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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平想问,但看到沈戚靠在床头一脸虚弱的模样,突然又狠不下心来。
动不了沈戚,谢轻平只能抱着手臂坐在一旁运气。而沈戚就像全然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下床洗漱更衣。
“我去找魏王谈谈,你记得照看好他的儿子。”
谢轻平斜眼瞪他,不说话。
“要听话。”沈戚温柔地在他唇畔印上一吻,“不然下回定让你两天下不了床。”
在谢轻平老脸红透前,沈戚一甩衣袖,潇洒地走出了门。大概是想给他留一个自我反省的空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谢轻平真后悔昨夜二人双双累倒在床自己嘴贱说出的话——这次不欺负你,改日再战三百回。
说的时候痛快,却没料想被有心人记住了。谢轻平抓狂地想,戚戚那扭曲的性格一定会往死里折腾,不能有下次了,老腰会断…
其实沈戚跟魏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魏王已经擅自快马加鞭通报了皇帝,现在皇帝下诏让他带着儿子去面圣。此去一路危险堪比西天取经,所以魏王非得要沈戚保驾护航不可。
沈戚略思索了一下,建议布个迷魂阵,兵分三路出发,真的那一路由他和谢轻平护送。
魏王当场拍板,事就这么定了。
于是,这场京城之旅就成了谢轻平的恶梦。
“她怎么也来了?”谢轻平无处可逃,干脆钻进了静琪的马车里避难。
静琪小声地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也不知道,听说父王都气疯了。郡主姐姐为了你装扮成侍卫,感动吧?”
“信不信我把你变回女孩子?”谢轻平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威胁道:“我是有心上人的,她没戏了,你得空帮我劝劝。如今除了王爷,你最大。”
静琪为难地低下头:“郡主姐姐是王府里为数不多不欺负我的,我不忍心看她伤心。”
谢轻平嗤笑一声:“跟着我她才会伤心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年幼的静琪并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懵懂地点点头,平静地接受。
“比起郡主姐姐,我还是更喜欢你一些。所以只要大哥哥高兴,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等到了京城我会找机会告诉郡主姐姐的。”
“嗯,就你最乖了。”谢轻平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想偷懒在车里躺一会儿,在静琪目光的注视下,谢轻平又坐了起来。他像忍着牙疼一样说:“真烦,还有完没完了,今天都第二波了。”
静琪:“哈?”
谢轻平把他抱起来塞进车底,严肃道:“没我命令不许出来。”
说罢纵身飞出车外,借力一剑挥开了迎面而来的飞箭。
羽裳郡主策马来到他面前,抬起脸骄傲地说:“来比比看谁杀的多,你输了就要答应娶我。”
谢轻平二话没说,跃回自己马上就冲向敌阵。好久没这么强烈的好胜心了,可千万不能输,到时丢的可不只是脸。
☆、殇逝
羽裳郡主再骁勇那也只是在部队里纸上谈兵的玩玩,真刀真枪怎么可能拼得过活了两辈子的谢轻平。
郡主的长弓还没拉起,谢轻平手里的钝剑已经饮下了十条性命的鲜血。
魏王在车里紧张的观望,身旁陪着压根不打算出手的沈戚。他如同观棋一般轻巧地说:“郡主伸手不错,这种程度的刺杀中自保是没问题了。”
魏王最心疼大女儿,刀山剑海中才意识到让女儿习武根本就是错误。她不乖乖躲起来让人保护,还傻乎乎的冲上前干什么?
“哎,都怪我太纵着她了,只求找个能力强的郡马,替我把她保护好。”
沈戚挑了挑眉,不接茬。
“看不出阿初小兄弟伸手这么好,之前是我看走眼了,其实他也不错。”领兵多年,魏王一眼就能看出谢轻平的武功绝对在众人之上,一剑定九州的架势让人肃然起敬,魏王也不例外。
魏王笑呵呵道:“不知贤侄可否割爱,把爱将送给我做女婿?”
沈戚看都没看他一眼,远观谢轻平大杀四方的眼里满是复杂。
“谢王爷错爱,不过他已是我的人,恐怕当不成您的乘龙快婿。”
魏王面色一暗,沉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戚面如霜雪地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打他主意。”
“……”魏王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黑,与沈戚对望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造孽啊,我们俩父女都是什么眼光…”
谢轻平反手利落地把最后一个刺客的腹腔洞穿,羽裳郡主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喷了一脸血。
她愤恨地盯着谢轻平的背影看了许久,突然指着他怒道:“你骗我,装什么柔弱的小白兔,明明是只大尾巴狼。”
谢轻平闻声回头,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你在说我?”
“你特么不该是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病书生吗?”
谢轻平:“……”
他木着脸对羽裳郡主行了个拱手礼:“郡主过奖了,在下不病不弱,且正好相反。所以郡主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羽裳气鼓鼓地瞪着他:“做梦,本郡主就认定你了,别妄想逃脱。”
“那郡主好自为之吧。”谢轻平懒得跟她废话,又钻进静琪的车里躲懒去了。
车行顺畅,不出三天他们就抵达了京城。同时出发的三支队伍,只回来了两队。
进了皇宫,沈戚和谢轻平就帮不上忙了。他们正好乘机逛逛京城,这一逛就去了半个多月。魏王成了太子,而静琪改名成了靖祺,封中山王。
“你说皇帝是不是乐疯了?十一岁小孩儿只比父亲品级差一级?”
沈戚低头看着正躺在自己腿上嗑瓜子的谢轻平,伸手替他剥开碎发,含笑答道:“当朝皇帝没直接把太子之位给靖祺就不错了,孙子辈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怎能不宝贝。”
谢轻平撇撇嘴,酸溜溜地说:“那你的责任就更重了。”
沈戚抚摸着他的脸颊,惬意地闭上眼:“我有能力承担起这个责任,更何况还有你帮忙。”
谢轻平奇道:“我能帮什么忙?”
“今后小王爷就交给你管了,谁让你那么讨人喜欢。”
谢轻平要跳起来又被沈戚按回去:“别乱动,陪我睡会儿。明天要返程了,我预感肯定有事发生。”
“乌鸦嘴。”
事实证明沈戚的预感没有错,队伍才出京城地界就遭遇了伏击。倒霉的魏王受伤了,一行人不得不来到驿站住宿。
吃晚饭时沈戚叮嘱道:“事恐怕还没完,今晚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谢轻平冷哼一声:“我只管那小鬼,病歪太子你自己照看去。”
一口干了碗酒,把嘴一抹,又补充道:“不许受伤,掉一根汗毛我就再去剁了那家伙一只手。”
沈戚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又顺手把最后一点水渍给擦了去。
他低头贴着谢轻平的耳朵说了句:“门口有人,你去解决一下。”
说罢亲昵地用嘴唇触碰了一下谢轻平的耳垂,感到身下的人微微一颤,这才心满意足的往里间走去。
谢轻平呆呆地摸了摸耳垂,好一会儿才想起往门口看去。他早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不想理睬罢了。
他抄着手偏头看着门外的方向:“郡主有何贵干?”
羽裳郡主鹅黄的身影从门后慢慢走出来,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嘴唇还在因忍耐而微微发抖。
“父王让你下去陪着靖祺。”
谢轻平点点头,侧身绕过她,就准备下楼。
“等等。”
谢轻平脚步一顿,回头问:“干什么?”
羽裳郡主十分隐忍地说:“你是因为他才不接受我?”
“不是!”谢轻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根据自己的喜好,就算没有沈戚他也不会看羽裳郡主一眼,太强势的女人通常都事多,他怕麻烦。
羽裳迫切地上前一步:“那为什么?”
谢轻平轻叹了口气,本着怜香惜玉的守则,他还是没说实话:“不为什么,没缘分罢了。”
羽裳愣在原地,待谢轻平走远她才幽幽地说:“难道我们相遇不是缘分吗?”
靖祺大概被这阵子跟一日三餐必来的刺杀给吓麻木了,见到父亲换药那般血淋淋的场面也无动于衷。直到谢轻平出现,他才难得地露出高兴的神情。
“初哥哥,今晚你能陪我睡吗?我怕…”自从改口叫‘初哥哥’以后,他越来越粘谢轻平,撒娇卖乖,把男孩子的节操丢得老远。
谢轻平也很喜欢被这样依赖着,碍于太子在场没敢揉他脑袋,但还是捏了捏小脸弥补一下手瘾。
“行啊,现在收拾好了吗?我们上去吧。”
“嗯!”靖祺高兴地应着,完全忘记他还有个受伤的爹。
“咳咳…”
靖祺脚步一顿,眼里不耐烦的情绪稍纵即逝。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对太子行了个礼:“父王,我先上去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老太子这才觉得找回了点场子,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去吧,别睡太死,万事小心。”
“是,父王。”
一回到房里靖祺小孩儿的天性就显露出来了,脱了鞋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劲哪里像是会睡得着的。
谢轻平无奈地摇摇头:“悠着点,这可不是王府里的黄花梨,别给你折腾散架了。”
他坐在圈椅里,打算今晚就在此对付一宿。
靖祺瞪大眼睛看着他:“初哥哥,你怎么不上来和我睡?”
“不好吧,你都这么大了。”
靖祺想了一天,好不容易盼到晚上。他鞋也不穿就跑下床,拽着谢轻平就往床上拖:“哪里大了,我还是小孩儿。连沈门主都能跟你一起睡,我为什么不能?”
“……”谢轻平哑口无言,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先哄好孩子堵上他的嘴再说。
睡到半夜,谢轻平慢悠悠地睁开双眼,眼眸清亮,哪有一丝睡意。他把缠在身上的小手小脚给扒拉开,侧头看看一眼手臂上可疑的水渍,轻笑了一声。
“看热闹的人给我滚出来,小孩儿睡的都流口水了,你们别吵到他。”
黑暗中一抹寒光从谢轻平颈边擦过,他微微一偏头,徒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用力连人带刀打包推出窗户。随着那人落地的声音,有更多带着杀意的脚步朝他奔来。
床上的小孩儿还在安睡,白嫩的小脚被溅上一滴血,怕痒地缩了缩,仍无转醒的征兆。
除了床榻还是一块净土,偌大的客房俨然成了炼狱血海。今晚来的人都是实打实的高手,下手之狠与往日不可同语。连谢轻平都觉得有些吃力了。
整个驿站都是厮杀的声音,恐怕沈戚那里也分不出神来。一剑又劈了一人,从那人身上谢轻平敏锐地嗅出一股火油的味道。
不好,他一剑挥开众人,抱起床上的靖祺,杀出条血路破窗而出。
“沈戚,有人纵火——”
他这一吼通知了所有人,同时也引来了大部队的注意。越来越多的死士涌向他们,谢轻平要护着人,渐渐开始吃不消。手上和背后都受了伤,白衣被染成了斑驳的颜色。
靖祺早就醒了,惊恐地抱着谢轻平不敢出声。
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加入战局,谢轻平回眸一看,对上一双笑意嫣然的脸,他想也不想就把靖祺扔了过去。
“看着他,我来保护你们。”
羽裳差点被砸晕,一把将靖祺护在身后:“谁护谁还不一定,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