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呀,家属,你这气场太强大了,我们借来的军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动物明星,什么三国赤壁集结号,都是见过大阵仗的,也没像见了你这么怂啊。”
两个人一回头,就看见《盛世危机》的总导演——他们的老朋友隔壁老王,手里捏着剧本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拍摄现场,气急败坏地埋怨了起来。
“导演,他八字轻,你多包涵。”
“唉……”王西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两片长长的刘海儿又耷拉了下来,还真对得起纨贝勒给他起的这个外号儿。
“实在不行的话,用替身!”
“替身?你上哪儿找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凌风阳光少年眼神忧郁的替身去啊?”
纨贝勒把脖子一扬,一副准男神小鲜肉的优越感,梗了半天没人理他,一低头就看见王西施撒着欢儿地往远处跑,一把拉住了一个男人。
“卧槽?!”玉良纨心都凉了,这老不死的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这会儿来片场瞎转悠。
“家属啊,你这可不够意思了啊,藏了这么好的私货竟然不交公?”王西施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地拉住了前来片场找人的玉太傅不放。
“文玲,我是来找你的,这是怎么回事?”
玉太傅不动声色地挣脱了王西施的纠缠,还微微侧过身去,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抻出了男士用的手帕,掸了掸自己的衣袖。
王西施转过头去没瞧见,只管问玉良纨:“这是你家亲戚啊?”
这是我祖宗……纨贝勒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哦,远亲,出了五服了。”
“不懂别瞎说,我死了,你要穿斩衰,出什么五服?”
斩你大爷啊,你死了我先去包个夜场喝个三天三夜再说,纨贝勒朝他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在心里吐了个槽。
“怎么样这位小哥,有没有兴趣做个替身演员,片酬好商量啊。”
玉太傅“呵”了一声,不置可否,缓缓地朝着草地上借调来的军马走去,与纨贝勒充满戾气的气场不同的是,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使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刚刚还在卧槽的军马好像也被这种和谐的气氛所感化,纷纷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有几匹胆子大的,还亲昵地上前去舔了舔他摊开的掌心。
他神色自若地摩挲着一匹自己喜欢的宝马,眉头微蹙地看了看马背上面的高桥鞍,伸手探到了马的侧腹上面,动作干净利落地将束缚着马匹的鞍具和马镫卸了下来。
“剧本上的那个年头,马匹还不是战争工具,骑兵也不是主要战力,只是局部战争之中的快速反应部队,或是侦查部队而已,那时还没有高桥鞍和马镫,不懂吗?剧本助理。”
纨贝勒花了好几秒种的时间,终于反应过来“剧本助理”说的就是自己,恨不得就地挖一个洞钻进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头顶还有点儿泛着绿光。
“好啦好啦,人家活了多少年啊,那都是人精,抚摸……”苏杭见势头不太妙,连忙上来拦腰抱住了纨皇后,真怕他发挥自己的后宫本色,要赏对方一丈红。
玉太傅冷笑了一声,腰身微微一纵,轻轻巧巧地跃上了马背,双腿夹住了马肚子,即使只有一层软垫,并没有高桥鞍的保护,还是轻而易举地驾驭了那匹高头大马,他在马背上轻松地兜了几个圈子,忽然见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是个非常漂亮的马踏飞燕的姿势。
啪啪啪!
在场的工作人员,包括负责驯马的师傅和借调来的骑兵都忍不住为他高超的马术而鼓掌喝彩。
纨贝勒臊眉耷眼地看了一会儿,知道王西施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把玉太傅安排在剧组里,果不其然,很快就看见工作人员拿来了临时合同,让玉太傅签字。
“暂时没有问题了,为了节省时间,从明天开始,文玲家属就先回影视城去把宫廷戏的部分个人镜头先拍了,外景这边呢,远景就用替身上吧,其实要不是你们两个的气质不一样,就算是对手戏用替身都没问题啊。”王西施撩起自己的两片超长刘海儿,兴致勃勃地说道。
替身替身的,是不是还想当小爷的裸替啊?纨贝勒心里恶狠狠地想到。
好容易忙完了头天的各种磨合准备工作,第二天就要正式开拍了,头天晚上纨贝勒磨磨叽叽就是不肯收拾行李。
“我不走,朋友妻不可欺,要想欺等他上飞机,我才不会把蜜蜜拱手让给那个恋童倾向的老变态。”纨皇后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完全忽略了自己口中的那个老变态和他本人有着一张相似度极高的脸。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了么?”金文玲这一回根本没有哄他,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
可是当他回过头去,看见纨贝勒一个人开始沉默地收拾行李的时候,那种不忍心的情绪又重新占据了他。他来自一个只有自己能够发号施令的地方,却生长在另外一个人人平等的时空里,这两种不同的三观一直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直到他遇上这个人,才心甘情愿地给予他完全对等的感情。
他沉默不语地走上前去,帮他一起收拾行李,说是帮忙,倒更像是添乱,两辈子都算是锦衣玉食的人生,金文玲还真就凡事都不会自己动手,看着一件件衣裳在自己手里变得奇形怪状,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放弃了手上的活计,直接坐在床上。
“我来吧,你哪儿是干这种事的人啊。”纨贝勒叹了口气,对他始终没办法完全沉下脸来。
金文玲看着他变魔术一样地把各种材质的衣服、配件折叠得整整齐齐,规格都差不多大小,分门别类地码在了床上,再按部就班地收进了行李箱里,只怕就连国际男仆协会的高级会员也不一定比得上他。
这个外人看上去衔着鱼塘钥匙出生的小公子,小时候一定也受到过很多冷遇,才会这么精通自己的内务,算起来他们都是年幼失怙的可怜人,金文玲心里想着,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纨贝勒正在跟箱子的拉链较劲,忽然感受到了爱人的温柔,一下子就丢开了手上的东西,扑到了金文玲的怀中。
“我想你怎么办啊?”他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到。
金文玲就着这个姿势将自己尖俏的下巴抵在他的一头卷毛上面,给他顺了顺毛儿:“就几天。”
“几天也很长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这么跟你待在一起。”
金文玲抱着他揉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是不会衰老的,大概停留在二十岁左右的机能上面,纨贝勒今年也满二十了。
他久居内宫,凡事讲究节制有度,一开始过同居生活的时候简直担心自己不正常,可是查阅了一些资料之后发现,在二十岁的情侣之中,他们并不算是最穷奢极欲的一对儿,不过因为他本身的性子,和古代人对于养精固本的传统养生理念的坚持,还是跟他约定了两天一次的行事历,这让新晋的皇后对侍寝生活变得相当不满。
“今晚补足吧,五天份。”他搂着怀中的男子,咬了咬他的耳朵。
第119章 行尸走肉
第二天一早,金文玲醒过来的时候,玉良纨已经不在他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柜,果然不出所料地摸到了一个盛放早餐的托盘,上面还罩着保温罩,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盘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蜜蜜,我走啦,我怕等你醒过来我就舍不得走了,回来之后你答应过我的姿势可不能反悔哦,最爱的陛下么么哒。——文纨皇后字”
金文玲笑了起来,文纨皇后是玉良纨在本朝的封号,这家伙临走也不忘记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如果他是个女人,托生在自己的后宫里,真不知道剩下的三千佳丽又会经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了。
金文玲收好了字条,正在吃早餐,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伸手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睡袍,呷了一口桃汤,才抬起头来招呼道:“太傅,一天都不拍就出发,面上过得去吗?”
“我让学文出面打好了招呼,只能支开他几天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
“嗯。”金文玲揉了揉手上的字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次的行动,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参与进来,只好使个障眼法,希望这几天的时间能够顺利取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要带什么人吗?这次我没有夹喇嘛,连关外张家的伙计也没有惊动,我知道你心里想要此事不传六耳,对吗?”
金文玲感激地朝着玉太傅笑了一下:“嗯,我也不带别人去,有师父在,就很妥当了。”
玉太傅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当年那个很依赖自己的小男孩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他如今已经成家立业,自己再不能名正言顺地与他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不过让他欣慰又悲伤的是,金文玲不为人知的一面,只能让他一个人知道。
……
西凉道·兵马坑。
入夜之后的盘山道上非常荒凉静谧,只有一辆越野车开着两盏孤灯在崎岖起伏的盘山道上颠簸行驶。
金文玲按下车窗,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个地方地形复杂,山峦起伏,河渠纵横,川原山峰相间,戈壁绿洲相连。形成了境内的三个隆起带、两个狭长走廊平原和一块残丘戈壁荒漠区。
玉太傅把给自己准备的有生战斗力量的一部分埋藏在这里,想当年也算是机关算尽,可他到底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圣人,当时觉得万无一失的筹备,到了今天看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是一个笑话。
“怎么了麒儿?”
玉太傅悠闲地开着车,他的驾驶技术算是世界一流的了,自从晚清民国年前汽车进入中国,本着师夷长技兼容并包的心态熟悉起来,算到今年也是个驾龄一百一十多年的老司机了,恐怕这世界上再也没人比他的驾驶技术更为娴熟,深夜开在盘山道上聊聊天,对他来说还算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觉得我当年的安排很可笑吗?”
玉太傅见他没有说话,又找补了一句。
他总是能很轻易地看穿他的心思,他养大的人,思维模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被自己捂在心口上养大的雏鸟,最后却飞进了别人的牢笼。
“谁也没有料到世界会变得这么快。”金文玲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相对而言,玉太傅显然要更为适应现在的世界,毕竟几百年的时间里,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是如何走向礼崩乐坏的时代的。
“麒儿,当年的情形与现在不同,你的身份地位也都发生了变化,在那个时候,你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有!”
一旦触及了自己心中的隐痛,金文玲在所难免地有些激动了起来,他在外人面前很善于压抑自己的本性,可是面对如兄如父的恩师,他并不需要伪装起来,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压抑,他总能轻易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我有选择的余地,德主阳生、法主阴杀,你给了我两条路,可是我却选了不该选的那一条,我……”
他瞪大了眼睛,时隔几百上千年,那些被束缚的残躯,女人们的绝叫,远比当年更加鲜明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最让他难以为情的是,当年的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曾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