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还是选择打电话过去——
“喂。”
“我在。什么对不起?”
贺宙喉结滚了滚:“中午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想过了,是我不对,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是我魔怔了。”
对面沉默几秒,继而回道:“我知道。”
贺宙握紧电话:“你……”
电话里的声音一扫刚才的沉默,轻快无比:“我现在在跟李婆学做猪肚鸡,待会你下课了过来正好能吃,还拆了几只大闸蟹,做了蟹黄汤包,啧,我头一回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做饭的天赋。”
贺宙眨了眨眼:“……是吗?”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
“嗯,下了课就过来吧。”
季屿又道,“就你和我,我们两个一起吃。”
心里的阴云被光芒驱散,贺宙站在通风的楼梯拐角却一点不觉冷。
他柔下声:“辛苦你了。”
“你也辛苦了。”
贺宙刚要说话,就听季屿继续道——
“今天中午我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你能来这里很好,我永远支持你。等小宇宙和小星河再大一点,结实一点,我带他们一起过来看你。要是你也能当上军官什么的,小宇宙和小星河肯定会很骄傲。加油。”
贺宙眼里盈满笑意,唇角弧度不停上扬:“知道了。”
“啊啊啊好了好了,肉麻的话就到这儿,不说了,今天中午的事就算过去了!待会一下课你就给我立刻冲过来知道吗?我都快馋死了,还没上蒸锅都这么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贺宙笑:“那你先吃。”
“不,我等你。”
贺宙单手插兜,在冷风里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下课我一定第一个冲出校门。”
—
下午五点三十分,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五点三十七分,李婆家旅馆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气喘吁吁,脸颊被风吹得通红,但看到门里的画面,又弯着眼笑得开怀。
“我来了。”
贺宙胸膛起伏,缓着呼吸,“是第一个。”
季屿笑着冲他扬了扬平板,里面是两个挤在一起的可爱小脑袋:“看谁来了?快大声点喊他。”
“爸爸!”这是小星河。
“爸爸爸爸——!!”这是小宇宙。
季屿笑得不行。
贺宙走到桌旁坐下,在他脸上亲了口后看向平板:“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挂着金豆豆?”
“姑姑打屁屁!”小宇宙脸颊鼓鼓,气哼哼地告状。
小星河在一旁点头。
贺宙问:“小星河也被姑姑打了吗?”
这回小星河摇摇小脑袋:“陪哥哥哭。”
季屿笑趴在桌子上。
贺宙也忍俊不禁:“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告诉爸爸?”
小星河要开口,小宇宙却一把捂着他的嘴不让说。
葡萄似的眼珠子骨碌转,在贺宙深沉地凝视下,小宇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小宇宙干坏事啦。”
“干什么坏事啊?”
小宇宙左看看右看看:“就是,就是……”
贺宙:“就是什么?”
一旁的季屿缓过了笑劲,单手托腮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橘色的灯光笼罩在贺宙身上,柔和了他的眉眼,也缓和了他身上的气势,夸张的表情和幼稚的话语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傻爸爸。
他喜欢眼前这个傻爸爸。
贺宙终于问出小宇宙的罪状——用姑姑的口红在墙上乱画,正要就此事批评小宇宙的时候,脸颊忽的一热。
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贺宙侧头看着季屿。
季屿冲他笑:“继续教育儿子啊。”
贺宙扭头对视频里哭唧唧的小宇宙道:“和弟弟去玩吧,没事了,记得下次不许这么玩就行,爸爸这边还有点事要忙,晚一点我们再视频。”
说完,视频在季屿“诶诶诶”的声音中被关上。
贺宙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笑看着他们的李婆,靠近季屿后压着声说:“你勾引我。”
季屿:“??”
季屿:“这都算勾引?”
贺宙嗯了声:“算。”
又道,“我上钩了。”
季屿:“……你想怎么样?”
“想跟你做点成年人之间喜欢做的事情。”
精心准备的饭菜很快被一扫而光,大厅里少了两个人影,多出一桌空位。
一间客房内,冰冷的窗户玻璃漫上白雾。
暖融融的房间内盘旋着一股异样的气味,白色的被子掉落在地,盖住凌乱的衣服。
季屿脸颊绯红地趴在枕头上,闭着眼,模样慵懒:“这么精神,看来你上课也没多辛苦。”
贺宙笑了笑,在那只泛红的耳朵上落下轻吻:“再辛苦这点力气也肯定得给你留着。”
“草。”季屿噗嗤乐了。
贺宙也笑,勾唇吻上季屿汗湿的额头。
大手悄然覆上枕巾上的那只手,接着攥紧,十指交扣。
红色的宝石闪耀着光芒,它们的主人似天鹅般交颈相拥。
天很冷,窗外北风呼啸。
房间里却很热,两颗碰撞的心,更是滚烫。
第125章 当原主穿成季屿(一)
本番外背景——
时间:2019年夏(华国时间)
地点:华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人物:季屿(原主/别认错哦)
—
一只苍白的手悄然覆上床头柜上的手机; 轻轻按下。
锁屏页面弹出; 却不影响时间的显示;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9点18分。
季屿微眯起眼,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他觉得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漫长; 不仅浑身酸痛,脑袋也沉闷无比,想事情时转得特别慢。
他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 怔愣了好一会脑子才清晰一些,终于想起了意识陷入黑暗前发生的事情——
他吞了安眠药自杀。
一整瓶,全部囫囵吞下; 但没有陷入沉眠,而是痛到浑身痉挛; 恨不能立刻死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死吗?
是谁救了他?谢雨星?
应该是他,也只能是他。
自己最后打的是他的电话; 为的就是一定要他看到自己死去的一面。
季屿神情略显痛苦地捏了捏鼻梁; 眼神茫然又空洞。
他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气,起身下地走了一圈,最后来到窗沿看向远处; 入目是高耸的住院大楼,视线往下是一个圆形的中央花园; 病患和家属们在其中休息散步。
他现在在医院。
对; 他是病患; 本来就该在医院。
季屿抓了抓头发; 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应该是这样的,但心里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走到床边,季屿想按护士铃,但手刚碰到按钮就又迅速收了回来。
谢雨星会在这儿吗?
如果护士把谢雨星叫来了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他?跟他说什么?
季屿还记得那种沉入深渊的绝望,记得与世诀别的解脱,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而活下来就代表着……
他失败了。
他还得继续面对那些痛苦,面对唯一的好朋友的背叛,面对那个无法解释出生、令他崩溃又愧疚的孩子,面对嘲讽,面对一切黑色旋涡。
不,不行。
说他逃避也好,废物也罢,他真的、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太累了,他真的不想再抗。
就在这时,“咔嗒”一声响起。
季屿浑身一震,猛然回头看向门口,手在身边紧握成拳,脚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诶,你醒了?”
手拿输液袋的护士惊喜道,“你等一会,先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
攥紧的手松开,季屿松了口气,他冲护士笑着点头:“谢谢。”
“不用谢,快躺着吧,你爸刚有事出去,应该很快就过来,看到你醒了他肯定很高兴。”
说完,护士关上门退了出去,留季屿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刚说什么?
……我爸?
我爸看到我醒了肯定很高兴?
季屿莫名极了,且不说他和季远生多年没见,就算见了,季远生也不可能高兴,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高兴过。
从来没有。
他一直觉得就算自己死了,季远生也不可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脑子里这么想,心里却又因为护士的一句话而变得紧张,甚至生出一点隐秘的期待。
季屿抿紧唇,在床沿坐下。
待到门口响起步伐声,他才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医护人员进来,接着遵从医嘱躺下,任由他们给自己检查。
“头晕不晕?”医生问。
“有一点。”他回。
“想不想吐?”
“不想。”
就在一问一答间,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季屿心一跳,眼睛已经看向门口——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浅咖色衬衫的男人进入视野,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高挑,长相斯文,嘴角噙着笑,手上提着打包的粥,胸膛起起伏伏,明显是急匆匆赶来,看到人了却又慢悠悠地踱步到床前。
东西被放在床头柜上,男人弯着眼冲季屿笑:“哟,我们小季终于醒了。”
季屿眨了眨眼,这人谁啊?
“睡懵了?怎么瞧着傻乎乎的。”男人又道。
说着他拉了张凳子在边上坐下,问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没事了吧?”
儿子?
季屿更懵了:“请问您是……”
男人嘴角的笑容一僵,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视着季屿:“你不知道我是谁?”
季屿困惑道:“我认识你吗?”
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季屿,似是在分辨他说的话的真假。
过了好几秒,才倏地扭头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他不记得我了,这是不是就是您之前说的颅脑损伤导致的并发症?”
颅脑损伤?
季屿疑惑地摸了下后脑勺,安眠药吃多了还会造成颅脑损伤?好像也可能,毕竟安眠药作用于神经,确实会对大脑造成影响。
但是……
但是叔叔,您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医生问。
季屿道:“我叫季屿。”
医生点点头,指向中年男子:“那你记得这位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季屿摇头:“我不认识他。”
“那你记得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吗?比如在某天和谁看了场电影,或是和谁一块儿吃了饭,随便哪天,举个例子就行。”
季屿想了想,道:“上个月是暑假,我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门。”
他语气自然地说完,以为自己的说的没什么问题,却看到男人闭上眼叹了声气,医生也拧起眉,又拿着手电一样的东西照他的眼睛。
看到这样的反应,令季屿也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难道他真的因为那什么颅脑损伤而失忆了?
果然,检查一番后医生肯定了男人的说法,确认是颅脑损伤导致了失忆。这一点医生在之前就说过,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症状。
男人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跟医生道了谢。
接着医生又把男人叫了出去,单独说话。
季屿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认真地看了眼时间——2019年6月9日,9点32分。
等等,6月9日?
怎么会是6月9日?不该是9月吗
还有这个手机似乎也有点奇怪,里面怎么这么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