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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一箭,还请大王立即叫军医来医治。”
熊侣手忙脚乱叫了守在营帐边上的侍卫,令他叫军医立马前来。侍卫不明所以,还以为王受了伤,连忙跑去叫人了。熊侣急得团团转,影子守在边上,魂不守舍。
“不……不能,影子,快藏起来……”观浮休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便知道是影子将他带过来了。他看向熊侣,说:“王,最好先别让人知道我在这儿。”
熊侣不知道观浮休是否还有别的用意,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这里又没有奸细,知道你在这儿又如何?”
听营帐外脚步声近了,观浮休看向影子,道:“听我的,先躲起来,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
“影子没忘。”说罢,躲进营帐角落,消失踪影。
影子是没经过通报直接进他营帐的,因此这会儿大伙儿一定会奇怪,观浮休为何突然出现在他帐中,不过他也管不了了。
来的军医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熊侣只让他一人进了营帐。军医见床上躺着个少年人,一时有些奇怪,不过王的事情,他也管不着,他只管自己分内之事。熊侣将他引到榻前,道:“大夫,快看看他怎样了,他背后中箭,你赶紧帮他治伤吧。”
军医摸了摸观浮休的脉搏,再看了伤势,道:“王不必过于担心,伤者目前没有性命之危。不过伤者有些高热,伤势需要尽快处理。伤者应该淋了很久的雨,眼下寒气入体,需为他换一身衣裳,再打一盆热水过来。”
听军医这么说,熊侣连忙让营帐外的侍卫去打水,自己则找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军医用小刀将衣裳割开,观浮休时昏时醒。熊侣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冰凉入骨。
☆、【第027回】休憩
箭已经被斩断,只剩将箭头拔出。熊侣有些担心,道:“军医,拔箭头时,会不会失血过多?”
军医点点头,道:“会。不过这位小兄弟运气好,并未伤在要害,只要压紧了,一会儿便不流了。”
军医将他上衣全部割开,露出大片肌肤,箭头深深扎入后肩,不断有血渗出。熊侣只觉得那箭头和伤口无比碍眼。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射的,他真想带着几十个精兵,轮流给那人射几发,把人给打成筛子。
军医左手按住肩膀,右手拔箭,观浮休的眉头皱了皱,熊侣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箭扎得挺深,老军医拔了好一会儿都没拔*出来,熊侣看着干着急,道:“军医,好拔么?我看病人疼得不行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止疼啊。”
军医摇摇头,道:“大王不用担心,臣立马将箭拔*出来。拔*出来再上药便好了。”说罢,右手用力,箭头终于从肉里被拔了出来。熊侣觉得观浮休浑身颤抖了一下,往他怀里靠近了一分,软软地倒在他身上。熊侣抱紧了他,伸手去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观浮休一动不动。他急道:“浮休,浮休,你怎么了?”说罢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军医,快看看他怎么了?”
军医为伤口洒上药粉后,用力压着伤口,血不停渗出,就这样静静压了一阵,血渐渐渗得少了,军医松了口气,道:“大王,血止住了,病人暂时无事。若是他几日后不发高热,便能痊愈。若是高热不断,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侍卫将热水送了进来,军医将伤口稍稍清理了,又重新上了一遍药,将伤口妥善包扎了,便退出营帐。营帐外的侍卫有些担心,道:“大王,有事吗?”
熊侣道:“寡人无事,是朋友受伤。你进来将水倒了,再弄一盆热水过来。”
侍卫有些纳闷,王整日里都只有一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受伤的朋友。
待侍卫将热水端进来,熊侣说:“你出去吧,今日之事,无需张扬,我这朋友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么?”
侍卫点头。
营帐中只剩二人,不过熊侣知道影子还没走。他为观浮休换下湿了的衣裤,又为他擦了擦脸,道:“影子,没人了,你出来。”
影子从暗处走出,神色疲惫。熊侣说:“坐吧,你也累了。我这里还有几件干净衣裳,你挑合适的拿去换上。”
熊侣挑的都是黑色的样式普通的衣裳,影子穿上也不会奇怪。熊侣看出他受了几处伤,翻出刚刚那军医留的药粉,道:“影子,你受伤了,这里有药,自己擦上吧。”
影子换好衣裳走到他跟前,脸上还蒙着那湿漉漉的黑色面巾,脸颊边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熊侣嘴角抽了抽,道:“就我们三人,你的脸受伤了,把面巾摘下吧,不然可要烂脸了。”
观浮休是趴着睡的,熊侣小心翼翼为观浮休盖上被子,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回过头看影子时,他终于把面巾摘下。这是熊侣头一回看到影子的脸,他怔了怔,发觉影子长得挺好看的。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嘴唇薄而红润,完全就是个小帅哥嘛。这样的脸一年到头都蒙起来,多浪费资源啊。
影子感受到熊侣的目光,警惕地看着他,熊侣连忙笑笑:“都是自己人,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嘛。脸上的伤你看不见在哪儿,我帮你擦吧。”
说罢往手心倒了一点药粉,轻轻往影子的脸颊点去。影子被熊侣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他脸上的伤有些红肿,熊侣轻轻往他脸上擦药粉,有一点刺痛感。因为伤口离眼睛有些近,眼中便氤氲了些许雾气,看上去一点也不冷漠凶恶了。
熊侣道:“这样子多好,每天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可爱。”
还没等熊侣擦完,影子便往后退了两步,说:“多谢大王,脸上的已经抹好了,剩下的影子自己来。”
他将身上细碎的伤口抹上药粉,深一些的就包扎起来,熊侣问:“你和浮休遇到了什么?”
影子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观浮休,道:“我与主人一同去了洞庭南面,三苗和巴人并非全部有意攻楚,主人找到三苗的老首领和巴人有权势的几位长老,请他们劝服跟从庸人的那部分族人退兵。这些人虽然也在忍饥挨饿,但心里是不愿攻楚的。他们也想将前线的族人给召回来。一个跟随庸人的苗人小头领透露了他的想法,说是怕将来退兵楚国也不会给他们活路,因此主人便想与我先行回来与大王要一纸赦书,明确告诉他们,只要向庸人倒戈,站在楚国这方,楚国便不会惩罚其过错。”
熊侣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的字写得不好,你去写了,我盖上印章,然后你去交给他们。”
影子包扎好身上的伤,便来到桌案前,在昏暗的油灯下一笔一划写了起来。熊侣走到他边上,问:“你们在路上碰到庸国军了?”
“是。路不好,天气也阴沉,我与主人险些走错了路,在路上碰到了一小波庸国军队。主人想早些解决此事,马不停蹄赶路,已经好几日不眠不休。这几日下了雨,主人身体原本就不大好,早两天便有些发热,因此才不慎被流矢射伤。”
影子说观浮休身子不好,熊侣才想起他们在山洞那回,观浮休手臂上受了点伤,第二日便发热昏倒,的确看上去弱不禁风。他一直以为那日是个意外,影子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观浮休的身子的确并不结实,比他想象中的要柔弱许多。
影子写好赦书,熊侣在帛书的右下角盖上了楚王印章。影子将卷轴用油布裹好放进细竹筒里,小心翼翼收进怀中,向熊侣行了个礼,说:“多谢大王,影子这便趁夜出发。”
熊侣连忙拽住他,怒道:“影子,你找死呐。你也说了,观浮休好几日未曾休息,那你呢?一定也一样吧!今日潘尪告诉我,戢黎还有两三日才能将庸人引到临品,若是需要延迟,他们完全可以将时间拖长,你没必要争取这一晚的时间。你许久未曾好好歇息,身体又受了小伤。若是你出去出了什么意外,这任务便完不成了。这个道理你懂吗?”
影子深深看了熊侣一眼,末了,微微点头。熊侣微笑道:“今夜就在我这里歇下吧。我的营帐很大,箱子里还有好几块厚毡子没有拿出来,将毡子铺厚一些,可以将就着睡。”
影子将毡子拿了出来,在原本就厚实的地毯上再铺一层,熊侣也帮忙抱了两床被子出来。他将被子扔给影子,打了个呵欠,将观浮休往里边稍稍挪了挪,就要睡下。突然间只觉得后背阴凉,似乎被人盯着一般,他打了个颤,手臂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转身,影子正阴恻恻看着他。
“怎……怎么了?”你这小子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不要跟主人睡。”他说,语气坚定。
熊侣迟疑地看向观浮休,他正昏睡着,脸颊透出一层红晕,还在发热。他略略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跟观浮休睡了,万一夜里翻身不小心压着他怎么办?便道:“那……那好吧,我跟你睡好了。”说罢脱了鞋,要在影子边上躺下。
影子的脸红了红,打算吹灯,熊侣想起一事,起身摸了摸观浮休的额头,道:“等等,我去给他弄一条凉的巾帕过来,敷在额头上,免得他夜里高热,烧坏了脑子。”
影子静静看着一切,握紧了怀中的卷轴。
翌日,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熊侣挠了挠鸡窝似的脑袋,撑起身来。昨天影子躺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印,他摸了摸,已经没有温度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这小子,真是硬气啊,单枪匹马的,也敢到处乱闯。就是武功高,也得注意自身安危呀。早知道昨夜便为他准备良马和行李,他走得如此匆忙,也不知要备的东西都备齐了没有。
他从营帐缝隙处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观浮休还在睡着,熊侣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点发热,但不算太烫,估计三十八*九度的样子,不会烧坏脑子。他有些着急,也不知该不该叫他起来。他一定很久没有进食了,吃点东西身体才好得快。但若是醒了,伤口必然很疼,睡着倒不会有多大痛楚。
他走出营帐,吩咐侍卫道:“早膳多盛一碗肉羹,对了,再去叫昨日那位军医过来。”
熊侣回到营帐,把地上的毡子重新收好,然后坐在床边,将昨晚放在观浮休额头上的巾帕拿了下来。拨开他额前乱发,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此时的观浮休,柔弱得如同刚出生的雏鸟一般。他轻轻唤道:“浮休,你饿不饿?要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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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回】转机
观浮休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但没有醒来。军医到了,蹑手蹑脚走到床前,道:“参见大王。”熊侣摆摆手,说:“不必多礼,赶紧看看病人恢复得如何了。”
军医把脉后又解下包扎的布条看了伤口,重新换上药膏,说:“大王,病人伤势恢复得不错,暂时没有出现炎症。臣去熬一副药来,给病人服下。”
熊侣颔首道:“多谢军医了。”
军医拱拱手:“大王客气。”若有所思地看向床榻上的少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军医走后,观浮休缓缓睁开眼睛,熊侣欣喜道:“浮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观浮休微微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我想喝水……”
熊侣听了,连忙唤侍卫弄了一壶温热的水过来,此时早膳也已经送到了。观浮休喝了大半碗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