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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事,我要出门一趟,不在楼里,若是有事,阿暖多挂心了。”
“阿暖知道,兄长早些歇息吧。”
文溪
丹城派
满园的仆人禁言快步,手脚麻利的把红色的寿字用白绫取代。整个门派笼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里。
丹城派掌门在屋里踱来踱去,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其他长老围坐一桌,多是垂目敛眉,不做喧嚷,整个正厅鸦雀无声。
“俞长老此番,确是令人痛心。那贼人更是猖狂,向我丹城派下手,还是在我寿辰后一天。欺我丹城无人吗!”
苏浩坤一声愤怒地坐下,缓缓扫视在座的丹城派长老。
其余人自然附和。
“确实可恨。”
“定当要派人追查,为俞长老报仇雪恨。”
“那贼人定是使了什么阴谋手段,俞长老怎会这么被人轻易杀死。”
吵吵嚷嚷,顿时有群情激奋,乱作一团。
丹城派掌门又收敛了怒气,也不因为这里的吵杂而发怒,只是鹰一般的视线一遍又一遍地掠过众人。
身后一个妙龄少女,一身淡金色绣月白梅花的裙装,静静地垂首站在苏浩坤左侧身后,不发一言。
“即使如此,即可派弟子在派中搜查,另一批下山追查。势要将贼人捉住,以扬我我正道正气。”
说罢,底下均是一片赞同,却也没有人说派谁去合适,全等着掌门决断。
“派内交予渊儿,下山查探就交予秦远山,尹寒江二位弟子,诸位以为如何?”
底下众人蓦得闪过许多心思,秦远山与尹寒江才来丹城派没几年,掌门对其却颇为器重,这两人天资确是不错,尤其尹寒江,更是奇才,虽说在江湖上未有名气,掌门意思是未免弟子骄傲,少有宣扬。这次看来,或是为弟子扬名做打算。将之培养成心腹。当然也有心思更为活泛者闪过一些其他心思,只是在这议事厅里,谁人腹内不是百转千回。
正当众人准备下去安排,苏浩坤身后的少女却开口了。
“父亲,此次俞长老遭难,忻忻也甚为难过,忻忻自请下山,同两位师兄一道,追查贼人。”
苏浩坤扫过女儿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想了想,复又转化为隐隐地赞赏。
“既是如此,那你随他们下山去吧,只是路上当万分小心谨慎,莫要为你师兄们添乱。”到最后二字时,他刻意咬的很重,紧盯着苏忻忻的眸中闪过一丝警告。苏忻忻了然的低下头,应了一句。
“忻忻自当尽力。”
临州
临州不算小地方,街市自然也算是热闹无比。只是近日街市上的女子夫人乃至粗野壮汉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临州是安烨派的所在地,自然不伐少年侠士,妙龄女子。只是那几个虽然难见,却早已饱过眼福。只是近日的三人,恰好都是生面孔,却气度非凡,就连安烨派内也未可有。
又不是门派盛会或者大人物过寿,其他门派惊采绝艳的生面孔更是少。也难怪一众人对着那几个茫然站在街角的三人不是偷取试探的一瞥。
这正是丹城派下山查探的尹寒江,秦远山与苏忻忻三人。
俞长老被杀时正是掌门大寿第二日夜晚,而从下午到第二日一有来贺寿的主门派来客陆续下山,更是为他们此行查探增加了难度。
到了临州,苏忻忻与秦尹两表兄弟先找了客栈住下。
最近江湖不太平的而很,除了丹城的俞长老,又有几个小门派的长老被杀。
尹寒江一向少话,又是三人中最小的。未及弱冠的年纪。而秦远山又是木讷老实的性子,一路上三人都是靠着苏忻忻妙语解闷,苏忻忻是掌门独女,虽不算受宠,因为心思灵巧,手段凌厉,在门派里也颇有地位。苏忻忻认为此事蹊跷,三人便跟着几个小门派出事的顺序一路走,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过了几日,没什么动静。苏忻忻想了想,便来了临近的临州,正好安烨派的几位弟子与长老一月前也到了丹城祝寿,便想着来安烨派看能不能从几位弟子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连续奔波,苏忻忻虽自小习武,但总归是女子,有些吃不消,也就不急着拜访安烨派,只是在客栈里歇息。
如此一来。尹寒江觉得无趣,然而自小跟着寡言的兄长,他更加不擅长对苏忻忻说起,想要出去,却又不知道去哪里,山中的时光,早已掩盖了他少年人活泼的心性,难得出来,看兄长只是在房间内打坐看书,也就不再多说。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觉得实在闷得难受,苏忻忻闷在房里。女子家两人也无意打扰。
正在打坐时,秦远山突然开口:“寒江,今晚我们不妨到外面走走,临州也算是个繁华地界。俞长老此事,我们没有线索。好不容易出来,也出去看看。”
秦远山只是木讷,却也不笨。那俞长老在派内地位仅次苏掌门,但是待人却也不算好。秦尹而兄弟来门派几年,跟掌门长老们更是不算亲近。此番被派出来查探此事也感到很意外,虽说查探也算尽心尽责,然而确实并不十分在意。看苏忻忻的样子,也像是并未把此事当做非完成不可。尹寒江觉得兄长说得有理。也点点头。
“兄长说的是,那还叫上苏师姐吗?”
秦远山回说:“最近舟车劳顿,师妹怕也是累了。只我两人去吧。”
街市上挂着小贩们各式各样简单的灯笼,月光不算明朗,嘈杂的吆喝声里。
不时有女子带着淡香的裙边似是无意的扫过。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还有冒着热气与香味的各色小食,连着微醺的暖风,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秦尹两人逛了一会,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却看到两旁的楼宇以不同刚才,各色的纱帘在门内若隐若现。靡…靡…之音透过晚风与女子娇柔的嬉笑,香浓的脂粉气撞了两人满怀。
此处灯光明亮,人来人往,有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门边揽客,伴随着喝醉的男子的淫…言…碎…语。
楼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香玉楼。
安定剑派掌门施淳安被害时,秦远山已有十六岁,虽说之后便与尹寒江一起与深山苦练剑术。但也晓得这是什么地方。
而尹寒江虽说是淡泊又安静的性子,此时见了这番景象,却是有些好奇似得,默默打量着街边的楼阁。
秦远山连忙道;“寒江,咳,那个,这不是好地方。不要多看。”
尹寒江虽说好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是好地方。但兄长既然说了,他便收回了目光。安静的点了点头,正要问兄长下面去哪里。忽然听得楼里一阵慌乱,夹杂着女子惊恐的尖叫与男人们慌乱的吆喝。
“死人啦!”
“啊,有人杀人了!”
“快报官啊。”
“臭婆娘,快松开老子。”
“死鬼,还没付钱呢。死丫头,快拦住人。”
丝竹之声突然断裂,瓷器倾倒碎裂。原本莺燕热闹的楼里顿时乱作一团。正打算走的两人顿时停住了脚步。思量了一下,秦远山嘱咐尹寒江等在楼下,自己一转身,随着混乱的人群挤进了楼里。
尹寒江为这突然的变故有些茫然,却突然想起了今日里的一连串凶杀案,自然理解兄长是怕自己上去会有危险。想起兄长一心报仇,却最挂心他的安慰,也就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着。
过了一会儿,秦远山才回来。尹寒江赶紧迎上去。却发现秦远山面色苍白,甚至有些气喘。他一把拉住尹寒江,步履匆匆,一路回了客栈,只是冰凉的手攥的死紧,尹寒江虽说担心,但仍旧沉默着没有多问。
客栈里,秦远山没有掌灯。黑暗中,他凑近了尹寒江;“我追着那个杀手出去,只看到他的弯刀,似乎不是个中原人。只是我轻功不好,转瞬间就看不到人了。但我认出来,那死的人是安烨派的长老,上次掌门寿辰的时候,我见过他。”
尹寒江为这话里的深意而感到不安。不是中原人,外邦人来中原武林做什么,这件事甚至很大可能与江湖上最近的凶杀有关。他开始为兄长感到担心。但黑暗中,他没有注意到,秦远山向来温和又老师的面容里出现一股兴奋与刻骨的恨意。
嘱咐了尹寒江几句,秦远山在床上躺下,他没有丝毫睡意。今天的事确实不同寻常,而且,他隐瞒了尹寒江一点。
那安烨派长老被杀的手法与多年前安定派被屠戮时的手法极其相似。
闭了闭眼睛,秦远山俊朗的面容充满了挣扎。他是想报仇,但他知道两人的力量太小,相比较复仇,他更想过安稳的生活。寒江还小,他只练成了父亲的无尘剑法与九宫剑法,而寒江却练成了父亲名冠江湖的点雪剑法。寒江天资卓绝,拥有更好的前途,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第二日
临州的气氛一夜之间变了。街上多了许多安烨派穿着深色丧服的弟子,他们询问路人与商贩,遍布大街小巷,不放过丝毫线索。而酒馆客栈中也多了许多其他抱着各种目的的江湖人士。
这已经是最近的第三起了,长老被杀,还是死在青楼这种不光彩的地方,安烨派上下自然焦头烂额。安烨派又不如文溪丹城派根基雄厚,人心惶惶不说,又引来了一群想要从中得利的蛇鼠。
秦远山与尹寒江,苏忻忻三人因为这件事,更不好在当下去拜访安烨派。苏忻忻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有秦远山与尹寒江还是整日打听消息。
上午的时候,苏忻忻交给二二年一封信,说是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与丹城派的俞长老似乎有些交情,发现前段时间丹城派失踪的一名弟子被人查到住在临州城外。
正好几人打算等安烨派的事情过去,并不打算现在离开临州城。秦远山便跟着苏忻忻,尹寒江二人到了信中所说的地点。
那是一处破落的小院,秦远山小心的推门进去,却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中顿觉不好,快走几步,拉开门帘,果然那弟子倒在血泊中。秦远山慌了神,倒是尹寒江一声不响,蹲下身去,在秦远山还没来得及阻止时用手指探了探血迹。
“血迹还是温热的,人刚死不久。”少年侠士的指尖还带着血,苏忻忻递过一方素帕,看着正擦拭双手的尹寒江,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想了想,复又说道。
“但如今,杀手连影子都不见,应该也离开了一会儿了。我们还是暂且离开,再做打算。”
秦远山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点了点头。尹寒江在屋内四处转了一会儿,没说什么,也跟着离开了。
快进城的时候,路上有个还算较为干净的酒馆儿,正处在官道上,十分的热闹。几人今早着急赶路,没吃什么,这会儿也觉得饿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
三人沉默地吃着菜,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尹寒江转过头去,那人一席白衣,身后有几位家仆似的人拿着吩咐着小二,递过几两银子。
逆着光,满室的人都悄然禁声。
白衣长剑,墨发如漆。
却是:
一袭剑气名四方,玄八卦,冲阴阳,太极挂日,煮酒论轻狂。不等双鬓闲百岁,立乾坤,转汪洋。
云纵天地现锋芒,两仪归,落苍狼。笑卧红尘,玉龙斩豪强。料得微微千世过,华山顶,凭栏望。
那人带着斗笠,遮掩了面容,身形颀长,乌发高束。白衣样式简单却绝非凡品,布料轻柔仿若无风自起。一股凛然寒意似乎如那人