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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深邃的黄沙从他们的脚下慢慢流失了,取而代之是银红色的岩石,滑落的流沙之中,无数女人的活尸怨毒地爬行着,转眼之间就滑落下了新生的山峰,跌落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金文玲的手紧紧地攀在岩壁上面,勉强抬起头来看着四周,这是什么样的景观?
几座巍峨雄伟的山峰在他面前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耸立了起来;由于地形突变而被扭曲了河道的地下河水迅速地在山地之间泛滥开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了改道;一望无际的沙漠,瞬间变成了有山有水的丘陵地带。
沧海桑田。
就在一瞬之间。
金文玲剧烈地喘息着,四下里寻找着那个他所熟悉的身影。
对面的萧文成扶住了岩壁勉强站了起来,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他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脚下新近生成的土地,他的地母全都不在了,他的地下宫殿已经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而变得支离破碎,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返老还童的能力。
“是不是你搞的鬼!?”
萧文成失去了方才的优雅,睚眦欲裂地看着金文玲,深邃的眼眶好像马上就会被瞪的溜圆的眼睛给挤裂了一样。
他晃晃悠悠地冲上前来,伸手想要扯住金文玲的身体,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岩石一下子暴涨了起来,把他的下半身活活地镶嵌在了地缝里!
他的身后,转出了那个金文玲很熟悉的男人。
“你不是很喜欢埋在地里吗?那就埋个够吧!”
玉良纨的手微微向上一抬,镶嵌着萧文成半身的石块以一种肉眼可以辨别,又不是很快的速度在不断地向上结晶开来,缓慢而逐渐地吞噬着他的肉体。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萧文成已经来不及判断纨贝勒的真实身份了,一种就要被活埋的窒息和恐惧感掠夺了他全身的所有感官,这个刚才还妄图千秋万代的男人,转眼之间就被吓破了胆,还能够移动的上半身剧烈地颤栗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的生机。
“你……”
金文玲和纨贝勒全都对萧文成选择了无视。
他有些陌生地看着他,刚才的造山运动是他做的吗?那就证明,他的龙骨终于已经蔓延到了地心,就要统御三界了。
“文玲。”
纨贝勒来到他的跟前,温文地拉起了他的手。
“我还是我呀。”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当年他即位的时候,对前来朝贺自己的玉太傅说过同样的话,他要他知道,无论自己的地位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们的师徒之谊都不会世易时移。
“你要当圣君了。”
“不,是你要当圣君了。”
“……?”
金文玲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语带迟疑地看着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以后你就明白啦。”
纨贝勒的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多少觉得安心了一点儿,自己小时候经历过那种从太子登基成为皇帝的感觉,当时还是非常震撼,他来不及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就已经被迫长大,需要自己坚强起来,背负整个儿国家的命运。
可是纨贝勒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他的微笑依然灿烂,除了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之外……
“救救我,麒儿!”
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萧文成绝望的喊叫声。
他身上的岩石结晶已经爬满了他的上半身,这会儿正在向着头颈的部分蔓延而去,一旦成为一个封闭的整体,他所面临的也就是传说中的石中鱼的命运了。
对了,金文玲忽然想到,纨贝勒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没变,可是对待周遭事物的态度却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温和转变为了不可挑衅的权威,这是他夺取炼狱地脉之后处置的第一个人,他在通过对他的惩治树立自己的恩威。
“文玲,你决定吧。”
纨贝勒似乎并没有像金文玲猜测的那样专断,他竟然在征求他的意见,这让金文玲有点儿意外。
“我?”
“他不是你儿时的玩伴吗?你跟我说过这个人很多次。”
纨贝勒回过头去,厌恶地看了萧文成一眼,这不是一个男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该有的态度,怪不得他那么不择手段地想要求取长生,原来死亡就是他最恐惧的东西。
“他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金文玲回头看了一眼努力梗着脖子,贪婪地吸取着最后几口空气的萧文成,摇了摇头。
“我们回去吧,你能把我从这里带走吗?”
“当然。”
纨贝勒牵起了金文玲的手,一手抚上了身边的岩石,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通过岩体自由传说在任何山地丘陵,甚至是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
“麒儿!麒儿!”
身后传来了萧文成绝望的咆哮声。
“你好绝情啊,你们在一起有什么用?就算你的男人当了圣君,你也生不出圣嗣,哈哈哈哈!”
萧文成绝望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似哭似笑,回荡在周围的山峰之中,混响成了一种刺耳的变调。
“呵。”
纨贝勒冷笑了一声,一挥手,身后尖锐的声音就消失了。
金文玲还想回头看一眼,就直接被他引领着进入了岩壁之中。
【第十三个故事:昆仑胎】
第151章 书店
金文玲的銮驾抵达勤政殿。
他缓步走上玉阶,表情从容举止优雅。
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的龙书案后面,九五之尊的宝座上坐着另外一个男人。
头戴冕旒、黄袍加身,万世威仪。
他的侧脸好像大理石雕像那么好看,隐约是纨贝勒的影子,可是又有哪里不对,说不上什么地方有一两分的不像。
那人侧过脸来对着他,笑吟吟的,伸出了手,想要拉他一起坐在宝座上。
“放肆!”
金文玲身子一挣,惊醒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
是个梦。
他捉住了胸前的羽毛被,喘息了几下,一偏头就瞧见纨贝勒睡在自己的身旁,他的睡相依然漫无章法,却非常可爱,就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那样。
几个星期以前,剧组因为外景地忽然发生地震和百年难得一见的造山运动而被迫停工,大部分外景删节了,又加重了内景戏、感情戏的部分,总算是提前杀青。
金文玲和纨贝勒回到了帝都的居所,休养了几天,倒是浮生偷得半日闲,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纨贝勒的旧伤彻底痊愈,龙骨已经锁住了地心,现在他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号令三界,不过这个年轻的男孩儿似乎并不热心于这些东西,反而窝在金文玲的公寓里面成天忙着跟他谈情说爱。
金文玲最近一直睡得不好,他也很高兴纨贝勒每天都缠着他,甚至把他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累得每天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这样起码他可以摆脱掉乌珠临死前的诅咒所造成的阴影。
他不会有孩子的。
金文玲出身于帝王之家,明白对于一个君主来说,子嗣意味着什么,他的父皇原本是爱着他的母后的,可是因为皇后只有独子,所以才按照太后的意思广纳美人、充实后宫,搞得前朝后宫云诡波谲。
就算是这样,帝王也都有大量繁衍子嗣的本能和欲望,他做了圣君,三界的美人都唾手可得……
“唔……文玲。”
纨贝勒嘟嘟囔囔地哼唧了两句,清醒了过来,打断了金文玲的思绪。
“怎么了?”
他伸手搂住了金文玲的腰,把他重新拖回了枕边。
“又做梦了吗?”
他做梦的事情,纨贝勒是知道的,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地耍赖皮求欢,目的也是为了能帮他摆脱这些毫无意义的梦魇。
“嗯,醒了就睡不着了。”
“睡不着?那,咱们干点儿别的?”
“干什么?”
“干你。”
“……,不是才弄过了吗?”
金文玲一巴掌就把扑到身上来的男人糊到了一边,抱着羽毛被转了个身。
他感到身后的男人将手臂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不带任何情欲意味地摩挲着。
“你会吗?”
过了好一会儿,纨贝勒还以为他睡熟了,自己也正在朦胧中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缺乏上下文的对话。
“会什么?”
“会改变。”
金文玲转过身来,在黑暗之中直勾勾地看着他。
“唉……”
纨贝勒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金文玲不曾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但是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到他心里的隐忧。
纨贝勒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呀喝!”
他举起了手刀,作势往自己的裤裆上面砍去。
“干什么你?大半夜的!”
金文玲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手腕。
“断鸟明智!”
“……”
“哎嘿,不过……”
纨贝勒放松了力量,从金文玲的手中抽回了手腕,又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我的身体已经跟整个儿地脉融合完毕了,无论断哪里都还是可以自己长出来的。”
纨贝勒在暗昧的夜灯之下看着他,非常自信地说道,他已经有了一点儿君临天下的意思,比当年初登大宝的金文玲还要成熟一些。
“……”
“哎!?”
就在金文玲感到有些欣慰的时候,帅不过三秒的纨后忽然之间又睁大了眼睛,好奇宝宝一样地看着他。
“文玲,你说,万一鸟断了,再长出来,虽然还是我的,可是我们再h的时候,你算不算出轨啊?”
“……”
金文玲再一睁眼又是下午了,最近纨贝勒折腾他有点儿狠,而且让他有点儿迷惑的是,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跟他一起起床了。
这不是他的风格。
纨贝勒以前有那个意思的时候,常常会说“我想跟你一起起床”,因为直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觉”没少挨打,所以换了一个比较诗意的耍流氓的方式。
已经三天了,金文玲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他身边,而且之后还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用交通工具,直接穿墙,就好像是很赶时间似的。
他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呢?
金文玲并不怀疑纨贝勒,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外人,即使他与他之间的心有灵犀已经到了他能猜到纨贝勒瞒着自己做的事情,多半都是会让他心疼才不愿意说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
“说吧。”
这会儿金文玲洗完了澡,面沉似水地端坐在自己家中的客厅里,对着召唤来的苏杭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扑通一声,镜妖腿一软,就跪倒了在了地上。
苏杭虽然一直都奉行两面三刀的外交策略,不过他很清楚谁才是正经主子,作为一只镜妖,金文玲在自己那个时空里的刑讯手段他是清楚的,这会儿看见圣上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当年凌迟镇远大将军时的那个气魄。
“怎么,你心虚了?”
金文玲端起了手边的桃汤,放在唇边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不不,小的是看圣上真么关心娘娘,看得我心都软了,我心一软,腿就软了……”
苏杭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金文玲的眼风扫了一眼妆镜台,苏杭在心里祈求了一下纨贝勒自求多福,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镜面,很快,纨贝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