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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九渊露出意外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蒋福偷藏粮食的事,而是没想到蒋熙居然会给他报信,他疑惑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蒋熙趁这个间隙喘匀了气,快速道,“我想用这个消息换三十斤粮食,每个月三十斤。”
冥九渊看他一眼,“要是蒋福把粮食运回去,你能得到的应该不止三十斤吧!”
“呵!”蒋熙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露出尖刻的冷笑,“哥你把他想的太好了,大伯他要独占所有的粮,爸爸肯定什么都听他的,与其以后每天看他脸色,跟他摇尾乞怜,还不如跟哥你做个交易!”
冥九渊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他一见面就把底牌亮出来,要是自己不答应,蒋福又没了粮,他可两头都落不到好!
蒋熙无所谓道,“那也比便宜了大伯强,反正我有手有脚,肯定饿不死,何况还有爸在!”
蒋烈不会看着爸饿死,而爸不会看着他饿死,这个道理蒋熙昨天才想明白,可恨明白得太晚,否则他一定会早早就抱住蒋烈的大腿,而不是跟着爸爸讨好大伯!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就怪蒋烈藏得太深,谁能想到那个被人占了房子抢了粮食都不吭一声的孬货会因为一只狗子和人拼命?
想到蒋焘身上的那几个窟窿,蒋熙到现在都后背发凉——会咬人的狗不叫,古人诚不欺我!
说到狗,蒋熙的目光忍不住地向蒋烈脚边蹲着的狗子飘去,待看到那一双泛着绿光的琥珀色眼睛时,脑海里突然浮出它一口咬穿蒋焘胳膊的画面,瞬间后悔自己这么单枪匹马、黑灯瞎火、贸贸然来找蒋烈了。
主人已经是凶残万分,再加上一只战斗力爆表的狗,蒋熙越想越害怕,忍住拔腿逃跑的冲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道,“不,不答应也没关系,我,我先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倒退,在离蒋烈两步远的地方,一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疾步离开。
冥九渊不知道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半死,闻言还感叹蒋熙对蒋福真是恨得深沉,拼着自己受损也要让他不好过。到底还是年轻,做事全凭冲动喜好,不考虑利益得失,虽然有些“蠢”,但比起蒋福那些精明得把别人全当傻子的人就讨喜多了。
冥九渊想到这里,叫住他,“我答应了。”
已经走出五米远的蒋熙脚下一个趔趄,似惊似喜地回头,“啊哦?”
。
今天蒋家下田的人不到昨天的一半,蒋福、蒋梅、曹安国、蒋兰、蒋熙都没有来,据说是生病了。知道内情的冥九渊笑笑不说话。
一上午,蒋寿和谢文华时不时看向蒋烈,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冥九渊猜测两人在纠结要不要把粮食的事情告诉他,其实他们这种人是最痛苦的,坏不能坏的心安理得,好不能好的大义凛然,只能让良心被私欲拉扯煎熬。但通常情况下,私欲会战胜良知,这时他们会陷入更深的纠结中,但该拿的的东西一分不少。
果然,蒋寿和谢文华的目光越来越躲闪,眉宇间的愧疚越来越深,但同时嘴巴也闭得越来越紧,最后转过身去不看蒋烈,好像这样就能少一些愧疚心虚。
全程围观了他们的心里历程,冥九渊有些想笑,当然是讥笑。
但很快,他就没工夫关注这两人了。
因为蒋禄来了,来找他要粮。
冥九渊一眼就看出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绊住自己的脚步拖延时间,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皱眉道,“不是前天才给了你十斤吗?”
蒋禄扯了扯裹在一只眼睛上的黑布,斜着另一只眼睛,不屑道,“我们这么多人,那点儿粮食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张狂的语气活像拦路打劫的山贼,配上那一副独眼龙的装扮,就更像了。
冥九渊忍住笑意,点头,“这倒是,有蒋福在,再多的东西也不够他‘吃’的!”
他话里明明意有所指,但蒋禄愣是没听出来,反而抓着细枝末节道,“什么蒋福,那是你大伯!”
冥九渊:“……”
看他杵在那里,蒋禄不耐烦道,“别废话了,快给我粮食,我也不多要,五百斤就行!”
“不给!”冥九渊弯下腰,欻欻地割起小麦。
蒋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不给我就一直跟着你,跟你回家!”自己这样说,蒋烈肯定不敢回家了吧,蒋禄得意地暗笑。
冥九渊握着镰刀的手顿住,直起身回头道,“你跟着我也没用,我不会再拿自己的粮食喂那些白眼儿狼的!”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的叔伯姑婶,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都是你爷爷奶奶把你惯坏了!”
冥九渊的脸沉下,“不要提我爷爷奶奶!”
蒋禄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过了一会儿,撇撇嘴道,“不提就不提!”
冥九渊继续割麦子。
蒋禄四处打量着,突然问道,“那只死狗呢?”
冥九渊不理他。
蒋禄不知不觉走到他旁边,继续道,“要我说这么凶的畜生,早该杀了,省得哪天也咬你一口!”
冥九渊手上的力道一松,镰刀飞出去,刚好砸在他脚边一公分的地方,再往前一点,就插在了他脚背上。
蒋禄尖叫着跳开,“你干什么?”
冥九渊把镰刀捡回来,抹掉刀刃上的泥土,神情淡淡道,“狗子的事不用你管!”
蒋禄骂骂咧咧,“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被咬死了也活该!”
冥九渊不自觉转动刀柄,利刃上的寒光正巧打在蒋禄脸上,他突然就怵了。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儿子吓住,轻咳一声故作淡定道,“不说这些,你到底给不给我粮食,就算不管别人,还有你弟弟呢,他可是和你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亲弟弟,你妈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兄弟两人!”
这话就纯属胡扯了,死在极夜之初的人都是突然睡过去的,蒋妈妈怎么可能会留下遗言。但冥九渊冥九渊装作信了的样子,露出感伤之色。
蒋禄再接再厉,“她希望你们兄弟同心协力,互相照顾——”
“不要说了!”
冥九渊打断他,收起镰刀,叫回在树下乘凉的520。
蒋禄看着狗子撒欢跑过来,不自觉后退两步,磕磕绊绊道,“你,你想干什么?”
冥九渊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蒋熙再怎么样也是我弟弟,以后每个月我也给他三十斤粮食,走,跟我回去去取!”
蒋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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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合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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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夫人相敬如“冰”二十年
有一天 夫人突然昏倒了
醒来后 她开始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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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只狗子引发的血案(8)
蒋禄连忙挡在他前面,“不,不用了吧,中午我顺道去拿就行!”
冥九渊不理他,招呼520跟上,快步往家里走去,说实话,他很想知道蒋家人找不到粮食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蒋禄哭丧着脸追上去,想拉住他又因为狗子的缘故不敢靠近,只能伸着尔康手喊,“别回去!”
村长地里的安翠芬、蒋寿、谢文华听到动静,互相看了一眼,抬脚跟上去。
。
冥九渊回去的时候,蒋福正在原先放粮食的屋子里大发雷霆。
“哪去了?我明明放在这里,怎么会没有?”
冥九渊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后,倚着门框,凉凉道,“大伯是在找柜子和炕洞里的粮食吗?我收起来了,毕竟藏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容易被耗子盯上!”
蒋福听到他的声音,浑身僵住,但很快镇定下来,回过头道,“你早就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他利箭一般的眼神向蒋禄射去。
蒋禄连连摆手,“大哥,不是我,不是我。”
一旁的蒋熙垂下眼睛,攥紧手指,千万别把他供出去啊,他不想大伯得到好处,但也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这时,冥九渊轻笑出声,“这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家多少粮我会不知道?两万斤粮食半年不到就剩下三千斤,平均每人每天四斤粮食,傻子也知道有问题,所以,谁都别怪,要怪就怪大伯你太贪心!”
粮食没了,还被小辈这么嘲讽奚落,蒋福气得心肝五脏都要炸裂。
蒋熙却悄悄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蒋烈。听他话里的意思,即便没有自己通风报信,他也知道粮食少了,但还是答应给自己三十斤粮食,肯定是看在自己是他弟弟的份上,这么想着,蒋熙突然觉得这个大哥还不错。
……
下午,蒋家人的“病”就全好了,干活也比昨天更卖力气。晚上,王兵来结账的时候,看到地上一捆一捆、码得整整齐齐的麦堆,忍不住张大嘴,“没想到他们适应地还挺快啊!”
冥九渊看着蒋家人的背影,淡淡道,“可能因为没后路了吧。”
王兵挠头,没听懂。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夏收就结束了。
今年的收成还是不好,但比去年几乎绝种要强,劳累了半个月的村民喜滋滋地把粮食拉回家里,狠狠睡了几天安稳觉。
但河湾村的蒋家却安稳不起来。
夏收刚结束,夏种没开始,这意味着他们没活干,没活干就没粮食,没粮食就没饭吃。
蒋兰看着自己长满茧子、糙了不止一倍的手呜呜痛哭,边哭边咒骂蒋烈,“杀千刀的小兔崽子,收了那么多粮食也不知道分我一点,吃不死你……”
蒋禄和蒋福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要蒋熙把他那三十斤粮食交出来,蒋熙抱着袋子死活不放,蒋焘烦躁地爆粗口,蒋然、曹瑞、曹菲安静地缩在一边,蒋怀志抱着妈妈哇哇大哭,剩下安翠芬几人叹气的叹气,沉默的沉默,整个蒋家笼罩被阴郁笼罩。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轰隆”声。过了一会儿,一架直升机停在河对岸的草坪上,四个年轻男人从直升机里走下来。
为首的一人年纪最小,约莫十八|九岁,一头亚麻色的短发,一张娃娃脸,眼睛大而清澈,琼鼻樱唇,肌肤莹白如玉,嫩如婴儿,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也不简单,左边的穿一身灰色西装,看着平凡无奇,但主学服装设计的谢文华知道,那绝不是商场里几千几万块的所谓名牌能比的,单那两颗袖扣上的宝石,就价值连城。
右边的着一身黑色西装,一双黑色眸子深不见底。中间的穿着军装,看肩上的杠杠应该是大校级别。三个一看就非池中之物的男人把少年护在中间,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一刻不曾离开。
四人朝蒋家的破屋子走来。
蒋福脸上堆满笑容,快步迎上去。
灰色西装的男人勾着唇角,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吕宏涛。”
蒋福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心,握住他的手,热情道,“你好你好,我叫蒋福。”
吕宏涛指着旁边的少年道,“这是我弟弟,他正在研究灾后新基因粮食,我陪他来这里取样调研。”
“哦哦。”蒋福一个劲儿地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懂。
吕宏涛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转而道,“我们需要挨家挨户收集粮种,想找个熟悉村里的人带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蒋福面露难色,方便倒是方便,就是他对村里不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