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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清楚男人的异能究竟有什么作用,不过作用于动物这一点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亏他一直以来还对周遭之人有所戒备,不曾想真正的叛徒居然是那长毛畜生。
想到这一点,顾长离便不得不庆幸之前是因为莱因哈特,后来又有柳承希,都是他目前无法真正信任的人在,有关于自己“武器”身份的隐秘从来没有付诸行动语言之上。
至少这一点没有外泄的话,他此次的损失变算不上惨重。
不过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顾长离此时极度,极度愤怒的心情。
之前就有说过,本来脾气就不大好的顾大少爷,有两处绝对撩拨不得的逆鳞——欺骗隐瞒便是其一。
怒极反笑的顾长离索性直接脱掉身上那件有些束缚行动的西装外套,炸了眨眼睛,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能把我惹到这个份上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人——就这一点而言,你表现的很出众。”
“等一下,我,不,我们的原意不是和顾先生您为敌。”
察觉到顾长离周身萦绕的气质彻底转为阴冷肃杀的男人并不见慌乱,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接下来的叙述更加有条不紊,自然诚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的遗言难道就只有这些没有价值的废话吗?”
顾长离唇角的笑意冷淡,饱含尖锐而危险的杀意。
“我们深渊,想要和顾先生您合作,为此,作为其代言人的我可以付出最大的诚意。”
顾长离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原本还以为这是圣城里的有别于郑家的另一股贵族势力,打算挑动如今隐隐有贵族之首的郑家和城防部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至于他和顾黑一行人,不过是由于是被莱因哈特带回来而倒霉躺枪。
没想到,这个圣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神秘组织,却是已经在这里渗透到如此地步——圣城的政审人员全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大一只卧底一直在眼皮子底下活动,还有能力扫出这么一大片空白无人区。
最最关键的是,这什么劳什子深渊既然会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引导圣城的根据地,而不是单单对付
与他们有直接冲突的护卫队……这优先等级可是相当不对劲。
难不成深渊的目标一直是我?
这么说来,岂不是说明我的真实来历一早就暴露了?
脑海里乍然生起这个极为不妙的念头,还不待顾长离想清楚究竟该如何应对这次大危机,就见眼前的所谓深渊代言人眉眼弯弯,仿佛胜券在握地说道——
“深渊愿意付诸最大的诚意同顾先生合作,只要您交出手上那件“武器”的下落。”
“既然您当初选择带走而不是销毁它,那就说明顾先生肯定不是愚蠢无知的圣城之人,甚至同我们一般,是圣城的敌人对手。”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精诚合作,凭借武器的庞大力量,一起推翻这座冠冕堂皇,自诩人类救星却早已堕落成毒瘤的污秽之城呢?”
那【件】武器。
听到某个关键词的顾长离的额头上猛地爆出一根青筋。
一直以来原身这见鬼的身世来历就一直让顾长离很是抓狂,如今竟然有人敢当真他的面,大言不惭地表示———哦,“武器”这玩意儿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硬要说的话,大概只能算作工具一流,阖该被他们拿来利用的那种工具。
“我错了……”
内心的怒火早已烧至爆点的顾长离缓缓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得如同万载冰川般漠然无波。他缓缓地摇了摇脑袋,又一次地重复道,“我刚才说错了。”
“活了这么多年,能够让我如此愤怒厌恶的,你和你背后的组织,那是第一个。”
第156章
李想从来没想过; 在自己的有生之年; 还能再回到这座城池脚下。
一别经年,这个埋葬了他最初天真幼稚,又雄心满怀梦想的城市,还是那般雄伟壮观,气势磅礴,让每个人心生向往的同时,又不免隐隐畏惧。
对于这一点; 李想难得有些同意那杀神顾长离当初的顺口评价———向往是因为其美丽壮阔的外表; 畏惧是因为人体本能的危机意识。
圣城圣城,冠以圣洁之名的城市,其阴影背后; 究竟吞噬啃食了多少人的生命和意志;那位阴郁森严的城主大人,这么多年的谋划算计,究竟又是为了何种目标。
趁着夜色,偶发闲心出来赏月的李想下意识地抱紧膝盖; 想要把脑海之中不经意生起的危险念头彻底驱逐。他是一个没用的懦夫,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 早早便丧失了所谓复仇雪恨的热血和冲动。
当年的那次劫难彻底摧跨了李想一直以来颇为自信的傲骨和心防; 把他变成如今连自己都不免唾弃的卑微模样,像只无能的虫豸般在泥泞之中苟延残喘。
不知不觉间,李想环抱膝盖的力量愈发地加大,紧紧咬住的下唇瓣上缓缓渗出了鲜血,原本早就如枯如草灰的心底莫名翻涌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汹涌情绪——对命运的不甘,对所谓高高在上者的仇恨,对现状的不满……
而在这多种复杂感情的推动下,那次险死还生后无端转为赤金色的眼眸竟也慢慢起了变化,朝着愈发清澈透明的方向演化。
“大半夜地在这抬头看月亮,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文艺细胞啊——”
就在情况将要彻底滑落不可控的悬崖之前,一道慵懒却动听的声音蓦然从李想背后传来。因为其出现的深夜之中,事先又没有任何征兆,愣是把胆子本就小的李想吓得浑身一哆嗦,什么伤春悲秋的微妙思绪都震到九霄云外,双眼的异化也随之戛然而止。
“长离大人,您怎么会……”
辨认出这道深更半夜把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声音究竟来自何人,李想陪着一张笑脸默默转过身,脑海里还在拼命编造着足以解释自己怪异行动的缘由。然而他的目光刚一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顾长离身上时,便不由一怔,紧接着竟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
“您您您……您身上的伤这是……”
他的神色正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一切而逐渐转为阴沉的墨黑。
倒不是因为什么心思软弱或是神经敏感,纯粹只是因为此时顾长离的模样实在太过骇人。
之前为了混入那场大宴会的顾长离直接手动扒了一名小贵族的衣服,偏偏后者还很是烧包地穿了一套素白色的西装。浅色系的衣服若是一脏自然分外显眼,更别提之后顾长离还干脆动了手。
眼下的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在血河里游了一遭,连头发都湿哒哒地糊成了一团,俊美出尘的面容之上沾着星星点灯的血迹,显得格外危险魅惑,就这幅尊容,拉出去放在街头cos杀人狂都不用化妆。
“我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其他的人,不过是碾死了几只没有眼力见的虫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瞧着李想那一张仿佛被天雷劈了的扭曲面孔,顾长离抿了抿嘴唇,颇有些忍俊不禁的意味。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旋即眉头一蹙,自己也嫌弃起如今身上那股甩不掉的黏腻感觉。
所幸这圣城附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虽说不能直接饮用,但是用来洗漱还是勉强凑活。
还不等顾长离扭头施施然离开,感觉自己大脑里的某根弦已经崩断的李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开口说道,“——等一下,什么叫算不得什么大事……长离大人您实话告诉我,您是不是在圣城里杀人了?”
“啊哈哈哈李想你还真机灵,果然被你猜中了。”因为某人无比沉重的语气而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顾长离语气一顿,“怎么,难道在圣城杀人后果很严重吗?”
“我原来以为您潜入圣城只是要去找莱因哈特大人的……难道说您把看守的狱卒全都给——”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残暴画面,李想的脸这下可不是转黑,而是彻底绿了。
“那倒没有这么严重,我到达那里的时候莱因哈特那小子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顾长离拍了拍胸口,气势磅礴地开口说道,“目的没有完成,我只不过是顺路弄疯了一个贵族家主顺便宰了他的几个手下,连带着把看到不该看东西的郑长渊那小子给——咳咳。”
“……”
沉默半晌之后,李想忽然间晃了晃脑袋,继续转身抬头望月,口中喃喃自语着,“刚才一定是我耳朵出了毛病,要不然就是脑袋发生了故障,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有人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一连犯了好几件捅破天的大事——哈哈,肯定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小李子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某种把脑袋钻到土堆下来来躲避敌人的鸟类哦,除了拿来搞笑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呢。”看到李想摆出这么一副姿态的顾长离顺手捡起一块石子扔到前者后脑勺上,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说道。
忍无可忍的李想在被一颗小石子袭击之后,就像是死于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一样,彻底爆发了,他从原地跳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目光发直,“我就先不说大人您是怎么把好端端一个贵族弄疯,就先说那个郑长渊。这家伙的生死在数日之前根本不算什么,横竖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可是自从传出守卫者伤害贵族子嗣这个大消息后,城防部和贵族阶层这两个大组织间的关系气氛就变得相当微妙。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守卫队出面接走莱因哈特,您下一秒就把郑长渊给杀了。这会让圣城的民众和贵族怎么想,下意识地就会把两件事情给联系在一起——分明就是撕破脸皮的前奏啊,整个圣城的根基都会因此动摇的!”
摸了摸下巴,方才被李想几乎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顾长离好整以暇地联想到,郑长渊这货如今的地位,就相当于自己世界的那个名为普林西普的塞尔维亚族青年,他本身在存在无足轻重,但是在历史的节点之上,其本人于萨拉热窝开出的那一枪,至此决定了历史车轮的方向。(1)
“没想到就是出去随便溜了一圈,还能做出如此壮举,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良久之后,顾长离猛地一敲手,对李想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诫做出如此总结。
“……”没救了,这家伙彻底没救了。他的脑电波和正常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当初到底是被什么夹了脑袋,才会选择跟随这样的怪胎?!
无语到极致的李想下意识地忽略了最早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为了抱住性命才开始努力抱大腿的黑历史。
“况且我又没说我真杀了郑长渊那玩意儿,”欣赏完了李想濒临崩溃的囧样,顾长离终于肯大发慈悲地饶了他,“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就用了点小手段叫他忘了而已,还没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那家伙究竟看见了什么东西,难不成亲眼目睹你平地摔……嗷——”
李·作死·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微笑着的顾长离给大力过肩摔扔出了几米远,最后的那声悲鸣便是因此而生。
“我刚刚还夸你的智商有了点长进,现在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顾长离冷笑着活动自己的关节,“我身上的秘密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和那么多贵族的手下动手的话,最有可能暴露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
听罢顾长离的话语,原来还捂着脑袋叫痛的李想骤然扬起头颅,目光锐利如电,“你受伤了……他们看见你流出来的血液了?!”
“哼——”不屑地撇了撇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