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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仅苏日安,其他的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薛文瀚这是有多嫌弃苏日安啊,要这么羞辱他。
刚刚还说恭喜、羡慕的人,此刻都不吭声了。
如果好生活若要这样的羞辱来换,他们还不如不要呢。
靠的近的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有一个年轻人迎着冲了上来,指着薛文瀚张嘴就骂:
“薛文瀚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有钱,看不上我家安哥儿,可你就算休了他也好,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他呢。”
被当着村人的面脱去了鞋袜掀起了底裤,也就是苏日安已经成了亲,要是未婚的小哥儿,怕是以后连夫家都找不到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日明本来因为苏世平太偏心苏日安,见不得苏日安。但此时却实实在在的被薛文瀚给气着了,气得连薛文瀚有多“凶残”都忘了,直接上来就对着薛文瀚吼道。
就算苏日安再不好,那也是他们苏家的种,是他的弟弟。
薛文瀚居然……
居然这么羞辱他。
骂的时候特痛快,骂完,看到原本站在身边的人几乎都没有了,就剩下他和他同样被气黑了脸的爹爹,以及村子里刚上来的几个族老,苏日明才想起……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是村子里一人轻松打倒七八个壮汉的恶霸。
顿时也有些害怕了。
看向薛文瀚的眼神也变得警惕,生怕薛文瀚起来打他。
但薛文瀚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甚至连苏日安绝望的表情都没注意到,因为她发现苏日安腿上蛇咬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大圈。
显然,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
也就是这毒不厉害,要不然过了这么些时间苏日安早就没命了。
但就算毒素再不厉害,那也是毒,时间久了照样会要人性命。
以前当兵的时候在野外被毒蛇咬了,如果没有医疗条件,身边有人的话都会先帮对方把毒吸出来,因此看到苏日安腿上的毒蛇印,薛文瀚几乎没有多想,就抬起了苏日安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低头给苏日安吸毒。
本来以为薛文瀚嫌弃苏日安了的人,在看到薛文瀚竟然不嫌弃苏日安腿脏给苏日安吸毒后又都懵了。
包括回过神来吓得不知所措的苏日明和正准备上前和薛文瀚理论的苏世平。
皆是一脸的懵逼。
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嫌弃呢?还是不嫌弃呢?
“好了好了,天已经晚了,安哥儿也没啥大事情了,大家都散了赶紧回家吧。”
苏世平说着又看了一眼情况明显比刚才糟了一些的苏日安,催促薛文瀚道:“你也赶紧背安哥儿回村子,让你柳叔给看看抓点药,豆子给我们留下,我们回家的时候带回去就行了。”
因为之前被打的事情,苏世平跟薛文瀚说话的时候心里略微还有一些别扭。
但他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很明显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日安的事情,便将那份别扭压了下来。
薛文瀚虽然有渣攻的记忆,但他到底不是渣攻,对苏世平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啥大的感觉。
甚至还觉得这人特不错的。
听到苏世平的话,自然就同意了。
薛文瀚同意了,苏豆子却不同意了,一听到苏世平说把他留下,小家伙当即就撅起了小嘴反对道:“我不要!我要跟阿姆一起回去。”
大爷爷虽然好,但他还是更喜欢阿姆。
“你阿姆受伤了,你爹爹要背着你阿姆去村子里让郎中爷爷给你阿姆看病,豆子难道不想让你阿姆的病赶快好吗?”说话的不是苏世平,而是除了刚开始骂了薛文瀚,后就一直安静如鸡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苏日明。
“阿姆——”苏豆子噘着嘴喊了苏日安一声,显然心里还是很不情愿。
但因为苏日明提到了要给他阿姆治病的事情,就勉强答应了:“那我就跟二伯和大爷爷一起吧。”说着,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苏日明的手中。
眼神幽怨的看着苏日安和薛文瀚。
倒把苏日安给惹笑了,刚想说话却听到旁边的薛文瀚说:“豆子乖,跟着你大爷爷和二伯,等回去了爹爹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豆子看了一眼他阿姆和半蹲在他阿姆面前准备背他阿姆的爹爹,噘着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中了毒,再加上刚才的事情,苏日安也不敢矫情,看到薛文瀚蹲在他面前,就连忙扶着薛文瀚的手站起来,爬到了薛文瀚的背上,然后将脸埋进了薛文瀚的脖颈里。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薛文瀚背起苏日安后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扭头对着一众尚还没回家的村民说:“今晚我家安哥儿的事情谢谢大家了,不过因为大家最近都比较忙,等过些天大家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完了,我再设宴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
薛文瀚这么说,一方面是感谢大家。
但更重要的却是向大家表态:他薛文瀚很重视苏日安。
让那些以往因着渣攻的原因欺负苏日安和苏豆子的人渣以后再欺负人时掂量着点。
薛文瀚的话音一落,人群中就炸开了锅。不是因为薛文瀚的表态,毕竟这半天薛文瀚对苏日安怎么样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他们为的是薛文瀚说的那顿饭。
虽然不是灾荒年,村子里大部分的人也都能吃饱穿暖,但真能吃好喝好的却没有几家。
而在他们的眼里:薛文瀚有的是钱,又不是抠门的主。
薛文瀚设的宴肯定能让他们吃好喝好。
说不定还能吃些他们平日里没见过的好东西——苏五牛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往跟着薛文瀚没少吃好东西。
说起苏五牛,终于有人想起了苏五牛刚才也和苏日安一起掉下悬崖的事情。
现在,苏日安已经救上来了,而苏五牛……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汉子三两步跑到了五叔的跟前,压低了脑袋扒在五叔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五叔一听,也顾不得害怕薛文瀚了,连忙开口喊着了刚开始走了还没几步的薛文瀚:“薛小子,等等,等等……”
薛文瀚背着苏日安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脸来,脸色不愉的问:“还有什么事情?”这老头是嫌自己刚才的语气太温柔了吗?
没看到他要赶着背他家安哥儿回村子里去看大夫吗?
还敢喊他!!
薛文瀚心里不爽,脸也比较黑。
配合着他那吓哭小孩的名声,看起来还确实蛮吓人的。
那怕是他长得很好看。
五叔本来就有些怵薛文瀚,看到薛文瀚这样子就更害怕了,但一想到苏五牛不能死必须要活着,就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向前挪了一步,说:“五牛小子也掉下了悬崖,你是咱们村子里能力最强的,能不能帮着把他也给救上来。”
如果是对村子里其他的汉子,他早就命令了。
根本就不用这么低三下四,但这个人是薛文瀚,是那个一个人放翻了村子里七八个壮汉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薛文瀚。
只能低三下四的说。
有些憋屈。
不过一想到三岔嘴下面的深谷不浅,危险重重,除了薛文瀚这个煞神下去还有几分活路,其他的人下去根本就是送死,也没有人愿意下去,就忍了。
毕竟,他还有求于人家。
但其实薛文瀚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因为他在听到“五牛小子也掉下去……”几个字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初他听到的那声惨叫,以及……苏日安的回答,就笑了。
而几乎是同时,薛文瀚也感觉到趴在他背上的苏日安身体一僵,随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
但其实苏日安并没有真的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窝在薛文瀚脖颈里的脑袋也深深地埋下,扶在薛文瀚肩上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是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想让薛文瀚救苏五牛,他就是要苏五牛死。
说他阴险也好,说他心思歹毒也罢。
他并不后悔,如果有下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他不后悔。
只是薛文瀚……
苏日安小心翼翼的趴在薛文瀚的背上等待着薛文瀚的宣判。
不管是将他扔到地上,咒骂,亦或者是毒打,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他不害怕。
苏日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害怕……
也不后悔。
谁叫他苏五牛欺负豆子呢?!
以前他是没找到机会,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苏日安心里偷偷的想着。
却没想到……薛文瀚并没有将他扔下,也没有骂他恶毒,更没有打他,反而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腿,放柔了声音安慰他:“没事的,别怕。”
一股说不出的感情从胸口溢出,苏日安第一次觉得原来“没事的,别怕”这五个字竟是这么的好听。
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最好听的话。
没有之一。
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咒一样。
薛文瀚说完,他就真的不害怕了。
放松了身子,放开了紧握在一起的拳头,脑袋下意识的在薛文瀚的脖颈处蹭了一下,苏日安觉得他现在很高兴,很高兴。
高兴的鼻子有些酸。
高兴的就连远处那个族里面他要叫“爷爷”的老头黑着脸问他:“安哥儿,五牛掉下去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都不怕了。
抬起头,坦坦荡荡的“嗯”了一声。
虽然苏日安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回答,这么回答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但他现在就想这么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苏日安不后悔,就像他不后悔在被苏五牛推下悬崖时用尽力气将苏五牛也拽了下去并推下去;就像他不后悔跟薛文瀚说“没听到”一样。
他一点也不后悔。
就算那些老头子们,一个个指着他的鼻子说他:
“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这下面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你这个哥儿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
“对啊,安哥儿,你怎么不早说呢?虽然五牛平日里混了些,可他到底是咱们苏家的族人啊,你怎么上来了都不说一声呢?这要是五牛出个啥事情可叫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去了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呢。”老头说的声情并茂,时不时还抬手摸一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好似真的很关心苏五牛一样。
那副模样,不仅薛文瀚,就连平日里对老头们敬畏非常的苏日安都笑了。
趴在薛文瀚的背上,偷偷将脑袋埋进薛文瀚的脖颈里,笑得一颤一颤的。
要真关心苏五牛,这么多年早干啥去了?
非要等到现在……
不仅苏日安夫夫,就连其他的小辈们也被几个老家伙的无耻给震惊了。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要用到人家,如果苏五牛是个彻彻底底没用的人,看他们还关心不?
薛文瀚的视线,一一从那些个老头的脸上扫过。
最后落到说苏日安心思歹毒的那个老头身上。不过薛文瀚并没有立刻和他说话,而是喊了一声“苏日明。”
苏日明本就站在他们的旁边,听到薛文瀚的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干什么?”
问完才意识到喊他的是薛文瀚,连忙转过脸来,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先背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