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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锦棉正犹豫要不要买呢,一个穿金戴银小少爷模样的男孩抓着两只小狗的尾巴甩了甩,听到狗害怕的叫声还觉得很好玩似的,扭头吩咐小厮拿钱:“我要这两只京巴狗!”
阮锦棉皱了皱眉,伸手将狗抢了回来:“不行,这是我要买的。”
“还给我!”小少爷哪受过这样的气啊,张牙舞爪地就想打他。身后的老管家认得淳王爷,赶紧拦住了自家小祖宗:“可使不得啊,使不得!”
嘀嘀咕咕一阵后小少爷再看向阮锦棉的眼神就有些瑟缩,他指了指剩下了几只小狗:“那我换一只……”
“没有了没有了!”阮锦棉打断他,“我全都买下来了,一只都不剩。”
小少爷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哭着走了。
阮锦棉高高兴兴地带着五只京巴狗儿一坛子杨梅果脯回了府,还不知道他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的事迹又给传得沸沸扬扬了。
“跟李侍郎家七岁的小公子当街抢一条狗!可真是太出息了!”
第31章 卿本良人2
阮锦棉如此这般地厮混了两天,用心体验了一下封建统治阶级骄奢淫逸的日常生活。
这一日午后,炎炎烈日晒得人心生懒怠,阮锦棉午膳时又贪食多用了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足睡了两个时辰还不见醒。
直到太阳西斜,素日与他交好的名唤李既诚的公子哥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叫他:“淳王殿下你怎么还在睡呀,快起来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阮锦棉揉揉眼睛,迷瞪着被他拖走了。
要说这李既诚,在这京城里也是个出名的人物。
李家老爷平日里乐善好施,颇有几分美名。他的膝下共有四个儿郎,一个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吏部侍郎,一个将生意从皇城脚下做到了富庶江南,一个妙笔生花文画双绝,再一个,便是这小少爷李既诚了。李老爷老来得此子,自幼万般溺爱,加之三位兄长个个出息,便也没人要求他勤勉克己出人头地,久之,便养成了一副天真散漫的性子。
他与淳王爷是这熙熙攘攘繁华京城里难得的富贵闲人,一向最是合得来,有什么热闹总不忘叫上对方一起去看。
阮锦棉在马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熟门熟路地从车上的食柜中取出冰镇的酸梅汤给自己倒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懒洋洋地问:“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啊,值得你这般火急火燎的?”
李既诚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梨香苑新来了个戏班子!”
“啊?看戏啊?”阮锦棉瞬间就没兴趣了,他摆摆手想叫车夫停下放他下去:“你自己去吧,我不想看,还不如去摘星楼吃晚饭呢……”
“不行,你一定得去。”李既诚伸长了胳膊拦住车门,“真的特别有意思,他们自己排的新戏码,保证你从来都没见过。”
阮锦棉在心里哼哼:我连《哈利波特》《《变形金刚》复仇者联盟》都看过了好吗,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到了戏院,阮锦棉不情不愿地跟着李既诚往预留的雅座走去,一心想着该叫随从去买点泡鸡爪子和卤猪蹄。
“哎呀,来迟了,没赶上开场。”李既诚懊恼地小声抱怨道。
迟了就迟了呗,早点唱完戏我好早点走。阮锦棉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随意地抬起头往戏台上看了一眼。
身着素白广袖长裙的花旦正袅袅婷婷地走上台,只一眼,就看呆了阮锦棉。
那旦角儿扮演的是一美貌女鬼,因受了夜叉的威逼利诱,准备勾引谋害暂居在寺庙里的年轻书生。
女鬼用纤纤细指捏着帕子遮了半张脸,含羞带笑地唱到:“夜月寂寥水净似空,多情女与那有情郎,心有灵犀否,一点可通?”
“她”的嗓音清越娇美,唱腔幽咽婉转。台下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即便是阮锦棉这样的门外汉也听得出来功底十足。
戏台上你来我往唱得热闹,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阮锦棉却是全不在意情节,眼里只有那姝丽女鬼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的扮相极为清丽,尤其是细细勾画过后的一双美目,含情带怯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似能勾人魂魄,直看得阮锦棉满面通红。身材虽然过分高挑了些,然而体态柔美,身段盈盈,步法似足不沾尘御风而行,着实叫人大饱眼福。
此时剧情已发展到书生坐怀不乱,女鬼为他的一身正气所倾倒,决定将夜叉的阴谋全盘托出。
只见白衣丽人一个翩然转身,纱质的罩衫轻飘飘地飞起又落下,纤细腰身一览无遗。“她”斜斜坐在了戏台前方,与阮锦棉所在之处不过几步之遥。
“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①
女鬼嘤嘤泣道,一双秀美有神的眼睛饱含着泪珠,直勾勾地盯着阮锦棉。
阮锦棉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一下蹿上了天灵盖,烧得自己晕乎乎的。更尴尬的是小淳王竟然也悄悄地站了起来,阮锦棉赶紧用袖子挡了挡下半身,再不敢往台上多看一眼,低着头落荒而逃。
·
阮锦棉离开后不久这出戏也唱到了尾声,陆崇谢过幕退了场,在更衣室里卸妆时想着阮锦棉刚才的表情,忍不住暗笑出声。
班主不知正在跟谁说话,声音越来越清晰地从门外传来:“去您的府上唱戏当然可以,小的们荣幸之至。不过,这陆师傅的事儿最好还是您亲自跟他去说,毕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您说是不是……”
阮锦棉点点头:“嗯嗯嗯,我亲自跟他谈,他人在哪儿呢?”
班主敲了敲陆崇专用的小房间的木门,还没开口,里面已经先发话了:“我都听到了,请贵人进来吧。”
阮锦棉莫名有些心虚,将门扒开了一条缝朝里边儿瞅,然而除了戏服什么也没瞧见,只好磨磨蹭蹭地进去了。
他刚往里走没两步,就听到背后“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紧张地转过身,却看到是陆崇嘴角含笑地倚在门上。
陆崇摘了头套,此时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衬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女式长裙,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脸上的妆也才卸了一半,眼角、面颊上还残留有一点红的蓝的色彩,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妖异,仿佛真的是什么蛊惑人心的精怪。
阮锦棉多看了他几眼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往哪儿瞅。
陆崇看出了他的羞窘,故意欺身上前,贴在他耳边暧昧地问:“王爷亲自前来,是想与我商谈何事呢?”
“你,你怎么知道本王的身份?”阮锦棉没接他的话,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总之就是不去看他。
“那当然是因为王爷周身的气势全然不似寻常人家,”陆崇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这般高贵霸气一看就是天潢贵胄。”
阮锦棉听得还挺高兴:“那是~”
小厚脸皮。
陆崇忍笑:“实不相瞒,小人仰慕王爷已久,刚才在台上得以见到王爷真容,激动得差点连唱词都忘了。”
“那可真是巧了,”阮锦棉努力端着皇家的架子,“我正要向你们班主讨了你回去给我当侍妾呢。怎么样,小美人儿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呀?保管你今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陆崇表情娇羞,手上却是极不老实地在阮锦棉的腰间摸来摸去:“我当然愿意了。只是王爷难道不用先验验货吗?要是领回了家门才发现我只是虚有其表,那多扫兴啊。”
阮锦棉咽了口口水:“怎、怎么验?”
陆崇轻轻浅浅地啄吻他的唇瓣,灵活的手指几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抱起阮锦棉放在梳妆台上,随手将一瓶用来保持发套光泽的桂花头油拿在了手上。
“像这个样子,先试用一下。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满足王爷。”
阮锦棉仰面躺在又长又窄的梳妆桌上,悬空的两条腿被陆崇架着圈在了他劲瘦的腰间。
身下垫着随意堆放着的戏服,鼻间萦绕着浓重的脂粉香气,阮锦棉迷迷糊糊的,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轻轻松松地就被带上了顶峰,结果陆崇一边继续动作一边还要使坏,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喊:“王爷太厉害了,我都要受不住了。”
太色情了,阮锦棉面红耳赤地想。
陆崇沙哑的叫床声仿佛变成了一股电流,从他的耳畔一直通到了脊椎骨,酥酥麻麻刺激万分,害得他忍不住又交待了一次。
等到这一场略显荒唐的情事结束,阮锦棉已经脚步虚浮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陆崇去换了身清爽的蓝色常服,长发也松松地扎了起来。他好整以暇地在阮锦棉身旁坐定,一手拖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样,王爷对我还满意吗?”
“还、还行吧,”阮锦棉含糊应道,“快点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啦,不足之处我日后再好好调教。”
陆崇哈哈一笑,站起身在阮锦棉的脸蛋上亲了个响:“遵命。”
·
①引自蒲松龄所著文言短篇小说《聊斋志异聂小倩》。
第32章 卿本良人3
京中传言淳王在后院里养了个戏子。
起初是没有人相信的。
淳王殿下出了名的稚童心性,向来不爱温香软玉的小娘子,不爱花红柳绿的温柔乡,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养鸟钓虾。听说太后娘娘还在的时候,曾经把身边得意的大宫女赐给了淳王暖床,结果淳王晚上被吓得连寝殿都不敢回,最后只好作罢。
“还是个小孩子罢了,哪里懂得养什么戏子哦,净会瞎编排。”东街街口卖油炸麻花的张大娘叉着腰说道。
直到一日洪太医喝多了酒,不小心透露出来几句,大家这才知道确有其事。
洪太医的父亲老洪太医是先皇亲自指给当时还是淑妃的太后娘娘安胎的,从淳王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开始照料他的健康了。后来老洪太医年岁已高请辞回家,换了自己的儿子来接任,依然是专门服侍淳王的。
洪太医经常出入淳王府,为人又一向诚实正派,他说的话可信度自然高。
那天淳王府的下人来请太医去府上诊治,洪太医没有多想就背着药箱去了。
这些年淳王爷虽然不曾生过什么大病,但是被螃蟹夹了手、被猫挠了脸、爬树摔下来折了胳膊之类的事情却时有发生,非请平安脉的日子传他上门也是平常。
不过这一次,王爷的表现却有些奇怪。
“那个,”淳王支支吾吾道,“有没有什么,唔,消肿止疼的药膏啊?”
“王爷是要用在何处?是因何造成的肿痛?可有破损流血?这消肿止痛的药有许多种,还请王爷说得详细些,最好能让臣看看伤处,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淳王拨浪鼓似的摇头摆手,“不能看不能看。”
他纠结了半天,复又闪烁其词道:“那个,嗯,没有流血,就是有些红肿,热辣辣的疼,是在,呃,身体里面的……”
洪太医了然:“那便是内痔了。不知王爷是何时患上的?如厕时可有滴血?”
阮锦棉大囧:“不是,那什么……”
正在洪太医一头雾水之际,屏风后面突然走出来一名衣衫不甚整齐的男子,他在淳王身旁坐下,十分坦然地对太医说道:
“王爷并非是患了内痔,而是想替我向太医问药。”
洪太医看了淳王一眼,见他并无恼怒之色,便问道:“那么请问这位公子,身体有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