊魂一夜,升的不止是林寻的地位,还有莲国彻底没落的开端,便是从这一夜后,莲皇宠信宦官,专断国政,甚至不断压缩几名皇子手中的势力。
骤然升官的林寻此刻正躺在躺椅上,神情颇有感慨。
霁初:“你似乎很高兴。”
“你不懂,”林寻目光中带着对往昔的追忆,一片深沉:“在异国他乡奋斗打拼,最终实现自己的理想,这其中的心酸不足以为外人道。”
霁初:……
林寻得势,领他进宫的蔡公公自然也很高兴,有了林寻这层关系,他在宫中可谓是如鱼得水。
通过蔡公公,林寻进而结识宫里不少老人,都是权贵的心腹,他们勾搭在一起,于深宫大院异军突起,成为一股强势的力量。
且说林寻得势,并未欺压于人,而是施恩于不少太监宫女,很多才进宫的小太监将他视若神明。
而以林寻为首的宦官势力,不可避免地同怡贵妃产生摩擦,其中最大的分歧点,便在于应该亲近辰国,还是拉拢域外一带。
怡贵妃主张联合域外之主,攻打辰国,林寻却持相反意见,认为首先应该消除域外这个心腹大患。几次交锋双方均没有分出高下,怡贵妃一边派人调查林寻的来历,一边私下里想法设法想要除去这个祸害。
再说苏秦,一踏上莲国的国土,便听民间议论纷纷,疯传最近突然升为皇上面前红人的传奇太监安公公,今天又做了什么大事,得了什么赏赐。
在听到这位安公公上位的时间,苏秦便有些不祥的预感,又听这位公公如今已经能左右政治,一味主张亲辰战域外,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不多时,他便站在宫门外,没有下一步动作,直到今日出宫采购的马车回来,他方才走过去。
马车里坐着几名采买司的人,见到苏秦,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拦采买司的马车?”
苏秦不卑不亢:“初来乍到,可否请众位捎个口信给……”
里面的人刚想赶他走,便听他后面说出的三个字——安公公。
安公公现在一等一的红人,要是此人真和他有关系,那可不好冒然得罪。
几名采买司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位年纪较长者开口,“你可有什么凭证,证明自己认识安公公?”
苏秦掏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牡丹玉佩,正是当日林寻掉在荒殿没有找见的那枚。
“他见到这个,自然会明白。”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采买司的人还是帮了他这个忙,当然也存了私心,若是能借此举和安公公搭上关系,也是好事。
……
林寻正在院中纳凉,乍然见到这枚玉佩,微微一怔。
采买司的人心下激动,这次压对宝了,两人果真有关系,看样子还关系不浅。
“送玉来的人呢?”他将玉收到袖子里,表情看不出喜怒。
“回公公,应该还在宫门外候着。”采买司的人略一迟疑,试探问:“不知他是……”
林寻淡淡道:“家里的一个穷亲戚,怕是看我如今出人头地,来投奔的。罢了,念在往昔的情分上,便让他来好了。”
见他不是特别高兴,采买司的人有些失望,仍不忘说了句好话:“公公大人大量。”
苏秦是被几个太监接进宫的,其中一个太监边走边对他道:“你虽然是安公公的亲戚,但在宫里也不能乱来,给公公添乱。”
这几个都是受过林寻恩惠的,嘴里嘟囔着‘也不知公公哪里来的穷亲戚,看公公富贵,就上赶着来了,’一个劲地替林寻抱不平。在他们看来,这种将家人送到宫里,现在又攀高枝,都是心术不正的。
等到了林寻的住处,看到眼前的光景,苏秦忍不住眼皮一跳。
一张铺着上等貂皮的摇椅上,林寻懒洋洋地躺着,身后是穿着清凉的宫女,持极大的孔雀翎掌扇,香风阵阵,为他驱敢蚊虫。
相较之下,连日舟车劳顿,苏秦白衣蒙尘,当真像是一个攀关系的穷亲戚。
小太监小步跑到林寻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林寻慵懒地像只名贵的家猫,半眯着眼瞅着苏秦:“哎呀,这不是我家中大伯,怎么沦落成这幅模样。”
他假惺惺地捂住胸口,“真叫我看得心里发疼,快来人,服侍大伯去沐浴换身衣服。”
第71章 吾皇万岁36
苏秦站在原地不动; 林寻戴了人皮面具; 秀丽的容貌尽掩,但一双美手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
他一只手掩住口鼻,有些娇气地咳了几声; “你身上的尘土味呛着我了。”
才一说完; 立马有宫女掏出绣帕替他遮掩; 眼中全是心疼; “公公千万保重身体。”
“还是翠儿最懂得疼人。”这位宫女原本是怡妃娘娘安插在林寻身边的细作,后来暴露身份,一心求死,林寻非但没有为难她; 还派人将她家里人安置好,又送她唯一的小弟去读书。
做好这一切,林寻只对她说了一句,“现在你是否还舍得去死?”
翠儿至此对他死心塌地。
喝了口茶润嗓子; 林寻语气中透露着感慨,“如今我出人头地; 也不会委屈大伯,您后半生; 只管享清福。”
苏秦冷笑一声:“家中的父老乡亲一定会为你高兴,不如将他们一起接来。”
听到‘父老乡亲’,林寻手指一颤,瞥了眼四周,“你们先下去。”
“是。”
待只剩他们两人; 林寻调整了个规矩点的坐姿,诉起苦来,“您不知,这些日子,我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直在想怎么联系你们。”
苏秦扫了眼右边石桌上的燕窝,还有各种水果糕点,“食不知味?”又看着他身下的貂皮,“夜不能寐?”
林寻拍了拍胸口,“这里,这里难受。”
苏秦无视他入木三分的刻画:“你能在短短时间混到这个位置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本来还能再红火一些,”林寻重新靠在摇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空道:“可惜有人阻了我的道。”
他合上眼睛,感受夏日的清凉,“莲皇宠信宦官,不难理解,他的几个儿子已经起了篡位的心,而宦官永远做不了皇帝,会成为他最忠实的爪牙,帮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但是他宠爱昌然郡主,就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一个四处散播肚子里孩子是别人的妃子,不但没有被灭口,还宠冠六宫。
苏秦:“昌然郡主已经在朝堂上拉拢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刚好能和其余几名皇子达成制衡。你主张攻打域外,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林寻,“莲皇每有意时,便会被昌然郡主压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爆发点,让莲皇彻底动了打域外的决心。”
他们说话时,有一道身影慢慢走近。
来人并未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嘴角噙着笑意,他走过的地方,似乎都带着春风。
霁初和苏秦,同样是白衣胜雪,却硬生生穿成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温柔尽显,后者却是像是冰山又结了层霜。
看清来人,苏秦道:“是你?”
霁初笑道:“一别多年,苏兄别来无恙。”
林寻挑眉:“认识?”
“早年我于莲国游历时结识,”苏秦道:“他的父亲,便是当时名动天下的神医霁山河,说起来,你也承了霁家一份情。”
霁初准确找到一处坐下,“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见林寻疑惑,苏秦开口解释:“你幼时体弱多病,多亏霁家的一块药玉才保住性命。”
“药玉?”
苏秦抬眼看了下林寻头上束发的发簪。
林寻伸手摸了摸,从前沐浴时无意间发现这簪子能散发药香,觉得是个稀罕玩意,闲的时候便会用上。
“难怪他能识破我的身份。”都说眼盲的人有超乎常人灵敏的味觉。
同时,他略带不解地看向霁初,父亲是神医,儿子竟没有继承衣钵,却做了不靠谱的丹师。
“霁家已经不在了。”霁初的语气平常,却能让人听出其中的沉重。
苏秦叹道:“大约十年前,莲皇开始沉迷长生一事,有人传闻霁家藏有能令人长生的丹方,为了讨好皇上,不少人通过各种手段,软硬兼施,试图取得这份丹方,最终却导致霁家遭到灭顶之灾。”
“父亲一生救人无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霁初的语气有些冷:“最后一次,那些人无功而返,杀人纵火,我侥幸逃脱,眼睛却是熏坏了。”
林寻:“为何不找到这些人报仇雪恨?”
霁初摇头,“牵扯的人太广,当年为了得到所谓的丹方,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三股不同的势力,更何况那些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
林寻移开视线,“但罪魁祸首只有一个,对么?”
霁初笑了笑:“你很聪明。既然有人想做长生梦,我不介意让他的梦境更真实一些。”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甚至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霁初却没有,他在慢慢摧残一个帝王的神志,就像上次的行刺事件,多半是由他主导,最后却嫁祸在皇子身上。
如今莲皇宠信宦官,疏远子嗣,就要众叛亲离却尚不自知。
林寻垂眸,正欲说些什么,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这次来的是个小太监,他之前走得太快,喘了口气,才道:“安公公,外面又来了一个你的亲戚。”
林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太监比划了下,“是个小孩子,大概有这么高,头发用布包着,看上去可寒酸了。”
林寻听到是个小孩子时就觉不妙,听到后面,已经猜到是谁来了。
“公公,要带他进来么?”
林寻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一旁霁初忽然道:“不如出宫看看,苏兄难得来一次,应该还没来得及去那个地方。”
虽不知‘那个地方’指的是哪里,但见苏秦方才目光有一瞬间的柔和,林寻颔首表示同意。
宫门外,讲究的衣服不见,取而代之是宽大的麻衣,头上还抱着布巾,上面带着海风的咸腥味。
竟然比苏秦还落魄,林寻有些错愕:“这是遇上海盗了?”
无忧山庄庄主冷哼一声,表情很是难看。
他如今成这副模样,全是拜林寻所赐,要说彼时无忧山庄一群人正坐在船上,庄主一人立在床头,任风吹起长发,双手背后,俨然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而他那绿色的长发像是水藻般在空中缭乱,路过的船只看到这一幕,纷纷惊慌失措,大喊海妖,有弃船逃跑的,还有仗着轻功不错,直接飞过来,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一来二去,无忧山庄的本事再大,也是不堪其扰,再者海上血腥味很快便会引来成群鲨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