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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映青空的眼瞳显露出介克阳特有的冷静克制,潜藏在其中的细密温柔,只在无意间流出,甚至让人猜不透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愣着干什么。”他说,“吻我啊。”
介克阳瞳孔微缩,惊得失去了言语。
“别发呆了,果导只给我半个小时。”披着西装的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垂下去的手却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裤面布料,“我都说我不想拍吻戏了还硬要我拍,不知道我没接吻经验吗?而且初吻给同事也太不值了,这里就你跟我关系最好,亲一下也不亏——唔。”
柔软湿热的东西挤进口腔,后脑勺被男人有力的五指强势控住,腰也从后方被搂死,他几乎无法动弹,只能仰头承受与这个人与面目不符的凶猛与热情。
扑面而来的欲望将他拥进冲破冰冷表象的熔岩中,这个人用实际行动释放的高涨情绪激烈得超乎想象,搂在腰上的手只隔着紧紧贴住皮肤的湿冷衬衫,与冰冷身体完全相反的温度就像冬天里塞进腿间的热水袋一样妥帖温暖,激得涂曹寿开始发抖。
他意识到这些动作比起吻的含义要更加深刻热烈,充满独属于这个人的占有欲与征服欲——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挣脱,并且还能反手吊打这个不爱运动的技术宅一顿。
但他放任了。
等介克阳的小火苗从疯狂燃烧到逐渐温泉化,涂曹寿才终结了这个已经变得有些黏糊的吻。
这人却恋恋不舍地凑过来舔了舔他的唇,还想勾着再来一次。
“尼玛,还舔……”满脸通红的人假装暴躁地恐吓对方,“亲老子是要负责的,你以为免费服务呢?!”
“那么。”介克阳表情平静,带着冷意的嗓音却因凡人的欲望变得沙哑,“能让我每天负责吗?”
涂曹寿哑口无言。
甚至……有点心动。
“想得美。”把人推开,他跳下箱子背过身去,“时间到了,我先过去。”
走了没两步,手臂忽然被人扯住猛地拽回去,那人因接吻而全面泛红的唇像花瓣一样印在他脖颈上,但或许是考虑到待会儿还得上镜,所以并没有留下痕迹,但撤离以后又不甘似的看着他,似乎在烦恼怎么给这个人打标记。
“拽我干嘛?戏是你安排的,‘恋爱剧不都是这样’这话谁说的,现在不高兴?晚了。”涂曹寿歪头看着面前这人,内心暗爽,“你也别不开心,该怎么演就怎么演,现在我是个演员,其它事等这场拍完再说。”
介克阳眼瞳闪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沉声说:
“走吧,我等你下工。”
涂曹寿冲他露出个痞笑,单手勾住肩上西装就阔步离开,中途没回过一次头,任由介克阳就着单薄衬衫一路迎风跟在后面。
……
暴雨雷电,阴沉室内。
青年人眼眸低垂,透明水珠不断掉落在已经被雨水晕成深绿的茶色T恤上,纯黑眼眸里倒映着湿漉漉的男人。
男人领口扣子打开两枚,露出轮廓深邃的锁骨,棕黄眼眸里糅杂了属于人类的深情和野兽的欲望,炽热浓烈到让人不敢直接对视。
白亮电光突然划开黑暗,照亮肌肤相触的两人。
男人单手捧住青年人略显苍白的脸,青年用漂亮手掌轻柔抚上他的指间,视线交流中,让人无端看到某种潜藏在撒娇之后,并未明说的哀伤感觉。
盯着监视器的果果当即一愣,旁边男编剧的眼睛却忽然亮起来。
男人俯身过去,在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青年人不知为何,突然下意识地往后微微一退——果果正准备喊NG,却被男编剧拦住,甚至还“嘘”了声。
这显然是拍摄中预料之外的情况,在导演没有喊停的情形下,饰演安旭的男人极为冷静地进行临场反应,他原本握住椅把的手坚定而强势地插入欲退却的“爱人”发间,牢牢掌握了这场吻戏的主动权。
电闪雷鸣,雨水哗哗。
爱欲与理智融入这样冰冷又热烈的气氛里,在明与暗的交接处逐次递进,直至攀升到无路可退,毫无犹疑。
安旭终于说出了最后的台词。
“我做好了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了你随时要走的准备。”
“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做不到放你离开,哪怕只是想想。”
青年在薄光里微微仰头,有潮湿的泪从眼角溢出,与发梢落下的水珠融合,汇成泛光的痕迹,伴随他轻轻的喘息,一并化为带着哽咽的应答。
“嗯……”
“嗯!”
“Cut!”果果喊。
由于剧情需要,两人早就从椅子转移到床边,Sunny与涂曹寿分开以后止不住地在哭,不是放声嚎的那种,就是一直无声流泪,还没什么表情,吓得旁边人都在给他抽纸巾擦眼泪。
“麦桑老师辛苦啦,小Sunny也别难过,都杀青啦,你们要不拍张合照,后期拿去做宣传?”果果拍拍Sunny的背,温和地安慰,“把眼泪擦擦吧,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相比起有些失控的Sunny,涂曹寿这次相当轻松地抽离出了入戏情绪,在小虎举起照相机时还能露齿一笑,看上去又帅又痞,跟戏内那个沉稳干练的“安旭”完全不同。
换下湿冷的衣服,卸妆烘干整个人,涂曹寿一如既往地拒绝了杀青宴,跟着旁观全程的介克阳上了商务车。
车门一关,涂曹寿立刻看向这个面色冷淡的人,问:
“阳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介克阳:“?”
“想每天对我负责那个。”
介克阳:“真的。”
他于是光速解开安全带,骑在这人打开的腿间,捧着这张俊美到过分的脸,咬牙切齿地笑着说:
“那你还放我去亲别人???”
青蓝眼瞳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介克阳说:
“我尊重你的工作。”
见这个人似乎是真的没有生气,涂曹寿更加无法无天,甚至做出哭腔,两只充满力量的拳头故意绵软无力地锤着面前人肩膀和胸口,掐着嗓子哭喊:
“哇你这么不在意人家,人家要哭了啦,人家辛辛苦苦工作养家,你还一脸死鱼样子,都说不想接吻戏了还给人家接,呜呜呜你好坏呀,人家不要理你了啦——”
嗓音突然恢复正常,张着狐狸眼眸的人提出条件:
“除非你夸我今天的戏好,我就原谅你。”
“戏好?”
被荼毒半天的介克阳仰起他充满混血感的深邃五官,薄唇轻启:
“麦桑同学,你演的不是我吗?”
涂曹寿笑出声,起身坐回原处:
“被你看出来了,怎么样,像不像?”
帮这个闲不下来的多动症患者系好安全带,介克阳说:
“像。”
气音忽然放低,近在咫尺的距离酝酿出与众不同的危险暴风雨。
“接吻时最像。”
“唔……”
对于领地的掠夺成为这场暴风雨剩下的唯一主题,紧紧抱住对方后背的人眯起狭长眼眸,棕色眼瞳里闪现出“计划通”的光亮。
——哼,果然还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介克阳:麦桑。
涂曹寿:……怎么别人叫我这个名字都还好,你叫起来就这么怪呢?
介克阳:我叫得标准。
涂曹寿:你再叫一遍我听听。
介克阳:My Son
涂曹寿:???给老子滚!
第11章 NO。11 热评都是什么恶魔
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慌,仿佛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商量完就还是跟以前那样彼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继续过着各自分房睡的普通日子。
大概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当事人没什么现实感,所以情绪波动并不大,只是一副“哦,他原来也喜欢我”的样子,就结束了。
结果没几天双双感冒,这两个人才突然像开了窍一样,先为彼此病情激动愤怒半天,然后就手拉手去了医院。
于是吊水的护士和病人来往时都会看到蒙着医用口罩的两个年轻人,披着同款白羽绒服坐在前排看电视,其中一个怀里还捏着只用丝带扎好的玫瑰,就连吊水都还牵着手,安安静静放在扶手中间。
丝带玫瑰的主人毫无疑问是涂曹寿,他本来连这朵也不想要的,嫌拿着麻烦,但介克阳说一捧还是一朵他自己选,于是他就挑了这只长长的玫瑰,疯狂吸引周围各种人的注意。
屏幕上放着新上映的狗血言情剧,张子瑶居然在里面演恶毒女配,涂曹寿看得津津有味,介克阳因为还有些发烧的缘故,斜靠在椅子里,有些昏昏欲睡。
手指忽然被人捏了捏,他朦朦胧胧张开眼,清晰感觉到凑在耳畔的呼吸,以及那个人带着磁性的低语:
“我有个问题特别想问,你当时干嘛这么强硬地让我进加班那个剧组?你很喜欢看我跟别人拍腐片儿吗?”
介克阳立时就清醒了,敏锐嗅到秋后算账的微妙气息。
“……”感冒严重的他瓮声瓮气地回答,“我需要理由。”
“什么理由?”
露在口罩外的青蓝宝石盯住他,澄澈得仿佛要打开另一个世界。
“继续的理由。”
诡异地沉默几秒,涂曹寿发现两个人脑回路似乎不在一条线上,努力按照对方的思路捋了捋,他被掩盖在口罩下的表情有点崩。
“喂,阳哥,你不会是觉得,我不排斥别的男人,就会不排斥你吧?你他妈天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水吗?!我是这么没有职业精神的人吗???”
……为什么你的重点是职业精神?
介克阳没说话,静静看着面前竭力压低声音跟他嚷嚷的人。
“你不该反过来吗,啊?你看不出老子喜欢你呀还试探,试探个毛啊,上呀!”涂曹寿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纪念日生日送花送饭,上学骑车下课约会,雨天撑伞天晴遮阳,你追人不是挺溜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哑火了?!嗯?”
“……你把妹也挺溜的。”
短暂的沉默。
过往一言难尽的两个人不再互酸黑历史,涂曹寿小声嘀咕:
“行了,扯平。”
介克阳却握住他分开的五指,扣紧,别过脸,闷闷地说: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语气里潜伏的不自信像蜿蜒的河流一样蔓延开来:
“我怕。”低垂眼睫微动,他回眸看过来,“一动手你就不在了。”
戴着口罩的人用狭长的棕色眼瞳看他,眼底是似曾相识的愕然。
“麦桑。”他说,“你不也一样吗?”
“……咳。”
被提问的人有瞬间的尴尬,但最终还是表情坦荡荡地回应道:
“我之前的确很怕,但现在小手都牵上了,那些都是往事啦,我们就不聊往事了吧…还有,以后别擅自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有事情必须跟我商量,不仅是关于我的,还有关于你的——要学会商量,要有话就说,别闷在心里,你不说没人知道的,懂不懂?”
介克阳郑重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涂曹寿正准备窝回椅子里,忽然手机震了几下,一看是小虎,他立刻就接了。
“喂……”
“麦哥,大事不好了!杨总在不在你旁边,我打他手机十多个电话都没接,他要在的话,快让他接一下!!!”
涂曹寿给他这通语气惊得差点拿不稳手机,连忙把火力转移到介克阳手里:
“小虎的电话。”
介克阳看他一眼,接起手机的瞬间,整个人气场陡然一变。
“嗯。”
“我知道。”
“按上次说的办。”
小虎在对面叽哩哇啦一大堆,男人简单回复三句以后就挂断电话,眼底情绪风云莫测,把手机递回来,他说:
“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