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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贝勒看了看床上的足球图案床单,和墙上贴着的几个体育明星招贴画儿,有点儿不好意思,一面拆包两人的短期行李一面说道:“好久没回来住了,还是老样子,他们也不知道帮我拾掇拾掇。”
金文玲倒是觉得挺新奇的,他自幼长于深宫之中,穿越过来又借住在澹台家的祖宅,之后做了影帝,更是钟鸣鼎食,还真的没有见过寻常高中男生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登堂入室随手翻了翻,竟然发现五斗橱里还残存着基本纨贝勒刚开窍儿的时候偷偷买的色情杂志。
“这是什么?”金文玲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中的本子,上面的丰乳肥臀的女孩子非常显眼。
“啊啊啊!”纨贝勒涨得满脸通红,心说自己怎么这么没计较,知道今天要住下也不早点儿回来消灭罪证……
“跪下。”金文玲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怒气,却显得不怒自威,让纨贝勒这个妻奴忍不住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抱住头说道:“蜜蜜我错了,大过节的,别打脸。”
金文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家暴,只是伸手执起了纨贝勒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这是本朝册封皇后用的宝卷宝册,从今以后你收着吧。”金文玲从自己的行李箱中取出两件锦盒,交在了纨贝勒的手上。
“蜜蜜!”那只二哈从地上一跃而起,非常欢实地把金文玲扑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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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头天守岁,一家子都没有好睡,第二天也没什么人早起,可是玉家祖宅外面大门的门铃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叫嚣了起来。
帮佣的女孩子们忙活到昨天夜里,报备说第二天十点钟才来上班的,这会儿玉家就是个空门,门铃肆无忌惮地响动着,直到把整个两层小楼的人都给吵了起来。
其实金文玲和纨贝勒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第一声响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无奈金文玲是客,没道理去应门,要推纨贝勒去,那只二哈又舍不得温柔乡,换了一个姿势骑在金文玲身上迷迷糊糊的说道:“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他家来客与我什么相干。”
一面顺势就在被窝儿里和金文玲纠缠在了一起,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寻找着昨天让自己销魂了一整夜的那个地方。
一楼是玉家老爷子住的上房和玉良纨他爹住的正房,二楼第一间是玉良臣的房间,这会儿听见门铃响,憋着一口恶气,又要抖机灵儿显出自己的孝心来,只得暗气暗憋穿戴整齐了下楼去应门。
谁知一开门几乎气了个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飞空,指着来人的鼻子骂道:“大早晨不去和你小情儿挺尸,跑到外面去做什么,你头发怎么回事,弄得跟杀马特似的,丢不丢人?”
说着,还伸手要扯来人的长发,只听那人冷笑了一声,一抬手“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赏了玉良臣一记耳光,这人膂力强悍,打得他几乎原地转了一个圈儿,捂着嘴说话都有些漏风了。
“老三!你反了!?”
“你反了!不知尊卑的小畜生!”来人长着一张与玉良纨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长发垂髫,穿着一袭墨色长衫,气质温文,与纨贝勒截然不同。
那人也不理会玉良臣的暴跳,推开他登堂入室直接就往一楼的客厅里走,一面说道:“把玉良纨叫出来,我有话说。”
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别看纨贝勒平时是个窝里横,这会儿听见有人打了他哥可就不干了,倒也不是兄弟感情有多好,只是你在我姓玉的地盘儿上揍了姓玉的,那就是叫我下不来台。
也没怎么穿衣服,提上裤子一脸起床气就冲下楼去,才走到一楼半转角那里,忍不住差点儿一口盐汽水儿喷了出来,这玉太傅的粽子怎么都闹到家里来了?难道是除夕祭祖把魂儿给召回来,这会儿等着吃供果儿?
玉太傅抬眼看了看他,面沉似水道:“大节下的怎么不知道叫人?”
“叫你奶奶个三孙子啊……”纨贝勒心里吐了个槽儿,怎么听着这话头儿不像是诈尸,反倒像是那只小猪猪高贵冷艳的语气。
玉太傅看了看他的表情,长眉一挑说道:“你猜的没错,多谢你跑了这一趟,助我元婴归窍。”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湘妃扇,一副翩翩浊世家公子的派头。
纨贝勒差点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回好了,一样的壳子,人家负责赚钱养家、同时负责貌美如花,自己这皇后的宝座还没坐热乎呢,估计就要让这贱婢给爬了床了……
就在纨贝勒觉得生无可恋的时候,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回头,就瞧见金文玲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拿着他的上衣和随身之物。
“把衣服穿上,咱们回公寓去。”
第109章 汉城御氏
金文玲的公寓之中。
纨贝勒很不情愿地充当了端茶递水儿的工作,伺候着他家蜜蜜和自己的祖宗喝咖啡,一面忽然就怀念起苏杭那个小妖精儿来,自从上次龙口逃生,这家伙的本体被玉太傅的粽子给打碎了,这会儿正在回炉进行重新冶炼的工作,要是有他在,自己也不用这么碎催似的服侍情敌。
“我进入皇陵之后就发现里面的风水全都不对了,想要挖出骊珠脱出此地,又担心你的龙体有损,只好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玉太傅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微微蹙眉道:“不是说了不放糖吗?”
纨贝勒恨得牙根儿痒痒,只得端了他的杯子重新去一楼的厨房里准备。
“太傅,你当时就应该当机立断脱出凶险之地才是,以后别再为我冒险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般人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哪一个不是身死魂消?为什么你却能保有三魂七魄不散,又能重新夺舍重生,就是因为你的龙体被我安排在了龙陵之内,龙气不散,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我才那么关心皇陵的事,不得不冒险进入。”
刚说到这里,纨贝勒又冒头儿了,端了一杯黑咖啡进来,自来熟地搭茬儿道:“对啊对啊,快说蜜蜜的龙体怎么样了?”
玉太傅接过了咖啡,轻啜了一口,还算是满意,又连着喝了几口,方才放下了杯子,他原先受童身所制之苦,口味偏向甜烂之物,如今好不容易元婴归窍,口味也跟着改变了许多。
“你们到过碑亭,看到过给人篡改的痕迹了?”
一提起这个,纨贝勒的无明业火就不打一处来:“哀家问你啊太傅,那个名叫御婉仪的贱婢是谁,为什么要跟哀家抢男人,是不是不想活啦,派人赏她一丈红!”
金文玲干脆没有搭理这茬儿,对玉太傅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回事,我查看过了,字迹镌刻的痕迹还很新,不出十年左右,难道在我们探皇陵之前,已经有人进去过了么?”
玉太傅点头说道:“正是因为有人先我一步进了皇陵,破坏了内中的风水,我的本体才会才会起尸,我以童身与他相斗,不能取胜,反而被他关进了副棺之中,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这一回总算是拿回了自己的本体,至于那个御婉仪……”
他抬眼看了看纨贝勒,见他还算是克制自己,方才缓缓地说道:“就是将你的龙体盗走,与她结为冥婚的人……”
“甚!?那个洗脚婢以为哀家是死的吗!?”纨贝勒霍地站起身子,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正室大战小三儿的架势,浑身散发出了强烈的鬼玺之力。
“别胡闹,先听太傅把话说完。”金文玲一把拉住了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纨贝勒立刻完成了从南非狮子向布偶猫蜕变的过程,一头扑在金文玲怀里,一个胸咚差点儿把他拱得躺在了沙发上。
“圣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嘤嘤嘤……”
玉太傅微微地别过脸去,一副我看不见的表情,金文玲安抚一下身边这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女人……男人,一面问道:“这话怎么说?”
“因为御姓相当罕见,所以微臣从皇陵出来之后,曾经遍翻典籍,查到过相关的资料。据说夏时,唐侯刘累因善豢龙,夏天子孔甲赐其为御龙氏,其后有御姓。曾因避祸而改姓汤。但现在在河南汉城还有一个姓御的家族,应该是御氏嫡派宗亲,所以硬气不肯改姓避祸,这个御婉仪,就出自汉城御氏。”
“啥,还是个棒子?”纨贝勒古代汉语学得不好,听得磕磕绊绊囫囵吞枣,还有个接下茬儿的毛病:“不是早就叫首尔了吗?”
“是河南汉城,别胡闹。”金文玲一巴掌糊了过去,很有效率地让他闭上了嘴。
“这个御婉仪现在在什么地方?”
玉太傅搁下了杯子,眉头紧蹙道:“我派张家的人在道上打听过了,这个女人不在任何地方,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但是听说在汉城当地,御氏族长曾经为这个嫡亲孙女举行过盛大的冥婚,新郎身份显赫,牌位却不曾露面,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金文玲把这话放在心里一琢磨,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御氏原姓御龙氏,长白山天池地的龙陵在别人看来想要一探究竟势比登天,可是对于他们一族来说,却如同儿戏一般,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目的,他们潜入龙陵盗走朕的龙体,与族中嫡女结为冥婚?”
太傅点了点头道:“圣上说的是,为今之计,咱们还得走一趟汉城御氏祖坟,看看那个御婉仪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这件事不能经官动府,只有自己出面要回来才行了。”
“对对对!”不等金文玲答言,纨贝勒又接茬儿说道:“不能让那个贱婢和我蜜蜜睡一起,就算是壳子也不行,两个都是我的。”话没说完就让金文玲狠狠瞪了一眼禁住了话音儿。
他自觉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对身后事变得比较淡漠,倒没有像玉家爷们儿那么上心,摇了摇头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个御婉仪也已经去世很多年,为了一副空壳子,就这么挖坟掘墓的,按照时间推算,那尸身被挖出来总有几年了,我也没有怎么样,还不是活的好好儿的,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也没什么。”
玉太傅闻言有点儿模棱两可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玉良纨,等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汉城御氏既然有御龙的本事,家族本身就带着龙气,命格里对圣上龙体确实是有益无害,只是……”
他看了看纨贝勒,后者也楞呵呵地看着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样儿,与他英俊的脸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我家里这个祸根孽胎蒙圣上恩宠,封为中宫正位,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虎兔怎可同笼,只怕对他倒是有些妨碍的。”
“别逗了好吗?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婢怎么能跟哀家相比啊,我告诉你啊,如今我也是有宝卷宝册的人,再戳你可就不受血缘压制了,别惹我。”
纨贝勒得意洋洋地从客厅的多宝阁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金文玲给的信物,打开了锦盒,他原本舍不得,都没有碰过这两样东西,如今给玉太傅说得自己成了小弱鸡,心里不熨帖,伸手就摸到了宝卷宝册,打算拿出来炫耀一番。
谁知刚刚摸到了那件宝贝,整个人儿就好像遭到雷亟了一般,身子重重地被弹开了,玉太傅眼疾手快接住了匣子,金文玲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扶住了纨贝勒跌倒在地的身体,沉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