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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孩子的头,边走边哄道,“小宝不怕,爸爸知道家里有坏人,待会儿爸爸就替小宝把她们赶跑。”
朱小宝抬头看着他,好像在问真的吗?
朱建军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笑着保证道,“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小宝?而且,爸爸不仅要把她们赶跑,还要和她离婚,小宝知道什么是离婚吗?就是再也不跟她们一起吃饭一起生活……”
小孩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星星,他慢慢伸出小手环住朱建军的脖子。
朱建军借着洞口的光亮看清他小臂上青紫的伤痕,眼神瞬间变得幽暗,声音却越发地温和,“等爸爸离了婚之后,就带小宝去城市里住,只有我们父子两个人,好不好?”
小孩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好。”
朱建军听着那稚嫩声音里的沙哑,心口钝痛,“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朱小宝蹭蹭他的脸,大眼睛里氤氲出一层朦胧的水雾,“没关系,我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
朱建军的眼泪“唰”的落下,周小抠默默擦掉这不知道是属于原主还是他自己的泪水,心里一片酸软。
520飘在他前面,笨拙安慰道,“别难过了,大不了我们待会儿狠狠虐那母女两个一通!”话说失去记忆的老大格外脆弱呢,虽然他也知道这是魂契的缘故,但还是不想看他伤心难过。
周小抠朝他笑了笑,孩子找到了,的确该考虑怎么跟那个女人算账了。
等在不远处,看不到520的德贵叔见他又哭又笑,叹口气,上前对朱小宝道,“以后可不能乱跑了,看把你爹急的。”
朱小宝抿了抿唇,把头埋在朱建军的颈窝不说话。
朱建军拍抚他的背向德贵叔解释道,“不怪孩子,是周素萍。”
“……”老人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朱建军想了想,还是把周素萍虐待小宝的事大致跟他讲了一下,倒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主要是因为周素萍在外人面前一向装得良善,要不把离婚的原因讲明白,大家肯定会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老婆了,这种事这些年在村里不算少见。朱建平虽不怕背这个锅,却不想让周素萍这个做了坏事的恶妇得了好名声,那实在太恶心了。
“真没想到戏文里唱的会变成真的,还在咱们村,你的身上。”德贵叔唏嘘一声,看向朱小宝的目光带着怜爱,后又问朱建军道,“你打算咋办?”
“离婚。”朱建军拍拍在他怀里睡着的朱小宝,淡淡吐出两个字。
德贵叔叹气,“离婚啊……”
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们这一辈人对离婚这件事还是很保守的,但凡能说和的、能将就的就凑合着过吧,朱建军已经三十岁,爹妈又不在了,还带着一个孩子,离了婚再找一个,难啊,指不定连这个都不如。再说男娃子摔摔打打也没什么,过几年,长大了,母子俩处出感情了,也就好了。
德贵叔把这些话在心里转了一遍,正要开口相劝,却听朱建军道,“是,离婚,我就小宝一个孩子,当初和周素萍结婚就是为了让他过得好,现在呢,反倒让他受了罪,那我还要女人干什么?”
德贵叔闭上嘴,一来是因为朱建军说的有道理,二来是因为没有立场,要是有田哥他们还活着,德贵叔摇摇头,依那老两口把小宝当命根子看的模样,要是知道孩子被这么欺负,肯定会找周素萍拼命,想到这里,德贵叔彻底歇下了劝和的心思,对朱建军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宝要是不方便,就先送到我家里。”
朱建军握住怀里小孩突然搂紧的胳膊,笑笑道,“谢谢叔,不过不用了。”
德贵叔没再说什么,两人在山脚下分开。
朱建军抱着孩子走进漆红色的大门,朱小宝的身体瞬间僵硬,朱建军亲亲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鼓励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争,谁也不能退缩,好吗?”
“还有我,还有我。”520绕着父子两人转圈圈。
朱小宝似懂非懂地点头。
朱建军摸摸他枯黄的头发,温柔道,“别害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朱小宝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把唇贴在他额间,亲了一口,然后害羞地埋起头。
520不甘示弱地在周小抠两颊上“吧唧”两口,然后晃晃悠悠地飘到前面刺探敌情。
然而,不待他飘进去,周素萍就牵着钱晓彤迎了出来,待看到朱建军怀里的朱小宝时,瞬间露出欣喜的神色,“找到小宝了,在哪儿找到的?我还去村里问了一圈,都说没看到。”
说完,不等朱建军开口,又换了一副神色,故作嗔怪地对小宝道,“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让我和你爸担心了一天,今儿个不管谁拦着,我都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就要把孩子抢过来。
朱小宝害怕地抓紧朱建军的领口,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朱建军不停拍抚他的脊背,错开身,让周素萍扑了个空。
她不气馁道,“孩子他爸,你别拦着,小宝这小小年纪就随便乱跑的毛病不能惯,要是哪天遇到拐子……”
若不是朱建军事先知道她的真面目,还真有可能被她的一片慈母之心感动,但正因为知道了她的恶毒,再看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就想作呕,朱建军一边安抚紧张的孩子,一边打断她的即兴表演,冷冷道,“别装了,还记得我们相亲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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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悔恨的爸爸
相亲时候说过的话,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周素萍拢了拢鬓间的头发,不自然道,“咋突然问起这个?”
朱建军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忘了,不过我还记得,当初相亲的时候,你答应会对小宝好,现在既然没做到,就滚吧。”
周素萍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显然已经想起来了,但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哪儿没做到了?我对小宝比对自己的女儿还好,朱建军,说话要凭良心!”
“你也好意思讲良心?你有良心就是这么对小宝的?他才六岁,你就下这样的狠手,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周素萍,你还是不是人?”朱建军指着孩子胳膊上青紫的伤痕,厉声质问道。
周素萍看着那伤痕,眼骨碌一转,反扣一盆脏水道,“我咋不是人了?小宝身上的伤是咋来的?你自己问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出去偷鸡摸狗,我管教他还不对了?老话讲,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我打他还不是为他好?”
说到这儿,周素萍抹了抹眼角,佯装委屈道,“人人都说后妈不好做,我以前还不信,今天总算明白了……”
凭心而论,周素萍这一番说辞再配上她这一番作态,几乎没有破绽,要不是周小抠有朱建军之后的记忆,也会被她这些话蒙骗,甚至打动,继而产生愧疚之类的感情,到时候,就算朱小宝说他没有偷鸡摸狗,他也会以为他在狡辩,更何况,朱小宝在她数月的折磨下,根本不敢开口辩解。
周小抠轻抚着孩子颤抖的脊背,对面露伤感眼带得意的周素萍道,“戏唱得挺好,可惜都是假的。”说罢,抬脚进门。九月的晚上已经很凉了,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孩子圈着他脖子的手都是冷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你啥意思?”周素萍被他这两句毫不留情的嘲讽气得脸色发白,连忙拉着钱晓彤追进去。
周小抠抱着朱小宝上了热乎乎的炕头,才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感觉到朱小宝一直绷紧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周小抠一下子没了跟她绕圈子的兴致,开门见山道,“小宝身上的伤是你下的手,不过不是因为他不学好,而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心理,装不懂是吧,你前一个男人,酗酒家暴,你不敢跟他还手,又舍不得打骂自己的女儿,就把小宝当出气筒……”
周素萍否认道,“我没有。”
周小抠一下就听出她话里的心虚,看来还真被自己猜对了,他抬了抬眼,淡淡道,“不要狡辩,有些事瞒不住的,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谁家丢了东西一问就知道。你说小宝偷鸡摸狗,那你敢不敢去跟他们对峙,何况根宝叔家的孙子说,小宝已经有半年没出去玩过了。”
周素萍拘着小宝不让出门,原是怕她虐待孩子的事被人发现,现在却成了她说谎的证据,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周小抠嗤笑一声,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女人道,“明天跟我去离婚。”
“不!”
听到“离婚”两个字,还在想如何圆谎的周素萍立刻尖叫出声。不能离婚,离婚了,她去哪儿找一个像朱建军这么老实,肯把所有钱都交到她手里的男人?去哪儿再过这样的好日子?不用挨打受骂,不用下田里干活,甚至不用伺候男人公婆,只等着朱建军每个月把钱打回来,大吃大喝。周素萍心里终于生出一丝后悔,早知道就该先忍忍,等她把朱建军攥在手里,朱小宝这个小杂种,还不是任她捏瘪搓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朱建军打消离婚的念头,周素萍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挤出两泡泪道,“建军,不要离婚,我知道错了,我是被那个死鬼迷了心窍才会打小宝,以后我一定改,你不要和我离婚……”
这一招,是她被前一个男人家暴的时候惯用的求饶伎俩。只要她跪下认错,不管那个男人喝了多少,或是有多生气,下手总会轻一些,朱建军比那个男人老实心软,应该更容易糊弄吧。周素萍满怀信心的抬头,只等朱建军给她一个顺坡下,然后她再赌咒发誓,把他的心拢过来,不料却看到朱建军无动于衷的神色,她心下一凉,急中生智,拧了呆呆站在一旁的女儿一把道,“晓彤,快,求你爸爸不要离婚,离了婚你就没地方住了。”
钱晓彤吃疼,“哇”地一声哭出来,闭着眼睛朝朱建军嚎道,“爸爸,求你不要离婚,我不想没地方住,爸爸……”
“呵!”没有地方住,周小抠想到南房的稻草烂衣,怒气止不住地生出来,面上却放缓声音道,“彤彤,你告诉我,南房地上的草堆是给谁睡的?”
周素萍暗叫不好,钱晓彤已经抹着泪道,“朱小宝啊。”
周小抠又问道,“他怎么不跟你们一起睡?”
周素萍反手就要捂女儿的嘴,钱晓彤却先她一步道,“妈妈说他是狗杂种,不配跟我们一起睡。”
周小抠忍不住攥紧拳,想打人。
周素萍瘫倒在地,强扯出一抹笑道,“小孩子胡说的,建——”
周小抠打断她,“别把我当傻子哄,如果不是你说的,她懂什么狗杂种!”
周素萍看着他脸上的怒气,呐呐不敢说话。
周小抠一边安抚被他吓到的朱小宝,一边对她道,“把我交给你的钱拿出来,明天离婚。”
见朱建军没有动手的意思,周素萍的胆子又胀起来了,“什么钱,我都花了。”
周小抠猛地抬头,“都花了?结婚当天我给了你三万存折不说,这半年来每个月还往回打一千多块钱,你全花完了?”说到这儿,周小抠对原主也是一阵无语,记忆里,他和周素萍拢共见了两面,一次是相亲,一次是结婚,就这两面,他就把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给了周素萍,也不知道该赞他老实还是笑他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