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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还是江漠楼,这会就变成了江师弟,江寻意和江漠楼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想,这个见风使舵的货!
云歇想想要和江寻意单独两个人下山,兴奋了一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江漠楼,你偷了几张引路令?你不去吧?”
江漠楼:“……一张!”
好想打他!
江寻意很长时间没有下山了,听云歇这么一说也是十分意动,再加上想到自己要是离开,肯定人人都会觉得那引路令是他拿的,断也连累不到江漠楼头上,主意一定,于是扔下筷子道:“行,饱了,走吧。”
云歇笑道:“哎,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人。”
他哥俩好地搂过江寻意的肩膀,向江漠楼招手道:“这次表现不错,那就回见了啊,江师弟。”
江漠楼:“……”
谁还要跟你见!
有了引路符,两人果然一路顺顺利利地下了山,江寻意见云歇直接选择了向左侧拐的小路,显然走的十分有方向有目标,不由扬声道:“喂,你这是要去哪啊?”
云歇笑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刷”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凑进江寻意神神秘秘地笑道:“好地方。”
江寻意嫌弃地将他推开一点,上下打量云歇片刻,猜道:“青楼?”
这一下轮到云歇惊住了:“你怎么知道?”
江寻意道:“这还不好猜,你也就那么点出息。装腔作势的,还笑得这么猥琐,刚才在山上你一听我可以出来就两眼放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一个人想逛窑子却又有贼心没贼胆,还要拉我当个垫背的。”
“你娘的。”云歇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别忘了要不是老子救你出来,你还在那里跪祠堂呢!说两句好话成不成。”
江寻意道:“昧不下良心。不如你来提,我也帮你做一件事当报答吧。”
云歇道:“啧,你真啰嗦,怎么话那么多?小心自慧一会追下山来把你五花大绑抓回去剁了。快走罢,赶路了赶路了。”
明明是他先张的嘴,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不过这个地方倒的确真的不是久留之地,江寻意只好忍了,被云歇死活拽着来到了灵隐山下的一处市镇上。
两人本来就是偷着出来的,因此并没有御剑,好在一路有伴,吵吵闹闹的也不觉得路远,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了。
江寻意并非没有下过山,只是一般都是随着长辈,难免有些拘束,和云歇两个人单独出门还是第一回,放眼望去,一条长街望不到头,人群熙攘,车马流转,带着哗笑拥挤过店铺茶楼,秋日里的桂花香和着水气在空气中浮动,女子的脂粉味道亦不时若有若无地传来,令人无端觉得旖旎。
人太多,饶是他们一身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两个人在人潮中身不由己地被推着移动,云歇倒还好说,江寻意一向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更是不愿意和人接触,逐渐落在了云歇的后面。
旁边太过嘈杂,云歇走了一会才发现把人丢了,连忙回头去找。他本以为江寻意肯定已经没了踪影,却发现他虽然眉头微蹙,却就在自己半步之后的距离。在云歇看过来的那一刹那,似乎心有所感,江寻意亦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云歇冲他笑了笑,心里突然觉得很安慰,他们两个从小相识,到了现在已经十年了,谁都知道他们亲厚,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突然置身于这红尘万千当中,身周喧嚣扰攘尽是陌生面孔,这一瞬间的心照不宣,突然让云歇觉得把什么东西昭告天下了一般。
不过也只是他自己心动意动而已,江寻意正奋力从人群中间穿过,一心一意暗暗咒骂着不知道计划生育的古代。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东西向他怀里丢了过来。
江寻意眼疾手快地一接,顿时把那样东西抄在手里,还没顾得上看是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街边的花楼,一群女子正伏在栏杆处纷纷向下望过来,一个个笑靥如花,对着江寻意指指点点,莺声燕语间似乎连秋景都变成了满园□□。
江寻意挑了挑眉,低头看手里的东西,正是一枚绣着鸳鸯的香包。
第85章 番外 一年灯火要人归(四)
师门中仰慕他的女修不是没有,但大多矜持,江寻意还是头一次收到这东西,正在研究,就被一个人夹手抢了过去。
云歇过来同他站到一起,楼上的女子想是同时见到两个俊美少年十分兴奋,顿时又是一阵笑闹。云歇却毫不理会,把香包举到眼前看了看,作势欲扔:“这种东西也配给你?”
江寻意觉得他好像是有点不高兴,反正云歇素来喜怒无常,也不知道这又是被什么给惹了,换了别人多半是要害怕,他却早就已经习惯,见云歇动作,立刻伸手架住他的手腕,又将香包抢了回来:“又不是给你的。”
云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见到有女人敢打江寻意的主意就很不高兴,见他竟然没有严词拒绝更加不高兴,但自己也的确是不占理,动了动嘴没说出什么来,闷闷不乐地牵过江寻意的手,道:“这里不好,咱们去另一个地方——我拉着你,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云歇拉着江寻意穿过比肩接踵的人群,身后依稀有女子娇嗔:“公子,别走嘛……”又很快散入风中,被甩到身后。
江寻意似乎是天生体寒,他的手总是冷冰冰的,云歇握在手里,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
在这种时候,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掌上,云歇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江寻意的手指纤长,只不过没什么肉,触感冰凉光滑,倒教人想起白玉制成的扇骨。
两人走了一会,转过一个拐角之后,江寻意回头看看,确定那些女子看不见他们了,抬手便把香包扔进了旁边的小河里。
云歇一愣,莫名高兴起来:“原来你不想要啊。”
江寻意道:“到底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刚才要是在她们面前扔了,她们会难过的。”
云歇心情好了听什么都有道理,笑道:“好罢,就你知道怜香惜玉。”
江寻意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道:“高兴也是你,不高兴也是你,有毛病。你带我走了这么久,到底是要去哪啊?”
掌心的触感消失,云歇有一瞬间的恋恋不舍,扇子在手心里打了个转,向前方指去,笑道:“心急什么,这不就到了?”
江寻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顿,仿佛满眼红尘一下子都被拨开了——
这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一眼难望到头,两旁遍植树木,只是当此时节,树上的叶子已经快要落尽了,稀稀疏疏地在风中瑟缩,彩色灯影闪烁朦胧,一路铺陈开来。此处并非没有来往车马如同流水,但就是让人无端能从繁华中感到阵阵宁静。
江寻意眯着眼睛看了看人来人往最集中的那座小楼,念出了牌匾上的题字:“落月阁?”
云歇道:“就是这里了,青楼里面最是出名的就要数落月阁和浓情坊,一清一艳,并称双绝,不过我看刚才那个浓情坊里的女人太奔放,不好。像我这种品性高洁的人呢,还是最喜欢娇柔婉约型的,咱们去落月阁罢。”
江寻意毫不给他面子的揭穿:“我倒觉得依你的脾性应该是对浓情坊更感兴趣,只不过是刚才人家姑娘先给我扔了荷包,你觉得她们没有一眼相中你是人家眼瞎,恼怒之下这才改了道吧?”
他吐槽云歇一向一针见血,一说一个准,只不过这回却真的只是说对了一半,云歇是对浓情坊的女子很恼怒,但恼怒的却不是对方没看上自己,而是她们竟然敢调戏江寻意,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又没法跟江寻意解释,只好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声音:“扯淡,我就是品性高洁!”
江寻意惊讶道:“这也能生气?”
他看了云歇一会,见他好像真的很愤怒,忍不住扑哧一笑,从身后推着云歇的双肩道:“好罢,你品性高洁。我今天就和品性高洁的云大哥,一起去逛个有品位的窑子。”
难得能让江寻意主动哄一次,云歇被他从身后推着走,看似不情不愿,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止不住,两个人推推搡搡一起来到了落月阁外面,早有殷勤的小厮迎了出来。
像这种规格的青楼,自然已经同普通的**不同,里面的姑娘一个个能歌善舞,都是有些才情和傲气的,不但要钱,更加爱俏,比起那些中年发福的富商巨贾,她们自然更喜欢接待云歇江寻意这般的翩翩少年郎,何况二人看起来就是一身贵气,倒像是哪家的公子王孙微服出游,一进门厅中立刻有数名女子迎了上来。
云歇显然已经踩过点了,挡在前面开路,带着江寻意径直向楼上雅间走去,财大气粗地吩咐道:“把你们这里没有接待客人的花魁都叫过来。”
落月阁里一共有八大花魁,今日尚有三人没有接客,每一个身价都是千金之数,寻常人就是想喝一杯清茶也要倾家荡产,跟着的那小厮惊了一下,又看云歇和江寻意生的脸嫩,生怕他俩不懂规矩,忙道:“公子,我们这里的花魁可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珠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怀里,江寻意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让你去你就去。”
他刚才扔过去的是一粒南珠,浑圆温润,光华内敛,一看就是十分稀罕的宝贝,小厮大喜过望,立刻点头哈腰地应了,转身去叫人。
云歇听见两人的对话,回头看着江寻意笑了笑,拽着他进了旁边的雅间。
他们到底是清修之人,出来看看热闹也就罢了,都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晃,云歇把伺候的人打发出去之后,看江寻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房间,于是走上前去笑道:“怎么样?”
这间屋子布置的十分精致,红烛高照,帘幕低垂,心字香在银制的小炉里幽幽飘出白色的烟雾,床前脚踏处竟然还放着一双葱绿色的小小绣鞋,愈发教人浮想联翩。
江寻意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地方,果然是落月阁比浓情坊更清净。”
云歇看到那双绣鞋,莫名心中也有些发虚,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时就想着什么时候你能下山了咱们一起来看——那个、我就是打听过里面的布局,之前自己可没来过……说不定这房间没布置好。人家的确说落月阁最是适合清谈赏乐的地方,不是普通寻欢作乐的场所,不然我也不能带你来啊。”
他刚说完,隔壁房间里面就传来几声细微的呻/吟和喘/息,一个声音气喘吁吁地道:“好冤家,求求你了,可慢些罢……”
云歇:“……”
这一下打脸打的好疼。
好在江寻意一向脸皮薄,听见这动静也有些不自在了,干咳一声,没有再给云歇补刀。
于是两个人双双的沉默中,隔壁暧昧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云歇苦笑,摸了摸鼻子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整,飞快地移到门边。
江寻意道:“你干嘛?”
云歇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凝神感受了片刻,脸上露出些奇怪的神情,招手道:“阿寻,你过来感觉一下,我怎么觉得刚才有股妖气一下子过去了。”
江寻意走近他,双手结了一道法印,半透明的符咒从他的指间飞出,融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