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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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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休沐前一日; 夫子突然通知; 说休沐日将带领学生们前往临近的榕树村,帮助村民秋收。
  程岩并不意外,他知道鹤山书院不止会教授书本上的知识,山长提倡“行而知之”; 认为身教比言教更有意义,也希望学生们能效仿圣人“身体力行”。
  因此每到农忙; 书院通常会有类似的安排。
  但等他见到庄思宜后,对方冲他得意一笑,“如何,还不是要和我一块儿?”
  程岩默了默,“莫非是你提议的?”
  庄思宜很坦然,“山长本有此心,我不过跟夫子略略一提。”
  程岩:“……”他就知道!
  对于这件事众人态度不一,阮小南就很兴奋,他从小到大只在书本上见过秋收,家里的地和庄子都是下人在打理。
  “我听说乡下可好玩了,不但风光别致,还能捉鱼钓虾。这几日天气正好,就当去赏秋了。”
  “你想得真好。”林昭去年便去过一次,直接打破了阮小南的幻想,“咱们是真正干活去的,捉鱼钓虾当然可以,但首先得干完农活。你知道有多少事等着我们吗?上回就有好几个学生都累晕了,还有人被晒脱一层皮。”
  阮小南一惊,“不、不会吧?”
  林昭幽怨地瞟了庄思宜一眼,对阮小南道:“等你去过便知。”
  程岩见庄思宜脸有点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如此到了休沐日,中舍上舍的学生背着准备好的干粮,早早在书院门前集合。由各夫子带队,浩浩荡荡前往榕树村。
  一下来了近百名学生,书院肯定得提前通知村长。
  故此,等程岩他们来到村口时,就见村长领着一群村民,一个个笑得好似绽放的秋菊……
  等等!笑?
  程岩一愣,他能看清村民在笑了?虽然五官还是像蒙了层纱,但却比以往的路人甲们要清晰不少。
  难道是此地抠图技术比较强?还是这些人戏份比较足?
  程岩一时找不到答案,决定多观察观察。
  有村民来领着他们去住宿的地方,事前学生们就知道,他们会在村子里住上一夜。程岩连里衣都带了一套,他无法忍受自己一身酸臭地躺上床。
  学生们按寝舍分组,分别住进数间村民们收拾好的空房,房中只有一张大通铺,约莫能睡下十五人。
  庄思宜有些嫌弃地皱眉,他见萧淮直接占了最靠里的位置,便走过去,冲对方扬扬下巴,“我和你换。”
  萧淮当然不乐意,“不换。”
  庄思宜不紧不慢道:“不换也成,下次我若见了萧伯母,就告诉他你小舅在东街胡同养了百春园的花娘。”
  萧淮一急,“你可别!到时候我小舅非得揍我。”
  庄思宜:“换不换?”
  萧淮咬牙,“换!”
  萧淮屁/股往旁边挪了些,却听庄思宜发号施令道:“再挪远点儿。”
  萧淮很生气了,“你一个人难不成还要占两个人的位置?”
  庄思宜直接将萧淮挤到一边,理所当然道:“晚上阿岩睡最里头,我就睡这儿。”
  萧淮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庄思宜,程岩是你娘子吗?要你时时刻刻想着护着?莫非你还是个断袖?”
  庄思宜一顿,嘴角缓缓上扬,眼中却不带笑意,“再胡说,我弄死你。”
  萧淮倒不是真怀疑庄思宜的性向,只是受不了对方的黏糊劲儿,他也不想真惹庄思宜生气,怂包道:“行,让你,全让你成吧?”
  说罢也不跟庄思宜挤一块儿,抱着行囊往中间去了。
  庄思宜大获全胜,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抖着鸡冠,然而回头一看,程岩并不在房中。
  此时程岩正跟一位村民道谢,那人笑出一口黄牙,“秀才公不必客气,您放心,保管好用。”
  程岩回以一笑,“师兄们都跟我说过了,不然我也不能来麻烦您。”
  两人闲聊着回了住处,程岩一推门,就听庄思宜喊他,“阿岩,过来。”
  程岩倒无所谓睡哪儿,拎着包袱就过去了,只是路过萧淮时,见对方盯着他的眼神十分幽怨。
  众人在房中稍作休息,便由夫子带去了田间。
  榕树村四水合抱,溪流满村,最多的乃是水田。但九月还未到晚稻收获季节,只闻一片稻花香。
  此时正值上午,田地里农民的身影随处可见,或白纻裙,或绿蓑衣,偶尔还可听闻几声俚语小调。田埂上有小童追逐嬉闹,黄犬甩着尾巴奔来复去,一会儿又停下来冲着一头水牛直吠。
  如此一幕,让学生们文思泉涌,恨不能当场作诗三百首。
  但可惜,他们并非作诗来的。
  夫子指向一位正拿着镰刀收割油菜的妇人,“一会儿有村人来教你们,今日你们就帮忙收油菜。”
  学生们纷纷应是,庄思宜则往程岩身边一凑,小声说:“咱们运气不错,被分来田里,听说还有人被领去喂猪了。”
  程岩:“你觉得收油菜轻松?”
  庄思宜一怔,“那也比喂猪强。”
  程岩笑而不语,让庄思宜瞬时心生不详。
  直到庄思宜手上被发了把镰刀,又按照村人的示范割下第一把油菜,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庄思宜心中一喜,又抱了把油菜,狠狠一割——
  刀锋嵌入肉里的顿感,还有随即而来的钻心剧痛,让庄思宜瞬间白了脸。他的左手手指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鲜血涌出,滴落在深黑的土地上。
  “嘶……”庄思宜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连嘴唇都在发颤。
  突然,有人抓起他的小臂,抬眼一看,原来是程岩正拧眉查看他的伤。
  “镰刀上有锈迹,你必须先清理伤口。”程岩见伤口太深,心里也急,但一时半刻哪里去找酒来冲洗?他略略一想,道:“庄兄,你得先把血吸出来,一是血里可能沾了锈,二是用唾液能清毒。”
  庄思宜此刻的反应异常迟钝,所谓十指连心,他从未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疼痛。
  看着不断冒血的伤口,他神色几度变化,除了难以承受的剧痛外,更多则是嫌恶,以至于迟迟没有动静。
  程岩见他干站着,只当庄思宜害怕。他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抹犹豫,终是道:“得罪。”
  说罢,他低头含住庄思宜指上的伤口。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两人相贴处滋生,又瞬间流窜至庄思宜的四肢百骸,席卷全身。
  那一瞬间,仿佛连疼痛都染上了暧昧。
  他能清晰感觉到程岩双唇的柔软和温热,庄思宜微微一颤,陌生的燥热蠢蠢欲动,原本煞白的脸顿时绯红,哑声道:“你……”
  他并不知道自己打算说什么,不等他想好,就见程岩吐出口带血的唾液,衬得唇色更加殷红……
  就在庄思宜愣神之际,程岩忽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洒在他伤口上。
  “你做什么?!”庄思宜大惊。
  程岩垂眸,并没有看对方,“给你止血。”
  他拿过庄思宜右手上的镰刀,“我刚刚是救急的办法,你去找村长,让他好生给你处理伤口。”
  庄思宜还有些回不过神,半晌才应下,“我很快就回来。”
  等庄思宜再度出现在田边,手指已被包扎过。
  他见程岩正一把把地收割着油菜,动作流畅得好似干过千百遍,忍不住好奇,“阿岩,你怎么什么都会?”
  程岩顿了顿,“我生在农家,你说呢?”
  事实上,他从小也很受疼爱,根本没干过农活。是前生当县令那几年才学着做了些,比真正的农人差远了。
  程岩见庄思宜的手指缠得像萝卜,问他:“还疼吗?”
  庄思宜笑了笑,“不疼。”
  程岩面无表情,“不疼你就帮忙推板车吧,总不至于再受伤。”
  庄思宜:“……”
  板车上装满了割好的油菜,有人在前面拉,庄思宜则在后头推,期间若有油菜掉下来,便有村中的小孩子们跟在车后捡。
  ——的确是不会受伤,但也真累。
  如此,等到村中女眷送来午饭,庄思宜只觉得如蒙大赦。
  不止是他,大多学生都累得瘫坐在地,但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山长不允许他们接受村民的口粮,他们必须自己找吃食。
  幸好,人人都带了干粮。
  程岩向村民讨了碗水,慢慢将饼子掰开。他见庄思宜的包袱里全是些精致的糕点,稍一犹豫,说:“你这些都不管饱。”
  庄思宜苦笑,“昨晚上庄棋给我备的,他以为我来玩儿呢。”
  程岩默默将一半饼子递过去,“你吃这个。”
  庄思宜没接,“你呢?”
  程岩指指一旁的篮子,“里头还有。”
  这时,林昭和阮小南相扶着走来,前者大嗓门道:“庄兄,听说你受伤了?”
  庄思宜顿时脸了黑,他一扭头,见萧淮也跟了过来,眼中写满幸灾乐祸,“哪儿伤了?快给哥哥看看。”
  附近也有学生围拢过来,他们刚刚离得远,并没有注意到庄思宜受伤一事。此时不论真心与否,面上总得关怀一番。
  “走远点儿。”庄思宜微恼:“一身汗臭。”
  萧淮知道庄思宜是在借题发挥,反而凑得更近,“谁没出一身汗啊,你连我都受不了,那见了曦岚岂不得被臭死?”
  他口中的曦岚名为胡曦岚,也是世家子,且是程岩上舍的同窗,被安排去喂猪了。
  此刻,天真的少年们以为喂猪已是极限,直到又劳作了一下午,他们撑着最后一口气感叹——还不如去喂猪呢!
  申时末,村人们都已收拾好农具归家,学生们筋疲力尽地回房,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程岩尽管也很累,但他无法忍受身上的粘腻,便去院子里打水擦身。刚脱掉上衣,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转头一看,庄思宜也出来了。
  程岩随口道:“你伤口不可沾水,擦身时小心点。”
  “嗯,多谢。”
  庄思宜余光瞄见程岩劲瘦的腰身,上头粘着一层薄汗,在日光下白得晃眼。
  其实他和程岩同住数月,并非第一次见对方裸/着上身,但不知为何,今日莫名感觉喉咙发紧。
  他背转过身,佯作无事地脱去外衣……
  等庄思宜换了身衣服回房,就见程岩正跨坐在阮小南腰上,后者不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按了!我不按了!”阮小南含着一泡泪,抽着气道。
  程岩露齿一笑,手上更加用力,“药酒是我特意向村人讨来的,效果很好,你现在疼,总比明早直不起腰来强。”
  阮小南:“我宁可直不起腰……呜呜……”
  庄思宜沉着脸走回床边,就连萧淮找他说话也不搭理。
  又休息了片刻,学生们终于找回点力气,隔壁房有人来问晚上要不要一块儿野炊?众人此刻虽饿,但谁也不想再啃干粮,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说啥也要体验一回乡间乐趣。
  于是除了本就生长在农家的学子,大多人都勉强爬起来,准备出门。
  程岩自然是不想去的,但顶不住其他人的盛情相邀,只好穿上外衫跟着一道。
  等他们来到约好的地点,溪边已围坐着不少人,地上铺了布,上头放着瓜果茶点。
  此时日已西斜,夕阳余晖洒在清澈水面,倒映着一片金红。
  “曦岚,今日喂猪喂得咋样啊?”萧淮笑嘻嘻坐到胡曦岚身边,乐不可支地问。
  胡曦岚说话做事素来慢条斯理,此时也只笑笑,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茶递给萧淮,又招呼庄思宜等人坐,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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