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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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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谢靖对自己的心思,便如自己对谢靖一样。
  两心如一,别无所求。
  朱凌锶叹息一声,拿起新发的邸报来看。一直到了夕阳西下,该回内廷了,卢省却说,有人求见。
  他一脸喜色,又不说来者是谁,这般造作,叫朱凌锶无端羞赧起来。
  来的自然是谢靖,他似乎来得很急,被太阳一晒,脸都红了。朱凌锶想想刑部官衙,到这里也说不上远,他这又是做什么去了呢。
  谢靖抬头看了一眼,卢省早已悄悄溜走了,朱凌锶这才想起,谢靖今年的文房四宝,还不曾送过来。
  “谢卿,”还来不及问时什么事,谢靖忽然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
  朱凌锶看着,一脸疑惑,谢靖给他,居然带了个酒壶进来。
  若是李显达,倒也罢了,谢靖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着实新鲜。
  “皇上,这是太白邀月楼的‘三月春’,”谢靖已近而立,忽然做了这般孩子气的举动,他自己也很兴奋,本来眼神就亮,此刻更是如两颗星子一般。
  他这般模样,光是看着,就叫朱凌锶晕陶陶。
  在京中,即便不喝酒的人,也知道太白邀月楼“三月春”的名头,此酒虽名叫“三月”,却是说暮春熏风醉人之意,并不拘哪个季节。
  据说,谢靖来会试那一年,蹭了李显达的酒,就是这“三月春”。
  他一边喝着“三月春”,一边和何弦对对子。
  还是在“三月春”的醉意里,邂逅了祁王。
  一思及此,朱凌锶好奇地拿了酒壶,揭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
  清香绵密,朱凌锶不好酒,闻到这味儿,不禁也跃跃欲试。
  谢靖便又说,“皇上可不能小瞧了这酒,虽入口清香,却后劲极大,晚饭前让卢省给您斟上,小酌一杯,千万不可多饮……”
  明明才是偷偷把酒带进宫的轻佻做派,忽然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朱凌锶假意扁起嘴,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靖立时不说了,怕他不喜,便斟酌着要告退,忽听皇帝说,
  “那朕便与谢卿一道饮了此酒,如何?”
  想起谢靖在宫外那些浪荡姿态,朱凌锶便觉得他这谆谆教诲的模样十分可嫌,非要借机戳破不可。
  谢靖没想这么多,他带酒进来,本就是想让皇帝高兴,既然皇帝有兴致,自然无从推辞。
  于是君臣二人,便摆驾宫后苑的浮碧亭。
  浮碧亭坐落在石桥上,桥下引来了护城河的水,有菡萏清芬,锦鲤嬉戏,晚风吹来,开阔洒落,令人心情和畅。
  酒菜已经早已布置好了,四周点起宫灯,卢省把旁人都打发走,自己也远远去一旁守着,谢靖便先为皇帝斟了一杯。
  又举起杯来,说了些祝皇帝千秋万岁的话,朱凌锶想,即便是谢靖,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免俗,又想,千秋万岁只能是乌龟了,便轻轻笑起来。
  皇帝素来端庄,这样一笑,便显出几分少年人的轻快。落在谢靖眼里,便想他面庞轮廓,清隽入骨,肖似先帝,眉眼间意态温柔,唇角的澄澈活泼,大抵来自先皇后了。
  他心中颇以为然,不免得意,忽而再一想,这思忖已经是大不敬,该是自己饮了酒,便又有些没分寸,于是正坐起来,暗中自警。
  朱凌锶看着宫灯下面,谢靖一派泠然风致,便喃喃说,
  “千秋万岁,莫若心想事成。”
  “皇上可是有什么心愿?”谢靖问得急,实是他心里最挂念的,便是这桩事。
  先帝大行时,皇帝还是个小孩,从那时起,就一直认真努力做个好皇帝,先时谢靖不信他,没想到,朱凌锶却比他料想得好了太多。
  只是他这些年来,着实受过不少委屈,除了自己,也鲜有人可以诉说。皇帝素来勤政,免不了常日忧心忡忡,每年入夏,又食欲不振,于是看着愈发勉强。
  临近他生辰,谢靖便想着,要找个法子,叫他快活一些。
  天子富有四海,谢靖弄不来什么新鲜玩意儿,想来想去,也只得一壶“三月春”。
  但愿他一场薄醉,梦里春光。
  却不想皇帝说了这句,“莫若心想事成”,谢靖顾不得这许多,急匆匆问了,想着只要是自己能办到的,便要尽力为他寻来。
  皇帝却不说话,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他垂着眼皮,长睫轻轻抖动,在颊上落下一片阴影。
  便一饮而尽。


第31章 犯上
  这一口入喉, 朱凌锶被瞬间泛起的清甜辛辣, 卷住肺腑,立时呛得咳嗽起来。
  谢靖赶紧离了座,帮他轻拍后背, 又拿备好的巾帕, 替皇帝擦呛出的眼泪。
  朱凌锶按住胸前, 只觉整个脑子被一股轻柔的暖意包围,放眼望去, 万物在夜色中失了轮廓, 飘飘渺渺,几欲登仙,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有谁在耳边轻声唤着,“皇上, ”声音忽远忽近,朱凌锶心里那一点不欲为人道的心思, 轻盈得直要往外飞。
  “谢卿, ”皇帝笑眼盈盈, 向他推了推酒杯, 是要他再斟满。
  谢靖便想说,此物不可多饮, 皇上切勿贪杯, 却见朱凌锶舔了舔嘴唇,一点殷红舌尖,在唇边柔柔挑动, 谢靖心神,为之一跳。
  看来是自己先醉了,谢靖如此自嘲。他深知自己本性浪荡,喝多了便不由自主,自从当了天子近臣,常日小心约束,以免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却不想今日只是陪着皇帝喝了两杯,竟然就心旌荡漾,莫不是这些年清心寡欲,酒量也变差了么。
  皇帝见他不动,微微噘着嘴,眼珠一转,带出几分嗔意。
  朱凌锶当上皇帝之后,一言一行被人看着,从来都是端庄持正,偶尔对着谢靖撒娇,也是孩子气的举止,倏忽便停止了。
  如今却露出这般情态,不知是因那“三月春”,还是别的什么,便好似夏夜晚风,暖中带凉,不知所起,怯怯地来了,却叫人闻之心喜。
  谢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是不敢看,也不敢想,便只弯着腰,又将这一杯,满上。
  因知道了这酒的厉害,朱凌锶第二杯喝得小心,不再一口闷,而是学着猫儿喝水的样子,用舌尖一下一下,轻轻带起来。
  他脸颊满是酡红,额间渗出细汗,轻酌一些,便更觉脑袋发热,神思轻杳,边舔着杯子,还要抬起头来,不时看上谢靖一眼。
  谢靖被皇帝一瞧,更要把眼皮,垂下几分。他自知今晚不大对劲,竟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帝,起了许多荒唐的念头。便悔不当初,不该把这“三月春”带到皇帝面前。
  可是皇帝喝了酒,神情确实松快许多。他还不到弱冠,便被朝政大事、连篇累牍束得死紧,一点喘*息机会也无,若能叫他快活些,便也不是坏事。
  他正这样想着,皇帝又把空杯递过来,谢靖便想,索性让他开心就是,自己却是一滴都别再沾了。
  朱凌锶端着酒杯,手还有些晃荡。
  难怪人家做大事之前,都要喝酒壮胆,或者借酒装疯。他现在感觉就是这样,脑子轻飘飘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等喝下这杯,一定要向谢靖表白,告诉他自己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朱凌锶等不及了,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因为心情太激动,居然把小半洒在了衣服上。
  谢靖便又起身来拿手巾帮他擦拭,才擦了两下,朱凌锶身形一晃,双目微垂,朝一旁栽倒,谢靖赶紧把他搂在怀里。
  卢省一下子蹿出来,叫谢靖忽然有些尴尬,仿佛被人勘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皇上醉了啊,”卢省说着,自去吩咐内侍准备好车架,待车来了,要把醉卧在椅子里的皇帝扶起来,没想到朱凌锶伸手抓住谢靖的袖子,
  “谢卿,”皇帝睁开眼,平时澄净漆黑的眸子,此刻变得湿润起来,看了谢靖一眼,也不说别的,就这么拉着不放。
  谢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若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自然是事事代劳,可眼下这么多服侍的人都在,他再要做什么,似乎有些僭越了。
  “那就有劳谢大人了,”卢省出声,替他做了决定,又把无关人等,通通遣走,谢靖只得把皇帝抱起来,登上车架。
  朱凌锶见谢靖跟着来了,于是放心,脑袋轻轻一歪,倒在谢靖肩膀上打盹。
  他的气息含着酒气,微微发甜,濡*湿的热意,在谢靖脖子四周徘徊,搅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少年人的身体倚着他,恰到好处的分量感,谢靖几乎能感知到,这幅修长而稍嫌纤细的骨骼,是如何伸展的。
  “皇上,”谢靖小心推了推他的胳膊,想叫他换个姿势睡得舒服些,朱凌锶鼻间轻轻“嗯”了一声,竟是随他摆弄。
  触手可及的地方,全是软的。
  谢靖脑中,“轰隆”一下。
  徐程若是料到有今天,一定不会力主点他为状元。
  先帝要是知道有人如此肖想他的儿子,不要说是顾命大臣了,就是赐下一百廷杖“用心打”,也不冤枉。
  一思及此,他背上的冷汗,将刚才的热汗,倒是盖掉了不少,又努力回想幼时在家乡庙里,和尚教他的那些宁神静气的功夫。
  不多时,乾清宫到了。
  卢省没叫人伺候,自立在车边,说道,“还得有劳谢大人,”谢靖心中,苦不堪言,面上却不能露出什么,他抱着皇帝,大步进了屋子,放在榻上,想着就要告退,忽又听得皇帝嗫嚅之语,
  “皇上,您说什么?”
  谢靖无法,只得凑近过去,问道。
  朱凌锶听得他来,轻轻睁开眼,眸色清澈,却流露出一股深沉痛楚的情意。
  “皇上,”谢靖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胸中也跟着一沉,握住皇帝的手。
  他想不到,皇帝的手心里,居然都是汗。一定是暑热难当,便小心把手抽出来,要替皇帝松松衣襟,可别闷坏了才是。
  “谢卿,”朱凌锶吸了一口气,抓住谢靖前襟。
  这可不行,谢靖满脑子绮念,才压下一些,便又被这般撩拨,他定了定神,捏住皇帝的手腕,稍微使了些力气,给他推了回去。
  朱凌锶从刚才起一直装睡,到进了乾清宫,总算鼓足了勇气,被这么一推,就泄掉了七八成。
  这怎么行。
  多亏了“三月春”,让朱凌锶心中又起了一股蛮勇,不管不顾,一把抓过去。
  他眸色已变得水色盈盈,像是怕被谢靖再度推开,嘴角轻垂,忧伤难言。
  在谢靖看来,只觉得面前有只猫儿,被他推开时,眼中凄楚落寞,却又不依不饶,仍要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胸前。
  谢靖就算心如铁石,也不忍再叫他难过,况且皇帝这般靠着他,又热,又软,又乖。
  今日恐难善了,谢靖心中,只得默念几句佛偈,暂把此时,当做修行。
  “谢卿,朕……”朱凌锶情急之下,词不达意,
  “我……”
  他焦急地吸了口气,事到临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靖虽然不再推他,也不移开,只是眸子瞥向一边,一副凝神静气的模样。
  他果然……
  还来不及细想,忽然卢省闯进来,屋里二人,身子俱是微微一震,一下子弹开了。
  卢省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可是皇上与谢大人,迟迟不见进展,可见这位谢大人,少了几分眼色。
  他看在眼里着急,想着谢靖身体俱全,还不如自己这没了下边的人。本着一腔为君分忧解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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