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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群无业游民小混混组成的组织,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革·命·地·下·党?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李倓就觉得有些不妥,好像有点崩人设了啊。
这种耍手段的事情,应该不像是朱邪狸眼中的他应该做的。
李倓悄悄看了一眼朱邪狸,结果正巧看到朱邪狸双眼含笑说道:“巧了,阿恬竟与我所思相同,我出来之前已经吩咐手下这么做了。”
李倓微微一愣,继而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朱邪狸没有把他想的太过天真不谙世事。
为了晚上得到第一手消息,朱邪狸再一次留在了宁王府。
虽然留下来他很开心,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定。
犹豫一下他终于问道:“我多日留宿,会不会对你有妨碍?”
李倓奇怪地看着他:“什么妨碍?”
朱邪狸颇觉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我怕对你名声有损。”
李倓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才明白了朱邪狸的意思,他不由得蹙眉问道:“你是听到什么传言了吗?”
他一边想一边思考最近自己对朱邪狸有没有做出什么比较过分的举动,但是想了半天除了那天他不管不顾带兵出城之外,也没什么。
而那天的举动也有充足的理由,所有人都相信 他是为了铲除邪教,为了追查李相被刺杀的原因。
朱邪狸见李倓一脸困惑,不由得暗自愧疚,是他想法龌龊,见不得人,所以才会觉得他们这样不对。
然而李倓待他一片赤诚,不会觉得有什么。
想到这里,朱邪狸便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毕竟是沙陀族人,你与我走太近……”
李倓摆手说道:“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跟谁做朋友吗?既然阿爹接受了你们,朝廷接受了你们,那在我眼里你们就是大唐子民,你又没有兵权,沙陀族也是永寿郡王当家而不是你,有什么不好的?”
朱邪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此时清空站在门外说道:“殿下,大巫来了。”
李倓点头:“让他进来吧。”
安历凡走进来,他身着黑色披风,连兜帽都带上,整个人被包裹起来,一看就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料子。
李倓嘴角一抽,看了看外面说道:“虽然现在是半夜,但你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引人注目的。”
安历凡摘下兜帽说道:“我只是怕吓到师尊。”
李倓看到安历凡脸上有一道伤痕,不由得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安禄山发现你与我来往了?”
安历凡尴尬说道:“不是,没有,是我……试验巫符的时候一不小心弄伤的。”
李倓:……
干什么不好用自己做实验对象啊,像是你这样的大巫不都应该找别人来做实验吗?
李倓对安历凡的观感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不过,安历凡却仿佛无知无绝一样问道:“师尊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李倓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安禄山跟段倚有来往吗?”
安历凡微微一愣,歪头想了想最后摇头说道:“我不确定,但自从我跟在安禄山身边之后,从来没见过他与段倚有来往。”
李倓伸手点了点书案上的铭牌问道:“那你在安禄山那里可曾见过这个?”
安历凡走过去看了一眼点头说道:“见到过,另外一个在阿史那崒干那里,不过据说并不止两个。”
“的确不止,其中有一个在段倚手上,我原以为段倚是安禄山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李倓眼眸微动静忽然说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不是非完成不可,必须在保证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暴露,保证你的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做,明白吗?”
安历凡微微一怔,看着李倓那双在烛火的映衬下明亮而又透露出温暖的黑眸,不由得心中一软,顿时十分感动,从小到大作为一个野生野长的巫,会关心安历凡会不会受伤会不会丢掉性命的人并不多。
然而李倓此时想的却是他还没有人手可以潜伏在安禄山身边,就算有短时间内也很难取得安禄山的信任。
安历凡是唯一一个,在安禄山身边还暂时不会被怀疑的人。
因为他来历清白,是安禄山自己找来的,所以只要安历凡不做出特别明显的被判举动,安禄山不会怀疑他。
安历凡用力点点头说道:“我会小心,请师尊吩咐。”
李倓看了一眼朱邪狸说道:“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段倚跟安禄山的联系的话,那么段倚很大可能并不是安禄山的人,那么……想办法让他知道绿教的事情段倚已经全部知道,并且误导他相信段倚是李林甫的人,你能做到吗?”
安历凡听了之后着实有点失望,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为李倓做些什么。
安历凡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需要交换的,李倓教他东西,那么他就要给予相应的回报,就算短时间内不行,长期下来他早晚也是要做的。
对此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而如今李倓教导他的已经足够多,他甚至做好了会冒着生命危险的准备。
事实上李倓也是这么提醒他的,所以他憋着一口气想要听李倓到底要给他什么任务。
结果没想到这么简单。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师尊大人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或者说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能力。
只要他努力做好这个任务,让师尊明白他有更强的能力,能完成师尊的任务,那么自然也会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他。
于是安历凡果断说道:“这并不算什么,临近新年,安禄山想要过完年再回去,留在朝中他需要步步为营,算计的也多,所以时时就需要来询问我,我只要稍微透露一点,他自然会追问,这件事情还请师尊放心。”
李倓听了之后倒也放心,但还是叮嘱说道:“尽量与平日一样,别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安禄山能从一届微末走到如今,必定心思细腻,你不可不慎。”
安历凡只好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牵连到李倓。
实际上李倓一点也不怕被牵连,他跟安禄山撕破脸皮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也不算很早。
而且就算安禄山发现安历凡投靠自己,但他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如果他说突厥大巫拜皇子为师,估计别的人只会以为他疯了。
安历凡走了之后,朱邪狸说道:“其实就算安历凡不说,安禄山可能也会查到段倚身上。”
李倓点头:“没错,只不过那样太慢了,安禄山在长安人手不充足,毕竟比不上李林甫,若是他查的时候不小心让李林甫发现,李林甫毁灭罪证的话,他最后只会什么都查不到。”
朱邪狸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心中很奇怪。
为什么李倓对安禄山如此防备,这种防备更甚于李林甫。
而从目前来看,安禄山跟李倓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比李林甫强得多,李倓要恨也该是恨李林甫更多才对。
如果非要说区别的话,那只能说李林甫是汉人,而安禄山……是突厥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朱邪狸就不由得心中发凉,但是一想到李倓对他诸多维护,想必是不介意他外族身份的。
李倓不知道朱邪狸脑补了那么多,他转头看着朱邪狸笑着说道:“满朝文武,能够跟李林甫一较高下的只有安禄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安禄山在长安爪牙不多,所以他一直迟迟不动,现在我给他一个理由,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抓得住了。”
朱邪狸听了之后,忽然心中安稳,原来李倓选中安禄山是因为安禄山能够与李林甫抗衡,果然他的重点还是在李林甫身上的。
自己还是想太多了,朱邪狸心中放松,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那双颜色略深的深蓝眸子之中盈着浅浅笑意,在烛火的映衬之下,仿佛他的眼底铺满了细碎的星光。
李倓越看越是着迷,忍不住盯着朱邪狸的眼睛多看了一会。
而此时的他一双黑眸纯净黑亮,带着些许倦意,朦胧之中清澈的仿佛天真无邪的小动物。
只是这样看着,朱邪狸就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细抚他漆黑柔软的头发,亲吻他的额头,轻声漫语叙说自己的爱意。
不过浪漫总是用来打破的,还没等朱邪狸幻想够本,就听到哐当一声。
两个人回过神来一看,就看到执夷抱着苹果一路滚到了门口——原本它是在书案上的,刚刚那个声音就是它去拿苹果,结果爪子一滑……
撞在门上之后,执夷晕头转向地看了看怀里的苹果,发现苹果完好无损之后就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它差点炸毛——宿主和男主两个人都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系统承受不住啊!
执夷抱着苹果颇有些瑟瑟发抖的意味,李倓顿时哭笑不得:“我看你是吃的太圆了,居然一路滚到了门口 。”
执夷见他肯笑就放心大胆的跑了回去,回去的时候还不忘两只前爪举着自己的苹果。
李倓看着它两只前爪举着苹果,用后爪走路,顿时十分震惊:“原来不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是食物让我们直立行走啊。”
朱邪狸在一旁问道:“什么?”
李倓转头看向他,想起来对方大概不知道这个梗,便说道:“你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吗?”
朱邪狸略有些犹豫,而后说道:“你们中原人都是伏羲女娲的后裔,而我们突厥是狼神后裔。”
李倓:……
好吧,玩梗失败,他本来想等朱邪狸说他们是从远古人猿进化而来,再提这个梗。
但是想了想这也正常,现在大概对人类的研究还没到这么深奥的地步。
毕竟人类起源的研究一直是伴随着科学技术一点点发展的。
李倓纠结了一下说道:“是……这个样子没错,就……我刚刚是顺口胡诌,调侃执夷的,它们这种小动物都是四爪走路嘛,现在用两只后爪走我就喊这个为直立行走。”
不行了……编不下去了,下次一定要记得当着朱邪狸的面别随便玩梗。
对方如果只是接不住就算了,如果还要刨根问底,那可真是对自身胡诌能力的考验。
当然他也想过给对方科普一下,然而科普在这种东西要在现有科学技术或者是研究发现已经到位的情况下才叫科普。
否则那叫扫盲,而李倓有扫盲的能力吗?没有。
朱邪狸听李倓结结巴巴的解释,也没非要追问,反正李倓知道的东西比他多多了。
比如说那些他从来没听过的歌,还有一些喝醉了说的话他也不是很懂。
不过他都归咎于这些东西是李倓自己看书学来的,而他还没有看书。
李倓见朱邪狸没有追问,直接转移话题说道:“刚刚安历凡说快过年了,我这才发现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们沙陀族过年有什么特殊仪式吗?”
朱邪狸摇了摇头说道:“阿爹说了,入乡随俗,今年大唐普通子民如何过年,我们就如何过年。”
李倓听了之后心中忽然一痛,没有谁能真正的抛弃自己坚持的信仰。
但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朱邪狸他们只能忍痛将自己的习性改成与中原人一般的样子。
哪怕大唐对待外来文明一向很宽容,允许他们保持本民族的风俗,不强迫他们融入。
但问题是他们自己不敢,毕竟他们曾经有造反的倾向,说造反也不太确切,更多的是想自立为王,不受朝廷管辖而已。
李倓没有再继续追问,却准备回头去搜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