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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挑了挑眉说道:“那正好,这样的人也没必要留在金吾卫给金吾卫丢人。”
戈海清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有些震惊,这是怎么的?告状成功了?就这么把这些人扫地出门了?
李倓转头对戈海清说道:“这是圣人的手谕,劳烦戈长史去跟他们交代一声,自今天而起,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卫李相,而金吾卫这边会给他们办理停职,他们的俸禄也是交由李相发。”
李倓说完之后就对着朱邪狸说道:“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吧,毕竟是有圣人手谕在,我不亲自去一趟不合适。”
朱邪狸自然没有异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动手而有些凌乱的衣服之后就跟着李倓再一次登上李林甫家的大门。
李林甫对于李倓亲自登门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殿下所来正好,我家里正在更改,殿下不若来看看还有哪里逾制?”
李倓:????
他实在是有些纳闷,虽然他跟朱邪狸关系很好,但也不至于好到一个人的程度吧?
这件事情是朱邪狸参的你,你直接冲我来是什么意思?
当然他倒是不介意背这个锅,反正他跟李林甫基本已经无法善了,只是有些奇怪,总觉得李林甫好像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李倓笑了笑说道:“李相说笑,此事自有工部出马,我可不能越俎代庖,我今日前来是代圣人传一份手谕,您看完之后就明白了。”
李林甫额头一跳,立刻摆了香案等李倓宣读手谕。
只不过等李倓宣读完之后,李林甫黑着一张脸说道:“那些护卫原本是金吾卫,我雇他们并不合法。”
李倓说道:“是啊,所以我去向圣人求来了这一份手谕,有这份手谕在,您以后尽可高枕无忧,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参您的,这也是圣人对您的爱护啊。”
李林甫……李林甫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私人护卫与金吾卫能一样吗?那些人都是良家子,并且出身不错,以后都是有着大好前程的,现在跑来给他当私人护卫,日后的前程就看他的运作。
他如果不理会这些人,这些人背后的家族都不会善罢甘休。
李倓宣读完之后,二话没说就要告辞。
李倓回去之后听戈海清说那些要被除名,哦,停职的金吾卫一个个哭着喊着要见他不由得冷笑道:“当初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来,他们不肯来,现在想来?对不起,没机会了,印星我们走!”
说完他就带着朱邪狸直接下班了,正在他们身后的戈海清不由得十分叹服,这效率,报仇都不带隔夜的。
李倓心情舒畅的回到家,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跟朱邪狸到别,就听道杨昢跑来说道:“你们回来啦?跟你们说件大事儿,李崿被杀了!”
李倓愣了一下:“李崿?谁啊?”
杨昢震惊:“李林甫的次子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倓轻咳一声:“这个倒是知道,不过……他怎么会被杀?”
杨昢说道:“据说是在平康坊因为一个花娘与他人起了争执,动了手,被对方失手打死。”
李倓听了之后忍不住望天,之前李林甫还参他出入平康坊因花娘与人争风吃醋呢,结果没想到转头就应在他儿子身上了,可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然而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李崿是成年人,身上还有官职,他还是宰相子,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去吊唁一番。
于是第二天,李倓就跟朱邪狸相约去了李府。
结果还没到李府的时候路上就因为堵车而寸步难行,李倓等的心里厌烦,便让巴坤和俟斤去看看。
同时转头对朱邪狸说道:“李林甫势大由此可见,次子一个丧礼,可真是云集者众,居然能堵半条街!”
他刚说完就,就听到车外巴坤说道:“大王,您快去看看吧,前面李太白李王傅跟人在李府门口闹起来了!”
李倓:??????
第57章
李倓听到的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白自从当了王傅之后; 其实……挺悠闲的。
毕竟李倓还有自己的工作; 便约定好了休沐日再进行教学,结果还没开始上课,他的王傅就来惹事了?
李倓立刻下了马车准备走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朱邪狸说道:“王傅不是冲动的人; 必有缘故。”
朱邪狸与李白接触并不是特别多,但对他印象也还不错。
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 真是太少见到这种真性情之人了。
想到这里; 朱邪狸便低声说道:“太白先生对李林甫不满已久; 李林甫也不满他,这次上门吊唁说不得便是李家的错。”
李倓深以为然,毕竟李林甫死了儿子; 而且死因也不是特别光彩; 在这种时候失礼可真是太正常了。
话又说回来; 平时李家的人也没见多知礼。
李倓一路走过去; 本来路上行人也不少,他还担心自己要挤过去。
好在他一身道袍; 再加上他和朱邪狸那两张脸,认识他的直接就让了路,不认识他的一见他和朱邪狸身上配饰不仅价值不菲而且地位不低; 也都不敢堵路。
李倓到达那里的时候; 正好看到李白抽出腰间佩剑; 而李府的护卫正围着他要动手。
朱邪狸立刻说道:“这些人是之前金吾卫几个。”
李倓脸色一沉; 旁边的巴坤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喝道:“住手!”
那几个前·金吾卫一听身形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本来还想嘲讽一下,结果就看到了朱邪狸。
这几位顿时腿一软,骇然地看着朱邪狸护送着一个身穿道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走来。
李白此时已经抽出了长剑,只不过对方没动手,他也只是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在看到李倓的时候,他脸上有一丝尴尬闪过,继而又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
李倓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要遭。
李白这个人的脾气其实很容易琢磨,因为他并不怎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掩饰情绪的本事与那些两面三刀的贵族比起来差得远。
所以一般生气他就会表现出来,除非气的狠,心里直接给对面判死刑,他才会表现的很平静,反正对面早晚要死,生气什么?揍就是了。
李倓走过去对着李白拱手说道:“王傅前来吊唁怎么没唤我一声?否则也不至于被恶狗拦路。”
前·金吾卫们:……
被骂成恶狗他们自然是不开心的,然而一接触到朱邪狸冰冷的眼神,他们就又不敢说什么,生怕朱邪狸抬手就暴揍他们。
那个表情基本上就是又怂又不服气。
李白心平气和说道:“大王,此事与大王无关,大王就不必插手了。”
李倓心中无奈,嘴上却说道:“先生如今是宁王府王傅,就算您说与我无关,只怕有些人也不会这么想,这个休要再提,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给喂了熊心豹子胆,连您都敢拦?”
此时李府的管家终于是慢悠悠走出来,他脸色有些憔悴,对着李倓行礼说道:“恶客上门,要打要杀,为求自保,将他拦正在门外已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如今殿下还要偏袒不成?”
恶客?
李倓转头看向李白刚想问他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动刀动枪的,他直觉事情应该不小。
毕竟没见过谁上门吊唁还要佩剑的,如果是武职就算了,可李白不是啊。
李倓转头看向李白问道:“王傅?”
李白目光锐利,盯着王府管事一字一句说道:“府上之人连一弱女子都不放过,如此丧尽天良,凭何为贵?”
弱女子?李倓耳朵一动,立刻联想到之前杨昢所说李崿是因为花娘与人争风吃醋,难不成……李林甫将罪都栽在了那个花娘头上。
此时他便听到管事冷冷说道:“此女心若蛇蝎,为些缠头便挑动二郎与他人争风吃醋,使得二郎英年早逝,自是……罪大恶极。”
李白目眦欲裂说道:“这便是你们将人制成人灯之理?”
“什么?”李倓顿时一惊,问道:“太白先生,你在何处听来他们将人制成人灯?”
李白说道:“绿娘尸身正在后堂跪着!”
李倓脸色一沉,转身就要往里走。
李府管家顿时一个激灵说道:“绝无此事,殿下怎能听此人信口开河?”
李倓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是不是信口开河,进去看看便真相大白,若是你们被冤枉,我让王傅给你们赔罪便是!”
李府管家想要拦他,然而他自己拦不住却又不敢让侍卫来拦,别的不说,万一宁王在这里有个好歹,以他现在的受宠程度,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管家一边跟在李倓身边一边对着旁边的小侍从用了个眼色,小侍从立刻转头就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忽然觉得膝弯一痛,顿时往前一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而后抱着膝盖半天起不来。
李府管家愣了一下,皱眉说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还不下去?”
他一边示意其他人将这个侍从带下去,一边让他们赶紧去通风报信。
然而上来两个人刚想将人扶起来,结果转头就也扑倒在地,抱着膝盖跟那个人一起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李府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三颗珍珠,转头跟看鬼一样看着李倓。
李倓此时右手捏着一颗珍珠转来转去,对着管家冷冷笑了笑。
虽然筝现在没在他身边,但是他还有虹气长空可以用啊,虹气长空本身就是使用暗器攻击目标。
在游戏之中设定很多,暗器囊和暗器要合适,只不过在现实中倒是容易许多,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东西,都是能使用虹气长空,并且还能辅助瞄准。
当然李倓出门也不可能随身带暗器,所以情急之下他就直接将腰带上的珍珠拽下来当了暗器。
李府管家第一开始还以为那个侍从是崴了脚,所以并没有在意,然而等三个人都躺在地上之后,他就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
再加上李倓身上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腰带上缝制的珍珠都是龙眼大小,这样的三颗珍珠突然掉在地上,想要不注意还真有点难。
朱邪狸本来已经想要拔出腰间的匕首阻止,结果没想到李倓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管家黑着脸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让人赶快去通知一下后面,结果只要有人赶跑,就是一颗珍珠砸腿。
管家当时心想我就不信你身上的珍珠那么多,他们人有不少!
李倓心里也有点仇,结果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手腕被握住,继而手心多了几个圆溜溜 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心里多了好多金丸,不由得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朱邪狸,朱邪狸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不够还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顺便还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面对两个不把钱当钱的土豪,瞬间整个人都木了。
李家也算是富甲一方,长安城内比李家更有钱的都没几个,就这样李家的孩子也没有敢拿着金丸随便丢着玩。
管家冷冷看了一眼朱邪狸,而后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瞬间一群侍从都往后面跑。
李倓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么多人的话他还真不太好搞,毕竟虹气长空只是一个单体攻击技能啊。
只不过就算这样这些人想要通风报信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李倓身边还有一个朱邪狸和李白。
管家眼见所有人都被拦住,不由得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