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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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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斗,一斗五……”捕快一边量着,一边报出数。旁边站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人,手中托着本账册,该是随行的账房先生。账房记好了账,若是交租的数已足了,便冲捕快点一点头,那捕快就挥手将面前的村人赶走,再喊下一个。

    宜青原本不紧不慢地朝土坪上走,当他的视线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立刻加快了脚步。

    王大壮追喊道:“云哥儿,走那么快作甚?等等我啊。”

    宜青三步并作两步,几乎小跑起来,一手拉住了正探头探脑朝人群打量的兔子精,道:“你、你怎么、来了?”他小跑了一路,还有些喘,说话时断断续续的,不时倒抽一口气。

    落衡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摸出一块素净的绣帕,点在他的额间轻轻擦去汗珠,口中道:“你早晨去田里后,你大伯来了家中一一”

    “他来做什么?!”宜青紧张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章大伯在他心中算是秀水村顶厚颜无耻的人了,兔子精这么软糯,很容易就叫他欺负了。

    宜青这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了。章大伯就算再无耻,也是个正正经经的乡间富贵老爷,遇上兔子精,顶多不过是想着该如何好生巴结巴结,绝不会像他想的那样“欺负”了对方。

    落衡将那方绣帕塞到宜青手心里,轻声道:“也没做什么,他说是县衙来了人,今日交租,他得把家中的稻子收走。”宜青这几日收割的稻子都堆在了草屋的地窖里,没想到章大伯竟然会上门强抢。

    宜青道:“他可是对你动手了?”他不在家中,草屋里只有一个兔子精。兔子精肯定是不愿眼见着稻子被拖走的,双方要是起了冲突……

    “我才不怕他。”落衡眨了眨眼睛,笑时露出一口白牙。

    那口白牙几乎晃花了宜青的眼,兔子精还唯恐他没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贴着他的耳畔道:“我会法术。”

    实际上,章大伯连草屋的门都没能踏进一步。

    落衡一连使了好几个小法术,让他每朝前走一步就磕一跤,还没走到草屋门前,额头上就已经青肿一片。章大伯不明所以,犹豫着往回走,于是便顺顺当当不磕绊了。他本人倒没说什么,同行给他当打手的几个年轻庄稼人先吓得不轻,口中只道章大伯撞了邪,这差事说什么他们也不愿继续接了。

    章大伯空手而返,靠在窗边观望的兔子精还坏心地又在他身上施了个法术,让他走到自家门前时当着妻子的面摔了个嘴啃泥。

    “你一一”宜青正想板下脸教训兔子精几句,让他别乱用法术,耳垂忽的一湿,似是被什么湿滑的东西舔了一下。当他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时,紧贴着耳垂的耳廓也……

    落衡后退了半步,捂着脸摇头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忍不住。

    “云哥儿,你走那么一一”王大壮喘着粗气赶到,停下脚步想要掀开短衫透透气,就见到宜青身边还站着一只兔子精。这名糙汉脸上一热,放下短衫,任身上可劲儿地冒着汗,对两人憨厚地笑了笑。

    “云哥儿,你大伯还没来。”王大壮朝四周看了一圈,仗着自己身形高大,视线没有遮拦,确认了土坪上没有章大伯的身影。

    宜青猜到了对方为什么没来,他家兔子精说是会法术,想来就已经使了坏。

    “不管他。你且看看,来收租的捕快是哪几个。”宜青道。

    原主被县衙来的捕快好生教训过一顿,心中对他们忌惮得很,根本不敢打听他们的消息,宜青对此也一无所知。但王大壮不同,他与这些收租的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总会略知一二。

    王大壮看了几眼,道:“这次来的是李铁头和冯老三,旁边站着的几个年轻伙计不认识,许是县衙临时叫来的担夫。那个瘦竹竿是赵账房,年年都是他跟着来,精明得很,少了丁点儿粮也能看出来……”

    宜青跟着他手指去的方向,仔细打量了那几名县衙来人。瘦竹竿赵账房显然是一群人中的头目,两名穿着乌青官服的捕快对着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姓李的和姓冯的捕快品级约莫正相当,两人之间的关系平平,除了公差之外便没说过几句话;剩下的都是些临时叫来的伙计。

    他眯着眼看了,问王大壮道:“这赵账房与我大伯交情如何?”

    王大壮摇头道:“不如何罢?早些年的时候,你大伯似乎想把你堂姊嫁给赵账房,可这事儿吹了。后来便没再听过有消息。”

    章大伯比原主的父亲大不了几岁,几年前他那堂姊想来也不过二八年华,居然被指给这赵账房?赵账房少说也有四五十岁,家中不可能没有正妻,嫁了过去只能作妾,这是为了攀炎附势不惜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不过婚事没成,说明这两人关系不算十分紧密,对宜青而言未必是坏事。

    “那捕快呢?”宜青记得原主的大伯正是仗着在县衙中结识了几名捕快,在秀水村中才愈发行事无所顾忌起来。

    王大壮道:“同那冯老三似乎有些交情。云哥儿,你问这些做甚?”

    宜青在心中将那赵账房、冯老三与章大伯一块儿过秤,细细掂量了一番,才幽幽笑了笑,道:“算账。”

    若是今日来收租的县衙中人,全都与章大伯有交情,他或许会先隐忍一阵子,再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事情捅出去;但既然天赐良机,来的是与章大伯疑似有隙的赵账房,且两名捕快中还有一人与他并无交情,那宜青可就不客气了。

    赶巧儿秀水村的人为了交租,一大半都聚在了此处,也好给做个见证。善恶有报。

    宜青转头对落衡笑了笑,轻轻招手道:“过来。”

    兔子精脚下一顿,目光游移,似乎还在想着要不要逃走。他先前又偷偷尝了两口云哥儿的味道,觉得口中愈发寡淡了,怎么也尝不够。

    “过来,将那字据给我。”宜青道。

    兔子精这才缓步走了过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宜青。宜青反握住他的手掌,留恋地摸了许久,才沉声道:“帮我看上一看,那瘦竹竿模样的人心底是如何看章平的。”

    他提防这话被旁人听到,是以贴着兔子精的耳朵轻声说着。两人的身形靠得极近,他们自个儿没觉得,但在王大壮看来是怎么看怎么奇怪。憨厚的汉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偏头疑惑地想着,云哥儿与这远方堂弟的交情居然这么好了?他瞧村尾那新娶了媳妇儿的王五,同他的小媳妇儿在外边也没那么黏黏糊糊啊?不过是说两句话,为什么要紧黏着好似胶漆一样?

    “我、我用不好窥心术。”落衡小声拒绝道。他生怕自己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叫云哥儿失望了。

    宜青捏着他的手心,鼓励道:“你不是说过吗,他的防备心越重,越不容易叫你看穿心中想法。你随意看上一看,就算看不出来,也只能说是他防备心太重了。”

    落衡知道他是在变着法儿鼓励自己,但只要是云哥儿说的话,他不由自主便信了几分。于是将手拢到袖子里,轻轻划了半个圈儿,施法术时亮起的光芒被袖子遮去,而他的眼中已经映出了那赵账房心中所思所想。

    “可巧了。”落衡欣喜道,“他正想着你大伯。”

    宜青问:“想什么?”

    “嗯……想你大伯怎么还没来……我,啊不,他还想等你大伯来了,好生为难为难他,让他多交些租子。”落衡费力说着,随后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不明白这人与章大伯有什么仇怨。

    宜青也没料到两人的关系如此恶劣,不过这对他有利无弊。他揽住兔子精的肩头,用力地一握,对着对方笑道:“真棒。”

    兔子精因为全神贯注地使了窥心术,眉心还微微蹙着,面颊上也染着醉酒般的微红。那醉红从颊边一直浸染到了耳畔,好似对方趁他不注意时蒙上了一层软红面纱。

    宜青偏过头时,只是想面朝着兔子精夸赞对方几句,但看到这副景象,又觉得只是夸赞还不够了。

    他得再做些什么。

    先前兔子精好像偷偷亲了他一口?还是两口?

    兔子精不是最讲礼义了吗?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浆。这个道理,想来他很懂。

 58、家有仙妻14

    “云哥儿; 你大伯来了。”

    兔子精的颈侧到脸颊一路都红得通透,还用一只手遮挡着; 不让他继续看。宜青遗憾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土坪与村子相接的那处。

    章大伯正拄着拐杖; 一瘸一拐地朝土坪走来,村人与他打招呼,他都是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径自走到队伍的最前列。他在秀水村中算是号人物,家产丰厚,又与县衙的人有往来,干等了半日还没轮上的村民见他插在了自己前边; 也是敢怒不敢言。

    “冯爷; 近来可好?”章大伯对着冯捕快立时换上张笑脸,眼角挤出了一堆褶子。

    冯捕快点了点头,没同他多说什么,但也没赶他走。

    章大伯艰难地拖着身子; 越过那堆积在地上的稻子; 朝前俯身道:“上回那酒,冯爷要是觉得还能入口,小的再给您送两坛?”

    冯捕快这才眯起细长的眼睛,露出了个假意的笑容:“那酒味道还不错。”

    “嘿,下旬就给您送来。”章大伯会意道。他朝身后望了眼,示意那被他挡住的农户走远一些,才故作为难地对冯捕快道; “同您说件事儿,今日要交的租子一一”

    冯捕快竖眉道:“怎的?你交不上来?”

    “不,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短了衙门的租子啊。”章大伯道,“还不是有些佃农,租了我的田,又死皮赖脸地不愿交租……”

    “衙门要收的租子,他们也敢拖欠,当真是胆子大破天了。”

    冯捕快做多了这等腌?事,听得这两句话便明白了章大伯的意思,无非是要让他帮着出头、教训教训那些没眼力见的佃农。收人手短,帮着教训个没靠山的庄稼汉也不费事,他便顺承下了。

    冯捕快道:“你且在旁等着,待我收完了这几笔租子便同你去瞧瞧,到底谁那么无法无天。”

    “哎,哎。”章大伯连声应是。

    两人这一搭话,便将交租给耽搁了,村人只敢小声议论着,赵账房也没发话。只有另一名李捕快则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看了他们好几眼,不咸不淡道:“莫挡着旁人交租。”

    章大伯不敢与衙门捕快顶嘴,正准备拄着拐杖朝后退上几步,肩头却被人硬实地按了一下。

    “云生?”章大伯眼中原有些疑惑,见到身后站着的是自家侄儿,立刻变作了愤恨。

    他晨间带了人去村头草屋,原想将对方收割好的稻子一股脑都拖了过来,结果连磕了好几个跟头,回屋时更是在门前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将脚给扭了,如今肿得几乎不能行路。同行的村人说他怕是中了邪,要是当真中邪,在背后捣鬼的无疑就是这个云哥儿。

    宜青看清了他神情的骤变,笑了笑,语气殷切道:“您这是怎的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如今这腿……”他的笑不是给这位大伯的,而是想到兔子精看着一本正经、守规矩得很,真要捉弄起一个人也很下得去手。

    “呵。”章大伯压根不想提起这腿是怎么扭伤的,提起拐杖朝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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