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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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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德妃带着一帮子侍从进了栖凤宫。走进殿中前,她已经准备好了满腹奚落的话,看着宫殿中冷冷清清的模样,便一溜儿说出了口:“你这宫中怎的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钱公公说还没备齐人选,待到挑选好再一并遣过来。”

    苏德妃挑了上首的座位,宜青只好在她左手侧的上位陪坐。因为栖凤宫中只有一两个洒扫宫人,茶水糕点也上得慢,免不了又遭了一番嘲讽。

    “想当年,本宫封了德妃时住进丹淑宫,宫中添置了大小一十二名女官,洒扫应对的宫人少说也有三十个,再有粗使太监、巡守的侍卫……”

    “可真是了不得。听闻前朝那吊死在大殿的杨皇后,封后时身边也不过跟着九名女官。”清渠见状插了一句嘴,“难怪这宫中都说德妃娘娘贵不可言,日后还另有造化呢。”

    苏德妃心头一咯噔,当初丹淑宫中侍奉的宫人是有些逾制了,她仗着兄长势大、皇帝宠爱,向来没将这些子事放在心上。

    她冷哼了一声,道:“本宫让你说话了么?”

    苏德妃心道,这自称尚衣局副总管的人是个牙尖嘴利的,没准就是狐媚子特意收在身边,专门替他撑腰膈应人的,她没必要在这等人身上浪费工夫。

    她直直看向了宜青,冷声道:“你是新来的,兴许不懂宫中规矩,莫叫这些个没规矩的下人给带坏了。本宫说话时,旁人哪得随意插嘴?你若不舍得罚他,本宫便代你罚了了事一一”她一甩袖子,便要拂落桌上的茶盏壮势。

    “娘娘且慢。”宜青忽的出声制止。

    苏德妃看他一直闷不做声,像是个好拿捏的面人儿,没想到也有几分气性,会为了包庇手下人挺身而出。她皮笑肉不笑道:“怎的?本宫还不能替你管教两个下人?”

    宜青回她一笑:“娘娘罚归罚,莫将这御赐的玉毫盏给摔了。”

    他快步上前,将那茶盏从苏德妃的广袖中抢了下来,稳稳地安置在案头。因他这一番动作,宫中众人都看清了那原本不甚起眼的茶盏,青黑底色,兔毫般细长的纹案根根毕现地绕着杯身,正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苏德妃不是书香门第出身,品咂不出其间的门道,只觉得“御赐”两字刺耳得很,像是有意在说与她听的。

    “那你便留心些收好了,莫搁在外头,若是不留神摔了磕了,倒是招祸!”

    宜青道:“娘娘教训的是……”

    他才说了半句,就被清渠狠狠瞪了一眼,嫌弃他骨子软,见到个德妃就不敢硬气些。宜青不以为意,接着道:“好在陛下知晓我粗手粗脚的,赐下的这套玉毫盏一共十二只,摔了个把也不打紧。”

    “若是当真摔完了,再去陛下面前求个情,兴许也不会罚得太重罢?”

    苏德妃被噎了一口气,倒是清渠不忌讳地笑出了声。

    宜青又道:“娘娘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可是渴了?宫中没甚么人伺候,我去给娘娘沏壶茶?”

    苏德妃忍着脾气道:“不必了。”

    “那可好呢。”宜青眉头一松,好似卸了重担一样,“我沏茶沏得不好,没少被陛下责骂。”

    “你一一”

    这两人轮番上阵,竟全都刺儿头,亏她看走了眼,以为总有一个是善茬。先前那个话里话外都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儿,谁见了都忍不住动气;后头这个看着软弱可欺,可心眼儿一点也不比前边那个少。苏德妃虽说性子耿直,但到底在宫中住了些年头,听明白了宜青那几句话的意思一一

    这摆明了是在炫耀皇帝对他宠爱有加。

    不论玉毫盏是否贵重,既然是御赐之物,哪能说摔就摔的?可这人的意思是,皇帝还真允了他,爱摔几个摔几个,摔完了再赏一套便是。

    再说那沏茶,后宫中谁人不知道皇帝有多难近身,更别提沾手对方的吃食茶水了。前朝末帝便是被身边的宫人在御膳中下了毒一命呜呼,皇帝以此为鉴,极为警惕入口之物……

    “娘娘怎的就走了?”苏德妃方才起身,宜青便出口挽留道,“不留下用口茶吗?”

    苏德妃甩给他一声冷笑。

    众人走后,清渠凑到宜青身边,扯了扯他的面皮。

    “作甚?”

    “看看你是不是钱公公假扮的。”清渠认真道。

    宜青:“……”

    清渠叹了一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宜青奇道:“难不成不是你教我的么?你说的,在宫里顶要紧的就是讨皇帝的喜欢,旁的都用不着怕的……”

    ……

    殷凤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钱公公悄声走到他身旁,附耳说了几句。

    “德妃往栖凤宫去了?”殷凤皱起了眉头。苏德妃身边自然也安插着他的眼线,这消息很快就经由钱公公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猜到有些人不会安分,但没想到那么急不可耐地就想着朝小麻雀下手了。他预备安排在小麻雀身边的人还没挑拣好,这时苏德妃便杀将了过去,小麻雀能应付得了吗?

    钱公公道:“去了。不出半炷香又打道回宫了。”

    殷凤挑起了眉头,半炷香可不像是能闹事的工夫。

    钱公公细细将栖凤宫中发生的事儿都说了,殷凤低笑了一声,一手支着额头,心间竟想着那只小麻雀原是个好斗的。如若此时将他捉了来,没准还反会被在手上啄几道口子。

    “那些人挑拣好了便赶紧遣过去,莫再拖延了。”殷凤的嗓音中带着低沉的笑意,“再给他送一套玉毫盏,说是供他摔的,摔完了再开口向我要便是。”

 78、宠冠六宫12

    当日; 钱公公带着一水儿宫人进了栖凤宫,计有女官二十四人; 仆从三十六人,粗使、随侍更是不计其数……乌泱泱一堆人几乎快将偌大的宫殿都填满了; 好在这些人都训练有素,各司其守,才没闹出乱子。

    次日,苏德妃因御前失仪被罚禁足半旬,在丹淑宫中抄写《宫式仪》百遍。

    虽说名义上是因“御前失仪”受罚,可明眼人都知道苏德妃被罚禁足另有缘由。

    “是陛下在给那新得宠的碧梧撑腰呢。”

    韩淑妃侧卧在软榻上,意态悠闲地翻着书卷。她与苏德妃在后宫争斗了数年; 积怨已深; 见着死对头遭殃,心中自然畅快。

    心腹宫女替她锤着腿,问道:“那名唤碧梧的这般得宠,娘娘不急么?”

    韩淑妃莞尔道:“急?急甚么?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 还看不明白么?”

    “奴婢愚钝; 请娘娘示下。”

    “这宫中,陛下想捧着谁便捧着谁,想冷落谁便冷落谁。”韩淑妃坐直了身子,踩上鞋履,“当初本宫与德妃,可不也一时盛宠无双么?如今又怎样呢。”

    宫女蹙眉道:“可娘娘到底是淑妃……”淑妃与德妃俱是四妃之一,这么些年后宫中就数她二人位份最高、最有望被册封后位。

    韩淑妃笑了笑; 有些话即便是对着心腹也不能说。她与德妃之所以能牢牢坐稳身下的位子,全是靠着家族势大。皇帝时而需要借力,时而需要敲打,前朝一旦生事,后宫便也跟着风云变色。她嘴上说着皇帝是在替新宠撑腰,可谁知道那新宠之所以得势,是不是皇帝有意立个靶子整治苏家呢?她家中的长辈传了消息说,苏家近些日子可不算安分……

    “且等着看罢。”韩淑妃缓缓道,“陛下既要宠他,你我也跟着服个软。莫像个莽汉似的打闹上门,自讨苦吃。”

    ……

    亥时三刻,殷凤摆驾栖凤宫。

    长廊上的宫灯将他的影子拖得细细长长,投入殿中,好似影子急不可耐地要先他本人一步跨进门槛。

    “这座栖凤宫住着可还舒坦?”殷凤朗声道。待他看清殿中的人正伏案小憩,便不由自主放轻了步子和嗓音。

    “陛下!”清渠原本也靠着桌案打盹,见到皇帝来了,立时清醒过来,伸手便要去推宜青。

    殷凤朝他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让他睡。”

    清渠悄声退到一旁,便见皇帝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宜青身后,俯下身子,似是在专注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桌上摆着盏烛台,将他的脸颊映得微微泛红,像是在施彩时点了一点朱砂,由着它在瓷器的釉面渐渐渲染开去。

    皇帝看得入了神,过了许久才转身对清渠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清渠抿嘴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宜青,面露忧色,唯恐他教人给欺负了,但转念一想,宫中不知有多少人盼着皇帝能……

    “陛下。”清渠挣扎了一会儿,小声道,“碧梧他不是有意怠慢御驾,是当真等得久了……”

    殷凤淡淡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清渠退下后,他才勾了缕宜青的发丝儿,道:“你这友人,品性倒不差。”在皇帝眼中,知道回护自家小麻雀的都算不得坏人。这一照面,他便决意让清渠继续安安生生地在栖凤宫里住下了。

    殷凤挥退了其余宫人,打横抱起宜青,朝殿中走去。想起自己先前的猜测,殷凤用指腹拨了拨他的双唇,道:“能啄人么?”

    话音方落,皇帝便哂笑了一声。小麻雀还窝在他怀里做着美梦,哪能露出张牙舞爪的凶样?他若是想看,下回得一听闻消息便赶来,还能看个热闹。

    栖凤宫中一应褥子枕头都是照着皇帝寝宫的样式做的,以免让两人都睡不惯。殷凤轻车熟路地解下衣裳,将小麻雀抱到床榻内侧安置好,自己在外侧躺下。他将双手交叠于小腹上,双眼紧闭,等待着睡意上涌……忽的肩头被人撞了一撞。

    殷凤猛地睁开眼,见到小麻雀正将脑袋抵在他的肩头,眉尖紧蹙,似乎是撞得疼了。

    他以往总是习惯仰卧,此时心中一动,侧过身子正对着对方。如他所愿,不管是肩头还是胸膛,对方都朝着他撞了过来。

    这只小麻雀是养得熟的。

    殷凤心中浸了蜜般甜,即便被撞散了睡意也不觉得恼怒。他伸长了双臂,将对方环在了怀中,两人脑袋搭着脑袋,呼吸很快趋于和缓。

    一早醒来,宜青就发觉自己抱着一只壮实的胳膊,当着枕头般垫在了颈下。

    他恍恍惚惚想了一会儿,还没想起昨晚自己靠在桌案边等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就听得近旁传来道低沉的声音:“醒了?还不松手?莫不是想让朕背上色令智昏的骂名?”

    “陛、陛下!”

    宜青松开了被自己紧紧攥住的手臂,见到殿中一片光景亮堂,显然是日上三竿了。他向来起得迟,这倒没什么,可他还抓着皇帝的胳膊不放,耽误了对方早朝,这就糟了。

    宜青匆忙翻身下床,口中道:“早些叫醒我便好了,也不至于耽误这许多工夫……穿哪身上朝?”

    殷凤慢条斯理地穿好内衫,将连鞋袜都没穿好就到处蹦?的人捉回了床上,自取了挂在架上的外袍套好。

    宜青被按坐在床沿,愧疚道:“我也没想到自己睡相这般差……”他前些时候陪皇帝睡觉,总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的半边,几乎不会越界,谁曾想一搬进了新宫殿就变了样。

    殷凤抬肘将颈间的系扣一粒一粒系好,微微扬起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不过是枕着朕的胳膊睡了一晚,算得了什么。你不是还要摔了朕赐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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