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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话就直说。”
“呀嘞呀嘞,您还真是心急啊。”&br&李想笑吟吟地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表示,“我们眼下遇到的“敌人”之所以会如此实力不济,自然是因为这座塔的“主人”特意把绝大多数的战力安排在最顶层,它最核心也最重要的部分。”
“他现在肯定已经在那里布置好宴席嘉宾,静待我们这两个不守规矩的客人杀上门去。”
“最顶层么你总不可能是为了赴那所谓的鸿门宴才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通天塔的顶部除了埋伏和敌人外,到底还隐藏着什么足以叫你动心谋划的珍宝?”
既然已经跟到了这里,郑玄因也不惮和对方直接撕破脸皮。他不信李想会对这一路走来的薄弱防御毫无预料,甚至他很可能就是深知这一点才会选择在今日行动。
那么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可以单人匹马地杀上高塔达到目的,李想又何必拖上自己这个对他充满警惕和敌意,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他一刀的“合作伙伴”?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对方一路表现出来的急智和手段,又怎么可能会做毫无意义地赘余之举。
那么之所以会带上他,肯定是另有图谋——一件,或是一些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李想眼眸深深地瞥了郑玄因一眼,最终还是摇头失笑道,“所以说我最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做什么事情都得思前想后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坑吃亏,就这态度还怎么好好合作?”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郑玄因眼也不抬,语气平静地反唇相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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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天塔中见多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超出人类正常逻辑思维的“怪物”后,郑玄因原本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被锻造得足够粗壮,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轻易地一惊一乍。
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是何等地幼稚浅薄。
眼眸之中不知何时已被泪水充盈,完全不受控制地流出,滑落,将自己的脸颊沾染得沁凉。
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大脑的运作,在亲眼目睹被重重禁锢束缚在在高达数十米的玻璃水箱后的“人形”时,名为理智的事物便已经彻底从心中抽离剥落,郑玄因不顾一切地大步向前,全然忘记自己身怀异能的力量,不断地用自己手脚去踢,去砸,想要将自由还给水箱之后的生物,最终却是徒劳无功。
郑玄因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生物,亦不晓得来路不明的“他”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那种想保护想亲近的浓浓濡慕之情,几乎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般,沉睡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而在今日被猝然唤醒,燃烧。
不自觉间因为自己过于激烈的活动而再度绽裂的伤口缓缓渗出颜色雪般纯洁的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原本一直静静漂浮在液体之中,状似沉眠的人形光团忽然轻轻颤了颤。
与此同时,整座通天塔都因此而震撼,晃动。
似是敬畏,又似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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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乾!你这个疯子!你竟然,竟然让人类进入那个地方,难道你想毁了这个世界吗?!”
被无数怒火中烧的守卫团团包围,身上与郑玄因对战时的旧伤被重新撕裂,又添无数新伤的李想箕坐于地,一步不挪地守在那扇和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最高层格格不入,落满暗红铁锈的大门前,和被重重拱卫在人群中央的白衣青面老人遥遥对峙,紧接着又毫无紧张感地噗嗤笑出了声。
“不是难道哦,我就是想毁了这个世界。”
李想轻轻叹息一声。
“待到神祇归来,觊觎其权柄者必当陷于火海,享永世之苦。”
老者本就因为愤怒而铁青的面容在听闻李想的轻声呢喃后剧烈颤抖了几下,原本的怒火未散,却又难以自制地添上浓浓的恐惧忌惮之情。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流传着一个神话。有一个神明,他在梦中创造了世间万物,无数的生灵——包括人类
第176章
顾长离出现的方式来得太过突兀和不可思议; 以至于老者带领的一众部下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相当短暂的瞬间; 很快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么的他们迅速调转火力,脸上大都混杂着义愤填膺和投鼠忌器的情绪; 整个场面却是在一时间僵持不下。
最先打破这种僵局的却是因为新奇的移动方式而脑袋晕乎,显得有点发懵的顾雪。她眨巴眨巴自己仿佛还在转圈圈的大眼睛;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视觉的第一眼就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正手持一件古怪物什对着大哥哥虎视眈眈; 她的小脸一下子就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在顾雪的认识中胆敢对自家大哥哥不敬的大汉就被层层冰雪冻结; 连带着他身旁站着的矮个男人都受了池鱼之殃,大半个身子也被锁在其中。后者顿时发出惨烈的哀嚎——却也终究没能逃过最终的命运。
“武器……竟然又是武器……”
被顾长离踩在脚底; 半晌都没有动静的老者忽然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话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浓浓的怨恨,杀意……还有嫉妒。
伴随着他充满扭曲情绪的话语,老者的背上突然像是刺猬般爆起无数根尖锐的长刺; 白森森的颜色如同骨茬般叫人不寒而栗。一直都戒备着其人反击的顾长离在长刺即将刺穿自己身体前于上方借力一跃,凭着那股去势; 拉着顾雪的小手一道轻巧地落在伤势严重的李想跟前。他上下打量了面色惨败伤痕累累的男人几眼; 忽然俯下身笑道,“你好像快死啦。”
“咳咳……”还以为对方会朝他放出什么犀利狠话的李想一口气没提上来,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虽然我没这个想法……可是既然有人这么请求; 拒绝的话也有点不好意思。”
顾长离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在直起身体的同时也顺带提着李想的后领把他“拎”了起来———虽然以他们二者间的身高差; 要准确地完成这个举动还是有点困难的。
“杀!杀了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在当了许久背景板的老者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 难以计量的异能以种种绚丽多彩的形式瓢泼大雨般落下顾长离等三人。而看似濒临绝境的后者却还有闲心扭过头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堪称壮观的景象; 然后身体后倾,倒向了那扇就外表而言还算严丝合缝的铁质大门。
令人惊异的一幕因此上演——他和身边因为自己动作的缘故一道倒向同一个方向的两人恍若无实物的灵体般,丝毫阻隔也没有地“穿”过了大门,彻底消失在老者及其部下睚眦欲裂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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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的世界弥漫着浅淡而温柔的白色微光,一条长到不见尽头的路径于顾长离眼前蔓延向不知名的远方,他歪了歪头,显然是对这超乎预计的一幕感到疑惑和惊讶。
“原来,那位大人早就已经决定了人选……我倒是多此一举地送了个无关紧要的家伙过去。”
此时此刻心情无比复杂的李想干脆直接大咧咧地躺倒在地,被扯动的伤口让他轻轻蹙起眉头,也没了气力再度起身。
“沿着这条路的方向走到最后,你可以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男人疲惫地阖上双眸,唇角的笑意凝固定格,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死了?”
一如既往黏在顾长离身侧的顾雪探出脑袋瞄了几眼那个奇怪的家伙,扭头朝心目中无所不知的大哥哥问道。
“还没,不过也快了。”
顾长离不置可否地一耸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可没好心到在这种境况不明地地方停下脚步帮人仔细疗伤,对方可不是他的什么至交好友,甚至在不久前的那次街头对战中还戏耍了自己——说是仇敌都不为过了。
之所以会特地把人拉到这里躲过外面那帮人的攻击,还是看在于高塔之上构建出这处空间的主人的请求。
更确切地说,“请求”一词还是有失偏颇,倒更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和讯息,在告诉他“来这里”,“帮帮那个人”……诸如此类。
世人皆道“看山跑死马”,再加上这条路看上去就极为漫长,顾长离和顾雪原以为他们会走上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在意识到周围的光线逐渐转暗,道路尽头的景色即将映入眼帘的时候,他们还彼此面面相觑了一阵,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这究竟是视觉上的错觉,还是他们对于时间的流逝变得迟钝的缘故。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有精力再去注意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如果此时郑玄因也在现场的话,他一定会对顾雪的情绪和表现感到相当熟悉——她先是不受控制地流泪,最后疯了一般地大步跑向那个巨大的水箱,蜉蝣撼树似的敲锤击打着坚韧的特殊玻璃,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地尝试。
至于顾长离,他眼下的举止却是同其他的两位武器截然不同。而水箱之中,被重重绑带束缚悬浮于中央的发光人形自之前感受到纯白之血时的颤抖后,再度有了其他不同的反应。
——“他”毫不费解地挣脱了禁锢自身自由的束缚带,缓缓于水中沉下身体,最终落到与顾长离视线齐平的地方,敛去遮掩身形样貌的淡淡光芒,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间,顾长离瞳孔不禁一缩。
那自然是极其完美精致的一副好皮囊,除了双眸紧闭,无法叫人看清他究竟有多么明亮清澈的眼睛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遗憾外,足够让任何有点审美能力的正常人都为此屏息痴狂,可是这并不是顾长离失神震惊的主要原因。
最最关键的是,这张脸对他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将近数百年的生命中,无数次面对镜子以及水面倒影时,他都能看到一张与之毫无差别的脸。
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模样!
【别怕,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
与顾长离如同镜像映射般的“神明”忽然缓缓抬起手,伸向顾长离的脸颊,像是想要拂去前者脸上浓浓的忌惮和戒备之色。
而顾长离的脑海中,也适时地回响起和之前几次一般无二的“声音”。
“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吧。”都到了这个节骨眼,顾长离也懒得再同这位神神叨叨的家伙扯皮,干脆直接把话摆在了层面上。
另一边,他也没忘记劝下还在傻傻地,不断砸玻璃强墙的顾雪,在注意到女孩的双手已经绽裂流血时,顾长离眉头一蹙,再度看向对方时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许不满。
【抱歉……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水箱中的男人窘迫地低下头,墨黑的发丝在水中如同水藻般摇曳柔软。
【毕竟在血缘之上,你们是同我最最接近的造物……最容易感受到,自然也最容易受到影响】
“——这一点就暂且不提,你先把我的第一个问题回答了,这场谈话才有继续下去的价值。”
半晌沉默。
【我即将苏醒。】
“……”
清楚地从脑海中接受到这个讯息的顾长离一时无语。
“所以呢?您这是打算在灭世之前先找个人通知通知,来个霸气的《致全人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