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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自己是蒋烈的老子了?冥九渊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都特么给我滚出去!”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就像蒋烈临死之前一一将他们记在心里的目光一样。
被这样宛若轻蔑、痛恨、嫌恶的目光看着,蒋焘最先沉不住气,指着他道,“蒋烈,你别太过分!”
冥九渊睬也不睬他,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声,你们立马滚出我家,否则——”
“否则怎样?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要滚也是你滚!什么宅基地证、土地确权证,你当一年前呢,现在政府都快倒台了,谁管你这证那证,拳头就是道理懂吗?”
蒋焘几步走到蒋烈面前,挥着拳头威胁道。
他身后的蒋家人也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定下心来。
蒋福打哈哈,“都是亲戚,别闹得这么难看——”
冥九渊自顾自数着数,“一——”
蒋福脸色一僵,继续道,“这狗你就养着,我们也是担心它浪费粮——”
“二——”冥九渊收回第二根指头。
蒋福摆手,“好了好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等大灾过去大伯送你一套楼——”
“房”字还没说出口,冥九渊就收回小拇指,“三——时间到,小五,上!”
话音刚落,520从他身侧跃出,一口咬住最前面的蒋焘的胳膊,将他小臂上的肌肉咬了个对穿。
蒋焘凄厉惨叫,安翠芬叫得比他还惨,“小焘!!!”然后两眼一闭,竟是晕了过去。
其他人尖叫着作鸟兽散。
520落地,咬合的利齿却不松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直勾勾盯着蒋焘。
蒋焘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抓地叫喊,“爸,救我,我的胳膊要断了……”
蒋福回过神来,下意识朝狗子踹去,冥九渊挥起扫帚把狠狠抽在他腿上,“都给我滚,要不然下一个咬的就是你们!”
蒋福抱着腿“嗷嗷”惨叫,其他人哆嗦着往门外挪,蒋禄跑得最快,边跑还边骂蒋烈:“天杀的畜生,早晚被雷劈!”
蒋熙觑着蒋烈的脸色,堵住了爸爸的嘴。
蒋焘涕泗横流地求饶,“小烈,我滚,你快让它放开,我马上滚!”
冥九渊看他一眼,蒋焘低头躲过他的视线。冥九渊朝520招手,“小五,回来。”
520摇着尾巴缓缓松口,回头朝他翻白眼儿,【说了不要叫我小五,土死了!】
冥九渊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但唇角还未完全勾起,变故陡生,只见蒋焘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抡起旁边的凳子用力朝520砸去。
“快闪开!”冥九渊扔了扫把,一个箭步冲过去,左手擒住他的手臂,右手执刀捅进他的肩窝。
“啊!”蒋焘吃疼,下意识松开手里的凳子,“哐当”砸在地上。
“520,到我身后来。”
520惊魂未定地跑到他身后,蹭着他的腿撒娇,【吓死宝宝了。】
看到儿子被捅,蒋福冲上来,在距蒋烈半米的地方止步,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蒋烈,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114章 一只狗子引发的血案(4)
冥九渊拔出匕首,喷涌的血溅到他脸上,温热猩红。冥九渊舔去唇边的一点血迹,邪笑着开口,“蒋福,带着这些杂碎离开我家,否则我就在你儿子身上捅他百八十个窟窿,保证他死不了活受罪!”
蒋焘被他认真到残酷的神情吓住,一动也不敢动。
蒋福怒目圆睁地挥起手掌,“你这个畜生!”
冥九渊在他的手落下来之前,一刀插进蒋焘的腰腹,准确避开所有要害,却疼得他死去活来,敢对520下手,冥九渊握着刀柄的手又用力几分。
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蒋禄的手一哆嗦卸了力道。
冥九渊猛地抽出刀子,轻轻抵在蒋禄脖子上,“你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蒋福面色铁青,“你这个疯子!”说罢,回头呵斥缩在墙角的蒋禄,“蒋禄,看你生的好儿子,你就不管管他?”
蒋禄被他点名,两腿抖得跟筛糠一样往外挪了两步,苦着脸摊手,“大哥,你看我管得了他吗?”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响起,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档口,冥九渊又一刀子扎在了蒋焘的肩胛骨上。
蒋禄愤恨地瞪着他,其他人瑟缩着目光往过瞟,冥九渊缓缓抽出刀子,温声道,“你们慢慢聊,我也想知道他能挨多少刀,身上如果没地方,还有脸——据说古代有两种刑罚叫刵刑和劓刑,就是割掉耳朵和鼻子……”
“哇——”蒋焘被他吓得嚎啕大哭,不顾身上的伤口拼命挣扎,“不要,放开我!”
冥九渊冲蒋福挑眉,“还不滚?”
蒋福强撑着一口气不愿意让步。
不知何时转醒的安翠芬却是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痛哭道,“我们走吧,你真的想让儿子没命啊!”她算是看出来了,蒋烈已经疯了,她不能让儿子死在一个疯子手里。
蒋福恨恨地甩开她的手,对缩在门口装鹌鹑的众人道,“我们走!”
蒋家儿子多,蒋爷爷加盖了三进院子。蒋烈和蒋禄、蒋熙住在最里面,蒋福、蒋寿两家住在二进,蒋梅、蒋兰住在最外面。冥九渊用匕首抵着蒋焘的脖子把他们送出大门,途经中间院落的时候,走进蒋福他们住的正房。
刚到堂屋便听得蒋焘的儿子蒋怀志在哭,何茹也就是蒋焘的老婆柔声轻哄,“不要哭了,等你爷和你爸杀了狗子,就能吃到香喷喷的肉了。”
“不要吃肉,我要狗子,你们这些坏人,呜呜呜……”
冥九渊目光嘲讽地扫过蒋福、蒋禄还有蒋焘:这就是所谓的怀志哭着想吃肉?拿小孩子当借口,再没这些人下作了。
这时,住在西厢房的蒋寿听到动静过来,同来的还有他女儿蒋然和曹瑞、曹菲。
几个小孩看到血淋淋的蒋焘和拿刀抵着他的蒋烈,捂着嘴惊恐尖叫。
西屋的何茹闻声出来,见此情景,惊叫一声,向旁边倒去。
安翠芬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快回去看着孩子!”
她的话音未落,蒋怀志已经咚咚咚跑出来,看到爸爸身上的血迹,先是一愣,继而看到蒋烈手中的刀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哭着捶打他,“二叔坏,放开我爸爸,呜呜……”
蒋寿从这一系列变故中回神,皱着眉道,“小烈,你这是干什么?”
冥九渊把视线从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蒋怀志脸上挪开,沉着脸道,“他们想杀我的狗子,三叔你知道吧?”
蒋寿点头,他知道,但不同意,却没法阻拦,只能不让自己掺和进去。
“三叔也觉得他们做得对?觉得狗子是一只畜生,活该他们杀了吃?”
蒋寿摇头。
冥九渊的面色缓和几分,看着他却说给众人道,“狗子是我养大的,他不是畜生,是我的亲人。他们霸占我的房子,霸占我的粮食,看在爷爷奶奶的面上,我都可以忍,唯独狗子不行,他是我的底线,触之者死!”
蒋寿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什么。
冥九渊道,“除了刚才没去里院的,其他人都立刻离开我家。”
蒋兰听出他的态度软了几分,正想撒泼耍赖,冥九渊的刀子便在蒋焘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众人顿时乖觉,磨磨蹭蹭地走出大门。蒋寿他们也没有人留下,何茹母子和曹瑞姐妹自不必说,肯定要跟着男人和父母走,但蒋寿也离开了,临走时只对蒋烈道了句,“给你添麻烦了。”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冥九渊都问心无愧,说到底蒋烈不欠他,也不欠在场任何人。
蒋禄却不这么认为,只见他跳着脚道,“你个不孝子,老子生了你,你却把我赶出来,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冥九渊一把将蒋焘推到他怀里,拍了拍手道,“第一,我没让你把我生出来;第二,生我的是我妈不是你。就算要孝顺也等我死了以后孝顺我妈吧!”
蒋焘撞在蒋禄身上,两人一个趔趄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安翠芬连忙过去扶住儿子,扶着他小步往后倒退,和对面的蒋烈拉开老远的距离。
蒋熙也快步上前撑住爸爸的腰。蒋禄站稳,看着老神在在无动于衷的蒋烈,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难听毒辣的话都能说出口,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意思:老子不该把你生出来,生出来就应该把你掐死,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歇斯底里的声音引得三邻四舍出来观望。
冥九渊在心里吩咐了520两句,520“汪汪”两声,呲牙警告众人,然后甩着尾巴回家去了。
邻居巩爷爷穿过蒋家人,问道,“小烈,这是咋回事儿?”
冥九渊还没开口,蒋禄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拉着甲爷爷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告状,说蒋烈为了一条狗子如何忤逆不孝,如何捅伤蒋焘,如何把他赶出来云云。
巩爷爷拂开蒋禄的手,上前两步拍拍蒋烈的肩膀,“烈娃子,你终于想通了啊!”
其他围过来的邻居也露出欣慰的表情。他们和蒋爷爷蒋奶奶打了几十年交道,蒋家那些儿女什么德行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就是一群吸干你血肉还嫌血腥肉柴的蚂蟥!
之前,蒋家人回来投靠蒋烈,蒋烈一股脑儿全收留下,他们就觉得不妥,奈何都是外人,疏不间亲。现在,蒋烈能自己想通,真是可喜可贺!不过——
巩爷爷指着蒋禄道,“他怎么说也是你老子……”
老子可以不慈,儿子不能不孝,否则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你又不能拉着每个人的手解释你为什么不孝,何况就算解释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与其之后费劲儿辟谣,还不如一开始就装个样子。这不是愚孝,也不是虚伪,更不是沽名钓誉,而是明哲保身,在没有人为你着想的时候,就要自己保护自己啊!
老人家看着蒋烈,目光殷切,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冥九渊不是二十岁、不经世事的小伙子,自然能听出老人的未尽之言,也能领会他的好意,感激地朝他笑笑,“我知道。”
这时,520叼着半袋玉米粒“哼哧哼哧”跑出来,冥九渊摸摸他的头,拎起布袋递给蒋禄,“这是你的赡养费,虽然你只养了我两年,只给过我三年的生活费,也没有老到动弹不得的年纪,但就像巩爷爷说的,你是我老子,我不能看着你饿死,所以每个月我给你三十斤粮食!”
“才三十斤!”蒋禄有些嫌弃地接过布袋,掂了掂,斜着一只眼道,“这也不够啊!”
冥九渊道,“这个月只剩下七八天,这是十斤,管够了。”
蒋禄撇嘴,余光看到旁边的蒋熙,心思一动,“那你弟弟的呢?”
“……”冥九渊“呵呵”冷笑:“他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就算八岁,也轮不到我养,又不是多亲的弟弟!”
蒋熙的脸胀成猪肝色,撇过头,不屑道,“爸,我不用他施舍!”
冥九渊压根儿不看他,对巩爷爷道,“您进来坐会儿吧!”
老爷子摆手,“不了,要回去吃饭哩,改天吧。”
巩爷爷背着手离开,其他邻居也散去。
冥九渊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蒋家人,朝520勾了勾手指,“走,我们回家。”
520立起前爪挂在他身上,舔完他的手指,又把整只手含进嘴里,呜咽着用牙齿轻轻研磨,冥九渊抬起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