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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年少君王还有这心思。那妾身便许楚国十年风调雨顺……”
熊侣凝视木偶,想起那日观浮休于祭祀台上所跳之舞,实在是太美,美到他想每日都看一次。
戏已经落幕,优孟见熊侣似乎在沉思,轻声唤道:“大王……大王?”
“啊?”熊侣回过神来,看着那两只木偶,过了半晌,问道:“阿孟,你知道……你家大王与观卜尹的事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定还不知道小熊具体长什么模样,看了这一回总该知道了。既然是耽美文男主,怎么可能毫无姿色呢,哦呵呵呵呵……
☆、【第036回】樊姬
优孟似乎懂得他问这问题的心思,缓缓道:“阿孟知道的不多,阿孟来得晚,那时观卜尹早在楚王宫中了。阿孟听说……观卜尹是大王于云梦泽田猎之后带回来的。那时大王还只是太子。……这样算下来,观卜尹应当是十二岁便来了郢都。他出任卜尹,大概是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那时阿孟已经在了。那一年,他与彭生比试占卜,每一卦都能赢半分。观卜尹似乎会许多秘术,比如招蜂引蝶,甚至能暂时控制武夫的行为。大王很早便说他是楚灵子,这一场比试下来,没有不服的,于是观卜尹便出任卜尹一职……”
优孟低着头细细想着,突然道:“对了,阿孟曾经听说,观卜尹其实是大王母族的血缘至亲。大王的母亲,据说原先是三苗圣女,不过她很早便薨逝了。听说……观卜尹的亲人也都去世了,因此大王将他带回了郢都。”
“子反跟子重……”
“公子侧与公子婴齐二人生母不同,与大王也不同。”
观浮休与庄王,其实是表亲?仔细想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与观浮休所说的话对上。他说他与庄王自幼相识,若十二岁才初见,如何见到庄王纹身?不过,既然是表亲,为何这小子对庄王含情脉脉?这是有悖伦常的好伐!他其实还想问一个问题,他咳了两声,道:“那个……”
优孟快速答道:“阿孟从未发觉大王对观卜尹有别的心思!”说罢怕他发作,扛着自己装木偶的箱子,一溜烟跑得没影。
也是了,庄王如此风流,宫中有杨姬、越姬,还有一堆叫不上名的,想来绝对直得不行。就算那小子脸蛋长得再美,估计也不会动心思。这样想想,似乎好受多了。观浮休那小子,一定是自个儿在单相思呐,哈哈。
可是,就算观浮休单相思,也不干他的事。熊侣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待阿孟藏好他的宝贝回来,他还趴在桌案上,偏着脑袋看窗外雪景。他安慰自己道:未来世界还有好多可爱小姑娘等他回去,用不着吊死在一棵树上。
一只白色小鸟停在窗沿,他连忙起身,对优孟道:“阿孟,你先出去,寡人要休憩一阵,让外面的人不要进来。”
“是,阿孟明白。”
寝宫大门被关上,不一会儿,一个黑色修长身影出现在房中。影子依旧一身黑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熊侣问:“影子,浮休命你前来,可有事情交代?”
“无事,主人只说,大王最近对习武之事生疏了,让影子适时前来,指导大王练武。”
熊侣有些失望,想及那日观浮休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大氅中,极为怕冷的模样,问:“浮休他……病好些了么?”
“好些了,主人身子不好,到了天冷的时候,是会困顿一些。等来年春暖,便立刻好了。”
“我这里有许多补身的药材和食材,你回去之时,将东西带上,让他多注意身体。”
影子道:“大王费心了。”
樊姬来楚王宫那日,天正下着雪。樊国车队从楚王宫一直排到郢都城外,场面十分宏大。
熊侣穿着正式朝服,头发用最华丽的楚冠束着,朝服外披着白狐裘,站在大殿前迎接。樊国车队进了楚王宫,樊姬坐在辇车之上,着最华贵的礼服,头上戴满珠玉,神态端庄。先秦时期不兴红盖头,于是樊姬一下车,熊侣便有机会一睹芳容。
陪嫁女子挽着樊姬玉手,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上。最后一级台阶,熊侣接替那女子,扶住樊姬的手。
樊姬肤白若雪,唇上染了胭脂,眉眼也细细描过。熊侣偏过头看了两眼,总觉得有些熟悉。他挽着樊姬的手步入大殿,直至婚礼开始,樊姬站在他对面,他才猛然想起,这樊姬与他小学时的小班长郁黎很像,少说有五六分相似。
他突然有些紧张,小班长当时可是班里男孩子们的女神,他也曾经暗恋过一阵。那时小班长坐在前排,他总是在教室前面来回走动想引起她的注意,可郁黎的心思都在学习上,从来没瞧过他。难不成小班长也穿越了?熊侣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哪是人人都能穿越的,简直想多了。
在群臣见证之下,他与樊姬行了新人礼。宫中还有杨姬、越姬等联姻宫妃,樊姬来此,自然也非正妻。庄王未曾立后,熊侣也不着急,又不是他老婆,都是替庄王娶的。
行礼后,樊姬的侍女陪着樊姬下去歇息,路途遥远,一路奔波,眼下必定累了。而熊侣则与群臣开始宴饮,宴请护送樊姬的樊国使者。宫中的宴会他已见识过无数次,因此早已兴致缺缺,赔笑一阵便偷懒先回寝宫,打算宴会即将结束之时再过去晃一晃。熊侣今日见了樊姬,突然很想念自己的世界,不知父母此时如何了,那些小学时的玩伴现在又在哪里?然而,他们之间隔着两千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大王,樊姬美不美?”回到寝宫时,优孟突然从屏风后钻了出来。
熊侣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说:“还不错,挺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人。”
“大王喜欢她吗?”
“谈不上吧。”
“婚宴深夜才能结束,大王趁着无事先休息一阵,有事阿孟会进来提醒。”
寝宫大门被关上,熊侣坐在床边,捧着一卷书自顾沉思。沉默了一阵,他便打起精神,看起了来。一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呐。他在这春秋,不读书真是不行。
翌日雪停,昨夜婚宴劳累,他回了寝宫倒头就睡,直至午后才悠悠转醒。新婚之夜他没有去樊姬那里,也不知宫人们是否会因此多舌。他不止昨夜不去,今后也不会去。虽是政治联姻,对樊姬来说,刚到楚国便失了宠,心里恐怕挺失落吧。这样想想,还挺对不住的。
他打了个呵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听到动静,优孟便殷勤地钻了出来,服侍他更衣。
“今日雪停了,我想去后园走走。”
“阿孟陪大王去”
到了花园,地上积雪皑皑,熊侣一时玩心大起,便想堆个雪人玩玩。他道:“阿孟,你会堆雪人么?”
“堆雪人?就是把雪堆成人似的对么?”阿孟蹲下身,将雪推到一起,说做便做。
优孟的年龄同熊侣一般大,都是将到弱冠,这会儿如同孩子般,揉的揉雪球,找的找材料,玩得很是投入。熊侣滚雪球,滚着滚着,前方便出现一双褐色小靴,他抬起头来,樊姬那张淡然的脸便出现在他视线中。与樊姬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陪嫁侍女,昨日里熊侣已经见过了。
今日的樊姬洗了浓妆,打扮十分素净。樊姬的容貌并不算太美丽,但身上有种雍容的气质。她看了看熊侣,又看看优孟,欲言又止。熊侣心中对她有愧,想着这樊姬恐怕是个内向的性子,便主动笑盈盈地看着她,道:“今日天寒地冻,爱姬怎么来这后园里走动。待雪化了,寡人亲自带你在宫内走走吧。”
樊姬行了个礼,柔声道:“多谢大王美意,妾身不敢劳烦。妾身刚来这宫中,还不熟悉,便让侍女小环带妾身四处走走,没想到在此处遇见大王。”
“寡人也是无事,便出来玩玩,爱姬要不要同我二人一起堆雪人?”
熊侣看樊姬也不过十六七的年岁,在他那个世界,十六七还算小孩,玩个堆雪人应该有兴致。不料樊姬的眉头却蹙了起来,道:“恕臣妾直言,大王是快到弱冠的年龄了,不该与内臣玩此小儿之戏。”
熊侣有些惊讶,正在抠雪玩的优孟也尴尬地停下动作,站在熊侣身后。熊侣尴尬地笑了两声,道:“这不,寡人也只是一时兴起,爱姬说的是,寡人这便回去处理政务了。小环,你陪着你家姑娘好好走走,不认识路问宫人或是侍卫便好,千万别客气。”
樊姬与她的侍女小环行礼后便走向远处,优孟吐吐舌头,调皮道:“大王,夫人很有正宫王后的模样嘛。”
熊侣汗颜,看来这樊姬并不是杨姬、越姬那类爱求宠的女生,而是……卫道士类的“贤妻良母”。这种女性在历史上时常被赞颂,但真正相处起来,总觉得有些隔阂,只能遥遥看着、捧着。对了,他隐隐记得,庄王的王后便是这樊姬。这么说,他将樊姬娶过来是必然喽。
“大王,真不玩啦?”优孟再问。
熊侣转过头来,笑嘻嘻看着他,说:“玩呗,你去找个萝卜,给雪人做鼻子。”
☆、【第037回】隔阂
虽说这樊姬人挺死板无趣,但熊侣还挺爱跟她交往。为何?一是樊姬有五六分像他初恋情人小班长,二是樊姬是新来的楚王宫,对庄王并不了解,在她面前,他不会有露馅的危险。
他自从来了这楚王宫,就未曾临幸任何一位宫妃,从前最受宠爱的杨姬与越姬都被冷落,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这是极不正常的。从前庄王在时,常召幸宫妃,他却好几月未曾踏入后宫半步。虽说有谣言传他与观浮休如何如何,但比起从前,实在是反常得很。他不想等庄王回来之后,给他留下个断袖形象,而且……这对观浮休也不利。
因此,樊姬来这楚王宫后,熊侣便时时前去她宫里找她。结果这樊姬果真乃贤良女子,只要他白日里去,樊姬言语间便透露出大王不该白日宣淫之类的意思,有两回他靠得近了些,居然被赶了出去。不过熊侣并不懈怠,反而觉得有趣。既然白天不让去,他便晚上造访。他自然是不会留宿的,只在那里同樊姬聊一会儿,吃个便饭就走。但外面的人看来,他时常临幸樊姬,对她格外看重,为此连宗庙也很少去了。
为了加深人们这种印象,他甚至常常夸奖樊姬有德,还流露出想立她为后的意思。这让樊姬在宫里迅速稳了下来,楚国同樊国的交往也越发密切。只是这宫中其他女子,不免嫉妒。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呐。
这一日,熊侣下朝之后,又嬉皮笑脸地去找樊姬。侍女小环热情地将他迎了进来,而樊姬却在垫子上坐着,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起身行礼。
“爱姬,今日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熊侣故意调笑。
樊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大王,这后宫中有美姬若干,大王该雨露均沾才是。大王只往樊姬这里来,宫里人免不了说闲话。这媚主乱政的名头,樊姬担不起。”
熊侣笑了笑,道:“爱姬有德,寡人格外看重,因此多来你这宫里,不算过失吧?”
樊姬的脸依然板着,她看了看天色,道:“这个时候,大王应该回寝宫读书了,妾身也要做女红,就不陪大王了。”说罢,起身往里间去了。
熊侣碰了一鼻子灰,却习以为常,他了解樊姬的个性,发生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