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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铮铮的少年怔在了地上,好像已经不会动作。
“无顾,都怪我。。。”宋辞蹲了下来,看着陆无顾的侧脸,愧疚的说到。
“主上,陆无顾早已经不是顾芜,顾芜的一切亦与陆无顾都不相干了。若是有人要对主上不利,无顾定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主上的身边。”
陆无顾说,好似一汪波澜都升不起来的死湖。
良久,他转过身跪在了宋辞的面前。
“无顾,你这是做什么。”
宋辞急忙的想要把他拉起来。
“无顾恳请主上能够让臣葬了。。。她,也算是报答一番养育之恩。”陆无顾说。
宋辞自然是千分万分的允了的,毕竟怎么说,陆无顾母亲也是因为宋辞死了的,还是做儿子的亲手射的箭,母子血浓于水,这句话做不得假,而宋辞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知道今年的围猎是怎么回事,宋辞在回营的路上,就被一根流矢伤了手臂,因着被苏凉用剑挡了一下,所以也只是在后背留下了一道血痕,因为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没有去惩罚射箭的人,不过是个小侯爷家的公子,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谋杀皇帝还是没有什么胆子的。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搅得宋辞的兴致灭了大半,所以提前了许多天打道回府,离开了这处野兽成群的皇家山脉,动物们叫嚣着欢呼着送行,这些宋辞是看不到的。
回宫的几天,宋辞一直躲着陆无顾不见,生怕他撞见自己勾起伤心事,也怕自己撞见了他心中愧疚。
陆无顾已经被提为一等侍卫,是会在后宫中巡视的,所以这些天来,除却上朝,宋辞都是闭门不出的。
直到有一日。
宋辞及早的睡下了,因着身后的伤还未痊愈,这古代的药物好像作用在他身上不甚明显,后背上的那处上总是又疼又痒的,他只能趴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好似有人将他的寝衣掀了开,身上缠绕着的层层纱布全数被剔除,还未结痂的伤口被不知道何处来的暖风吹着,疼痛都少了许多,有冰凉凉的液体被温暖的手指涂抹在伤口上,舒服极了。
宋辞想要醒过来,可是一双眼皮,像是被粘连在一起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最终,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身上的衣物一如昨日,连纱布都包的整整齐齐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宋辞也就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可反常的是,一连几日,宋辞都做着同样的梦,这让有些迟钝的宋辞都觉着不对劲了,因为他身上的伤真的好了许多。
晚上,特意的,宋辞没有睡,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每晚固定的治疗,他想要看,看那个每日给他治疗的人究竟是谁。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洒了一地,像纯白的冬雪,亮的耀眼。靠着窗的墙脚下,月光渐渐笼了过来,有一株不知名的花极其缓慢的开着,花香淡淡的,不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床上的宋辞渐渐的支持不住困意,最终缴械投降,睡了过去,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二日,宋辞起了个大早,连太阳都还只舍得露出了点点的光芒。
他托着脸无聊的看着风缓缓的吹动着枝桠,心里面郁闷极了,他不是睡得不好,相反的,他睡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竟然没有跟那个神秘人正面交锋。
突然之间,宋辞手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个铜制的箱子应着一声闷响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罐罐瓶瓶滚落了出来。
是东海国进贡的一些小玩意,宋辞觉着有趣,就留在了寝宫里。
不过大都还没使用过,并不了解它们具体的用处。
宋辞将落在地上的白瓷罐子一个个捡了起来,心里还忍不住的在想,竟然没有破碎,这些古人的工艺可要比现代粗制滥造的东西质量好上太多了。
忽然,几个字吸引了宋辞的注意。
“东海墨。”
这东海墨顾名思义就是东海国产的墨,其实这东西说是墨也不是墨,并不是用来做传统的书写,而是一味香,是无色无味的,不过凡是什么东西沾染上这香,再拿醋一洗,就会在上面留下黑痕,几日都去不掉,所以才被叫做东海墨。
计上心来,宋辞想着,将这液体涂在纱布上,那人拆纱布的时候定然会沾染上,到时候是谁,一查便知。
宋辞执行力还是强的,当晚就将那香抹在了包裹伤口的纱布上。
自然,晚上他睡的是极好的。
第二日,他就迫不及待的找人去试,可宫女宦官,就连那后宫的妃子都试了个大半,都未曾发现谁的手指是黑的。
这让宋辞有些失望,独自在长巷里来回跺着,思考着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可这世上,有些人,你越是躲着,越是遇见。
陆无顾带领的队伍是要巡视长巷的,宋辞忘记了。
两个人一个站在巷首,一个立在巷尾,对视着,仿若多年不见,可谁也固执着不动。
第25章 女儿国了解一下(九)
纠结了一阵,正当陆无顾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宋辞拔脚便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拉起陆无顾的手臂就往宫里面跑,陆无顾未有迟疑,紧跟着宋辞的步子,他跑快那他就大步一些,他走缓那他也慢一下。
一路上,经过了几处宫殿,宫女宦官看这奇诡的一幕也是无措,不知应该行礼还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宋辞纠结着,陆无顾纠结着,这合宫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纠结。或纠结生活,或纠结情感,或纠结权势,所有人的纠结似乎都与飞奔着的这个人有关,可是纠结着,日子也总要过下去,混混沌沌的过下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是宋辞的书房,那里还有着一个铜盆,里面装满着没有用过的白醋,一大股酸味在封闭的空间里蔓延着,肆虐着鼻腔,酸的人眼睛有些疼。
宋辞仍旧是固执的一言不发,拉过陆无顾的手一下一下的用醋冲洗着,被摆弄的那双手除却还是温热的,像是死去的人的手,任他摆布着。
不出意料的,一小块黑色的污渍出现在那双白皙手指的食指指尖,方才明明是没有的,宋辞想着。
“是你对不对。”宋辞不敢抬头,只是背对着陆无顾看向窗外,声音哑哑的,这是围猎之后,宋辞对陆无顾说的第一句话。
“我从未怪过你。”陆无顾说,驴头不对马嘴的,宋辞听懂了,他没有叫“主上”,宋辞明白了。
只听他继续说到:“在我眼里,若不是你将我带回凤鸣,恐怕我连那个冬天都熬不过去,只有你才是我的亲人,其他人,与我无关。”
宋辞觉着眼睛酸极了,也许是醋太酸了。
他抬着头,还是笑了。
宋辞过的惬意,有人伺候着,陆晴阑和沈方砚不时幽会着,感情迅速升温,就连那最烦人的朝政,他都交给了苏凉和陆无顾两员大将,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可忧心的。
唯一让宋辞感到不安的是,不知道从何日起,他和系统突然断了联系,无论说什的系统都不会应答。幸而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决定有什么事还是要等到陆晴阑和沈方砚修成正果之后再做考量。
沈方砚已经培养好了接班人,就等着一日安排好,使个假死之计金蝉脱壳,与陆晴阑做一对潇洒的夫妻。
宋辞胡乱的在纸上划着,古代的毛笔字他还是用不顺手,不知不觉间,仿若一阵花香袭来,落在了宋辞的鼻腔内,初始只觉着神清气爽,可正当他站起身子,只觉着一阵的头晕目眩,摔倒在了地上。
房间内,一双穿着赤金麒麟兽长靴的脚走了进来,将宋辞抱到了御书房的密室里。
等宋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半个月的时间,足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缓缓的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一个人影在头顶上晃来晃去,看不清样子,身子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即使他想要动一动手指,也必须要用上全身的力气。
“主上。。。”
是苏凉的声音,不过着声音里夹杂了许多陌生的情感,宋辞都有些分不清了。
“苏凉?”宋辞叫到,终于将手抬了起来。
那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猛地点了点头,即使宋辞看不清楚,他也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被喂了些粥,宋辞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他斜靠在墙壁上,等待着出门打水的苏凉。
他们现在是在一处破败的庙里,庙中供奉的塑像已经被毁了大半,只残留下半边的身子和完好无损的方天画戟,也是由着旁边那条漆黑的大犬雕像,他才辨认出那是曾同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战的二郎圣君。
宋辞的身上还穿着帝王的服饰,在这种环境里,也是干净整洁的,看得出苏凉将他照顾的很好。
陆无顾叛变了,在太后的帮助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竟然换上了和宋辞一模一样的脸,而他这个真正的帝王,则被藏在了御书房的密室之中,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沉睡下去,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终于缓缓醒了过来,不过此时他已经不在王宫了。
那个御书房是宋辞无意中发现的,只告诉了苏凉和宋辞,所以苏凉才会悄悄潜入了王宫将他救了出来。
苏凉应该费了不小的力气吧,宋辞平静无波的思考着,这皇位于他,本就是个摆设,他没有□□定国之才,坐在那个位置上难保不会生灵涂炭,既然太后想要放弃他这个傀儡,既然他陆无顾想要拿去,那便给他,有何不可。
苏凉走了进来,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灌了水,宋辞听见了没有被装满的水来回晃动发出的哐哐哐的响声。
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的境遇就不怎么好了,身上中了几箭,虽不伤及要害,但潦草的包扎了几下,还是不顶用的,伤口经常性的裂开,身上的唯一一件衣物被鲜血染红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他成了叛贼,被通缉,被追杀,全都是因为他,宋辞很愧疚。
“苏凉,我想回宫。”宋辞小声说,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他心虚,可是他不能不回去,因为陆晴阑被软禁了。
陆无顾这是要将他逼出来,他知道陆晴阑是他最爱的妹妹。
苏凉一言不发,只专注的拧着瓶盖,仿佛他的生命里只剩下这一件事情了。
直到许久之后,才听到“啪”的一声,苏凉将水递了过去,委屈的问道:“就算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见他吗?”
苏凉知道宋辞一直是不屑于这个皇位的,所以他并不会莽撞的将自己的权势讨要回来,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他是要去见陆无顾。
“我必须要去见他。”宋辞说,并没有听出来苏凉话外有话。
苏凉答了声好,就走了出去,这座破庙,更加荒凉了起来。
虽说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和帝王,但躲开夜间巡游的士兵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天夜里,宋辞就跟在苏凉的身后来到了一处高门大户,这是他姐姐的夫家,因着有女儿在宫中做妃子,才没被苏凉牵连,可是苏氏一门却全数锒铛入狱。
听到这些,宋辞又止不住的愧疚起来,他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却莫名的牵连了这么多人。
这苏凉姐姐的公公是个忠心不二的人,甚至于有些愚忠了,这是见了宋辞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何一向温润的帝王这几日忽地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