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文玲一手抚上了水晶棺,低头细看内中沉睡着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有着几乎一样的美貌,只是少年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未经人事的稚气。
他深看着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却对身后的人沉声说道:“唐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一面迅速地转过身来,面沉似水地盯住了正要从密道脱身的几个人。
唐伯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不等吩咐就掏出特制的无声手枪向金文玲的方向连开了好几枪,可惜还不等子弹近身,玉良纨早就挺身护在了金文玲的身前,他眼神一凛,一扬手就是两道三昧真火正对着弹道激射而出。
子弹在三昧真火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纷纷坠落尘埃,那两个黑衣人却被纨贝勒抛掷过来的火球击中了,连叫都没叫一声,身体好像软绵绵的沙袋一样倒在了地上,冒着黑烟。
唐伯冷笑了一声,狠命地用手中的文明杖一拄地,苍老的身体竟然瞬间挺拔了起来!原本爬满了皱纹的眉梢眼角,这会儿竟然渐渐地舒展开来,好像一只核桃的老脸慢慢变得丰腴,看去倒有些像个中年人的模样了。
“天华宝盖闭气功?”金文玲伸手将纨贝勒扯在了一边,握住了他的手腕,以防他太过激动,迷失了本性,一面说出了自己原本的猜测。
“你根本就不是唐伯,而是御家的当家,也就是害死了御婉仪,并且盗走朕龙体的人!”
唐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我们御龙氏历朝历代都只有死皇帝填龙眼,没想到这一回竟然碰到了一个活的!真不愧是九五之尊,年纪轻轻,心思倒还缜密。”
“好说了,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你见了我就跑,表明我是你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的一个符号,而且……”金文玲用眼角余光戒备地看了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唐。
“这个人胆子这么小,如果真的是坟少爷,肯定见过我的真面目,再见到活体的时候竟然还能神态自若,这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小唐听了这话,神态惊恐地看着唐伯,已经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竟然发出了一种类似海洋生物那种高亢凄厉的鸣叫声。
只见唐伯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手上的文明杖在空中一挥,直指小唐的面门劈头打了下去。
谁知小唐给他一打,身形忽然凝固住了,他的眼睛在不断地向外突出着、突出着,睚眦欲裂,最后由于颅骨压力的不断升高,两颗眼球竟然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压,好像子弹一样激射了出来!
而最让人觉得恐怖又匪夷所思的是,就在小唐那不断冒出紫血的眼眶里面,竟然滴溜溜地转悠着另外一双乌漆墨黑的圆眼!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不管黑色瞳仁的面积多大,总还是会有白眼仁的衬托,才会显得自然明亮,小孩子的瞳仁面积比重大,面相就显得天真可爱,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年“美瞳”这种东西大行其道的原因。
只不过平铺直径再大的美瞳,也总是要给人类原本自带的白眼仁留下余地,才不会显得惊悚恐怖,然而现在从小唐眼眶里冒出来的第二副眼睛,竟然是全黑的!
第115章 捆龙索
金文玲低头看了看地上咕噜噜还在转动的人眼,这才是真正的坟少爷的眼睛。那个能够开启祖坟机关的守墓人,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汉城御氏祸起萧墙的牺牲品。
这个时候的小唐已经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匍匐在了地上,他的头高高仰起,脖子梗得老长,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长度。
颈子上的皮肤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拉伸而被活活撕裂了,露出的并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另外一层黝黑龟裂的粗糙皮肤,一点儿不像是人类的表皮,反而很像是海洋生物的鳞片。
他的手脚变得越来越粗壮,四肢变短,却比方才粗壮了好几倍有余,原本就有些呆滞的脸,此时此刻竟然爬满了可怕的皱纹,眉峰塌陷下来,眉毛疯长,迅速地盖住了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纨贝勒伸手拉住了金文玲,把他护在身后,神色戒备地盯着地上那个正在脱皮换骨的怪胎。
“赑屃……”金文玲的声音从他身后幽幽地传来。
怪不得神道之上修建了龙生九子的石像,却独独没有赑屃驮碑,这种神兽生性蠢笨愚钝,看见自己的同类很有可能就要现出本相来,唐伯为了诳自己进入御氏冥婚墓,生怕小唐会出什么乱子,所以在此之前已经将赑屃的神像撤去了。
“聪明,御龙氏和龙族自有约定,龙生九子轮流服役,这些年全靠了小唐,我们二房才能在御氏满门之中脱颖而出。”
唐伯收起了天华宝盖闭气功的功夫,身形挺拔了不少,中气十足地说道。那个小唐这些年应该都是受尽了他的奴役,这会儿听到了主人的声音,缓慢的身形逐渐加快,摇头摆尾地努力摆脱着身上残存的人皮。
金文玲一面神色戒备地盯着正在转化的小唐,寻找着时机,一面与他虚与委蛇道:“既然是这样,你完全可以在让小唐在外面解决我们,没必要惊扰了你的列祖列宗吧?”
唐伯听了这话仰天长笑道:“金文玲,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个死皇帝都可以让我们御家飞黄腾达,如果是你一个活的,那岂不是直接把龙脉葬在御家祖坟,我们家族就真是贵乃不可言了!”
金文玲没等他说完,已经凌空一跃,腰间软剑一出,一阵虎啸龙吟,直刺赑屃的面门,谁知就在这个当口儿,那只原本伏地龟缩的怪物竟然倏忽伸开了四肢,前腿着地后腿凌空,人皮已经撕裂、残破不堪的背部长出了一层如同岩石一般坚硬的龟壳,硬生生接住了金文玲的剑招,震得他虎口一麻,手中尚方宝剑竟然脱手了。
赑屃梗着像蛇一样细长的脖子,甩动着硕大而丑陋的头颅,发出一声类似海豚一样尖锐的鸣叫,整个身形暴涨了起来,龟壳几乎抵在了墓室的穹顶之上!
“什么鬼啊!”纨贝勒身形一纵,上前接住了被赑屃震落的金文玲,将他护在身后,一面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只还在不定疯长的上古神兽。
赑屃的身躯虽然庞大蠢笨,但是如同蛇一样修长的颈子却非常灵活,从坚硬的外壳儿之中伸出老长,甩动着庞大而丑陋的头颅,奔着有人气儿的地方以泰山压顶之势奔袭了过去。
纨贝勒护着金文玲一路躲闪,一面挥手掷出了好几团三昧真火,可惜赑屃是上古神兽,一身正气,并不像一般的鬼魅那样害怕三昧真火的威力,他的身上甲胄深厚,几团火球打在身上,就好像是挠痒痒一般,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
“该死的!”玉良纨也是杀红了眼,随着三昧真火的不断提升,整个墓室都被他蒸腾得越来越热,几击不中之后,身负着的鬼玺之力已经逐渐控制住了他的心神,杀心已起,双眼泛着血红色的光芒。
“玉良纨,抱元守一,别让鬼玺之力夺了你的心智!”金文玲察觉出了他的变化,反而摆脱了他的钳制,将他高大的身形护在身后,一伸手扯住了纨贝勒身上的腰带,施展着轻功左右躲闪着赑屃甩动长颈所发动的攻势。
“没用的,金文玲!”
已经躲在秘密通道出口处的唐伯看着金文玲还在负隅顽抗,冷眼旁观着说道:“一旦踏入了阴阳八卦阵,除非入生死门中方可求得生机。暗阴阳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生门死门就是帝后合葬棺,你还是跟那小兔子乖乖的躺进去,做一对同命的鸳鸯吧!”
金文玲在躲闪之中也似乎发现了这十六座棺椁的秘密,摆列顺序显然是经过堪舆高手的指点,角度非常刁钻,只有埋着自己和御婉仪的两幅棺椁,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都不可能被赑屃的蛇颈长度所企及。
看来这座历代帝王冥婚墓早就设计好了非常严密的防盗装置,一旦有生人进入此地,最终只会被逼进生门,同时也是死门之中,枉送了性命……
就在金文玲稍有迟疑的时候,赑屃巨大的头颅忽然凭空消失了!不是消失,而是伸缩的速度太快,让人的肉眼根本来不及察觉。
金文玲紧紧地攥住了纨贝勒的腰带,一面屏气凝神地四下里寻找着,在十六座棺椁的中间,林立着九座通天彻地的华表,每一根柱子上面都刻有非常华美的盘龙,龙鳞用珠贝金玉雕刻而成,在穹顶骊珠的照射之下显得生动细腻、波光粼粼,远远的看上去,好像上面的盘龙都在扭动着一般。
赑屃巨大的身体就横亘在两座华表的后面,冗长的蛇颈顺着其中一根华表盘踞了起来,刚好与上面的龙纹重叠着,却看不清它那颗巨大的头颅藏在了哪一根柱子的后面……
金文玲沉下心来听声辩位,忽然听见身后恶风不善,知道正主儿来了,一个反弹琵琶的身形,就把身后的纨贝勒甩在了自己葬身的那一具棺椁上面,正是生门。紧接着一个倒踢紫金冠,一下子踢在了赑屃的下颌之处!
那只大畜生负痛,发出了一声高亢凄厉的鸣叫,蛇颈奋力地扭动了几下,好像解放卡车一样大小的头颅顺着脖子的摆动,顺势朝着金文玲砸了下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金文玲只觉得身后戾气冲天,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瞧见玉良纨从自己的头顶处高高跃起,垫步凌腰一纵身,竟然跳到了赑屃的头上!
“小畜生,你不是喜欢负重吗?小爷让你负个够!”
纨贝勒骑在了赑屃的蛇颈之上,赤红着双眼,浑身散发出了强悍的鬼玺之力,身为万石之王的千钧重力就这样压在了赑屃巨大的头颈之上。
赑屃原本高昂的蛇颈竟然给纨贝勒的原石之力压得一下子垂坠了下来,头面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个儿头颅的自身重力加上纨贝勒身负的千钧山河的重压,将赑屃的头颅整个儿压进了地层之下!
它庞大的身躯还在不停地扭动着,然而由于头部被深深地压进了地下,只剩下一具大而无当的龟壳,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了。
纨贝勒就这么坐在那只赑屃巨大的龟壳之上,眼神之中闪烁着如火烈烈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唐伯。
“找赑屃对付鬼玺,你脑子进水了吧大叔!”
纨贝勒特地拿了一个益达广告里头白百合的腔调,对着金文玲挤眉弄眼儿的,意思是表示自己没事,并没有受到鬼玺之力的影响而丧失了心智。
金文玲稍微放心,回身去看着唐伯,他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天华宝盖闭气功用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好像身形又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模样,住着手中的文明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尘埃之中。
“圣上饶命啊!”唐伯一瞬间就哭得老泪纵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让金文玲这个影视圈儿里出了名的水龙头都自叹弗如。
“是我想要重振汉城御氏的家风想瞎了心,不但盗取陛下的龙体,还害了自己嫡亲的侄女儿,我不是人,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去地下见我的大哥大嫂,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唐伯说着,开始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地在自己脸上扇起了耳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金文玲面沉似水地说道,一面回过头去看了纨贝勒一眼,后者朝他耸了耸肩,表示公了私了都行,又找补了一句道:“既然你觉得对不起侄女儿,就把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