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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桥来桥上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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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圣上登基,宫人、臣子、百姓,无一不五体投地,三拜九叩,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之大响彻天地。
  也是因为这些,孙计得到了他该得到的一切——外人眼中的权势、金银、名利,可这几年过来他究竟是得到的大过失去的,还是失去的大过他所得到的,孙计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功高震主,就像百年前的被定为逆贼的将军叶棠那般,最终还不是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孙计矮身穿过一扇微瑕的白玉拱门,他想着,心下沉沉地叹了一口浊气,故而为免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他亲手交上了手中的兵符,褪下武袍,披上了文绾。
  可如今看来,圣上还是说不上满意,疑心是所有帝王的通病。
  孙计斩杀了亲信副将,杜绝了绵延子孙,他让自己一家人都苟延残喘在京城这个如同皇帝圈养的铁笼内,只为存活,觉得他懦弱也好,卑微也罢,但只要有这院内的人陪伴,就都是好的——孙计心下想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孙桥正坐在轮椅上微弓着腰背,俯在书案上习字。
  身后的人猛然袭了上来,一个深拥,抵着他的肩将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孙桥被撞得一个完整的‘乾’字都没写完,水润的墨汁蜿蜿蜒蜒地在雪白的宣纸上淋了个遍,他有些恼怒地回头看,在发现对方的孙计后整个脸色都变了。
  苍白的容颜上陡然生出了几分类似恶心、反胃的荒谬感。
  孙计像是没见到青年眼底的嫌弃与厌烦,因为日益烦劳的朝政而生出了不少皱纹的枯槁脸庞用力贴上了对方泛着冷意的面颊,他炙热的鼻息亲密地贴着对方弧线优美的后颈,孙计狠狠按着自己这个无人知晓的嫡子,像是抱住了某根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他压着嗓子低声呼叫孙桥的乳名,模样急·色而不堪,黏腻地简直让人作呕。
  岁月抹去了这个老男人全部的坚毅和机敏,他像家犬一般仰仗着那位天子的鼻息过活,虎胆雄心被慢悠悠地摘除,换来的是近乎变·态的癖好与需求。
  孙桥冷冷地坐在轮椅上,衣袖深处掩藏着的寒冷刀鞘被他往更深处推了推。
  “可是在练字?”孙计盘问孙桥的语气像是在问自己的所有物,右手如附骨之疽般顺着青年利落的肩线往手臂一路向下划去,“还记得你幼时吗?”
  “那时的你每日每日缠着爹爹教你读书认字,你还那么小,就懂得要为爹爹排忧解难……还记得你的小手白白嫩嫩地就置于爹爹的膝头,安慰的话都说地奶声奶气……”
  孙计像是沉浸到了往日与原身的回忆中,他说着,骤然低了嗓音,不再开口了。
  “……都是爹爹不好。”
  孙桥沉着阴冷的眉眼听着耳边的话,他捏着狼毫笔的右手才微动了一个上下,转眼便被身后的男人覆了上去。
  “这是补偿?”孙桥任由孙计握着他的手引到着他书写文字,问得不咸不淡。
  孙计听罢看了怀中的青年一眼,左手贴上对方如寒冰般的侧脸抚摸了几下,收回手,右手带着青年的手继续写字,又问:“跟鸽子们玩地开心吗?”
  应着声儿便有几只灰白色的鸽飞到了窗台,孙桥远远地瞧了一眼,嗯了一声,他收回视线看着孙计带着他写的那几个字,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灵魂吞噬度百分之十咯,桥儿。'系统好心情地宣布任务进度。
  孙桥在心底直呼这老家伙心理变态,自己的儿子都想搞。
  '也不用这么吃惊,'系统倒是很看得开,'这乾国本来就民风开放,男男婚配虽然不多但也是正常的,哎,桥儿你之前看的那本书里都有写,没认真看?'
  '看了,'身体原主打从出生就被死死地囚禁在家里,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并不比孙桥多,他也是翻阅了不少书籍古典才弄清楚的,'不过这老家伙想搞的是亲生儿子…癖好奇特。'
  '要是我老子想搞我,非把丫废了。'
  '哈哈,'系统敷衍着没有接孙桥的这个话题,'话说回来,你控制那小厮的毒·药是怎么弄的?'它提出疑问,因为系统并没有提供任何外力帮助孙桥。
  孙桥冷笑,笔下墨风都带上了浓重的戾气,'统哥,你看这院子里被栽种地密不透风的树,难道你觉得它们是被用来遮阳的吗?'
  统哥被问得懵逼,'我·日,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孙桥抬头盯着窗外那些就算在冬日也无丝毫凋零之势的苍翠树木,'那上百株的树种,全是慢性毒·药。'
  而一出生便呼吸这种空气的原主,早已是剧毒缠体、病入膏肓。
  '而我只不过是砍了一些树叶,研磨成粉,凝固成团,统哥,'孙桥笑着说:'我不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喂了给他,却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静止片刻,孙桥大言不惭地总结着:'统哥,连苍天都站在了我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我怜君在岁寒后 的雷~


第40章 你这该死的残废
  清风双手拢在袖子里,他看着徐记铺子里的伙计仔细挑着各样的粗粮,然后分别用褐色的油纸包好。
  已值二月中旬,景色一片春意盎然,京城主道上的铺子们早已打开木栓开了店门,整齐排列的路段上支起了各色的招牌旗帜,因是主城的原因,京城内的街道上没有太多的推车小贩,基本都是在规划处领了木牌后在划分区域内做正经生意的布衣走卒,吆喝声、喊客声响成一片,看起来热闹十分,并不比一旁酒楼与商户的生意差。
  清风低着眼,几息后,不着痕迹地眨了一下,他看到某个青年提着深色的前摆踏进了徐记铺子的门槛,青年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整洁的小厮,小厮看起来是与清风一样的弱冠年华,肩膀略微瘦弱,右肩上立着一只羽色翠绿的鹦鹉。
  似乎是注意到了清风的视线,通身为绿的鹦鹉转过了它那几乎有半拳大小的脑袋,锋利的长喙弧线利落,在温和的日光下却生出了一种危险十分的错觉。
  “哟林少爷大驾光临啊,今儿还是老样子?”有伙计弯着腰朝林显的方向小跑过去,林显对外的风评十分不错,跟前的伙计显然也是知道的,他先是伸手逗弄了几下那只灵性十足的绿鹦,收回手后才又乐呵呵地说道:“您上回吩咐的食儿掌柜的月初拿到货就让咱们给您预备下了,这不刚才小的还记挂着,您就来了,看看!这小子长得多好!”
  林显喂养的绿鹦是公的。
  林显是礼部尚书的长子,虽不是嫡生,却胜似嫡生,这原因还得扯到如今年近花甲的尚书大人林城金,林府内侍候的女眷众多,可也不知是天命还是另的什么,除了二夫人诞下一位少爷外,竟再无一子所出,而这难得的一子便是这林显了。
  二夫人华氏也因此被林城金看重,母凭子贵,从侍妾的身份一举成了林府内最受宠的夫人,位份仅低于与林城金青梅竹马的大夫人,不可谓不风光。
  而这林显现年十八,过去的十八年可以用‘锦衣玉食’四字代替,可就算是成长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林显本人也并未恃宠而骄,与京中那些不学无术、骄横跋扈的公子哥儿相比,他简直太过中规中矩了,内敛地完全不像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孩子,也是因为如此,林城金愈发疼爱这个老来子了。
  “也亏得掌柜的还记着,少爷最宝贵的就是这玩意儿了,”肩上立着只鹦鹉的小厮笑着开了口,“那还得劳烦您把包好了的食儿拿出来,多谢了。”
  “哎、哎!好嘞!林少爷您坐着等一会儿就好!”伙计躬着腰,转身去拿鸟食儿的功夫,又打发了人去给林显上茶。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客人走进来,闺中小姐们蒙着面纱身姿窈窕,在看到坐在一旁的林显后无一不是轻跺着脚捏着手帕躲了出去,清风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他看到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的青年正笑着逗弄那只鹦鹉。
  小厮低声说了句什么,被林显一眼看了回去,小厮没说完的几个字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这位小哥儿!您的鸟食儿都包好了,分别是玉米、荞麦……”清风被不远处的打包伙计叫回了神。
  提在手里试着拎了拎重量,清风笑了笑,道了谢给了钱,伙计把钱交给了一边的账房先生,等着找零的功夫,清风问了句,“听你们掌柜的说,下月初会有外藩进来的鸟食儿?”
  “少爷最心疼他那些鸟儿了,怕是也要备着些的。”
  伙计一听这是生意啊,也大声响亮地回应着清风的话,“那是,掌柜的说了,估摸着最迟三月初五、初六左右就会有,店里到时候会在外边儿挂崭新的木牌的!哈哈,还要小哥儿和您家少爷多多捧场啊!”
  接过了找零的钱,清风挽起长袖提着几大包麻绳捆好的油包,他笑了笑,“也得是少爷这嗜好长久些才好,行了,多谢您了啊!走了!”
  柜台后的伙计目送着清风走出了徐记铺子。
  店内的客人走了来,来了走,一时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林显一身长衫坐在椅内,陶瓷的杯盖刮了刮面上一层的茶叶,他没什么表情地将茶具磕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肩上的小厮正在逗弄鹦鹉呢,听到些微的动静后拧着眉,放下了一直与鹦鹉玩闹的左手。
  “林公子哎,这是早先就给您包好了的鸟食儿!”之前去仓库拿东西的伙计喊着,清亮的声音听着十分舒服,“您看看哈,都是掌柜的帮您留下的最好的!”
  林显坐在一边,从走进徐记铺子直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一旁的小厮温和笑着接过了伙计递过来的鸟食儿,肩上的鹦鹉与他视线一致,一时之间,四只眼齐齐看向了面前的年轻伙计,小厮问:“您可知方才的小哥儿是哪位府中的?”
  “是我家少爷瞧着有点像孙府的,猜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小厮解释着。
  伙计倒是个直肠子,估摸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们肯定是互相认识的,也没想瞒着,摸了摸后脑勺说:“您说他呀,他叫清风,少爷您猜得没错,就是丞相府里的。”
  林显不停在红木桌面上敲动着的左手,停了。
  要说孙桥这几日,可也真是清闲。
  院落里的鸽舍已经放养了十多只鸽子,这些鸟类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在送来的时候就被调·教地知晓如何往返飞行,孙桥每天看着一大群鸟类飞进飞出,倒也体会到了一把古人的风骨,他坐在轮椅里,倚着镂空的木栏,看着清风撒完了鸟食儿后兜着只剩下一小半的油纸往这边走。
  清风看着没什么特殊表情的孙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看什么?”孙桥转过身。
  清风摇摇头,踌躇着倒没说话。
  孙桥并不勉强对方,一时间楼台中的二人都没在说话,空气显得寂静。
  “我按您的话做了,”清风很久之后问:“何时给我解药?”
  他不想再忍受三日一次的蚀骨之痛了。
  孙桥听罢,只是抬眼睨着清风,他的眼珠呈深黑色,剔透的表面仿佛泛着一层浅薄的冰霜,苍白的脸庞依旧俊美,却总感觉少了几丝身为人类应有的血色,孙桥冲面前的少年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不认同他的问题,或者想法。
  良久之后,孙桥命令他去数鸽子的数量。
  '你有解药?'系统突然问。
  孙桥哂笑,'我只有毒·药。'
  统哥知道答案后便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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