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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寻常。不过,这么远的距离就是潘党也未必能射中,何况斗椒呢。
只听得箭矢破空而来,如同惊雷一般。熊侣下意识地一躲,箭身竟插入他身后的战鼓木架中。众将士大惊,熊侣也吓了一跳。见斗椒还要拉弓再射,便跳下战鼓台。又是一箭射来,将士们纷纷拿着盾牌来到他身边,他矮下身子,等待这一箭袭来。
又是两声破空之声,熊侣准备拔剑,不料此箭却朝着另一人而去。
或许那人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目标,因此行动慢了半拍,箭尖从黑甲旁穿过,刺破了皮肤。这一箭或许只是碰巧,然而接下来的一箭却依然是朝着他去的。他拔剑将箭斩成两段,矮下身,微微眯起眼眸。熊侣朝他看去,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向浮休,他正向远处眺望,而那边的箭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呢?这么好的箭不射,更待何时?所以,是因为没有箭了吧?
河那边传来喊声,将士们推着竹排战船,准备渡河。
他连忙站起身,大喊道:“此箭乃先王所有,仅存三支,现已全部射出,不会再威胁到我等。斗椒贼子将渡河,弓箭手即刻准备!”
众将士一听,军心大振,弓箭手立即准备,一旦渡河的叛军进入射程之内,便万箭齐发,直取叛军性命。
庄王的肩膀有擦伤的痕迹,正在流血,不过并不严重。熊侣从袖中掏出一块巾帕,替他捂上。
“多谢。”他淡淡道。
熊侣问:“你还好吧,用不用去帐中歇息一阵?”
“小伤,不用大惊小怪。我方箭不足,若叛军上岸,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熊侣深以为然,不过目前来看,还是斗椒那边损失惨重。他们等不起,只能先发制人,自然被动一些。
叛军在渡河,虽说渡河中死伤惨重,却依然有一部分到了岸边。他们这边的箭快用完了,只有几个擅长使箭的还在用,其余的皆以短兵相接。
庄王将斗椒射过来还完好的箭从地上和战鼓木架上拔了下来,探究地看着。熊侣凑过去瞧,问:“这箭有什么玄机么?”
庄王瞥了一眼他身后之人,说:“问观浮休。”
熊侣心脏跳漏了几拍,转头看观浮休,问:“浮休,你知道?”
观浮休双手环抱胸前,说:“知道。这是苗疆进贡的礼箭,平时用来祭祀或做装饰用的,但事实上威力无穷。不过……一共就只这么几支。你方才情急之下猜的不错,他的箭,或许是用完了。”
熊侣不觉间冷汗涔涔,这箭方才分明是冲着庄王去的。而这里知道黑甲侍卫是庄王的,只有自己和观浮休。
他尴尬地笑了几声,说:“如此甚好啊,斗椒也没那么厉害的嘛。要不然咱们将这两只箭给潘党和养由基,让他二人给斗椒点颜色看看。”
☆、【第088回】鸣金收兵
“大王,你觉得如何啊?让潘党和养由基用这两支箭回敬斗椒。”
庄王将箭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说:“也好,你拿去吧。”
熊侣放下心来,接了箭,唤来潘党,说:“潘党,这是斗椒方才射过来的箭,你看如何?”
潘党拿着箭从头看到尾,摩挲了一阵,说:“的确是难得的好箭,想必那贼子用的弓也是极好的,射程比普通弓箭更远一些。”
熊侣点点头:“你的弓如何?能拉得动这样的箭么?”
“属下的弓比寻常士兵的弓更重,射程是要远一些,但或许比不得斗椒手中那把。大王的意思,是让属下用这箭回敬他一记?”
熊侣微微笑了:“正是如此。这里有两支箭,你去将养由基也叫上,二人商量如何对付他。若时机合适,便将这两支箭回敬给他。”
潘党领了箭,前去唤养由基。熊侣站上方才击鼓台的位置,向远处望去,说:“你们说,他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观浮休负手而立,一脸已经豁出去不怕死的表情。熊侣额上冒汗,他料想斗椒能认出庄王,应该与观浮休有关。目前战事正紧,庄王好像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不过等他们回了郢都,那可就不一定了。
“斗椒很会观察形式,若战事实在不利,他或许会暂时放弃渡河,想别的办法。”
庄王话音刚落,只见斗椒那边停止了渡河。方才过来的士兵并不多,大约十分之一不到,但却消耗了这边大部分的箭矢。目前箭矢除了配给几个箭术高明的箭手,其余的弓箭手全都持长矛作战。
观浮休冷冷道:“他知道我方刚征战陆浑之戎,箭剩的不多。这批人,是来送死的。”
“可是……他那方死了不少人呐,损兵折将值得吗?”
“他们那方兵器比我方多,羽箭的配给不成问题,粮草也比我方充足。方才他已经看出我方羽箭不足,会想办法利用弱点克制我们。”庄王接着说道。
天已经暗了下来,双方鸣金收兵。小兵们捡拾着地上掉落的箭矢,还能派上用场的,便收起来再用。
行军多日,粮草只有三四日的分量了,若斗椒未曾叛乱,他们预计明日进入楚地的第一个补给地,粮草不成问题。而漳河这边,虽然也属楚国境内,但土地贫瘠,附近没有村落,也没有粮仓。若两军持续对峙,粮草不足便是一个大问题。
“大王,你说蒍敖多久能到?”
“郢都王师被调走不少,蒍敖要去庐地调援。从庐地前往漳河,就算日夜兼程,也需三日。若赶得太急,到了漳河也是疲惫之师。”
“你来之前,蒍敖就已经去庐地了吧?那这么算下来,他至少还要一到两日才能赶到此处。”
“是。”
三人围坐炉边,手捧着晚饭,边吃边谈,气氛相当微妙。炉上煮着一小锅肉羹,上面飘了好几种野菜,像一锅清汤火锅。熊侣突然有种他们三人围着炉子吃火锅的感觉,简直可怕。
“还是别等蒍敖了,斗椒也知道会有援兵,因此明日定会放手一搏。”
熊侣点点头:“那你有良计么?”
庄王淡定地吃着晚饭,淡淡道:“擒贼先擒王。若他真的攻过来,浮休去杀了他。”
“我?”观浮休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斗椒有些异能,不过你比他厉害得多。对付他,我想你能办到。”
熊侣伸手擦去额上的汗,庄王这种行为,是在公报私仇吧?
“那样很危险啊,如何能深入敌军,然后取斗椒项上人头呢?何况你说,斗椒有些异能,并不好对付。”
庄王噗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观浮休:“浮休,你怕了?”
观浮休迅速地扒了几口饭,说:“我去便是。斗椒虽有异能,但不过是最普通的那种。力气大一些,动作灵敏些,看得远一些罢了。这次作战处在水边,只要大王不怕暴露我的身份,我便施展全部身手。”
“那倒大可不必,杀了斗椒即可,若你不能轻松完成,用点大家都能看见的异能,我并不反对。就算引来水龙也无妨,只要你的身体真能吃得消。”
熊侣握住观浮休的手,说:“只麻痹他们的神经就好,千万不要用水龙,你会受不了的。”
“知道,我会见机行事。”
三人又埋头吃饭,熊侣突然抬起头来,说:“能不用异能还是不用异能的好。让潘党和养由基想办法吧。若这次打仗又是水龙又是火龙的,史书上岂不是很夸张?”
庄王不屑道:“这又何妨?”
“不太好吧?若是……若后世没了异能者,大家一定认为史书是假的!”熊侣强调道。
“有点道理,若真的用了异能,寡人让史官不书便是。”
听庄王这么一说,熊侣总算放下心来。
夜深了,营帐外没有动静,河对岸静悄悄的,似乎也休息了。
“他们不会夜袭吧?”
庄王脱了黑甲躺在床上,说:“春秋时期比战国守规矩,不会夜袭,你放心睡吧。等明日叫阵了,再起来便是。”
王帐虽然宽敞,可床只有一张。以往观浮休可以借着在帐中守卫的由头与他同睡,可如今正主在此,床自然是他的。他和浮休睡哪儿呢?
今日浮休似乎又做了对不住他的事情,以庄王的性子,这一晚,他两人不会要站着守上一夜吧?
庄王的亵衣还未换,肩上的血迹和伤口提醒了他。熊侣立马狗腿地走到他身边,关切道:“大王,你肩上的伤如何了?我给你擦点药吧?”
“寡人此次出行未带行李,你将你的衣裳找来,与我换上。药我衣裳里有个袋子,你拿出来。”
熊侣找出来一套亵衣,然后背过身去,等他换好。观浮休双手环胸,坐在帐门附近,一言不发。等庄王换好衣裳,熊侣将袋子找来,将药拿出来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庄王太机智了,怎么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呢?
碘酒、棉签、云南白药、阿莫西林……应有尽有,都是小份的,也不占空间。
“愣着做什么?”
“啊,哈哈,我觉得大王简直太机智了啊,哈哈哈,带了不少好东西嘛。”
庄王赤着半边身子等他擦药,说:“好是好,不过快过期了,用不了太久。”
肩膀后面,便是那幅栩栩如生的凤鸟图,熊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想起观浮休为他纹身的情景。
“怎么?”
“哦,没什么。”他回过神来,立马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伤口。
这伤口如他说的,并不深,流的血也不多,只要注意不感染,应该没多大问题。
感觉到熊侣的目光,他说:“你的背后,也该有一副图案,一年多的时间不好瞒。”话音未落,他伸手拉开了熊侣的衣领,一小块图案出现在眼前。
熊侣一惊,退后一步,说:“是,要疼死了。”
庄王笑了,看向坐在帐门附近一言不发的观浮休,拍了拍身下的被褥,说:“你去将灯吹了,上来睡吧。”
“哈?我?”熊侣惊道。
“床够大,我不介意你与我同榻而眠。或者,你宁愿不睡觉?”
熊侣看向观浮休,只见他拿起银色头盔往头上一套,冷哼一声,掀开帘幕,走了。
“哎,等等啊。”熊侣冲着帐门喊道。
庄王笑着拉住他的手,说:“可别跟着去,一国之君出了帐门去追一个侍卫,这可不好。”
你是存心捉弄人外加挑拨离间吧?熊侣急得在帐中转了一圈,猛地看见那套黑甲,顾不得庄王同意,径自穿上,戴上头盔,出门找观浮休去了。
帐中之人,微笑着为自己盖上被褥,伸出手指弹了一弹,那油灯便熄灭了。
☆、【第089回】背水一战
出营地一段距离,熊侣才敢叫观浮休的名字。
“浮休,浮休……你等等我……”
观浮休坐在一处小丘,月光冷冷地洒了下来,大地一片银白。熊侣气喘吁吁地在他身边坐下,说:“你真是的,一声不吭就生气走了,差点追不上你。”
“没生气。”观浮休闷闷道。
“那是怎么了?”
“我……我只是不想他使唤你。”
“没有使唤,他受了点伤,你当我是帮他难道不行么?”
“行。”观浮休抬头去看月色,说:“今夜月色真好。”
熊侣也抬头,说:“是啊,又快到十五了吧?天气越来越暖了。”
月色打在观浮休的脸上,四周无人,他解下了头盔。熊侣问:“黑甲人是庄王,是你告诉斗椒的?”
观浮休点点头,说:“是。我飞鸽传信与他,不过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